首頁 女頻 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嚣張

第一百六十七章 寸步不離的守護

  終究是大傷,容卿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流失,冷可情的态度又堅決,他縱然不忍,但也堅持不住最終昏睡了過去。

  冷可情睜着眼睛,眼底的血絲密密如網,她卻一下也不閉,隻盯住容卿看,過一會兒就擡手試試他的鼻息,他的體溫。

  她的手指在掠過他的鼻尖時,每一次都忍不住輕輕的顫抖。

  她曾經做過現代雇傭兵,受傷也是常有的事,對于這些皮外傷她自己也是半個醫,自然明白這箭傷和燒傷都是最為難治的,而如今這兩種都在容卿的身上。

  這裡沒有消炎藥,這萬一要是發了熱……

  冷可情不敢想,也不敢動,她隻是一保持着不變的姿勢,單腿跪在那裡,一雙眼睛炯炯發亮的守護着他。

  他剛剛睡下,她就爬了起來,此時她連眼睛都閉不上,如何能夠睡着?

  好在,米開朗基羅的藥果真是不錯的,天邊漸漸有了光亮,容卿的氣息慢慢的平穩了些,冷可情的眼神也不再那麼焦灼。

  院子裡有了微微的響動,除了細細的雨聲,還有冷肅輕輕咳嗽的聲音,冷可情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知道容卿今天早上要早朝,冷肅這是急了。

  但是,今天容卿無論如何也不能去早朝。

  冷可情依舊握着容卿的手,她沒有起身,隻伸手拿了一旁的藥碗,“唰”從窗子裡扔了出去。

  窗外一聲驚呼,不知道被誰接住,随即,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冷可情低聲說道。

  冷肅邁步走了進來,他一眼看到跪在床前的冷可情,想着這一夜的守護還有軍醫那蒼白神色,他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細節,但是想到那一盆盆的血水和之前冷可情殺機重重的眼神,心頭就不禁一顫。

  他快步上前,來到床前,對冷可情低聲說道:“陛下可好些了?”

  “父親,他今早上不了朝了。”冷可情沒有多餘的話,直奔主題。

  “……”冷肅看着容卿昏迷的樣子,他自然也明白,這個時候容卿是不可能起床去早朝的,可是……這要如何向百官交待?

  “父親,您去把孫遠榮請來。”冷可情道。

  “現在?來這裡?”冷肅一愣。

  “對。”冷可情幹脆利索,連個解釋都沒有多說。

  冷肅無奈,但現在的情勢他也隻能聽冷可情的,他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屋門。

  孫遠榮是當朝丞相,文官之首,現在這裡的人誰去請都不夠份,冷肅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他交待屬下,又叮囑了米開朗基羅,這才急忙騎馬而去。

  孫遠榮在進入房間之前,腿都是軟的,直到看到了床上的容卿和床前的冷可情,腿還在抖個不停,這屋子裡的藥香和未完全散去的淡淡血腥味,都讓他的心跳加速。

  他多麼希望這不過是冷肅一大早上和他開的一個玩笑。

  冷可情聽到他和冷肅進來,微微側了側首,語氣低沉道:“長話短說吧,孫丞相,情況你也看到了,今天早上皇上是上不了早朝了,至于他不能去的理由,自然也不能告訴其它人實情。”

  孫遠榮心中雖然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他一時不明白冷可情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猶豫了一下,拱了拱手說道:“娘娘,您的意思是……”

  “本宮的意思是,”冷可情聲音清冷,字字如冰珠,“這個理由,需要你們去想,去和百官解釋,就這樣。”

  孫遠榮噎了一口氣,他吞了一口唾沫,順了半天,有些為難的說道:“可是,娘娘,這……”

  “孫丞相,”冷可情似乎笑了笑,側首過來的眼角厲烈,眉梢飛揚如刀,“你是文官之首,冷大将軍是武官之首,這件事情都擺不平的話……”

  她後面的話沒有再說,像是用牙齒把後半句咬了回去,讓人聽起來汗毛裡冒出冷意,骨頭有些發酸。

  孫遠榮也把想說的話吞了下去,一邊的冷肅卻突然笑了笑,這麼霸氣的女兒,還從來沒有見過,隻是……他心中仍舊有些擔憂,冷可情昨天晚上的眼神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晃,雖然此時略略好了些,但是他身經百戰,依舊能夠感覺到她眼中的殺意未減。

  他看了一眼昏睡的容卿,心中想着這件事情恐怕隻有皇上能夠解決,而現在最重要的,就如冷可情所說,要對百官瞞下這件事才對,最重要的是對漠王和馬世強等人更是要滴水不露。

  他低聲對孫遠榮說道:“孫相,走吧,與其愣在這裡,不如我們一起去想想辦法。”

  大局已定,孫遠榮無奈的點了點頭,冷肅說得對,反正容卿是無論如何也去不了了,之前雖然也有過皇帝不臨早朝的例子,但是那是先帝在時偶爾發生的,容卿身上還從未有過。

  兩個人施了禮,正準備退出去,冷可情突然開口道:“孫丞相,本宮信得過你,才讓你到這裡親眼看到,若是風聲走露了半點,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她并未回頭,語氣平靜卻又森然,孫遠榮不由得一凜,正要拱手回話,你隻聽冷可情又說道:“本宮要的是你守口如瓶,不管是今時今日還是事過之後,這件事無論對誰都不能洩露半個字,包括孫嫔。”

  孫遠榮垂着頭霍然擡起,看了看床邊的冷可情,她背對着他,雖然是單膝跪着,但是腰身卻是挺拔,如玉竹般的風骨,窗外的一線微光透射進來,她的身影半隐半明,他這才看清楚,她的袖子和衣擺上有不少的血迹,血迹已經暗紅,如一朵朵的梅盛開在她的袍角。

  肅殺之氣迎面而來。

  孫遠榮的心頭一跳,他不由自主的恭敬道:“是,臣記下了。”

  出了房門,孫遠榮才感覺氣息順暢了些,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着東方漸漸泛起的魚肚白,他不禁在心裡歎息了一聲,想着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之後,還是很有必要提醒自己的女兒一聲,莫要與這位貴妃娘娘為敵才好啊……

  冷可情依舊守在床前,她并不太關心冷肅和孫遠榮究竟用什麼方法,正如她所言,這兩個人都是朝中重臣,雖然說事情有些棘手,但是還沒有到難以收拾的地步,若是連這件事都做不好,如何能夠擔當起其它的重任?

  而她現在的重任,便是守護着容卿,直到他清醒過來,生命無憂。

  在朝班房裡的百官得到了消息,說是太後身子不适,皇上心中擔憂,昨夜一夜沒有睡,今天早上不早朝了,關于那些官員或真心或假意的詢問,孫遠榮和冷肅都配合着一答一解,諸如得了什麼病,幾時發作,太醫院是誰值守,誰看得病,等等,都說得清楚,這才讓衆人心中疑惑消散,對太後的康健又痛心許久,表了一番的孝心,各自順着原路回去。

  漠王的臉色微微變幻,他與秋尚忠快速的一對視,各自又調開視線,據他們得到的消息,容太後有可能根本就不在宮中,又如何有身體不适一說?

  再者說,容卿是何許人,就算是一夜未睡,也不見得能夠影響到他上早朝吧?他執政多年,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容太後也不是沒有病過。

  這事兒……透着蹊跷啊……

  别人無法,漠王卻是可以進後宮的,他邁着步子,慢慢向着後宮的方向走去,冷肅瞧得分明,對孫遠榮遞了一個眼色,孫遠榮快步跟了上去。

  “王爺,”孫遠榮若無其事的問道:“聽聞王爺擅長茶道,不如改日給下官指點一二?”

  漠王停下腳步,眼睛裡是淡淡的笑意,“怎麼?孫丞相也愛茶道?”

  “下官也就是略懂皮毛,皮毛而已,不及王爺精通。”孫遠榮說罷,目光看了看四周說道:“今日不用上早朝,不知王爺可有安排?下官雖然不太懂茶道,但是好茶葉倒是有些,不如請王爺過府一叙?”

  漠王臉上的笑意不減,目光卻是微微一閃,“本王倒是沒有什麼事,隻不過方才聽孫丞相說太後身子不适,皇上也一夜未眠,想着這次的病情肯定來得兇猛,本王想去後宮探望探望,方能放心啊……”

  一番話說得情深意長,孫遠榮聽得心中卻是冷笑,哼……你是想看看事情究竟如何,太後皇上是否在宮中身子又是否安泰,這一切究竟是不是個圈套,才能夠放心吧?

  隻是這話隻能在肚子裡,他的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王爺,這恐怕不太妥當。”

  “噢?”漠王臉上一詫,眼睛裡波光一閃,“孫丞相此話何意?”

  孫遠榮歎了一口氣,“王爺有所不知,今天一早皇上身邊的布公公傳話,說是太後天亮時分才吃過藥安穩了些,皇上也是那時才回宮休息,要為臣等一律不得打擾,探望之事還是容後再說吧。”

  “有這等事?”漠王臉上的疑惑更濃,他微微抽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孫丞相,你說,這裡面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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