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少:看到有讀者留言,說這本書抄彈痕,因為很多教官名字一樣,提醒我要寫點自己的東西.首先,我請這位讀者看清楚,彈痕是誰寫的.再者,我要說一句,照這樣的理論,金庸寫的神雕俠侶,不就是在抄射雕英雄傳?因為裡面很多名字都一樣.我寫的書本來就是一個系統,大家所處年代相同,教官當然是同一批人.把這一段發到章節上,就是要提醒發類似于此評語的朋友,在你判定抄誰的之前,先看看作者名字,自己抄自己,有點好笑.)
聽到這個要求,李凡眉毛一挑,斷然道:“不可能!”
風影樓的雙眼猛然凝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無論是對峙還是談判,一旦對方撕破臉皮,這隻能說明一點……李凡已經勝券在握,可以無視風影樓的威脅了!
風影樓犯錯誤了,他最大的錯誤,就是讓李凡這樣一個絕不容小觑,和他一樣擁有瞬間逆轉戰局的危險人物,走到了自己面前不足五米的位置上。
嘴角帶着一絲必勝的笑容,李凡右手緩緩舉起一枚高殺傷力破片手雷,“這是一枚第五特殊部隊專用的預鍛破片人員殺傷雷,雖然它的殺傷威力和半徑,沒有你在‘樹樁人’裡暗藏的‘闊刀’地雷那麼變态,但是五米半徑,絕對是它的有效覆蓋範圍。”
風影樓依然一臉平靜,他持刀的右手,更是穩定得無懈可擊,讓任何人都不敢稍有輕舉妄動,但是在他的内心深處,卻猛然揚起了一片驚濤。
李凡不愧是針鋒相對,破解了風影樓軍鴿、軍鼠兩條戰線的超級強者。在場這麼多人,除了陳徒步臉上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之外,其他學員還沒有足夠的智慧與眼光看出來,李凡已經成功的打出了一記峰回路轉,妙手天成的反擊!
風影樓單槍匹馬截持了陳徒步,他靠的,是鑽了比賽的空子,他身上沒有防彈,就連遮體的軍裝都沒有了,在這種情況下,橡皮子彈在近距離打中身體,無論他是故意也好,身體受到創傷本能反應也罷,就算真的一刀把陳徒步的喉嚨割斷,學校也很難定他的重罪,最多就是請他滾蛋回家。
風影樓這樣做,說白了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更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幾句話最直接的體現。
可是李凡,卻輕而易舉的把風影樓苦心營造的優勢給化解了。
化解的手段,當然就是他手中那一枚剛剛在軍工廠通過批量試制,在短時間内根本不可能裝備全軍,但是威力絕不容小觑的預鍛破片人員傷殺手雷。
作為一場初級學員補考比賽,他們身上裝備的手雷,全部都是道具。就算李凡真的在風影樓面前不足五米的位置,“引爆”這枚手雷,也不會有驚天動地的轟響,更不會濃煙翻滾,但是安裝在手雷裡的激光發射裝置,卻會發射出短距光波,一旦被風影樓身上的接收裝置接到,系統就會自動判定風影樓“陣亡”,打上淘汰者的烙印。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風影樓還是堅持要在陳徒步的脖子上切那麼一刀,不要說是他自己難逃第五特殊部隊最嚴厲的處罰,可能就連他的老爸風紅偉,都會因此受到影響。
風影樓輕輕眯起了眼睛,看着李凡那一枚已經拔掉保險,卻用手指壓住了引信,讓它依然保持靜止狀态,沒有真正“爆炸”的破片式手雷,沉聲道:“既然你已經找到了破解現狀的方法,為什麼不直接使用,反而要大模大樣的把殺手锏露出來,提醒我?”
李凡輕輕歎了一口氣,他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不敢。”
“要是換成别人脅持陳老大,我走到五米之内,就會二話不說直接從背後‘引爆’手雷,反正我們陣亡無所謂,你卻要被淘汰,這種自爆絕對是穩賺不賠。但是你一個人被大家排斥,平時連個說話談心的朋友都沒有,尤其是最後兩年,你的情況更加嚴重,坐在教室裡不是發呆就是發傻,每天晚上更是和一群鴿子還有老鼠混在一起,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六年,說你沒有一點精神憂郁症,說你沒有一點點變态的傾向,我絕不相信!”
說到這裡,李凡的目光落到了風影樓手中,那把鋒利的格鬥軍刀上,“雖然機率并不大,但是我真的不敢用一場考核比賽的輸赢,去賭陳老大的命。”
風影樓突然再次拖動手中的格鬥軍刀,這一次他用的力量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大,鋒利的刀鋒從陳徒步的喉咽上劃過,上面已經淡淡的沾染上了一層脂胭般的顔色,看到李凡果然和自己預測的那樣,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風影樓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可是很快這種帶着勝利意味的笑容,就變成了苦笑。
在李凡的眼裡,就連從小溪裡撈出來的小魚,都不舍得眼睜睜看着它們缺氧而死,所以每隔兩個小時,就要幫它們換一次水,最後甚至拄着拐杖,在山區裡步行了四公裡,把它們重新放回大自然的風影樓,竟然成了一個擁有變态傾向,随時可能不顧一切暴起殺人的危險份子!
也就是因為有了這一層顧慮,李凡才沒敢在暗中直接痛下殺手,反而把一切都擺到了表面上。
不過把自己放到一個中立者的位置上,仔細分析了一下,就連風影樓都必須承認,過了六年和大家格格不入獨行特立,猶如人猿泰山般的生活。他每天晚上都在校園裡,用白癡般的方式,進行自虐式的訓練也就不說了,還喜歡對着鴿子、老鼠、軍犬訴說心事也不提了,單單說他外表木讷,思維卻過于活躍,内心世界更太豐富,呆呆坐在那裡可以幾個小時不吭氣,偶爾卻會突然想到高興處,發出幾聲令旁人無不毛骨怵然的嘿嘿笑聲……
這個,嗯,别說,他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呃……與衆不同!
李凡利用比賽條例,重新掌握了局勢,但是風影樓也用了陳徒步脖子上的一滴血,找到了李凡的弱點。在彼此愈發小心翼翼的對視與對峙中,李凡和風影樓同時輕輕籲出了一口長氣,他們兩個人心裡都明白,這一場交鋒,他們算是拼出一個旗鼓相當。
誰都捏住了對方的一個要害,彼此威脅彼此對峙,誰也沒有完勝的把握,所以誰也不敢輕易撕破臉皮,進行立判勝負的決戰。
兩個人就那樣輕輕眯起眼睛,彼此對視着,而最慘的,當然是陳徒步。
為了向李凡施壓,風影樓不停的用手中的格鬥軍刀,一點點在他的脖子上拖動着,雖然知道這個小子就算是狗膽包天,沒有被人逼急了眼,也絕不會一刀狠狠砍下來,但是刀子被人架在脖子上,還象是宰雞似的在那裡磨來磨去,耳邊幾乎已經聽到了死神姑奶奶溫柔的呻吟與招喚,自己兇膛裡的心髒,更随着刀鋒的磨動和力道忽輕忽重,神經質的不規則跳動,這種滋味,誰他媽的受得了啊?!
雖然知道在這種對峙中,誰先開口說話,就不可避免的落了下風,但是眼睜睜的看着豆粒大小的汗珠,不停從陳徒步的臉上滲出來,其中有部分汗液,已經緩緩滲進他的眼角,可是陳徒步卻不能伸手去擦拭,隻能眼皮子在那裡不停的眨動,看起來說不出的難受,最終李凡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喂!”
“嗯?”
“你這樣一直把刀子架到陳老大的脖子上,還壓得那麼狠,就像你說的那樣,人類面對高強度精神緊張,生理承受極限是三十分鐘,要是你的精神不繼,手一抖,真的在陳老大脖子上切了那麼一刀怎麼辦?人命關天,你還是先把刀挪開幾公分好不好?”
“你還不是一樣?”
風影樓瞪着李凡手中的破片手雷,道:“你必須用手指一直壓着手雷的引信,我看你現在已經手心出汗了吧,你要是手指一滑,讓手雷的引信彈了出來,我的小心髒那麼‘撲嗵’一顫,你說到那個時候,你家陳老大脖子上多了一刀,這罪魁禍首,算你的,還是算我的?人命關天,你往後退上幾步,好不好?!”
第二回合的交鋒結束,兩個人又一起閉緊了嘴巴。
風影樓當然不可能主動放下手中的刀,李凡也不肯放下手中的手雷。這就好象是兩個人同時把槍指到了對方的腦門上,一旦放棄手中的王牌,對方就會徹底占據上風,到了那個時候,面對一個狡猾如狐,智力絕不比自己低多少的強勁對手,再想逆轉戰局,那幾乎就是絕不可能!
但是……李凡知道,這場對峙,如果比拼耐姓,他百分之百,不是這位每天往教室的旮拉角裡一坐,就能像大神上了身般,幾個小時一聲不吭,就連廁所都不用上的風影樓對手。
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那是白癡!
所以很快李凡就再次開口了,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他甚至還主動向後退出了一步。
“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對我們都沒有好處。你想要陳老大哭着把你送下山,這樣的要求太過于苛刻,我們實在無法答應,你看這樣好嗎,我們就各退一步,努力取得一個雙赢局面。”
說到這裡,李凡舉起了左手,伸出一根手指,“我們可以有兩個選擇,第一,如果你還想繼續和我們打下去,我們會給你提供足夠的武器彈藥甚至是食品,你取得這些物資,并帶着陳老大走到相對安全位置後,不管是一刀‘擊斃’陳老大也好,放了他讓他繼續當你的敵人也好,最起碼不能對他造成實質姓人身傷害。”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凡的眼睛一直睜着風影樓的臉,想通過風影樓的面部情緒波動,來尋找風影樓的内心真實想法,甚至是弱者。
隻可惜,無論他說什麼,風影樓的臉上,表情都呆闆得活像是患了老年癡呆。
“第五特殊部隊怎麼會弄出風影樓這樣一個怪胎啊!”
在心裡暗暗歎息了一聲,李凡在風影樓謹慎的注視下,竟然從口袋裡取出一根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收集到的臂标,“如果你已經玩夠了,打累了,出頭也出足了,想以勝利者的身份,結束這場考核,那麼可以考慮第二個選擇。我這裡有補考過關的信物,我可以把它雙手奉上,大家從此各走各路,甚至還可以互道一聲平安。”
“好!”
風影樓突然答應了,他同意得幹幹脆脆,而一個大大的笑容,更從他的臉上揚起,那種發自内心的燦爛,那種開懷,讓李凡都有了片刻的失神。
讓風影樓立刻接受李凡第二個建議的原因,是因為陳徒步。
陳徒步流眼淚了,刀子架在脖子上,陳徒步必須用最僵直的動作揚着頭,一動也不能動,在這種情況下,額頭上滲出來的部分汗水,已經滲進了他的眼角,為了不引起風影樓下意識的壓制,陳徒步甚至沒有辦法伸手去擦,在風影樓和李凡彼此對峙中,眼睛裡不斷滲入汗水的陳徒步,終于被嗆出了眼淚!
雖然這種眼淚,隻能說是鳄魚的眼淚,和失敗無關,更與委屈和歉意絕緣,但是風影樓還是達成了他一開始,對陳徒步的承諾……我想看到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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