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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曉靜正欲對大個兒這種不畏強權、見義勇為的表現大加贊賞至極,不經意間看到那強叔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厭煩之色,便俯首道:“強叔,能不能談談您的高見。”
那強叔并未做聲,隻是微微搖了搖頭,依然面無表情。
“我們就是要扶危濟困,”喬曉靜看到這種情況,便也不敢盡情表達内心想法,示意翠玉和阿紫坐下,低聲道:“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以暴制暴,這樣不太好……”
“咳咳。”喬曉靜話未說完,那強叔便幹咳了起來。
喬曉靜看了一眼強叔,說話聲越來越低,最後竟然聽不到了,略顯尴尬的坐了下來,頓時整個地下室一片靜寂,氣氛沉悶,令人窒息。
喬曉靜多次給翠玉和阿紫使眼色,欲讓她倆站出來,試探一下強叔的真實意圖,然而此二人都對強叔心存忌憚,畢竟“鳳尾竹”成員與強叔接觸時間尚短,對他的脾氣性格并不十分了解,也不知曉此人行事做法,很多人對強叔捉摸不透,不敢輕易發表想法。
翠玉和阿紫亦是如此,故而微微搖頭婉拒了喬曉靜的意願。
喬曉靜站起身來,一邊踱步一邊沉思,其他成員的目光都盯着喬曉靜,唯有強叔一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就像喬曉靜他們身處兩個不同的空間裡。
“強叔,”喬曉靜出了一口長氣,扭頭對強叔說道,“我知道他們這次闖禍了,但畢竟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想但凡有良知有熱血的人,看到那樣的事情都不會袖手旁觀。當然您可以談談您的看法,怎麼處理此事,我,全聽您的。”
“咳咳……”這強叔又是一陣咳嗽,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搖了搖頭。
“強叔,說說嘛!”翠玉近乎央求的口吻說道。
“強叔,”阿紫也祈求道,“您見多識廣,經過的事比我們見過的事還多,您說說,假如是您遇到了這樣事情,一般您都是怎麼處理的,我們也好學習學習。”
這強叔臉上微微有了笑容,不過依然沒有說話,看着翠玉和阿紫搖了搖頭。
喬曉靜看到此狀,又深吸了一口氣,站在牆壁前的一盞油燈前,信手撥弄着燈撚,眉頭緊鎖,一臉憂郁,心頭又回味起了大志他們經曆的事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喬曉靜如夢初醒,重又回到飯桌旁,眼睛掃視了一圈在座的各位戰友,目光最終落在了當事人大志和大個兒的身上。
“我剛才将大個兒和大志他們的事情重又在心裡捋了一遍,”喬曉靜說道,“你們扶危濟困、替民做主的想法和舉動沒有問題,不但不應批評,反而還應得到贊許。然而你們的錯誤也是明顯和嚴重的,這一點不可否認,更不能因為你們做了好事而忽略。”
那強叔聽到喬曉靜如斯說,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身體微轉,目光投向了喬曉靜。
“現在的工作有别于過去,”喬曉靜接着說道,“現在的工作更具特殊性和靈活性,很多時候需要我們擇機而動,并非人多力量大就能解決。因此我們必須堅持怎麼利于工作就怎麼幹,誰有利于完成工作就讓誰去幹,什麼時候有利于工作就什麼時候幹的原則。”
包括強叔在内,在場的人都點着頭。
“因此,”喬曉靜說道,“你們的第一個錯誤就是在我和翠玉阿紫執行任務之際,不但沒有冷靜去思考我們是否還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完成任務,而是心生怨氣,大局意識和集體意識喪失,這是很危險的思想意識,若長期存在,絕對不利于‘鳳尾竹’和諧穩定。”
“我接受你的批評。”大志說道。
“我也是。”大個兒附和道。
“很好!”喬曉靜繼續說道,“第二個錯誤便是你們救得那婦人之後,并未及時返回住地,而是一路閑逛,早已被人盯上卻未有察覺,返回店内之時同樣沒有觀察身後情況,竟然直接将那些痞子帶到了我們這個聚集點,險些緻使整個鳳尾竹小組暴露。”
大個兒和大志聽到喬曉靜的批評,頭低得更加厲害。
翠玉和阿紫看到強叔甚是滿意的笑着,臉皮也舒展了很多。
“你們想想,”喬曉靜提醒大家道,“這個店作為聯絡點,一旦暴露,我們這些人将何去何從,何處落腳,将面臨什麼樣的命運?還有,我們所從事的事業将受到多大損失,很多事情可能會就此出現偏差或中斷,很多任務的難度就會大大增加或完全喪失先機。”
喬曉靜停頓了一下,欲速極慢的說道:“我們正在進行一場非常艱難的戰鬥,要想取得最終的勝利,唯有乘風破浪的勇氣、锲而不舍的精神和一絲不苟的态度。這件事就算是我們交的學費吧,希望咱們都能夠冷靜下來想想,但願這筆學費不會白交。”
“好,很好!”就在大家陷入沉思的時候,強叔卻起身笑着鼓起了掌。
大家無不驚訝,目光都投向了這個有些琢磨不透的長者。
“其實,”強叔臉上又洋溢出了往日的笑容,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并不在意腌菜店裡的壇壇罐罐,也不在乎那些流氓警察對我的侮辱,我在意的恰恰就是曉靜提到的兩點錯誤。之所以我一直不表态,就是想看看你們到底能不能認識到問題的本質和嚴重性。”
“現在呢?”翠玉笑着問道。
“我想你已經從我的臉上找到了答案。”強叔說道,“你們是否能夠快速成熟,這不是你們完成多少任務就能體現出來的,而是你們這個團體和團體中的每個人能否不斷發現自身存在的問題,并且及時将其糾正或改進,隻有這樣,你們才能無往而不勝。”
“是!”喬曉靜點頭應道。
“我很滿意,”強叔接着說道,“說老實話,能夠換來你們這樣的認識,就算是将我這個小店毀了,我也絕無怨言。”
喬曉靜、翠玉和阿紫笑了起來,但大志和大個兒卻面無喜色。
“天不早了,”強叔開始收拾飯桌,并笑道,“我有些困倦,得早點休息喽。”
“強叔,”喬曉靜指了一下大志和大個兒,低聲問道,“他倆怎麼處理?”
“必須要嚴懲不貸,”強叔突然臉色一沉。
“您說吧,怎麼懲罰我們都行。”大志和大個兒站起身來。
“既然已是我店内夥計,”強叔說道,“店内一片狼藉,還不趕緊給我上去将店鋪打掃幹淨,難道還等着我這個老闆給你倆善後嗎?若是讓我滿意,前事既往不咎,若是無法讓我滿意,我就讓你們兩個一人喝幹一大缸的腌菜水。”
“明白!”大志和大個兒異口同聲應道,并利利索索去了前堂。
大個兒和大志的事情圓滿解決,已是後半夜,喬曉靜、翠玉和阿紫頓覺眼皮沉重、疲累無力,便上床睡覺,眨眼之間盡皆進入了夢鄉。
翌日上午,喬曉靜她們才醒來,草草吃過早飯之後,阿紫便提議再買東西去小王莊,卻被喬曉靜斷然拒絕了,原因很簡單,若是她們太過主動,必然會引起趙家班花旦翠娥疑心,從而便會生出戒心,這不利于完成接下來的文章。
顯然喬曉靜的顧慮是道理的,這也是人之常情,一廂情願并非一見如故,沒有任何人會對一個并不了解底細之人的殷勤不生出疑心和戒心,除非那人是個白癡或傻子。
又過一日,喬曉靜以同樣的理由拒絕了阿紫趁熱打鐵的提議,阿紫心裡有些不快,不過她還是服從了喬曉靜的命令,坐下來一起繼續商量下步行動方案……
這一拖竟然拖了五天時間,第五天上午,喬曉靜、翠玉和阿紫打扮一番,先到成衣店給阿紫買了兩套看得過眼的衣物,又來到治安鎮最好的布料店給翠娥買了一段草綠色的洋布,這洋布最适合做套長裙,也很配翠娥的氣質,以此作為見面的禮物。
中午時分,正當小王莊各家各戶房頂上升起袅袅炊煙之時,喬曉靜、翠玉和阿紫這三位“鳳尾竹”特别行動小組的核心成員來到了大叉子趙家班的院子裡。
那翠娥正無精打采的在院裡轉悠,看到阿紫她們興奮不已,翠娥一改昔日冰冷性情,沖将過來,抱住了阿紫,并笑道:“這麼多天沒有妹妹消息,以為妹妹嫌棄我這個姐姐,不再來看我了,我這心裡正生妹妹的氣呢,沒想到喜鵲繞枝,妹妹已然到了我的眼前。”
喬曉靜和翠玉站在一邊,臉上也挂滿了笑容。
“姐姐說哪裡話?”阿紫搖頭道,“自從上次與姐姐分别,我無時不刻不想着姐姐,隻是為了孩子奶娘的事耽擱了數日,這不奶娘剛一選定,我便收拾東西來看姐姐。”
“是啊,”喬曉靜笑道,“這不,連換洗衣物都帶了來,是不打算跟我們回去了。”
“隻是可憐了我那侄子,”翠玉也笑道,“尚不足百天便要與親娘分開。”
四人說笑一番,便進了翠娥閨房。
當阿紫拿出那段草綠色的洋布,并将其遞到翠娥手中的時候,翠娥激動得差點流下眼淚,一再謙辭“禮物太過貴重”等等,但最後還是欣然接受了。
下午時分,喬曉靜和翠玉告别了她們的“小嫂子”,告别了翠娥,離開了小王莊。
自喬曉靜和翠玉走好,阿紫和翠娥聊得越發投機,就像多年的親姐妹。
“雖相識不久,”翠娥突然說道,“你我卻相見如故,我願效仿古人,與你結義金蘭,不知妹妹可否降尊玗貴……”
“姐姐别說了,”阿紫抓住翠娥之手,激動的說道,“我早有此意,就怕太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