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國然王封習然登基,封國舉國歡慶。
哪怕楚兮暖呆在行宮裡,但是卻一樣可以感受到封國整個國都的興奮和熱烈,不過,這其中也夾雜着很多質疑的聲音,這些聲音不是質疑封習然的能力,而且封習然的腿腳。
不過,封習然能夠爬到這個位置,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些聲音都被封習然用手段壓了下來,他早已不是那個天真的任人宰割的燃王了,從今日開始,他乃是封國的帝王,封國的天!
封習然站坐在龍椅之上,看着滿朝的文武百官,臉色淡然不帶任何的激動之色,他的目光看着行宮的方向,一閃而逝。今後,他終于有能力,保護心愛的女子。
登基乃是一個繁瑣而又複雜神聖的事情,封習然從清晨登基一直都夜晚才得以休息。
封習然被阿勇給推着入了自己的寝宮,雖然封習然自己并不喜歡這困人于牢籠一般的皇宮,但是如今的身份他今後所居住的地方就必須是這裡。
宮女和太監連忙上前為封習然更衣沐浴,這些近身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是從燃王府中調遣入宮的,封習然畢竟用這些人用習慣了,更何況這些人也了解自己的喜好。
封習然由着宮女和太監為自己沐浴更衣,這其中不論是宮女還是太監都十分守本分,低着頭連多看一眼都沒有。伺候在封習然身邊的人都知道,封習然雖然不是不近女色,但是也不好女色,身邊伺候的人也很本分,當然,若是有不本分的,這兩年封習然也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封習然如今所居住的宮殿乃是宮中曆代皇上若是不招妃子侍寝的時候一個人居住的宮殿,封習然揮手讓人都下去了。封習然雖然腿腳不便,但是很多事情并沒有大礙,就是從輪椅到床上,他也可以運輕功,并不喜讓人幫助,這讓封習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可是,當封習然入了内殿準備休息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龍床之上躺着一個女人。封習然的臉色有些不悅,這個時候,那女人側過臉頰,渾身赤裸的躺在那裡,可謂是玉體橫生。
明明是極為誘惑人的姿态,可是封習然的面色卻絲毫不變,甚至冷眼看着做出勾引動作的曾經的然王府胡側妃,如今宮中的胡妃。封習然雖然登基,但是并未立後,升上來的幾個妃嫔也都是然王府跟着封習然多年的老人了,甚至封習然也并不打算添置太多的女人。對于封習然來說,不論是哪個女人,都不是他所心愛的那人,有什麼分别呢?――
“皇上”黏膩的聲音響起,隻見胡妃竟然赤身裸體的從床上走了下來,來到封習然的身邊伸出手想要去脫封習然的中衣,目光處帶着渴望和羞怯。
胡妃這也是着急了,如今皇上登基,後位空懸,她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若是她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那後位或許就是自己的了,所以胡妃才如此迫不及待的在登基的第一晚就來到這裡獻身。
這兩年來,胡妃已經看的清楚,皇上喜愛的一直都是那位楚國公主,胡妃心裡難受,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因為那位楚公主足不出戶,就是皇上要去見她,也是每次都駕着馬車去行宮。
胡妃的心裡多麼的嫉妒,她愛着的渴望着的男人,對自己不屑一顧,但是對那位楚公主卻是關懷備至,她偷偷的看過很多次,皇上在王府的時候,遇到什麼好東西就往行宮送,而她呢,她乃是皇上的妃子,可是卻什麼都沒有。
“胡妃,退下吧!”封習然握住胡妃的手,眼眸中沒有半分的情欲。封習然對于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了解不多,但是卻希望她們可以聽話,隻要聽話他可以給她們很多東西,甚至是權勢。而這些女人,在封習然的眼裡曾經是傳宗接代的存在,如今一樣如此。
淡漠的聲音讓胡妃的手有些發抖,她睜着眼睛看向坐在輪椅之上的封習然,卻發現自己赤身裸體,這樣的姿态勾引,可是這個人的眼睛裡卻并無半分的情潮。
是了,胡妃的心裡一陣嘲笑,這個男人不是一直如此嗎?就連第一次寵幸自己也是這般,似乎完全一個任務一般,後來的恩愛都是同樣如此,她從未在這個男人的眼睛裡看到溫柔。可是,那個女子呢,她明明看過皇上看楚公主的眼神,是那麼的情意柔柔,這樣一想,胡妃覺得自己辛苦壓制多年的嫉妒,噴湧而出。
“皇上,讓臣妾伺候皇上吧?”胡側妃撫摸封習然兇膛的手并沒有放開。
封習然的目光中已經帶着不悅,雖然這兩年來,封習然也寵幸了後院的那些女人,但那隻是生理的一種需求,或者說是一種需要傳宗接代的責任,每一次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封習然其實是痛苦的,因為那都不是自己所愛之人。
“下去!”封習然的聲音已經帶着怒氣,他一直都覺得胡妃是一個知分寸的女人,可是今夜卻讓他看到了一個讓封習然不喜甚至有些厭煩的胡妃。――
胡妃看着封習然的臉色,畢竟伺候封習然多年,此時也很清楚,若是自己這個時候還不離開,那麼等待自己的或許不是後位,而是抛棄了。胡妃連忙将衣服給穿上,微微行禮“是臣妾不好,臣妾告退!”
胡妃低着頭,穿好衣服就往外面退去,可是在走到宮殿門口的時候,胡妃還是舍不得的回頭看了一眼。隻是一眼,就足以讓胡妃眼眸裡都是恨意。
因為,剛剛胡妃還試圖勾引的男人,如今坐在那裡,正在看着一副畫卷,那目光竟然是那麼的溫柔,小心翼翼的神色和剛剛對自己的冷漠是那樣的截然不同。
胡妃知道那幅畫,那幅畫上面就是楚公主,兩年了,皇上不僅僅沒有将那畫給扔了,反而很多時候都睡在書房裡陪着一幅畫,而寵幸她們這些女人的次數,一年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此時,胡妃覺得有些人不除,她一輩子都不能讓皇上看到自己,自己所奢望的後位更是岌岌可危。雖然皇上和楚公主都說他們乃是朋友,可是如今皇上已經登基,若是那楚公主真的被皇上這兩年來的關注給打動了呢?那麼這後宮還有她立足之地嗎。
“娘娘?”此時,伺候在胡妃身邊的婢女看着胡妃,有些謹慎的開口。
胡妃清醒過來,将自己臉上的嫉妒之色給收斂起來,撫摸着着自己今日才剛剛護理的肌膚,聲音帶着不同于往日裡的柔弱“聽聞,明日宮宴,楚國那位質子公主也要參加?”
婢女不知道胡妃為何這樣問,但還是低着頭開口“回禀娘娘,的确是!”
胡妃露出笑容,機會,來了。
楚兮暖是被宮中派來的馬車給接走的,而且這馬車還是如今的皇上封習然親自吩咐的,這架勢看的多少女子都紅了眼,多少高官貴人也不敢阻攔,紛紛讓路。
“小姐,這然王可真心細,這裡面可都是小姐你平日裡愛吃的糕點,還有這茶,也是小姐你喜歡喝的!”絲涵和阿七坐在馬車上,不同于阿七的默不作聲,絲涵上了馬車就停不下來。
楚兮暖看了眼這馬車的布置,還有這每一樣東西,微微點頭。對于封習然的細心,楚兮暖十分有感觸,這兩年封習然這個朋友更是對自己很照顧,讓楚兮暖覺得自己的這個朋友沒有白交。
絲涵看着自家小姐沒有任何感動的神色,心裡一松。這兩年,絲涵可是看的清楚,那封習然對自家小姐可是真的喜歡,她雖然也被封習然的做法給感動到了。但是絲涵和阿七心裡更傾向于淩公子,心裡生怕小姐會移情别戀,但又怕淩公子醒不來,讓自家小姐等候多年,矛盾的心思讓兩個婢女私下裡很少苦惱。――
“你在想什麼?”楚兮暖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絲涵少有的苦惱。
絲涵想了想,和阿七對看了一眼,還是有些試探的開口“奴婢在想,像是如今封皇這樣的男人,長相俊美,做事細心,也不知道多少女子愛慕,小姐喜歡那樣的男子嗎?”
楚兮暖并沒有聽出絲涵的試探之意,對于楚兮暖來說她對于情感這一方面本來就十分遲鈍,若是當初不是淩君冷陪伴她多年,或許她自己都不會愛上一個人。
“胡言亂語,習然乃是我的朋友,談什麼喜歡不喜歡!”楚兮暖笑着責怪道。這兩年來,封習然對楚兮暖好,可是楚兮暖都覺得那是友情,從沒有多想半分。
楚兮暖這話讓絲涵和阿七都放下心來,雖然她們也覺得封習然很不錯,是世間難尋的好男子,但是兩人也知道自家小姐平日裡嬌俏可人,但性子霸道的很,那封習然已經有了女人,小姐自然不會接受的。
馬車入了皇宮,原本該是在入内宮的時候就需要停下來,步行去宮殿,卻不想外面駕着馬車的太監開口“楚公主,皇上吩咐了,您的馬車可以直接去宮殿!”
這樣的殊榮讓楚兮暖想到自己在楚國的時候也是如此,哪怕自己駕着馬車闖入宮殿也不會有任何事情,這樣的感覺久違了,可是心裡對于封習然的做法又生出幾分無奈來,自己在這封國怕是讓多少眼紅。
馬車停在宮殿門口,楚兮暖被宮女迎入宮殿中,而這個時候宮殿裡面已經坐滿了朝臣和那些夫人小姐,楚兮暖出現的不早也不晚,但是她本身就是一個傾國傾城之人,如今在封國也算是一個處在風口浪尖之人,她的出現哪怕低調但還是引起衆人的目光。
坐在上面的胡妃看着楚兮暖那張比起兩年前越發美麗的容顔,指甲不停的掐着自己才讓自己的面色看起來無異。這樣的女人,萬萬不能入宮,不然必定是獨寵一生。
“楚公主來了,來,到本妃這裡坐吧!”胡妃露出笑容,十分友好的說道,似乎在對楚兮暖露出笑意。如今皇上還沒有皇後,宮中隻有幾位女人,而胡妃則是位分最高的,這宴會也是胡妃所打理,她則是坐在最上面的位置。
楚兮暖看向坐在那裡的胡妃,對于好友封習然的這位妃子,楚兮暖是陌生的,可是此刻看着胡妃的話語還有故作熟悉的模樣,楚兮暖敏感的感覺到不妥。――
“多謝娘娘,本公主坐在這裡就好!”楚兮暖婉拒道,對于那些她帶着懷疑之心的人,她并不希望靠的太近。
胡妃臉色一僵,她沒有想到楚兮暖竟然這樣不給她面子,這是仗着皇上的關愛嗎,胡妃笑了笑“楚公主,本妃隻是想和楚公主坐的近一些,這樣皇上若是來了,也可以看到楚公主不是嗎?”
楚兮暖面色一頓,她本來還以為自己想多了,但是此刻卻發現這胡妃怕是對自己存了什麼偏見,這話說的好似自己和封習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一樣。封國的衆人本來對封習然和她的關系就猜測頗多,如今胡妃所言讓自己有話說不清,更何況她一個女子被安上這樣一個名聲,可想而知今後衆人怎麼想自己。
楚兮暖腳步一頓,笑意豔豔,一個笑容讓大殿上的衆多男子都露出癡迷的眼神“娘娘此話何解?封皇與本公主乃是朋友,娘娘此言置封皇于何地?”
胡妃沒有想到楚兮暖竟然這樣理智,一般女子被這樣說不都是焦急慌張嗎?可是楚兮暖呢,卻是不動如山的姿态,這樣清白的模樣讓衆人的懷疑都不消而散。
“倒是本妃多言了,本妃覺得楚公主和皇上關系不錯,想讓楚公主坐在本妃身邊罷了,哪裡知道楚公主金枝玉葉,怕是看不起本妃,倒是本妃勉強了!”胡妃有些黯然的說道。
楚兮暖不語,直接坐在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她的心裡是有着疑惑的,她明明和這位胡妃見面都很少,但是這位胡妃為何會這樣針對自己。
胡妃看着楚兮暖坐下之後,目光更是充滿怒意,這兩年封習然權勢滔天,她雖然是一個側妃,但是走在哪裡不是人人捧着讨好着,如今她已經是妃子,可是這楚公主卻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那麼就别怪我心狠了。
宴會開宴還早,楚兮暖隻是坐在那裡,看着桌上那些糕點并沒有動,雖然楚兮暖覺得有些餓。
這個時候,一個世家公子走了過來,腳步虛浮,眼眸裡都是驚豔和欲望,而且此人長相一般,一看就是一個官家的纨绔子弟,而是還整日裡沉迷女色中的男子。
“公主!”那男子來到楚兮暖身邊,竟然伸出手想要撫摸楚兮暖那如玉的肌膚,這讓站在楚兮暖身後的阿七一腳就将那男子給踢倒在地,狼狽不堪。
原本衆人都将目光無意識的放在楚兮暖身上,如今看着這男子被人給踢倒在地,衆人更是都将目光放在楚兮暖身上,大殿中也頓時安靜下來。
“公主,我是你的羅郎啊?你忘記我了嗎?前些日子你還躺在我的懷中,今日你這是怎麼了?”男子倒在地上,爬了起來,看着楚兮暖如同看着一個負心之人。
衆人這下子都驚動了,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此人是楚公主的情郎?
胡妃看着眼前的情景,露出一抹不自覺的算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