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楚兮暖坐在那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目光中都是冷色。如今楚兮暖已經很清楚,今日這宴會就是衆人為難自己的籌謀,而算計自己的人,楚兮暖看向坐在那裡的胡妃,果不其然看着胡妃眼裡還未曾掩飾的恨意。
“公主?你忘記我們花前月下了嗎?而且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為何公主你這兩日在皇上登基之後就不再理睬我了,難不成你是看不起我了嗎?”男子痛心疾首的問道。
這個時候,阿七湊近楚兮暖的耳邊“小姐,此男子乃是封國丞相的庶子,平日裡并不受重用,而且此人十分喜好女色,在國都裡更是攪的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暖閣的情報在封國可謂鼎盛,所以阿七在看到這男子的第一眼就知道這男子是何人。
楚兮暖聞言看着男子,那男子被楚兮暖給看的有些害怕,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可是這男子就是從楚兮暖詭異平靜的目光中感覺到冷意。
“楚公主,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有了未婚夫嗎?怎可與旁人私定終身?而且,你現在這是…”胡妃捂着嘴巴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但是字字句句卻都是指責楚兮暖的放蕩。
男子原本還有些害怕,但聽了胡妃的話語頓時心裡充滿了勇氣。這樣的美人,若是被自己糟蹋了名聲,定是要嫁給自己做妾,想到将這樣的女子給壓在身下,男子咽了下口水,已經迫不及待。
“公主?難道是你看不上我庶子的身份,可是當初公主你不是這樣說的啊,你說你是愛慕于我的,莫不是…”男子說着後退幾步“莫不是,你覺得如今皇上登基,所以看不上我了,想要攀高枝了嗎?”
男子的字字句句都是指責楚兮暖,這下子大殿幾乎炸開了。
“這楚公主定是想要勾引皇上,看她那樣子還以為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女子呢,還不是不知廉恥!”
“是啊,一個質子公主,竟然不僅僅安守本分,竟然還想着勾引皇上!”
“皇上定是被這狐狸精的外表給欺騙了,這樣的女子就該沉塘!”
“這楚公主可真是放蕩,竟然看得上羅公子,不知道她看不看的上我,真想和她共度春宵啊!”
楚兮暖坐在那裡聽着大殿裡,絲毫不掩飾聲音對自己的侮辱,這裡的人終究将自己當成一個他國的質子,所以在出事的第一時間,他們所想的都是指責楚兮暖,甚至抹黑楚兮暖。
楚兮暖眼眸已經慢慢冷了下來,純潔的目光帶着詭異,而站在楚兮暖身後的阿七和絲涵已經忍不住想要動手了,将那些侮辱自家小姐的人都給殺了,大不了回楚國就是,反正楚皇是不會怪罪的。
“你說,你是本公主的情郎?”楚兮暖突然發出聲音,這聲音帶着無限的冰冷,讓大殿中原本還斥責楚兮暖的人都停下聲音,不自覺的閉上嘴巴。――
男子點點頭,梗着脖子開口“當然,我們連夫妻之實都有了,公主難不成攀上高枝就想要棄我而去嗎?公主,我是真心愛慕于你,我今後會努力的,雖然比不得皇上,但是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楚公主,羅公子雖然現在還沒有功名,但是對你乃是真心實意,還請楚公主定要珍惜啊!”胡妃坐在那裡,目光帶着勸戒,善解人意的模樣真是讓人惡心。
胡妃看着被衆人讨伐的楚兮暖,目光中露出笑意。她愛皇上,知道皇上最讨厭就是不自愛的女人,更何況這女人還攀龍附鳳,隻要坐實了楚兮暖的惡毒名聲,那麼皇上定是要讨厭楚兮暖,到那個時候,一個他國的公主在封國還不是輕易就可以殺了。
“呵!”楚兮暖竟然在這個時候笑出聲音,她看着男子聲音帶着冷靜“你所言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本公主終日裡在行宮裡足不出戶,怎麼有你這樣的一個情郎?”
“公主,這是要辯解嗎?”胡妃問道。
楚兮暖撥弄了下自己潔白的手背,聲音帶着高傲“若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說是本公主,本公主莫不是都要承認?還是明日來一個乞丐說胡妃和他私通,胡妃也承認?”
胡妃臉色白了下,誰都沒有想到楚兮暖一個公主竟然說出如此粗魯的話語,一些大臣的夫人已經開口“楚公主,還請慎言,你怎可侮辱娘娘!”
“奧?隻準你們來污蔑本公主,本公主竟然連話都不能說了?”楚兮暖一把将手邊的茶盞給砸在那男子的頭上,頓時男子的頭上就不滿了血迹。
楚兮暖平日裡對自己的名聲是不怎麼在乎,對于楚兮暖來說,隻要自己身邊的人信任自己就好。但這并不代表什麼人都可以抹黑自己,甚至踩自己一腳。
胡妃也是沒有想到楚兮暖竟然如此牙尖嘴利,要知道楚兮暖在封國的兩年在宴會上幾乎不怎麼說話,但此刻胡妃才知道自己小瞧了這個女子,怪不得可以将皇上給迷惑,還好,她早作準備。
“聽楚公主所言,怕是沒有證據也不會承認,倒是苦了羅公子的一片愛慕之心了!”胡妃還是不肯放過楚兮暖,然後看向那男子“羅公子,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和楚公主的感情?”――
羅公子聽後,連忙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手帕,舉着手帕,聲音帶着痛心“這乃是公主的手帕,也是我們的定情信物,這手帕也是公主平日裡所用的!”
若是羅公子拿出别的東西或許還沒有信服力,但是手帕乃是女子的貼身之物,平日裡是不可以給男子的。
胡妃露出一個不明顯的笑容,這手帕可是她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弄來的,這下子看你還怎麼辯解,胡妃開口說道“楚公主,這手帕都在羅公子的手中,楚公主還是莫要否認了!”
楚兮暖看着那手帕,姿态高傲“胡妃就這樣确定這乃是本公主的帕子?看來,胡妃對于本公主的貼身之物,知道的還真是清清楚楚啊!”
“公主,這手帕乃是最著名的素錦所繡,上面還有公主的名字,若不是公主你給我的,我哪裡會有公主的貼身手帕?”羅公子說着,還将手帕給舉了起來,讓衆人可以看到手帕的絲質,還有上面繡着的一個“暖”字。
“本妃記得,曾經皇上得了兩匹素錦,送給了楚公主?”胡妃不經意的說道,但其實她還得了一匹,本來是沒有她的,隻是皇上看她将後院管理的很好,所以賞給自己的,這件事情并沒有他人知道。
“楚公主還想否認,在我們封國竟然還有這樣不要臉的女子!”
“她可不是我們封國的人,她是楚國的女子,還是公主,什麼公主啊,比起青樓裡的妓子都不如!”
楚兮暖随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但是卻沒有喝,反而開口“絲涵,本公主記得,封皇送給本公主的那兩匹素錦本公主還沒有動吧,去,拿過來!”
一句話,震驚數人!
“而且,素錦那樣的東西,本公主從來不用來做手帕和衣服,本公主的手帕都是錦繡所做的,而且本公主的手帕從不繡本公主的名字!”說着,楚兮暖将自己的手帕拿了出來,讓大家看的清楚。
這下,衆人更吃驚了,若是平常人得了素錦還不是好好的做衣服,要知道素錦昂貴難得。但是錦繡更加昂貴難得,一般人若是弄一小塊都不得了,沒有想到楚公主竟然用的都是錦繡,這讓多少人都羨慕。
不過一會,絲涵就将那兩匹素錦給拿了過來,一路上絲涵更是都用輕功,此時,絲涵直接将兩匹素錦給扔在地上,聲音帶着不屑“哼!你們還是仔細看看,兩匹,一塊都沒有少!”
這下子,衆人都知道自己誤解楚兮暖了,可是他們并不覺得自己有錯。
“将這位羅公子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都給本公主告知衆人!”楚兮暖命令道,剛剛楚兮暖就吩咐阿七去查這個男子這些自己的所作所為,暖閣一查,這樣一個小人物的事情可就清清楚楚。
“這位羅公子,前些日子迷戀青樓的花魁,日日宿在花魁的屋子裡。前日還調戲了羅丞相剛納的小妾,去年他想要強要一個女子,女子不從,所以他就殺了那女子…”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從阿七的口中一闆一眼的說了出來。――
羅公子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竟然都被他人知道一清二楚,此時衆人看着那羅公子的目光都帶着不屑,要知道,殺人不可怕,但是被人抓住把柄就是愚笨了。
“說,誰人給你的膽子,竟然敢污蔑本公主?”楚兮暖問道。
羅公子也吓了一跳,此時說什麼都遲了,羅公子虛浮的眼睛看向胡妃,可是此時胡妃的目光卻帶着狠辣,讓羅公子咬着牙開口“沒有人給我膽子,是我看上楚公主你,你這樣一個質子,就是該被我封國男子壓在身下玩弄!”
“啪!”絲涵再也忍不住,直接給了羅公子一巴掌,絲涵的力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這一巴掌竟然将羅公子的牙齒都打落幾顆,咳嗽中伴着血水。
“本公主乃是楚國公主,被你如此污蔑,不知道禀告封皇,你的這條性命還留不留得住?”楚兮暖笑着問道。
羅公子這個時候突然害怕了,是啊,甚至那些看熱鬧剛剛還出言不遜之人都有些害怕,誰人不知道這楚國公主備受楚皇寵愛,雖然這裡是封國但是若是引起兩國戰争他們定是要被皇上責罰。更何況,皇上對這楚公主十分愛護,這兩年來為了楚國公主做了很多事情,他們都是看在眼中的。
就在衆人都想要挽救這樣場面的時候,胡妃卻露出笑容,楚兮暖原本就關注着胡妃,所以胡妃的這個笑容讓楚兮暖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果不其然。隻見,站在那裡的羅公子,竟然就這樣吐血倒下了,然後,沒有呼吸。
一個好生生的人就這樣死了,吓壞了大殿中很多小姐夫人。
楚兮暖發現,自己真是大意了,竟然讓一個女人給算計了,這,讓楚兮暖十分的憤怒,甚至生出一種殺人的沖動。
胡妃看着倒地已經死亡的羅公子,聲音帶着尖利“楚公主,就算羅公子污蔑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将人給殺死了,你這也置封國于何地,來人啊,将楚公主給抓起來!”
胡妃是在場女子中位分最高的,此言一出,外面的禦林軍就這樣闖了進來就要抓楚兮暖。絲涵和阿七已經拿出自己随身攜帶的匕首,努力的保護楚兮暖,準備殺出一條血路。
“大膽,竟然敢在大殿之内攜帶武器!”這時候一個官家小姐開口,而其他的人都紛紛開口“楚公主害死羅公子,楚公職攜帶武器入宮,抓起來!抓起來!”
紛紛擾擾的聲音都是對楚兮暖的讨伐,這些人很多是嫉妒楚兮暖,有些是看不慣楚兮暖楚國公主的身份,還有些是害怕楚兮暖若是無事那麼封皇會怪罪他們,所以這些封國的人哪怕知道楚兮暖是無辜的,但是還是想要殺了楚兮暖。
禦林軍靠近,絲涵和阿七直接厮殺開來,頓時大殿裡就彌漫一股血色。
楚兮暖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對這封國生出一股疏離,她想,這裡,終究不是她的國家,這裡,沒有自己熟悉的朋友和親人,她想回家了,想君哥哥了。
就在越來越多的禦林軍靠近厮殺的時候,一道聲音傳入大殿“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