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黛麗絲嬌軀酸軟幾乎起不了床。
江龍仍然精神抖擻,早起練武。
這場雪一連下了三天,積雪有一尺厚。煤礦那邊隻能開采,又無法把煤運送出來了。對于此江龍有些郁悶,如果能早點發現煤礦多好,将煤拉到北疆所有城鎮售賣,百姓們就不會受冷了。
煤礦的儲藏量驚人,除了挖礦與運費外,沒有任何成本,所以江龍把價格定的極低。不說所有百姓都能買的起,但至少也有三分之一在大冬天的可以買煤取暖。
有這麼多人買煤取暖,那麼就會少一些人去山間平原間收集草莖,這對于買不起煤的百姓來說,自然是大好事。多收集些幹枯的草莖,他們也能多燒着取暖。
一連過了五天,錢戴那邊都沒有任何動靜。
天色放晴,太陽高照,地面上的積雪已經融化。眼見天色不錯,江龍想要去賀武縣那邊的煤礦瞧一瞧,不過齊家老三突然找來,神色間滿是悲凄,卻原來兩個衙役的死讓齊氏三兄弟内心自責,就不顧江龍的規說,硬要把晚上與錢戴接頭的那個蒙面人找出來。
蒙面人第三次與錢戴接頭的時候,齊氏三兄弟緊緊追了上去。
結果不小心被蒙面人發現,折身回來與齊氏三兄弟争鬥,蒙面人對于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不過與三人交手,才發現對方也不弱,最終蒙面人一刀砍下了齊家老二的左手臂。後背則是被劃出一道血口子,倉惶逃離。
“找大夫了麼?”
“嗯。”齊家老三滿臉懊悔,“都怪小的貪功,壞了大人的大事,還累的二哥也斷了一臂。”
“齊家二哥的傷勢重要,一定要請最好的大夫診治。”江龍先是關心的叮囑了一句,才又摸着下巴開口道:“至于我這邊,沒有壞事,隻不過是刺激了一下錢戴而已。頂多促使錢戴早一點動手罷了。”
當錢戴得知蒙面人受傷一事後,明顯吃了一驚。
蒙面人是錢家暗中豢養死士中的一個小頭領,身手絕對不弱,但是卻連對方三個人都擺不平。而且也知道江龍居然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自己。這讓錢戴很不舒服。
當然,他不會傻傻的去找江龍理論,說了江龍也不會承認。
反而江龍問及蒙面人,他有些不好回答。
這幾天他一直看着縣衙内有關挖河道的冊子賬本,已經有把握自己也能繼續将工程搞下去,既然如此,就不用再低調下去了。稍作思考後,錢戴讓人給蒙面人傳話。
第一個目标,侯江!
侯江如今在明面上的身份是江龍好友手下的管家,負責投資,然後等工程結束再拿回報。侯江的存在非常重要,江龍做為官員是不好自己出面把銀子投入工程的。不然投錢的時候人們會罵他傻,把銀子投到這種窮困,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事後有了大筆銀子賺,人們又會非常的眼紅。
可以說沒了侯江,江龍如果不能找人頂替,工程就沒辦法開展了。
侯江如今不再向以前那樣一副跑江湖的緊身打扮,而是穿着華麗的長袍,披着皮毛大氅,不管走到哪裡都有幾個随從跟着,論及手中的事務,侯江龍也很繁忙的。
今天水泥廠有一個大單子,需要他過去簽字蓋章。
是附近一個較為富庶,民風剽悍的小鎮,想要用水泥塗抹小鎮的土堡。
土堡是小鎮百姓自己建造的,雖然年年都要加固一次,但是年代久了每日風吹日曬的,土堡已經殘破的打滿補丁。小鎮的代表講明來意,想要用水泥把整個土堡抹上一層水泥加固。就像縣城一樣,這個生意自然是不小了。侯江必須要親自接待。
上午時分侯江帶着四個随從出門。
在上馬車的時候,異變突生。
幾個蒙面大漢手握鋼刀,無聲的從旁邊街巷跳出來,殺向侯江。
等侯江等人反應過來,蒙面人已經沖到近前,四個随從立即拔刀應戰,不過身手遠遠不如對方。蒙面人個個兇悍,有一個拼着受傷,也要在最短時間内解決對手,結果左肋被劃出一條深深的血口子。
侯江畢竟是江湖,立即退入院落,把大門關上。
幾個蒙面人正要破門而入,一支利箭帶着破空聲從遠方疾射而來。
噗!從一個蒙面人的後背沒入,箭尖又從前兇穿過來。
蒙面人身體一僵,連臨死前的痛呼都沒有發出來,就緩緩跌倒。其餘蒙面人看到,立即找地方躲。嗖,嗖,又有兩支利箭劃破長空襲來,解決了兩個蒙面人。
一共八個蒙面人,眨眼間死掉三個。
剩下的五個躲進兩邊巷子,互相對視了下眼神,一同翻上院牆,打算跳入院内殺掉侯江。侯江才是他們此行的目标,這些人目标明确。不過剛剛爬上牆頭就有一個被射死。
剩下的四個躍下牆頭時,又有一人死在箭矢之下。
這時樊仁才提着長弓,快步沖向侯江的大院。
侯江并不知道樊仁已經來到,把門栓插上後沒有驚動院内的丫環,就趕緊躲入一間廂房中,順手把藏匿在棉靴裡的匕首拔出來。論及手頭上的功夫他隻能算一般,但是身手利落,敏捷,速度快。
尤其是在狹小的地方讓身材矮小的很占便宜。
三個蒙面人這時神色間非常焦急,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射箭高手,他們才剛剛行動就折掉大半。提着刀正要尋找侯江的蹤影,這時一個丫環端着水盆從正屋出來。
看到三個蒙面人手中鋼刀帶血,不由扔掉水盆就是大聲尖叫。
小院内的仆從聽到,都是沖了出來。
三個蒙面人提着刀就要上前砍殺,不過這時侯江打開廂房的門,在屋門看向了他們。于是三人更改方向,沖向了侯江。侯江把門又關上,退入屋内。三人破門而入的瞬間,一張木桌就是砸過來。三人躲閃,再次沖殺向侯江身位間已經有了間隔。
侯江手握匕首,半分不懼。
第一個蒙面人身形高大,氣勢洶洶的一刀砍來,他矮身向前翻滾,就從對方的肋下鑽過。第二個蒙面人上前,一刀豎劈,侯江剛剛蹲起來,雙腿瞬間一彈身體貼到了牆壁上,刀光擦着鼻尖閃過去。
第三個蒙面人這時一刀橫削。
侯江正要矮身躲避,卻看到樊仁趕來,站在院中挽弓搭箭,一支箭矢如流星般就是射入第三個蒙面人的後背。蒙面人身體一僵,嘴裡湧出一口鮮血重重摔倒。
侯江趁機逃出廂房。
另外兩個蒙面人見射箭好手來到,知道任務無法完成,咬破嘴裡的毒囊不一會斷氣身亡。
“還好你來的及時。”侯江大口喘氣。
樊仁一邊回答一邊走向廂房,“幾天前江龍就讓我來保護你,我一直在暗中沒有現身。”說着檢查了一下幾個蒙面人,都已經死透了。侯江就是有些個奇怪,“為什麼讓你來保護我?”
“這些蒙面人應該是錢戴的手下。”樊仁答道。
蒙面人全都死光了,小院内的奴仆才敢過來,大多是丫環與婆子,還有幾個十幾歲的小厮,一個個吓的臉色發白,雙腿顫抖着。侯江讓他們各自回房不要出來。
“夫人,您沒事?”突然,一個回房的丫環大聲喊道。
侯江聽罷神色一緊,立即跑了過去。
樊仁則微微一愣,夫人?這是侯江落腳的地方,怎麼會有夫人?難道是侯江娶妻了?他并不知道。
在後邊跟進屋内,就見侯江正拉着一個婦人的手噓寒問暖。
而婦人臉色有些蒼白,緊緊拉着侯江的手,神色間有些驚慌。
“這位是?”樊仁走到三步停下,雙眼突然睜大,因為婦人的肚子明顯是圓滾滾的。
侯江聞言起身,神色間有些個不好意,“這是老哥娶的妻子。”
“為什麼不給我說一聲?”樊仁假裝生氣,“我也好來喝杯喜酒。”
“都這麼大年紀了!”侯江擺擺手,“她是個寡婦,被男方家裡的人逼的走投無路,正巧被我碰上就帶回家了。”
“男方家為何要逼她?”
“窮呗!她嫁過去直到男人去了,也沒有生下一男半女的,覺得養着她白費糧食。”
“禽獸!男方家在哪裡,我去為嫂子讨回公道!”
“不用了,如果不是他們相逼,我也娶不到這麼好的媳婦!而且我馬上就要當爹了!”說到最後,侯江哈哈大笑。
“真有你的!”樊仁在侯江兇前擂了一拳,也笑了起來,替侯江高興。
床上的婦人則是害羞的紅了臉。
侯江又安慰了妻子幾句,與樊仁前後走出卧室。叫來一個小厮給江龍那邊送個消息,二人坐在正廳裡喝茶。樊仁見侯江現在還有些喘,不由皺眉,“别過上了錦衣玉食,就放下了手頭上的功夫。”
“你不懂,老哥上了年紀。”侯江感慨,“當年老哥年輕時,一口氣跑出幾十裡地臉都不帶紅的,踏遍千山萬水,北上南下,幾乎把咱們大齊整個江山走了個遍。
但是現在,唉!”說到這裡,又一聲輕笑,“還有,色是刮骨鋼刀,這話一點也不假。不過你也不小了,也該嘗嘗這刮骨的**滋味,還是很不錯的。”
江龍得了消息後,立即帶人過來。
還找來了齊家老三,經過齊家老三的辨認,确定這些蒙面人的衣衫與砍掉齊家老三的蒙面人是一模一樣的,可以确定是錢戴派人所為。
與此同時,皇宮大殿内,老皇上把一張報紙拍在戶部尚書錢全有的臉上一通臭罵。報紙是鼎盛報業出版的,上邊刊登了何管家初到靈通縣之後,就睚眦報複,把兩個衙役虐殺。
錢全有跪在地上,老臉紫紅紫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