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風寒。
唐舟跟趙才說完之後準備回府,可就在他回府途中,突然遇到了一個人,然後那個人給了他一封信。
唐舟看過之後,眉頭微凝,但把信收起來後,還是換了方向,去了京城長安一處暗宅。
暗宅不大,裡面的木葉已盡凋零,進去之後,唐舟便看到了一個背影,一個很好看的背影。
背影轉過來後,他就看到了武昭儀。
武昭儀比以前更有韻味了一些,但身上的威嚴之氣也更甚,如果不是唐舟早見慣了這種王霸之氣,此時隻怕會心裡撲通撲通亂跳。
“娘娘此來,所為何事?”唐舟開口問道,這個時候突然刮來了一陣寒風,寒風吹動武昭儀的秀發,讓她看起來越發的魅力起來。
那一刻,唐舟都覺得自己要看的癡了。
武昭儀掃了一眼唐舟,冷冷道:“聽說你要去紅楓縣救李忠?”
“聖命難違。”
武昭儀哼了一聲,道:“什麼聖命難違,如果你不想去,李治能逼你去嗎?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本宮想知道,你還想不想讓李弘當太子?”
武昭儀是真的生氣了,自己在唐舟這裡犧牲的太多了,還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可是唐舟的态度令她難以忍受。
唐舟站在寒風之中,嘴唇有點發紫,他并沒有急着回答武昭儀的話,而是在許久之後,才慢慢開口:“我一切都是為你好。”
武昭儀道:“什麼為我好,你為我做過什麼?”
此時的武昭儀有點像一個被抛棄的婦人,她這麼說出口後,頓時覺得有點失态,緊接着就又恢複了鎮定、冷酷與威嚴。
唐舟看着這個女人,突然覺得她過的很苦,她的心裡隻有權力,所以便多了太多的負擔,她不可能像其他女人那樣做一些隻有女人才能做的事情。
可能很早以前,她是想過這樣的生活的,可是在宮中多年,她慢慢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慢慢決定了很多事情。
而一個又一個的決定,造就了今天的武昭儀。
後宮的水,很深啊。
“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隻是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太過執着于你想要的東西,因為那會讓你活的很累。”
說到這裡,唐舟又道:“太子李忠是肯定要救的,不然你以為太子李忠死了,李弘就能夠當上太子嗎?你覺得李治就不會覺得此事跟你有關嗎,要知道,李忠被抓的時候,可是你在長安輔佐,如果李忠出事,聖上會怎麼想?”
唐舟的心裡有很多話,也有很多理由,但是他并沒有說太多,隻要武昭儀明白太子李忠必須活着就行了。
而且她赢能夠想到,太子李忠肯定能活着。
因為就算唐舟不去救他,吳王李恪亦或者是李元景也都不會殺他,不是因為他是李恪和李元景手裡的王牌,能夠要挾大唐,而是李忠的這個太子身份,還有用。
李忠若死,整個朝堂隻怕又會變一輪風向,那時李弘恐怕會衆望所歸,如此,朝局也就穩定了。
可如果李忠回來,長孫無忌和武昭儀的鬥争就不會結束,那麼這對于吳王李恪來說,就算他最後失敗了,也可以算做是自己的一步棋。
唐舟并不認為太子李忠能有什麼危險,李恪現在不放了李忠,隻是他覺得李忠還有更大的利用價值罷了。
這樣跟武昭儀說完之後,唐舟便轉身離開了,這個時候,寒風更加的凝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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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唐舟、馬青、李虎和高雄四人躲進廉紅線的馬車之中悄然向紅楓縣趕去。
馬車有兩輛,一輛是廉紅線坐的,另外一輛是放的一些錢财珠寶什麼的,他們四人就分散在了這兩輛馬車裡。
馬車緩緩的向紅楓縣走去,途中并沒有發生什麼異樣。
這樣來到紅楓縣的時候,已是傍晚十分了。
傍晚的紅楓縣透着一股子冷意,寒風呼呼的刮着,守城的叛軍已經準備關閉城門了。
這裡被叛軍占領,倒也沒有什麼人來,城門跟個擺設差不多。
突然出現兩輛馬車,讓城樓上的叛軍頓時一陣欣喜,好幾天沒有搜刮了,今天來了個肥羊啊。
“什麼人,站住!”一名門卒高聲喝道,這個時候,廉紅線從馬車裡探出頭來:“眼瞎嗎?”
那個門卒見是個美人,心下一喜,正要繼續做點什麼的時候,城門處一位稍微有點資曆的人頓時認出廉紅線來,于是急匆匆跑了來,一巴掌朝那個門卒抽了過去:“眼瞎啊?”
門卒很委屈,不就是一個美人嘛,他眼不下,看得出來啊。
他覺得,肯定是自己的長官想自己獨吞這個美人。
可誰讓人家比他厲害呢,所以,門卒連忙點頭哈腰道:“小的眼瞎,小的眼瞎……”
“滾!”
資曆高點的人罵了一句,然後望向廉紅線道:“廉姑娘失蹤好長時間了,怎麼今天突然出現在這裡?”
廉紅線道:“你不必問那麼多,見了王爺,我自會把情況跟王爺說明。”
廉紅線以前是吳王李恪的軍師,這威望還是在的,那人聽了這話,也不懷疑什麼,立馬就放廉紅線進了城。
廉紅線進城之後,倒沒有急着去吳王李恪的住處,而是兜兜轉轉,來到了一處僻靜所在。
來到這裡後,唐舟和李虎、馬青他們下了馬車,然後便直接向李元景的住處趕去,幾個人都喬裝打扮了一番,倒也沒有引起什麼人注意,隻要不被人喊住詢問,應該都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而唐舟他們四人去李元景的住處,廉紅線則坐上馬車之後,向吳王李恪的府邸趕去。
來到吳王李恪的府邸,報了姓名之後,廉紅線随即被人領進了客廳。
不多時,有人去向吳王李恪通禀情況。
吳王李恪聽聞失蹤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廉紅線竟然再次出現,心下頓時很震驚,很疑惑,于是也顧不得手裡的事情,連忙帶人趕了來。
廉紅線是他當初在京城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是她卻失蹤了這麼久,這其中必定是有問題的,他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急匆匆來到客廳,李恪擡頭一看,見廉紅線比以往消瘦了許多,忍不住一陣心疼,但很快卻又恢複了冷靜,道:“你來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