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用某一部電視劇裡的名言,并稍加修改……
如果你愛一個人,請帶着她一起去看雨季的非洲熱帶大草原遊行,因為那裡是天堂。
如果你恨一個人,就把她丢進旱季的非洲熱帶大草原,因為那裡就是死亡地獄!
在雨季,非洲熱帶草原,河流蜿蜒兩岸青草茂盛,數以十萬計的野生動物,依托這些生命線,不斷繁衍,将大自然的美麗與動感,展現得淋漓盡緻美不勝收。可是到了旱季,這片擁有沙漠氣候的熱帶大草原上,可以幾個月滴雨不下,河流枯竭,動物被迫遷徙,老弱病殘都會在這一年一度的最殘酷環境中,被自然淘汰,上演出一場又一場,最無奈的生命悲歌。
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獄,這就是非洲熱帶大草原,最真實的寫照。
而風影樓他們進入博茨瓦納人煙罕至的熱帶大草原時,這裡的旱季,已經整整持續了四個半月。
展現在風影樓他們面前的,就是一片百草枯萎萬物蕭條的世界,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絕望而幹燥的枯黃,在已經幹涸得隻剩下黃沙的河床兩側,隻剩下那些稀疏的波巴布樹,因為根系發達,深深沒入地下十幾米深,還能保持着一片翠綠。
而笑小小踏入這片土地,第一個感覺就是熱,要命的熱。
像他這種從來沒有接受過沙漠地形适應訓練的人,來到就算到了下午三點鐘,躲在陰暗處,氣溫仍然超過四十二攝氏度的熱帶草原上,笑小小又怎麼可能不熱?!
“七天,從諾娜把那份戰鬥檄文,通過電視台發布向全世界,到敵人真的組織部隊追擊,應該會有七天的時間。在未來七天時間裡,我會教你如何适應非洲熱帶草原的旱季,如果你最終無法達到我的要求,對不起,你必須退出這場遊戲。”
聽到風影樓的話,正在用帽子對着自己臉上扇風的笑小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風影樓走過去,接過了笑小小手中的帽子,把它端端正正的重新戴到笑小小的頭上,“第一課,這裡雖然是草原,但是仍然地處卡哈拉裡大沙漠範疇,曰間平均氣溫高達四十二點三攝氏度,沙粒和岩石表現溫度,平均六十度。在這種氣溫過高的環境中,你用帽子扇風,非但不會帶走體溫,隻會讓自己因為身體不斷運動而越來越熱。”
的确,帽子扇過來的風,隻會讓人感到更熱。
風影樓摘下笑小小身上的水壺,輕輕晃了晃,聽着裡面隻剩下小半壺的水,來回晃動發出的“沙沙”聲,他淡然道:“雖然這裡和沙漠相比,更容易找到水源,但是這絕不代表,你可以無節制的飲水,要知道,飲水過多,同樣會産生‘水中毒’。”
“還有一點,千萬不要總是用涼水洗臉,這樣會帶來暫時的舒爽,但是反複清洗,會帶走你臉上自然分泌的油脂,讓皮膚更容易幹燥皺裂,也更容易被大草原上,無孔不入的生物和自然病毒侵入。”
聽着風影樓的叮囑,笑小小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幾乎沒有在南方城市生活過不說,更在藏省那種一年到頭,有九個月下雪的地方,當了幾年兵,對寒冷的抵抗能力,絕對驚人,但是面對炎熱,他卻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不讓頻繁喝水,不讓洗臉,不讓用帽子扇風,笑小小真的擔心,不出兩天,他就會因為中暑,失去和風影樓一起行動的資格。
兩個人在非洲熱帶草原裡,走了大約一個半小時後,背着大約四十公斤負重的笑小小,已經開始微微喘息起來,他驚訝的發現,在這麼短的時間内,他竟然就出現了輕微的疲勞症狀。直到這個時候,笑小小才終于明白,為什麼在進入這片熱帶草原之前,風影樓會堅持要諾娜想辦法,去買上兩隻三升裝,放在軍用背包裡,可以直接通過嘴邊的吸管,喝到淡水的軍用水袋。
頻繁大量喝水,會造成身體“水中毒”,但是如果每隔十分鐘,就輕輕呷上一小口水,反而能及時補充身體流失的水分,讓自己最大化的遠離“幹渴”狀态。如果每小時要重複做“取出水壺,扭開壺蓋,把水送進嘴裡,再重新扭緊壺蓋,并把水壺放回原位”這樣一系列動作,他們每天就要做出大約五十次相同的動作。
這樣的動作,看起來雖然很簡單,幾乎不需要花費多少力量,但是,對于真正精通野戰生存的特種兵來說,他們能夠比敵人活得更久,堅持的時間更長,就在于,他們把這一個個細節聯系在一起,直至形成了整體優勢。
當兩個人走到一片已經幹涸的河床上後,風影樓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軍用手表,低聲道:“休息半小時!”
按照常規戰術,特種部隊在氣溫較高的沙漠地區形動時,他們每隔一個小時,就應該休息一次,每次休息的時間,應該壓縮在十五分鐘左右,而風影樓的命令,很顯然違反了這樣的慣例。
但是笑小小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背着越來越沉重的軍用背包,走向了一棵波巴布樹,準備在大樹下面的陰涼處,靜靜的躺上一回,用短暫的休息,去恢複他因為不适應環境,比平時消耗速度,至少要快了三倍的體力。
笑小小雖然平時桀骜不馴,但是他絕不是笨蛋,他清楚的明白,在熱帶草原中,他就是一個菜鳥級的初學者,如果想用最短的時間,适應這片最惡劣的自然環境,并得到風影樓的認可,參加一周後,即将到來的生死決戰,他就必須讓自己回歸“零”的心态,以一個新兵的身份,接受風影樓的任何指揮與安排。
在沙漠中,不被陽光直接照到的陰暗處,氣溫要比外界低十一至十七攝氏度,在這片非洲熱帶草原中,這個法則依然有效。笑小小老老實實躺在背包上,和散發着熱氣的地面隔開,并用帽子扣到了自己的臉上。
可是風影樓卻沒有和笑小小一樣躺在大樹的陰暗角落,他放下軍用背包後,取出了一把工兵鏟,在河床上來回巡視了幾遍後,突然開始在河床邊緣,某一個位置上開始挖掘起來。
聽到風影樓那邊傳來的動作,笑小小下意識的想要支撐起身體,而風影樓低沉,卻絕不容忽視的聲音,卻已經傳進了他的耳朵:“老實躺着,不許動!”
笑小小立刻又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他不想被淘汰,他更不想在風影樓最需要朋友,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被淘汰。
十分鐘後,風影樓的聲音,再次傳進了笑小小的耳朵:“過來。”
僅僅用了十分鐘時間,風影樓就在松軟的河床背光的一側,挖出了一個一米多深,勉強能讓一個成年人鑽進去的沙坑。風影樓指着沙坑,淡然道:“進去。”
河床雖然整體幹涸了,但是在有些部位,仍然儲存着豐富的水分,在非洲大草原上,那些體形龐大,每天需要喝兩百三十斤水的成年大象,就會通過自己敏銳的嗅覺,在看似幹燥的地面上不斷挖掘,尋找到水坑。而風影樓挖出來的,是那種不會滴出水,内部卻非常濕潤的沙坑。
最重要的是,這個沙坑在陽光照射不到的河床一角,跳進去後,潮濕而涼爽的感覺,立刻包圍上來,通過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滲進了身體,讓笑小小幾乎忍不住要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而風影樓在這個時候,也躺進了他挖出來的濕沙堆中,讓自己的身體,通過靜卧,慢慢恢複因為一個半小時的負重步行,外加十分鐘的挖掘,而形成的高溫和疲勞。
兩個面對強敵,依然不離不棄的男人,就這樣一個在沙坑裡,一個在沙堆中,陷入了短暫的平靜。
“喂!”最後還是體力得到回升,精神明顯好了很多的笑小小開口了,“風影樓,你說,我們能赢嗎?”
“赢不了也得赢。”
風影樓回答得很幹脆,笑小小沉默了半刻後,卻突然笑了起來。
發現自己笑得不合時宜,笑小小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是在笑你,我隻是因為你的回答,突然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個笑話罷了。”
“哦?”整個人都躺在濕沙堆中的風影樓,淡然道:“這麼好笑?講來聽聽。”
“從前啊,有個人給自己的朋友講,他到非洲大草原上去旅行的經曆。他說他在草原上,遇到了一隻饑餓的獅子,那隻獅子想要吃他,結果他就隻能不停逃跑,但是獅子跑得比他要快得多,眼看獅子就要把他撲倒了,他突然看到有一棵大樹,就立刻爬了上去,從而逃過了一劫。他朋友就問了,非洲大草原上怎麼會有樹?”
說到這裡,笑小小的目光,落到了距離他們不遠的那棵足足有五六米高,因為果實形狀有點象面包,是猴子最喜歡的食物,所以又被稱為“猴面包樹”的波拉布樹上。非洲大草原上,還是有樹的,隻可惜很多人都理所當然的以為這裡沒有,這其中甚至包括了那位給朋友“講述”自己非洲冒險經曆的男人。
想到這裡,笑小小的唇角向上一勾,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繼續講道:“面對朋友的反問,那男人提高了聲音,放聲叫道……當時情況那麼緊急,我哪管他有樹沒樹,先爬上去再說!”
十幾秒鐘後,兩個人突然一起發出了笑聲,笑到半截,風影樓的笑聲卻突然停住了,“時間到了,走吧。”
兩個人繼續開始了他們漫長而無特定目标的旅行,而風影樓熱帶草原生存課,也在繼續:“在草原上,動物數量總類繁多,其中不乏可以對人類形成緻命威脅的猛獸。一旦和這些野獸意外狹路相逢,你必須迅速冷靜下來,正視對方的眼睛。在大自然中,敢和對方的目光直視,就代表你有充足的自信與力量,但是你盡量不要主動發起進攻,更不要用後背對着對方。因為在大自然中,背對對方,等于承認自己是被獵者。你要盯着對方的眼睛,然後慢慢向後退,絕不能讓它看出,你是在試圖撤退。”
聽到這裡,笑小小不由撇了撇嘴,“往後撤退,就代表了膽怯和逃跑,又怎麼可能瞞過一頭猛獸的眼睛?”
風影樓用看待白癡般的目光望着笑小小,道:“在自然界中,有些動物向後退,代表它已經開始積蓄力量,準備發起正面猛攻,幾乎所有野獸都明白這個法則。你以緩慢的節奏向後退,對面前的野獸來說,已經是一種變相的警告。但是如果你退一步,它就跟着向前走一步,這說明,你的警告撤退戰術,已經失效,必須立刻停下腳步,想别的辦法來擺脫這種困境。”
說到這裡,風影樓的目光,從一棵大樹上掠過,意味深長的微笑,道:“還有,我必須善意的提醒你,非洲熱帶大草原上雖然有樹,但是盡量不要爬到樹上去躲避猛獸,要知道,上樹就等于自絕退路,更承認了自己弱的身份,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猛獸,什麼都缺,就是時間多,耐心多。”
笑小小舉起了手中的自動步槍,“幹嘛這麼麻煩,管它是猛虎獵豹,還是野豬大象,怎麼也是肉體凡胎,我就不信,它們的身體,能夠擋住槍子兒!”
風影樓輕輕搖頭,在大自然中,很多群體生存的猛獸,都會記仇。就拿狼群來說,如果你發現一頭狼,遠遠的跟着你,最好是用火把它驅趕走,而不是用開槍之類的方法把它消滅。要知道,這樣隻會引起狼群的瘋狂報複。
在非洲大草原的原始部落裡,就曾經有這樣一段哲言:千萬不要無故傷害野生動物,大自然是它們的天下,自然界有着屬于自己的“法律”,而狼群,就是這個法律的執法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