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給皇上一個台階下,這樣冷着場也不是個辦法。
謝遷閃身出列,踢了李壹屁股一腳,罵道:“枉受為師平日教導,還沒學會走!便要跑!臭小子!誰教你一心為國!弄了一千多萬兩回來給朝廷!你應該賠個叁百多萬兩!才能合劉大人的意!”
“哎哎哎!”劉健怒道:“謝大人你罵人不帶髒字!我可是從一開始便替你那個寶貝徒弟說話。”
弘治臉上現了笑容,看着大臣們内鬥這才是畢生所願。弘冶呵呵一笑,道:“謝大人!你倒是說說,這李壹到底犯了什麼大罪?”
謝遷一振衣袖,道:“臣參李壹三宗罪:其一,不遵聖旨,變八百萬兩為一千叁佰萬兩,矯诏違旨。其二,私分公帑,博取名聲。賺私譽。其三,私縱王爺納妾。其罪三。臣啟萬歲!李壹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李東陽忽然閃身出列,道:“謝大人所言及是!臣附議!”
劉健聞言一怔,心道:李東陽、謝遷與皇上感情是唱雙簧呢!想讓老夫當棒槌,那是老貓枕鹹魚――――休想!
當下,劉健一正衣衫,拱手道:“聖上!臣以為李壹在朝鮮,雖行為乘張,有損國體。但!能為國聚财,解困于燃眉之際。實屬國之幹誠!忘皇上能從輕發落!”
窗戶紙終于捅破了,原來李壹的底子一竟然那麼厚!秦王終于明白了過來。
李東陽忽然跪地,奏道:“陛下!臣不能苟同劉健大人的見解,錯就是錯,過就是過。豈能因區區戰功,便抵銷李壹李大人的過失!”
弘治滿意地看着李東陽和謝遷,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作為大臣隻可诿過。至于示恩的事,當然隻能由朕來做。
“嗯……,其實李壹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弘治緩緩地說道:“畢竟為大明争回了一千多萬兩銀子!那可是我大明五年的國庫存銀!至于他矯诏、濫賞的兩宗事。依朕看!那便功過相抵吧!”頓了頓,又繼道:“至于鄭王嘛!傳朕旨意,拉下去重責三十廷仗。”
“皇上聖明!”衆人施禮,退出了上書房後。劉健鄙夷地瞅了李東陽和謝遷一眼,一振衣衫。刷!甩袖離去。
“可歎!”李東陽望着劉健的身影說道。
“可惜!”謝遷道。
“可敬!”李壹由衷地贊道。
“你們打什麼啞謎?本王怎麼聽不懂呢?”朱厚炜傻呵呵地問道。
“哄!”衆人頓時作鳥獸散。誰又願意對牛彈琴呢?
李壹與衆人作别後,轉身又回到宮門。守衛宮門的錦衣衛好生奇怪,問道:“驸馬爺!為何又回轉至此。”
“呵呵!剛才是臣子拜見皇上。現在是女婿拜見嶽父嶽母。不一樣的!”李壹笑道。
“大人所言有理,小的立刻去禀報。”一名禁軍咧嘴一笑,轉身向裡跑去。
“呵呵呵!”隻見李廣一路小跑地奔了過來,“哎喲喂!老奴該死!怎麼生生把驸馬爺給忘了。得!咱們快點進去吧!皇上和娘娘都侯着呃!”
“有勞公公了!”李壹拱手道。
“整什麼酸詞?都是自家人!李大人快随老奴進去吧!”李廣不由分說拉起李壹便向宮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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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快坐!李壹來了,永淳在你那裡一切都好吧?”皇後一見到女婿,便急切地問道。
這話怎麼說的,誰敢欺負當朝公主?除非他是活膩味了。
“回禀娘娘,小臣剛從朝鮮歸來,尚不知家中情形。”李壹老老實實地答道。
“哼!掌嘴!”皇後聞言怒道:“都娶了我們家永淳了!還那麼外道。還叫娘娘!該叫母後!!!”
“呵呵呵!皇後說得對!這小子應該掌嘴,朕至今還未聽他叫過一聲父皇!”弘治推波助瀾道。
這兩口子合起夥來欺負人,李壹無奈,隻得拱手施禮道:“兒臣見過父皇母後,願父皇母後青春永駐,萬年萬年萬萬年!”
“哈哈哈!”弘治兩口子開懷大笑。
“咳咳咳!”弘治幾乎要咳出淚來,用手一指李壹,笑罵道:“小猴子!倒挺能整詞……哈哈哈!”
皇後笑得直不起腰來,過了一會,才氣喘籲籲地說道:“兒呀!哈……哈哈哈!你可笑死為娘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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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弘治笑道:“李壹!朕今天正告你,今天的事呢,朕不過是在人前做做樣子!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誰的話該聽!千萬不要犯糊塗。”頓了頓,繼續道:“若朕發現你三心二意,或是慢待了永淳。哼哼!仔細朕揭你的皮!”
李壹聞言如釋重負,一顆心終于落地。當下伏地叩首道:“兒臣謹遵父皇母後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