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佃元一樣,又有一個吃驚的。???“什麼,韓行……韓行是南征軍的司令呢,你怎麼和他重名?”
弄得王秀峨哭笑不得,罵道:“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和你打交道的就是南征軍的韓行啊!為了收服你,韓司令費了多少口舌,浪費了多少唾沫,真是的!你也夠榮耀了,想想韓行打敗岡村甯次都沒有這麼費心,你配嗎!?呸――根本就不配!”
王秀峨一頓臭罵,罵得張雙令是狗血噴頭,好半天才說:“怨我,怨我,我真是狗黑子坐轎子――不識擡舉,原來拉我一把的竟然是韓行司令啊!我真是瞎了狗眼啦,你韓司令千萬别和我一般見識啊!落到了你手裡,是殺是剮我再無怨言,你就随便吧!”
張雙令認慫了。
韓行對他吼道:“把你的人集合起來,過來投誠,算你起義,可以寬大處理。如果人集合不齊,或者藏這藏那的,那就算投降,唯你是問!”
“是,是。”張雙令急忙說道,忙着集合隊伍,共有一百多人槍,立刻過來投誠韓行。見到韓行的時候,他自知理虧,頭都不敢擡,不敢正眼看韓行一下。
自此,堂邑城裡的敵人已全被肅清。
堂邑城内的敵人解決了,隻剩下了堂邑城外最後的一處據點――東關據點。
這個據點的敵人,不是敵人正規部隊,是僞三區區長江克敏的盤踞地。江克敏的手下全是一些地痞流氓,魚肉鄉民的壞蛋。要不怎麼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呢,地頭蛇比僞軍還要可惡,他們對本地知根知底,盤剝和殘害起來更加厲害。
他們也自知八路和老百姓逮住了他們,絕不會輕饒,所以打起仗來全是一些老媽媽跳井――堅決(尖腳)到底的人物。
負責進攻東關的正是聊堂支隊,聊堂支隊基本上也是一些本地人,本地人對本地人,對這些壞蛋們也算知根知底。俗話講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不,十年還沒有到,報仇的機會就來了。
韓行好熱鬧,哪裡的仗沒有打完,他就跑到了哪裡。韓行對張大千說:“張隊長啊,這可能是堂邑的最後一戰。這一仗,一定要打好啊!”
張大千咬牙切齒地說:“這些年來,我們可受夠了鬼子和漢奸的氣了。小鬼子、僞軍,為什麼這麼撐勁啊,還不是由于這些内奸,專門給敵人通風報信的壞蛋,幫着小鬼子。今天落在我手裡,絕不能輕饒了他們。”
柴龍做為政治委員,高興地說:“終于盼到這一天了,要把堂邑的這些牛鬼蛇神一掃而光。逮住了他們,一定要公審,要叫老百姓出出氣,這叫有仇的報仇,有冤的伸冤。”
李善亭也快樂地說:“我們的一、二、三連早把東關圍了個水洩不通,五連擔任主攻,四連作為支隊的預備隊。打東關,那是老媽媽擤鼻涕――把裡攥。”
進攻開始,擔任主攻的李大中指導員朝他們喊話說:“東關的漢奸聽着,堂邑城都完了,你們早已沒了後台。擺在你們面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繳槍投降,棄暗投明。再抵抗下去,隻有死路一條,我把話撂到這裡了,聽不聽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這些壞蛋們不但不聽,還朝外打槍,由其是江克敏,特别頑固,朝外罵着:“叫我投降,憑什麼?有本事你們就打啊!打啊!我們生是皇軍的人,死是皇軍的鬼,和你們八路是命命相克,水火不容。”
尤其是他的特務班,更是一些鐵杆的漢奸,帶頭的是張班長,拼着命地向我們打冷槍,扔磚頭。
孫大突對李大中說:“指導員啊,你還跟他們廢什麼話啊!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全是頭頂上長瘡,腳底下流膿的壞蛋。關公走麥城――死到臨頭了,還瞎叫喚。”
王老三接話說:“說他們關公走麥城,那是擡舉他們。我看他們是吊死鬼抹胭脂――死不要臉。”
張大千早就對他們有氣,對五連下了命令:“強攻開始――”
吳小明一聲令下,迫擊炮就開火了。
“咣!咣!咣!”一迫擊炮彈飛上了天空,那樣子很優雅,“轟轟轟――”迫擊炮彈在東關的炮樓上、圍牆上、圍子裡爆炸了。隻炸得這些漢奸們是鬼哭狼嚎,叫苦不疊,斷胳膊斷腿,被炸爛的武器,飛上了天空。
濃濃的煙霧籠罩在這個土圍子裡,到處被炸得七瘡八孔,炮樓開始坍塌,圍牆開始倒下,封鎖溝被一處處炸平。
反正也沒有幾仗可打了,聊堂支隊是不惜力氣,炮彈就和不要錢似的,随便扔了。
炮聲停止了,煙霧逐漸散去,幾個寨門被炸得殘缺不全,再看看剛才還張牙舞爪的漢奸,大部分都歸了西天。吳小明一聲令下:“進攻開始――”
已升為排長的孫大突,立刻領着突擊排,架着梯子,向前猛攻。聊堂支隊所有的重機槍,輕機槍在掩護着,隻打得殘缺不全的圍牆狼煙四起,土串飛濺。
梯子一豎,孫大突領着突擊排很快地登上了梯子,往圍子裡爬去,有幾個漢奸還想站起來抵抗。已為班長的王老三挺着刺刀步槍,和戰士們一陣突刺,把他們滅于圍子上。然後迅翻過土圍子,朝前進攻。
突擊排占領了圍牆,吳小明、李大中領着連主力,迅跟進。一部分在圍牆上分兵兩路,沿着圍牆進攻,一部分殺進了圍子裡,緊跟在突擊隊後面,奮力掩殺。
突擊連上去了,一、二、三連也從旁邊進去了,在圍子裡四處圍殲着敵人。
從四面八方趕來的群衆也來了,他們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拿着斧頭,有的扛着鋤頭,前來參戰。韓行一見大驚,急忙對他們呼喊着說:“老鄉們,都回去!回去!這裡是戰場,你們沒有打過仗,不能上去,退回去!退回去!”
老鄉們可不買韓行的帳,七嘴八舌地說道:“這些漢奸殺了我家三口,報仇來了。”“他們害了我家四口,我饒不了他們!”“這些漢奸可把我家害苦了,他們不叫我活,我也不能叫他們好受。”“大部隊打進去了,我們還怕什麼,也要上陣殺敵!”
勸他們他們又不聽,真是甯管千軍,不管一民啊!韓行隻好夾裹在這群老百姓裡頭,向前沖去。老百姓有的跟在部隊後面,上陣殺敵,有的爬到了圍牆上、房頂上,樹上,為部隊呐喊助威。
部隊的戰士們越戰越勇,士氣愈來愈高。死到臨頭的特務班長,槍裡早就沒有子彈了,他拿過了一支紅纓槍,像一條瘋狗一樣,亂舞亂刺,還想做垂死的掙紮。
孫大突見了他就有氣,挺着刺刀步槍就上來了。旁邊的一幫老百姓說:“八路同志啊,這個壞蛋讓給我們吧!”“他劈了我兒,我今天就是來報仇的。”“他殺了我爹,兒給爹報仇來了。”“他奸了我媳婦,不能輕饒了他。”
孫大突一看,量這個小子也尿不出一丈二的尿來,對這些老百姓喊道:“好吧!這個小子交給你們了。别客氣啊――”
幾十個老百姓,揮舞着各種家什,站成了一個圈,圍住了這個作惡多端的特務班長。冷兵器作戰,講究得是氣勢和人多,這些老百姓個個家裡都有血案,所以一個個恨得牙根癢癢,氣勢自然不用說。要說戰術,也是相當的内行,幾十人圍成一個圈,那叫抱團取暖,不講單打講群鬥。
不知道哪個吼了一聲:“我日你娘――”衆人一齊向前,任這個特務班長有日天的本事也白瞎了,一人難抵幾十手,隻聽得一陣亂響,就和打狼一樣,隻一會兒,就被打得**崩裂,身子骨被砸成了一堆碎肉。
還有江克敏這個壞蛋,他揮舞着一隻王八盒子,還在大吼着:“弟兄們,我們今天就要和八路拼了,就是打到最後一個人,也要和八路拼個你死我活。”
他的自衛團丁卻并不像他那樣堅決,有的被打死了,有的舉手投降。打着打着,江克敏現隻有他一個人了,打了兩槍,槍裡已沒有了子彈,隻好把槍一扔,又抄起了一支刺刀步槍,要做最後的掙紮。
幾十個老百姓又圍了上去,這會兒是排成一字長蛇陣,一步一步向前逼近。江克敏心裡這個害怕呀,怕就怕這些老百姓,八路還講個政策啥的,可這些老百姓,什麼也不講啊!自己殺人無數,是吃了砒霜藥老虎――怎麼着也是個死了。
他張牙舞爪地步步後退,退到最後一堵牆了,再也沒有了退的地方。
老百姓齊聲向他讨着血債:“江克敏呀,你這個挨千刀的。全村被你殺了幾十口呀!”“我們要為全村的父老鄉親報仇。”“我要為全家報仇!”
衆人一聲喊,一齊沖上前去,無數的鐵鍁、鋤頭、斧子砸上去。隻聽到漆哩跨吃一陣子亂響,江克敏早被砸死了。
7月21日晚,太陽落地了,戰場上逐漸平靜下來,敵人慘淡經營多年的東關據點燃起了熊熊烈火,整個堂邑縣已全部解放。戰士和鄉親們押着這些俘虜進了城裡的東門。
“堂邑解放了,堂邑解放了!”“堂邑回到人民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