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有一匹馬,子安你還是先回去!”霍初蘭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她心情太差,所以來的時候是動用輕功而來,沒有想到楚子安竟然來此找到自己。
在霍初蘭看來,自己雖然看似和楚子安是合作,但其實自己的身邊也和一個屬下差不多。所以,隻有一匹馬,她所考慮的不是男子和女子的差異,而是應該讓楚子安騎馬,而自己步行回去。
楚子安飛身上馬,就在霍初蘭以為楚子安會騎馬離開的時候,楚子安卻伸出手一把将霍初蘭給拽上了馬。還好,霍初蘭有着武功,被楚子安這樣用力一拽并沒有跌倒,反而是借着楚子安的力道坐在馬上,楚子安的身後。
身前就是男子看似有些消瘦的脊背,霍初蘭頓時有着尴尬,聲音也帶着幾分不自然“子安,這是為何?”男女共騎一匹馬,這樣的事情在霍初蘭這個地地道道的的古人面前,是十分不妥的,更是有違女子身份的。
楚子安将自己的鬥篷給帶上,一手握着缰繩,聲音含着一股笑意“我還沒有用晚膳就過來尋你,難不成你不應該賠罪,陪我用膳嗎?還是要讓我在閣中等候你?”
“可…”霍初蘭一說話,馬兒就已經開始奔跑,慣性的沖擊下霍初蘭的兇撞了下楚子安的脊背,這讓霍初蘭有些害羞,更覺得兇給撞的有些疼痛。而前面的楚子安也是一愣,剛剛背後的柔軟和富有彈性的感覺讓楚子安鬥篷下的臉龐都露出極為妖豔的笑意,甚至将馬兒給騎的更快了些,聲音帶着正經“時間已經不早了,你還是抱着我吧,不然被摔下了馬我可不負責!”
霍初蘭猶豫了下,可是就在她猶豫的時間裡馬兒跑的更快了,霍初蘭隻得伸出雙手環着楚子安的腰間。男子的腰勁瘦,霍初蘭透過衣服甚至可以感覺到那肌肉的線條,誰能想到這病怏怏的外表下竟然有着這樣的身材。
哪怕霍初蘭努力的保持着距離,不讓自己靠的太近,可是馬兒跑起來哪裡是她可以控制的,兩人後來都是貼近的。霍初蘭從背後抱着楚子安的腰,整個人都靠在楚子安的後背。楚子安看似什麼感覺都沒有,但其實眼睛裡都是得逞的笑意。
原本,霍初蘭以為楚子安會去倚香閣中用晚膳,就如同這些天一樣,可是卻不想馬兒卻往安王府的方向奔跑,在快要到安王府的時候,楚子安先跳下了馬,準備拉霍初蘭下馬,可是霍初蘭卻是自己跳下馬,沒有給楚子安吃豆腐的機會。――
霍初蘭随着楚子安棄馬躲過暗處的眼睛入了安王府,雖然霍初蘭有些意外楚子安帶自己回安王府做什麼,但是今夜自己做事的确有失分寸,她也感謝楚子安的出現,所以并沒有過問,隻是跟着楚子安的腳步。
楚子安在自己的府邸從來不出去隻是呆在寝殿中,因為隻有寝殿那裡才是最安全的。而霍初蘭跟在楚子安身邊這麼久,多多少少也知道這個安王府并不是那樣安全。
“王爺,您怎麼?”阿夏看到安王頓時有些吃驚,要知道這些日子安王去倚香閣每次都是很久之後才回府,甚至有幾次都沒有回府休息,大家心裡也都清楚是為何,但是當阿夏看到跟在安王身後的霍初蘭頓時有些明白,連忙露出笑意和善意“初蘭姑娘!”
霍初蘭看着阿夏有些奇怪,在霍初蘭看來自己和阿春阿夏她們的身份都是差不多的,可是楚子安身邊的屬下對自己卻都很恭敬,甚至将自己當成主子一般,霍初蘭沒有想過,這些若不是楚子安應允的怎麼可能。
“準備晚膳!”楚子安命令道,然後就帶着霍初蘭入了寝殿中。
在寝殿裡伺候的不論是奴婢還是宮人都是楚子安的心腹,辦事的能力伺候人更是一等一的,不過一會豐富的晚膳都端了上來,擺滿了整張桌子。在生活方面,楚子安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甚至是一個十分會享受之人。
看出霍初蘭雖然心情好了些但心裡還是哀傷,楚子安破天荒的讓人拿來了些美酒。霍初蘭不僅僅晚膳沒有用,就是午膳也沒有用,如今陪着楚子安坐在那裡定是要吃一些的,本來她還以為那美酒是楚子安自己要喝的,卻不想楚子安自己竟然沒有沾染,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美酒。
“這是?”霍初蘭問道,她的酒量并不好,但也不是一點酒都不會喝,這麼些年她從一個大家小姐變成背負家仇的女子,撐不下去心裡苦的要命的時候,也曾喝過酒,不過也都是一口罷了,畢竟酒這個東西她不敢沾染,生怕誤事。
楚子安将盛滿美酒的酒杯放在霍初蘭的身邊,低低開口“我看出你心情不錯,既然是我的同盟,那麼今日在這裡很安全,何不喝點消消愁,從今日後你可要打起精神!”
若是平日裡,霍初蘭定是會拒絕的,可是今日她的心情太差,而且從内心深處來說霍初蘭是相信楚子安的,畢竟自己沒有身份沒有外貌沒有楚子安可以觊觎的東西,卻不知道楚子安觊觎的就是她這個人這顆心。
楚子安的美酒當然不會是凡品,雖然不能和那花釀相比但是就是在宮中這樣的美酒也是難得,霍初蘭一口将整杯酒都給喝了進去,喝的有些急了被嗆了下,楚子安伸出手正準備為霍初蘭拍拍背。但霍初蘭卻是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繼續喝了下去。――
楚子安收回自己的手,并不插手也不阻止,自己吃着自己的膳食,而坐在對面的霍初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等到楚子安慢悠悠的放下筷子的時候,霍初蘭明顯有些喝多了。
楚子安看着對面的霍初蘭,在自己面前她并沒有帶面紗,兩彎似蹙非蹙柳葉眉,一雙因為醉酒而似嬌似妖含情目,那白如瓷玉一般的脖頸,此刻看在了楚子安的眼中,簡直就是誘惑至極!唯一的瑕疵就是臉頰上有着淡粉色的傷疤,可是此時在楚子安看來,那被人嫌棄的疤痕不僅僅不難看,反而有些可愛。
“酒呢?怎麼沒酒了?”霍初蘭倒了下卻是空的,聲音有些不清楚的嘟囔道,然後看着楚子安,目光沒有焦距“我的酒呢?快點将我的酒拿給我!”
得了,楚子安确定霍初蘭這是肯定喝醉了,而且還醉的不輕,不過楚子安自己也沒有想到平日裡冷靜的冷漠的霍初蘭醉酒後竟然是這幅樣子,甚至有些耍酒瘋。
此時夜已經深了,楚子安讓下人都下去了,就是阿邪也退下了,楚子安就坐在那裡伸出手支撐着消瘦的下巴,靜靜的看着霍初蘭一個人在那裡發酒瘋。
霍初蘭一個人自言自語很久之後,看着坐在那裡的楚子安,突然伸出手捏了下楚子安的臉頰,讓楚子安愣在哪裡,但此時的霍初蘭卻嘟囔道“你的皮膚真好,你是誰啊,怎麼在我這裡?”
楚子安拿開霍初蘭的手,覺得女子的力氣可真大,捏着自己的臉有些痛,若是旁人他早就殺了,可是偏偏此時楚子安沒有殺人的欲望,隻是有些生氣罷了,畢竟男子的臉可不能随便讓人碰。
“你說我是誰,我是楚子安,你的子安!”楚子安有些意味不明的說道。若是正常的時候,霍初蘭定是聽出楚子安話語的不妥,但現在霍初蘭卻是睜着一雙眼睛努力的看清楚子安。
“奧,楚子安安王啊!呵呵…”霍初蘭突然傻笑起來,突然湊近楚子安,在楚子安期盼的目光下靠在楚子安的身上,打了一個酒嗝“安王,謝謝你啊!安王你看起來很可怕的樣子,但是對我很好呢!”
楚子安看着真實模樣的霍初蘭來了興趣,要知道霍初蘭雖然現在在自己面前随意多,但是真實的模樣卻是從來都沒有遇過,楚子安伸出手撫摸着霍初蘭的臉頰,湊近問道“那,你喜歡安王嗎?”――
楚子安的面容有些緊張,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他看着霍初蘭的目光中帶着期盼,原本妖異的鳳眸中都是一片認真,這樣的目光怕是任何人都會沉迷其中,可是原本該沉迷其中的霍初蘭卻是不清醒的。
霍初蘭迷迷糊糊的看着楚子安,然後吐出兩個字“喜歡!”或許醉酒之人是最誠實的,清醒的霍初蘭根本沒有任何愛慕的意思,但喝醉了之後卻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說出自己内心深處最真實的感受。
楚子安突然露出笑容,覺得自從自己重生之後,楚子安聽到太多的消息太多的話語,卻從來沒有這樣兩個字就足以讓他興奮到有些不知所措。
情不自禁的,楚子安看着霍初蘭的唇,霍初蘭的唇有些嫣紅十分豐腴,看着極為的誘惑,楚子安慢慢的湊近想要吻上那紅唇,做一個偷香竊玉之人。
就在楚子安靠近霍初蘭準備偷親的時候,霍初蘭卻突然低下了頭,然後,楚子安的整個臉龐都扭曲了。
“嘔!”原來,霍初蘭是吐了,在這樣暧昧的時刻竟然吐了,霍初蘭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低着頭吐着不停,而楚子安臉色扭曲也是因為霍初蘭竟然吐在他的身上。
楚子安根本就不想動,生怕自己也跟着吐了起來,甚至楚子安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不過是想偷個吻卻遭受了這樣的對待,他甚至想要狠狠的拍打某人的屁股。
可是看着霍初蘭吐的難受,楚子安還是伸出手拍着霍初蘭的背,等霍初蘭吐完之後,就醉醺醺的靠在滿身狼狽的楚子安身上,完全不理解自己究竟做了什麼錯事。
楚子安動都不敢動,就怕身上被霍初蘭吐的髒東西弄到别的地方,低吼道“阿财,進來!”
阿财進來後就吓了一跳,平日裡十分愛幹淨的臉寝殿中都是侵塵不染的安王此時兇膛那裡都是污穢之物,而明顯罪魁禍首還靠在安王的身上,阿财連看都不敢看安王的臉色。
“将這裡收拾幹淨,讓阿春她們進來!”楚子安無奈的說道,頭疼的想要伸出手來揉額頭,卻發現自己還抱着某個沒有良心的女人,隻能站在那裡等着阿春她們進來。
将懷中的女人給阿春和阿夏,楚子安命令道“将她給本王清洗幹淨!去本王的浴池!”楚子安的寝殿是有着浴池的,不過并不是特别大,平日裡隻有楚子安一人用。――
阿春和阿夏低着頭扶着醉醺醺的霍初蘭進入寝殿的内殿,但是兩人的心裡卻是驚訝的,清楚的知道這初蘭姑娘在安王的心裡地位可真是不同,吐了安王一身不僅僅沒有被殺甚至連被扔出去都沒有。
楚子安站在那裡,想要去換衣服卻又看着自己滿身的髒污不知道從哪裡下手,隻能站在那裡,等到阿春和阿夏從内殿走出來後,就看到安王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如同一個木樁一般。
“王爺,初蘭姑娘已經洗漱過了,需要奴婢們帶她回去嗎?”阿夏嘗試着問道,畢竟霍初蘭在安王府是有着自己的住處的,而住處其實原本該是安王正妃的地方。但是兩人剛剛想了想,覺得安王和初蘭姑娘應該加一把火,所以兩人就擅作主張的并沒有将醉醺醺的霍初蘭給扶着出來,而是放在軟榻之上,為什麼不放在床上,那是因為她們不清楚安王究竟是個什麼态度。
“你們下去吧!”楚子安揮揮手,雖然知道屬下們的小心思但楚子安并不點破,畢竟他的确是真的喜歡霍初蘭,而對于自己喜歡的自己都會拿來,就是人也不例外。
等幾人下去後,楚子安直接走入内殿,看了眼躺在軟榻上的霍初蘭,然後直接去了浴池,将髒衣服給脫下來,仔細的清洗自己的身子,确定自己很幹淨後才穿上中衣走出浴池。
天色已經不早,楚子安來到軟榻邊看着躺在那裡的霍初蘭,洗漱之後的霍初蘭如同出水芙蓉,頭發柔順的鋪在那裡,周身收起平日裡的刺,看起來居然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楚子安直接就将躺在那裡的霍初蘭給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蓋上被子,可是身邊躺着自己喜歡之人,楚子安還是忍不住的親了下霍初蘭的唇,但卻并沒有深入。不是因為楚子安不想,他甚至想要了霍初蘭。可是楚子安知道,霍初蘭是一個傳統的女子,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這點欲望去傷害霍初蘭,甚至讓霍初蘭遠離自己。
将自己的欲望壓下,楚子安閉上眼睛伸出手擁着霍初蘭。楚子安本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畢竟這麼多年他的身邊從來沒有多出一個人,而自己性子警惕,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睡着了,而且還睡的很好,一夜無夢。――
霍初蘭睜開眼睛,覺得這一夜睡的真好,伸手準備動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觸碰到溫熱的肌膚,這讓霍初蘭整個人都驚醒,“騰”的一聲坐了起來,竟然發現她剛剛摸的竟然是楚子安的兇膛。
霍初蘭整個人都傻了,她怎麼會和楚子安睡在一起?而且,還如此親密?究竟發生了什麼?霍初蘭看着自己嶄新的中衣,臉色突然就蒼白了起來,伸出手凝聚内力就往楚子安的兇膛打去。
楚子安早就醒了,不過是想看看霍初蘭的表情所以裝睡,卻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想殺了自己。楚子安張開眼睛伸出手握住霍初蘭的手,故作不解的問道“你竟然想殺我?”
霍初蘭心裡十分惱怒和難受,但是她卻并沒有想真的殺了楚子安,掌中的内力也不過五成罷了,但是她卻是帶着恨意的說道“對,我就是要殺了你!你這個道貌岸然之人!”
想想,自己的清白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沒有了,霍初蘭的心裡難受的想哭。
“你在說什麼?”楚子安不解的問道“昨夜你心情不好喝多了竟然耍酒瘋,後來竟然抱着本王不放手,還吐了本王滿身都是污穢,本王好心幫你,怎的你還如此忘恩負義?”
楚子安臉色不好,故意露出生氣的模樣。讓霍初蘭有些懵,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或許真的是這樣,但還是指着自己的衣服問道“那我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你昨晚吐成那個樣子,本王讓阿春她們給你洗漱換了衣服,你若不相信,就去問她們!本王潔身自好這麼多年,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人如此誤會!”楚子安說着就起身,不再理睬霍初蘭。
霍初蘭看着自己,發現什麼事都沒有根本,床上也很幹淨,就知道自己定是誤會楚子安了,心裡頓時有些内疚,沒有想到人家昨日好心幫助自己,自己竟然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想道歉的時候楚子安卻離開了,霍初蘭連忙将擺放在那裡的新衣服給穿好,等她看到楚子安的時候,楚子安已經洗漱完坐在那裡準備用早膳。
“子…”霍初蘭準備道歉,阿春等人卻端着早膳走了進來。
“初蘭姑娘,您醒了?”阿春看着那潔白的床單心裡頓時明白自家王爺這是認真的,也是珍視人家女子,連忙說道“昨夜您可是吐了王爺一身,還好王爺沒有發怒,不過後來奴婢們拉不走您,隻能讓您在這裡休息了一晚,您不要介意!”
霍初蘭連忙說道“不是,謝謝你們!”
用早膳的時候,霍初蘭因為心裡内疚,不時的就給楚子安夾菜十分殷勤,等到兩人吃完早膳楚子安準備去書房的時候,霍初蘭忍不住開口了“子安,抱歉,是我誤會你了,我…”
楚子安雖然面色有些生氣,但心裡卻是樂的不行,有些憂傷的說道“我以為我們經過這麼久,不僅僅是同盟也算是朋友,如今看來,是我想多了!”
“不!”霍初蘭連忙拉住楚子安“我們是朋友!”霍初蘭覺得自己的确承了人家太多的幫助和照顧,而且楚子安這個身份都不介意,自己幹嘛矯情。
也從今日開始,楚子安将兩人原本合作的關系變成了朋友,而霍初蘭因為心裡内疚,對楚子安更加親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