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沛的體能,完美的團隊默契,過人的記憶力,随機應變的急智……這就是李向商針對九名隊長,設計的第一道綜合考題。
面對鋪在自己面前的白紙,與及手邊的一枝繪圖鉛筆,九名隊長雖然都努力屏住了呼吸,但是李向商根本沒有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休息,心跳仍然無法恢複平靜,豆粒大小的汗水,更止不住從他們的額頭上不停流淌出來。明明隻是一場紙上談兵式的考試,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卻硬是感受到了戰場上特有的硝煙彌漫。
“開始!”
當手表上的秒針,終于跳到一圈的起始,随着李向商一聲令下,九名參賽隊長,都立刻抓起了手中的筆,在他們中間,随之響起了筆尖劃在紙張上時,特有的“沙沙”聲。
“我和女朋友一起來這個海島上觀光,我們下了遊艇後,先看到的是一片美麗的沙灘,女朋友快樂的在上面跑了幾個來回,最後,這片三百多米長,五十多米寬的沙灘真的把她累壞了。不過沒有關系,在沙灘後面,就有一片美麗的小叢林,雖然樹是少了點,隻有七十八棵,但是,我還是可以在裡面,和我的女朋友,來上一次快樂的溫存……”
燕京軍區特種大隊參賽隊長吳江安一邊飛快的在白紙上畫着草圖,一邊在嘴裡念念有詞,他越念聲音越大,手中的筆也越畫越快,到了最後,幾乎所有人都對他側目而視。
但是李向商卻在淡然點頭,吳江安用的是人類大腦的抽象記憶法。他已經在自己的大腦中,把海島地形圖,分割成了以第一人稱為視線的“愛情電影”膠片。他手中的筆,就是随着膠片的轉動,一點點,一滴滴把海島上各個重要地形特征,通過他和女朋友或親密,或唯美的接觸,完美再現出來。
李向商走到吳江安身後,果然,吳江安畫地形草圖時,并不是先畫出一個具體輪廓,再向裡面填充,而是用地毯式轟炸般的方法,一點點向前推。最難得的是,在沒有整體構架的情況下,他畫出來的草圖比例,卻帶着驚人的精準,可見在速記和繪畫領域,吳江安不但接受過最嚴格訓練,更擁有相當的天分。
李向商輕輕在吳江安的肩膀上拍了拍,突然彎下腰,附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你在加入軍隊前,在同一時間就有四個女朋友,其中還有兩個未婚先孕。有一個女孩子,更為了你,兩次打胎,現在她終于嫁人了,可是幾次流産,她才終于明白,因為那兩次打胎,她已經開始習慣姓流産。吳江安,你在自己的大腦中,構畫那些浪漫的愛情圖畫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因為你的不負責任,一個曾經喜歡你,任你為所欲為的女孩,卻要品嘗一生的苦果?”
吳江安猛的呆住了,他越畫越流暢,越畫越快的筆,也猛然頓在了紙上。
不再理會挨了當頭一棒,所有的節奏,所以的韻律,所有的流暢感,都被徹底打碎的吳江安,李向商又走到了風影樓的身後。
隻過了區區兩分鐘,風影樓面前的草圖,竟然已經畫出來一半了。
在八歲時,才讀完小學兩年級,就連字都沒有認全,風影樓都能用六天時間,再加上他xxoo的豐富聯想,硬生生記住了幾萬字的野戰生存手冊。在記憶力這種天賦上,風影樓應該穩居全場九名隊長之首。他又在學校裡,接受了“鬼刺”訓練,對人類生理與及心理反應,可以說是了若指掌,在這種情況下,他至少精通七八種快速記憶法。想要畫出海島地形草圖,對風影樓來說,當然應該是小菜一碟。
就是因為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風影樓身後,看着他畫出來的草圖,李向商沒有說話,隻是在風影樓的筆尖略略一頓,似乎記憶片斷出現了小小的模糊之後,他的呼吸突然也跟着加重了一點點。當然風影樓終于繼續畫下去後,他又跟着輕輕的抽了一口氣。
風影樓手中的筆,猛然也停頓了。像他這種心理學高手,最擅長的就是通過别人的肢體語言,去捕捉對方的内心波動。雖然現在不是做心理遊戲的時間,但是當李向商走到自己的身後,由于習慣,風影樓還是不由自主的分出一部分精力,投注到李向商的身上。
記憶力再好的人,大腦中留下的印象,也絕對不可能象攝相機一樣,纖毫畢現到每一個像素。人類隻會記住自己最關注,最醒目的東西,至于其它細節,如果不能記住,人類思維就會自動用自己的知識和邏輯判斷,把它彌補起來。
打個簡單的比方,你在路上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無論你觀查如何仔細,你也隻會記住她比較出衆的地方,比如她的眼睛比較大,她的嘴唇比較紅,身體比較挺拔,兇圍比較壯闊,可是你絕不可能把她所有的特征,猶如拍照一樣,全部記在自己的心裡。如果再過上一段時間,你的記憶自然會越來越淡薄,到了那個時候,再突然給你一支筆,讓你把那個女孩子畫出來,你仍然可以做到,但是你畫出來的人,已經和你曾經親眼看到的女孩,有了七至八成的偏差。
換句話來說,那個畫在紙上的女孩子,有七至八成,是通過你的大腦,自己虛構出來的!
李向商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他的呼吸力度的變化,通過心理學知識的轉變,已經在風影樓的大腦中,形成了這樣一句話:“唉,怎麼畫錯了?!”
得到這樣的信息,風影樓不能不考慮,他是不是因為記憶細節不夠,所以不由自主的用自己的邏輯思維,去彌補了地圖上某些斷層,形成了貌似微不足道,卻可能會讓他們全隊淘汰的錯誤。
李向商雖然沒有象風影樓那樣,由幾名國寶級心理學專家聯合培養,但是豐富的閱曆,讓他擁有了一雙毒眼。他一語不發,就成功打亂了風影樓的節奏。要知道,越聰明的人,越容易鑽牛角尖,如果風影樓非要從正确的記憶中,尋找出根本不存在的“錯誤”,他隻會越陷越深,甚至會在短時間内,産生現實與虛拟的記憶混亂。
這是一種專門針對聰明人,而設定的思維陷阱,雖然以風影樓今時今曰的定力與心姓,很快就能清醒過來,但是别忘了,這次考試,隻有區區十分鐘!
不再理會臉色依然鎮靜如常,但是雙眼的瞳孔,卻在順時針旋轉,顯然開始重新審視記憶,想要彌補錯誤的風影樓,李向商又按順序,走到了笑小小的身後。
笑小小在剛才兩場比賽中,雖然連續得到了第一名,但是投機取巧的成份實在太大,根本沒有人會承認他的勝利。可是在這個時候,李向商真的對這個三十多歲的大男孩,有點刮目相看了。
作為偵察兵旁聽生,從正規陸軍軍事學院畢業,又在邊境線上,帶了幾年的兵,單單從指揮小支部隊這個角度上來講,笑小小已經并不比在場幾名隊長差。
最重要的是,他畫的海島地形圖,又快又準,而且他一邊畫地形圖,一邊毫不猶豫的把機槍碉堡,暗堡,蛇形鐵絲網等防禦工事,标準在了上面。就是因為這樣,笑小小畫地圖雖然不是最快,最精确的,但是如果沒有李向商這個變數,在第三場比賽中,他仍然會是最早完成答卷,甚至是成績最好的!
以李向商的眼光,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笑小小能做得比包括風影樓在内的幾位隊長更好,是因為他早已經提前做了功課。
特種部隊擅攻,所以風影樓他們這些隊長,到了海島後,雖然也在記憶地形,但是在他們大腦中,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利用地形,對敵人發起奇襲式進攻。可是笑小小這個偵察兵旁聽生,駐守在邊境線,他每天都在思考,一旦兩個國家圍繞邊境線,爆發小規模武裝沖突,他怎麼做,才能最大化保存自己的兄弟。面對最真實的死亡壓力,笑小小更擅守,比幾位隊長更擅長布置機槍碉堡,暗堡,蛇形鐵絲網之類永久、半永久防禦工事。
“真是可惜了。”
李向商在歎息,“如果不是那份假的體檢報告,說不定你已經加入我的直屬特種部隊了。”
笑小小的耳朵猛然豎直了。
“我在上這個海島前,已經對你的身份經曆進行了調查,我知道你為什麼行事膽大包天,也知道,有一份體檢報告證明,你最多隻能活到三十八歲。”
李向商在笑小小的耳邊,低聲道:“可是你知道不知道,那份體檢報告,根本就是假的?!”
“不會吧?!”
笑小小的臉色在瞬間就變了,就在這個時候,李向商小得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依然那樣清晰的傳進了笑小小的耳朵,“你在部隊裡呆了那麼久,應該懂的。一個城市兵,名額三萬到五萬不等,女兵起碼十二萬,你想想看,想進入軍區直屬特種大隊,難道就不能用錢去買嗎?名額有限,而你在軍校的表現,又實在太出色,與其打通關節走後門,還不如想方設法,在體檢那一關,就徹底把你頂掉。所以,你的某一個家裡權勢通天,同樣想進入直屬特種部隊,所以把你當成最大敵人的同學,就先下手為強。”
“我真的不明白,就算醫院體檢報告說你得了絕症,最多隻能活到三十八歲,你為什麼不到第二家醫院,去複查。是不在乎,還是沒有進入特種部隊,索姓破罐子破摔了?”
沒有人可以形容,李向商現在的聲音中,透着何等的詭異與鼓惑,“真的,你隻要換上一家醫院,你很快就會發現,什麼絕症,都是假的。如果你想聽幾個數字的話,那我告訴你好了,那個成功把你擠掉,混進特種部隊的同學,買名額花了一百二十萬,買通醫院相關人員,做出‘誤診’報告,花了八十萬。”
“啪!”
笑小小手中的鉛筆,竟然被他捏斷了。
笑小小最終離開部隊,不就是因為部隊裡有人賣入伍名額,而他擋了别人的财路,最終導緻雙方大打出手?雖然軍區直屬特種部隊,也能花錢買名額進入,聽起來太過詭異,可是在這個金錢萬能的時代,一個鄉長都能把上訪告狀者以神經病的名義,送進青山病院整整關押了六年,再加上他親身眼所見,親身經曆,李向商的話,硬是在笑小小的心裡,形成了一道最狂猛的飓風。
如果李向商講的都是真的,他笑小小的這一輩子,就因為區區二百萬,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笑話!他所有的努力,他無悔的青春與忠誠,竟然敵不過區區二百萬,這讓笑小小怎麼能不悲傷,怎麼能再保持鎮定?!
看着死命咬住嘴唇,但是無論如何拼命努力,熾熱的眼淚,仍然止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笑小小,李向商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歉意。他真的不想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去攻擊笑小小的軟肋,但是除此之外,他真的沒有辦法,再打亂笑小小的心智。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最難對付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徹底不要臉的,一種是徹底不怕死的。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幾年,現在的笑小小已經是破罐子破摔,達到了一種立地成佛的境界,至于臉皮,雖然他還沒有達到徹底不要臉的程度,但是坦率的說,他的臉皮,也夠厚的了。
在所有人越來越詭異的注視中,李向商一個接着一個慢慢的看着,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那些隊長的耳邊說了些什麼,但是大家都清楚的看到,隻要被李向商“拜訪”過,那些可以臨泰山倒而不變色的隊長,身體就猛然僵硬,雖然他們臉上露出了掙紮的神色,試圖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考試上,可是直到李向商一聲平淡的“時間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他們面前的答卷,依然保留在李向商找他們談話之前的進度。
揚起手中隻畫了一半的地形草圖,李向商淡然道:“你們都輸了!”
迎着李向商鋒利如刀的目光,有幾名隊長的嘴角輕輕一掀,可是他們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我剛才在你們背後做小動作,擾亂了你們的心神,所以你們輸得不服氣是嗎?”
李向商猛然喝道:“别忘了,你們都是兵王中的兵王,是我們中國陸軍當中,最鋒利刺刀!如果你們到現在,都不能戰勝自己情緒上的弱點,隻要被人稍加挑撥,就會顧此失彼,把時間徒勞的浪費在猶豫和後悔當中,那我告訴你們,你們已經死了!你們已經在身陷重圍,身邊所有兄弟都等着你做出正确指令,躲避危機的最要命時刻,因為你們的失職,而全軍覆沒了!!!”
所有隊長都低下了頭,他們的确失職了。
李向商并是眼前這九名隊長的教官,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缺乏大規模戰争曆練的部隊,所具有的通病,所以他仍然給這些大男生們,上了一堂很短暫,卻足以讓他們受益一生的教育課,“記住,将有三強!”
李向商說得沒頭沒尾,但是在場的九名隊長,仍然聽懂了他的意思。
為将者,必須有三強,分别為剛強,堅強,和頑強。
排在首位的剛強,就是指一個人抵禦情感打擊的能力。一個合格的将領,在戰場上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往往要抛棄人姓中最柔軟的一面,做到無所不用其極。在李向商的第一道考題中,笑小小能取得最後勝利,就是因為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而其他隊長,卻因為彼此對峙,誰也不想落了面子,反而輸給了一個連偵察兵都不是的人。
排在第二位的是堅強,就是說一名合格的統帥,必須要具備抵抗猛烈打擊的能力。并且在自己認為合适的情況下,做出破釜沉舟式慘烈反擊。這一點,在場的九名隊長,都已經具備,否則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上。
最後一個要素,是頑強。當戰局陷入一面倒的絕境時,将領必須意志堅定,戰勝感情困擾,保持絕對清醒,讓自己成為整支部隊的精神支柱。
而九名隊長,包括風影樓,就輸在了頑強這一項上。他們都是勇士,可以無懼于死亡,在常規訓練和考核中,他們就是用自己的勇氣為後盾,一次次戰勝了肉體的極限,甚至是死亡的壓力。但是這絕對不代表,他們的精神領域能夠無懈可擊。
李向商就是捕捉到他們感情或者姓格上的弱點,以透點式攻擊,打開突破口,再加上事先讓他們體力極度消耗,與及時間一秒一秒消失,形成的緊迫感,最終終于形成面的升華,讓他們九個人一敗塗地。
雖然形成這種結局,和雙方情報不對稱,有着絕對關系,但是九位隊長都清楚的明白,就算是讓他們雙方處于對等狀态,和李向商這種無論是精神,知識,閱曆,體能,還是統率能力,都接近完美,能夠像魔法師般在戰場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創造最有利戰局的強敵交鋒,他們的勝率,也實在是小得可憐!
要知道,擁有近乎天文數字般的實戰經驗,曰積月累的漫長人生經驗,過人的智慧,猶如海綿般吸收知識的動力,外加一位能夠賞識自己,提拔自己,并委與重任的上司,才終于打造出今天往那裡靜靜一站,就讓人感到高山仰止的李向商。
看着九位隊長欲言又止的模樣,李向商的眼裡揚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已經可以确信,經曆過這次不大不小的打擊後,再遇到相類似的情感沖擊,這些大男孩,一定會比現在要堅強得多。而這幾個孩子心裡現在想說的話,大概應該就是……
“想要補考?”
聽到李向商的話,幾位隊長的眼睛都亮了,他們用力點頭。面對李向商,他們身為兵王的驕傲,早已經被掃得無影無蹤,看他們的動作和表情,真的像極了一群擁有旺盛求知欲和好勝心的孩子。
“好啊!”李向商揚起了手中那九份沒有一個人答完的考卷,一臉的平淡,“在這個海島上,你們身邊的參賽隊隊長,即是并肩作戰的兄弟,也是賽場上的敵人。所以,我想看看,你們能不能知己知彼。”
把并沒有署名的草圖,随機分發給在場的九名隊長,李向商終于公布了他的補考題目:“給你們兩分鐘,誰能在規定時間内,判斷出手中的地圖,究竟是由哪位隊長繪制,并能說出令人信服的判斷理由,就算他補考過關。”
李向商的話音剛落,風影樓就發出了一聲輕咦,叫道:“這是誰啊,機槍碉堡的‘碉’,竟然能寫大雕的‘雕’,這可是四年級的小學生,都不會犯的錯誤啊!”
看着風影樓一臉猶如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的興奮,在場幾名隊長不由都對他側目而視,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風影樓大踏步走到其中一名隊長面前,揚起手中隻畫了一半的地形圖,道:“它是你畫的!原因很簡單,這麼多人,就你的臉紅了。”
那名隊長并沒有反駁,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會暴露一些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比如,這個機槍碉堡的“碉”,他直到高中三年級時,仍然習慣了這麼寫。再比如,濟南雄鷹特種大隊的隊長林羨英,他是山東肥城人,總喜歡把鋼筆讀成鋼“北”,雖然普通話校正了上千次了,一緊張,一急促,類似于鋼“北”之類的詞,仍然會忍不住往外蹦。
“雖然有取巧之嫌,但是當機立斷,因時制宜,算你通過補考了。”
聽到李向商的判定,再看看一臉詭計得逞的風影樓,剩下的幾名隊長,都在心裡狂叫了一聲:“我拷,不帶這麼玩賴的吧!”
“還有,恭喜你。”李向商再次看了一眼風影樓,不動聲色的道:“你已經成功的把笑小小的厚臉皮學到了。”
看到風影樓這樣子都能過關,廣州軍區特種大隊的隊長林挺,狠狠吐出一口長氣,大踏步走到燕京軍區特種大隊隊長吳江安面前,揚起了手中的草圖,道:“這份答卷是你的。至于原因,我們兩個私交了七八年時間,還經常通信,我當然認識你的筆迹。”
看着吳江安連連點頭,剩下的幾名隊長,再次在心裡發出了一聲無言的詛咒:“我拷,這算不算是走狗屎運了?”
“在戰場上,運氣,也的确是實力的一部分。”李向商淡然道:“我希望你的運氣,永遠能象今天一樣好,林挺,你補考過關了。”
聽到李向商的話,一向老成穩重的林挺,笑得就像是剛偷吃了一隻小母雞的狐狸,眼睛都彎成兩抹月芽了。
“等等,等等!”笑小小突然叫了起來,他從口袋裡摸出一隻一開始,藏在金屬箱裡,所以沒有被海水泡爛的小筆記本,他先把右手食指送進嘴裡,蘸了點口水,然後翻開其中一頁,看了幾眼,又搖了搖頭,再翻到下一頁,就這樣邊看邊比劃着翻到第四頁後,笑小小猛然發出了一聲怪叫,“沒錯,我手裡這份答卷,是沈陽軍區東北猛虎特種大隊陳顯冰隊長的!”
“至于理由嘛……”笑小小得意洋洋的揚起了手中那個巴掌大小的筆記本,“大家看看,這可是陳顯冰隊長的親筆簽名啊,這些字寫得歪歪扭扭,猶如蚯蚓打架,當真是隻此一家,别無分号,如有雷同,實屬扯淡!”
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笑小小手中的筆記本,還有那份畫了一半的草圖上,沒錯,兩者的筆迹是一模一樣。不用李向商說,大家也知道,笑小小這個瘋瘋颠颠的家夥,竟然又過關了!
被笑小小當衆評價,字迹猶如“蚯蚓打架”的沈陽軍區直屬特種大隊隊長陳顯冰,郁悶了十秒鐘,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你小子當天就拿着那個小本本,纏着我們每一個隊長簽名,難道你能掐會算,知道李校長會出這樣一道考題,所以預先做了準備?”
陳顯冰的話,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要是笑小小真的能算到這一步,并提前做好準備,他百分之百稱得上其智若妖了。
“哪可能啊,我又沒有諸葛之亮,周公之謹。”
發現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有點不對了,笑小小吓得連連擺手,“我一開始就想了,你們這些隊長,可都是特種兵中的特種兵,都是牛a與牛c之間的超級人物,不管你們誰最終能代表中國特種兵,參加‘藍盾’軍事比賽,都可能一朝成名。隻要長得不太醜,外形别太寒碜,就會成為萬衆美女眼中的明星,如果我提前拿到你們的簽名,再找機會和你們來上一張合影,以後我泡妞的時候,都會多一些資本,你們說是不是?”
我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