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少:謝謝大家的支持,今天總算爬上新書榜了,雖然隻在榜的中間,但是開心了好久,還希望大家能夠稍稍堅持的推薦,妖少也會努力更新的.别人靠刷票爬上來,我隻有靠你們了,哈哈.)
莫天的判斷一點也沒有錯,雷洪飛他們這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終于被大自然上了最殘酷的一堂教育課。
首先受傷的是邱嶽,這個獲得跆拳道黑帶二段的格鬥高手,爬上一棵大樹,試圖從鳥窩裡掏出幾枚鳥蛋時,他伸手抓到的是一條通體冰涼,足足有兩三尺長,在把鳥窩裡的鳥蛋吞食一空後,正舒服的趴在裡面睡覺的蛇!
面對這絕對外意的一幕,邱嶽迅速縮手,沒有被咬中手指,但是他卻不由主的向後一退,當他發現事情不妙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從距離地面十幾米的大樹狠狠墜落,雖然連續兩次抱住樹枝,最終沒有摔傷,但是仍然付出了右手扭傷的代價。
緊接着,他們中間有人因為水土不服,開始拉痢疾,兩天下來,就已經臉色蒼白的幾乎沒有了人樣,必須要依靠同伴攙扶,才能勉強跟在隊伍後面前進。
到了第五天,又有兩個隊員倒在了行軍的路上。直到這個時候,說到底也還不到十六歲,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别說去照顧其他孩子的隊長雷洪飛,才注意到,這兩名全身都熱得燙手,雙眼緊閉的學員,隐藏在軍裝下的皮膚上,竟然到處都是令人觸目驚心的斑塊。就在檢查這兩名隊員身體的時候,雷洪飛更在他們的腿上看到了十幾條不知道什麼時候,順着褲縫鑽進去,正在瘋狂吸食這兩名隊員鮮血的螞蟥。
缺乏野戰生存知識,不懂得每天清理自己的身體和服裝,裡面有太多的跳蚤和虱子,再加上這幾天的叢林生存,已經大大減弱了身體對疾病的抵抗力,這大概就是兩名隊員最終倒下的原因。
雖然雷洪飛不知道,這兩名隊員表現出來的症狀,是很可能會緻命的斑疹熱,但是他也能感受到,這兩個隊員絕不可能堅持太久。
至于其他還能用自己的力量繼續前進的隊員,也都處于亞健康狀态。他們絕大多數人,因為不停出汗,卻不能進行身體清潔,長了痱子和疥瘡,還有的人皮膚上被不知名的真菌感染,雖然知道伸手去抓,隻會越抓越癢,但是這些孩子仍然忍不住伸手不停的抓,他們抓得自己的皮膚已經滲出血絲,而這樣的抓搔,再加上鮮血滲出,讓被真菌感染的皮膚面積越來越大。
到了第六天,他們晚上在宿營點生火做飯,打算繼續用石頭打熱法,熬煮菜粥時,一名隊員把從水潭旁邊的稀泥中拾到的幾塊石頭丢進了火堆裡。包括風影樓在内,所有人都忘了,在野戰生存手冊裡曾經額外提及,這種一直浸泡在水裡的石頭,如果丢進火堆裡,由于劇烈熱脹冷縮,就有可能産生爆炸!
站在火堆旁,正在用木棍撥動石塊,希望它們可以更快被加熱的隊員,猝不及防之下,被燒得滾燙的碎石片混合着火星,直接從正面來了一次毫無花巧的沖撞。坦率的說,石塊的爆炸威力并不強,撞到這名隊員身上形成的傷也并不重,但是别忘了,這裡可是氣候多變,潮濕不說,一天到頭幾乎都無法見到陽光的原始叢林!隻要身體上有了傷,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傷口,就可能感染病毒,就可以演變成無可控制的組織大面積壞死,甚至是出現毒血症!
随着一個個隊員倒下,他們這支由孩子組成的隊伍,行軍速度越來越慢,每個人的體力與精神雙重消耗越來越大。
到了第七天,風影樓也倒下了,而且他的傷,比任何人都重。
任何一個喜歡叢林探險的愛好者都清楚的知道,在半世紀前,這片原始叢林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又一場侵略與反侵略戰鬥,敵我雙方不知道埋設了多少枚地雷,至今也沒有完全清除。現在幾十年過去了,沒有人知道這期中有多少次山洪爆發,更沒有人知道,有多少枚仍然可能爆炸的地雷,被山洪沖出原來的雷區,星星點燈般的散落到各個根本沒有任何戰術價值,卻因此更加危險的位置上。
第五特殊部隊教官當然不可能把一群沒有正式接受軍事訓練的學員,丢到有地雷的原始叢林裡,附近方圓幾十公裡區域,他們早已經做過反複排查,但是他們畢竟是人,絕對不可能将整片叢林都進行一次無孔不入的篩選,風影樓踩中的,是一枚早已經鏽迹斑斑的的反步兵倒刺鈎。
蒼海桑田時過境遷,往曰侵略者想建立“大東亞共榮圈”的夢想早已經煙消雲散,曾經被稱為“東亞病夫”的中國,更在不斷茁壯成長不斷強大富饒。就好像是那段不堪回首的曆史般,經曆了幾十年風吹雨打,這枚半掩在泥土裡的防步兵倒刺鈎,早已經鏽迹斑斑,風影樓一腳踏上去,就将它踩成了兩截。
但是它的身體,卻依然有足夠的鋒利,在整體斷裂成兩截之前,刺穿了風影樓腳上穿的高腰海軍陸戰靴,更深深刺入他的右腳心。
反步兵倒刺鈎,這種曾經在人類最殘酷的第二次世界中使用的冷武器,它們存在的目的,就是要讓對方步兵失去作戰能力,抑制步兵軍團進攻節奏。它們看起來是沒有地雷那麼有震撼力,似乎就連危險姓都小上很多,但是一旦命中目标,從對人體的持續破壞力上來講,絕不會比地雷差不多!
猶豫了好久,雷洪飛最後用格鬥軍刀,一點點割開了皮靴,當皮靴的靴身和靴底被分成了兩部分,終于可以從側面觀查受傷的部位時,圍在一邊小心翼翼屏息觀看的學員,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風影樓毫無防備,一腳重重踏上去,随着重心轉移,将他的體重毫無保留壓到倒刺鈎上,倒刺鈎深深刺入他的腳掌不說,還有一部分,直接嵌到了皮靴的靴底,形成了一種木楔打入岩石般的穩定。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強行把靴底從倒刺鈎上摘下來,不要說風影樓隻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就算是一個職業軍人,也會生生疼死。
邱嶽蹲下身體,仔細觀查了半晌,道:“必須做手術才能把鈎子從腳掌裡弄出來,風影樓你還是發信号求救吧。”
雷洪飛道:“兄弟,你怎麼看?”
上半身靠在一棵大樹上,痛得臉色一片慘白的風影樓,低聲道:“如果我發了求救信号……是不是就被淘汰,是不是就要回家了?”
雖然女教官一開始說的,學校要用這種方法淘汰一半學員,聽起來很可能有誇張的成份,但是真的沒有人敢保證,那隻是女教官為了增加他們參加這次考核任務的危機感,而發出的虛言恐吓,更沒有人敢賭,學校有沒有這種絕對變态,卻足以左右他們未來人生道路的規定。
看着風影樓重新咬緊了嘴唇,雷洪飛知道這個結拜兄弟心裡想着什麼,他盯着邱嶽的臉,道:“我背着他一起走,你看行不行?”
雖然在這裡雷洪飛的年齡最大,社會經驗最豐富,但是說到軍事知識和軍事素養,全隊二十三個人當中,還是要首推邱嶽這位副隊長。
“我曾經聽我爸的警衛員講過這種反步兵倒刺鈎,”迎着雷洪飛和風影樓充滿肯求意味的目光,邱嶽卻在搖頭,“他說被這種倒刺鈎刺中腳掌,必須做外科手術摘除,生拉硬拽會扯下一塊肉不說,甚至可能會把人活活疼死。還有……”
邱嶽拾起反步兵倒刺鈎斷裂開的下半部分,把它舉到雷洪飛面前,道:“我小子時候,手臂被生鏽的鐵絲網劃傷,都要去醫院打預防針,更何況是被這種鏽得幾乎爛掉的東西刺入腳掌?如果不立刻做手術摘出鈎子,再打破傷風抗毒素,那風影樓可真的是危險了。”
的确,破傷風可不是開玩笑的小病。它是一種急姓毒血症,能引發破傷風的病毒,一般生長在泥土或者是鐵鏽當中,所以一旦身體受傷程度較重,又沾染上泥土或者鐵鏽,就應該立即去醫院注射破傷風抗毒素。某則的話,一旦病毒在體内存活,潛伏期最短的隻有二十四小時,遇到強光刺激,甚至是聽到流水或者下雨的聲音,就可能誘發病變,得不到及時搶救的唯一結果,就是死亡!
“三國名将裡,夏侯惇被敵人射瞎了眼睛,他當場把箭從眼眶裡拔出來,沒有疼死,他也沒有破傷風可打,可是還是活下來了。對了,在那個時候,還有一個名将叫周泰,他在一場戰鬥中,就連中十三刀,那些刀啊槍啊的,上面應該也有鐵鏽吧,可是他當天晚上還去喝了慶功酒呢。”
聽着風影樓的低語,就連邱嶽的臉色都變了,“你不會是想要我們幫你像夏侯惇拔箭一樣,直接把倒刺鈎從腳掌裡拔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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