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第三百四十五頂重點色的帽子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中原中也顧不其他,不要命地攻擊“彩畫集”的空間壁障。
海面被阿蒂爾・蘭波封鎖了!
等到異能力的主人死去,亞空間慢慢變薄,自動消散,不需要太久,也許是五分鐘,也許是圍觀者的微微晃神,強者的生命眼前逝去。
那麼的脆弱。
超越者也不比常人的生命力好太多。
他們有相同的七情六欲,有父母親人,有理想抱負,與這個世界密切相連。正如很多人的那樣,人無法決定生,但是可以決定死亡。
這也許是真正的“自由”。
可是中原中也無法讓阿蒂爾・蘭波獲得解脫,他被太多恐懼的事物沖擊到了腦,不受控制的吼聲,發的卻是少年的泣音。
“不要抛下我們啊!”
成年人的任,往往是在一念之間:我們認為你們能獨立了。
“你還什麼都沒有告訴我――!殺了秋也的人是誰?你殺的人又是誰?你過将來要帶我去法國看一看你的家鄉!”
阿蒂爾・蘭波與中原中也兩人的矛盾,在那一戰結束了,彌補他們之間的情裂痕的是麻生秋也,麻生秋也的存在牽住了家庭。事後,阿蒂爾・蘭波有客觀地中原中也描述過法國的情況,且承諾有朝一日回去,也保護你不受到他人的控制,擁有選擇未來的權利。
“啊啊啊啊啊啊啊!!!”
橫濱市随處可見的一名學生,擂缽街昔日的“羊之王”,被安逸生活磨平了棱角的中原中也在發了瘋地破壞“彩畫集”。
根本沒有辦法思考了!
根本沒有辦法去想自己的未來了!
必須做一些什麼,必須拉住什麼,失去停止下來的選項,他要為自己成為人類之後的生命做最後的一絲貢獻……
中原中也的額青筋凸起,面色漲紅猙獰,憑借本能地了解放語。
“汝,容許陰郁之污濁……”
“勿複吾之覺醒……”
紅光盛,他的全籠罩在高強度的重力因子下。
污濁的瘢痕他的雙手開始蔓延全,那是另一股非人類的力量!
“給我破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中原中也放棄理智,瞳孔浮現【獸】的暴虐,宛如流星地轟了過去,“污濁”的力量與“彩畫集”正面相撞――超脫了物理層面,空間的碰撞發了不可思議的轟鳴聲,這一聲驚住了在岸邊的威爾斯和“浮士德”。
【我該稱呼您什麼?】
【媽媽,叫他媽媽!】
少年的遲疑,男人的戲谑起哄聲相伴現,随後是法國人的羞惱。全家人在看中原中也和阿蒂爾・蘭波的熱鬧,化解他們的尴尬。
【秋也!】
【你忘記你過的話嗎?如果中也能打敗你的“彩畫集”,他能喊你媽媽。】
【他沒有――啊――】
【中也,快喊媽媽!】
太宰治中插嘴,鮮活的表情曆曆在目,而不是昏迷過去的那副模樣。
橘發少年擡去看别扭的阿蒂爾・蘭波。
【蘭堂先生……我喊您蘭堂先生吧。】
【……随你。】
――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家人,我要救下你。
阿蒂爾・蘭波要跟保羅・魏爾倫同歸于盡,帶着麻生秋也的顱葬海,這一天像是“讓・尼古拉”的詩歌,整個太陽都苦,整個月亮都壞,渴望摧枯拉朽的崩壞将自己全擊潰,與過去一同死去。
第一個太陽毀了,月亮碎了,但是他們撫養的孩子,卻燃燒了自己的力量成為了一團赤紅色的光芒――用來拯救方。
雛鳥早已長。
然而中原中也不是【獸】,是有力量極限的人類。
他豁去換來的力量沒有打碎固若金湯的“彩畫集”,無法做到和當年誕生那樣輝煌的戰績,他咬緊牙關,一次又一次地沖擊擋住海面的亞空間,海面沸騰,無數海水随着他的撞擊爆發開來,形成了潑天的水幕。
在往海底沉去的阿蒂爾・蘭波流着淚,忽然聽見了亞空間沉悶的撞擊聲。
那是在隔絕世界的屏障外,有人在企圖救自己的聲音。
他聽見了。
他聽見了中原中也的決心。
阿蒂爾・蘭波和麻生秋也撫養的孩子,曾經令阿蒂爾・蘭波一度燈下黑的任務目标拼了命的在救他,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多麼危險,四周充滿了他人的眼睛,一個個有心人的惡意能把無辜的孩子推入地獄裡。
【你不該暴露的……】
【我不值得你這麼做……我遠遠不如秋也那麼愛你……】
【我沒有當好異能諜報員的角色,也沒有當好一個引導者的角色……我總是一意孤行,自覺選擇了正确的道路……】
【中也君……】
【那份天災般的火焰……打破極限的力量……曾經是我渴望的……】
【我過度地追求着彼岸的永恒……】
阿蒂爾・蘭波的長卷發在海水裡向漂浮,低着沉寂的臉,第一次往海面轟擊的“紅色流星”看去,這是一份怎樣的執着和撕開人類的理智,也想要達成目标的決心。他眼中的淚水融入海水裡,手撫摸着男人顱的發,“秋也……你比我優秀……這是你培養的孩子……”
與他一起沉入海水的還有留下少許呼吸的保羅・魏爾倫。
保羅・魏爾倫看到了同類的力量。
那麼耀眼。
算是瘋狂,也能在瘋狂之中看人的光輝。
如果阿蒂爾・蘭波能教導這樣的中原中也,又怎麼把他逼入絕境,讓他死在這片冰冷的海之中……
【人類……】
【中也的父親……是……麻生……秋也……】
【不是……蘭波……】
保羅・魏爾倫霎那間仿佛想通了什麼,淺藍色的眸子阖,瞳孔渙散,眼皮堅持不住了,呼的體化作了許多泡。
橫濱市的天空多了一架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有一名表情冷漠的少年打開艙門,沒有戴降落傘包便縱跳了下來。他的墜落好似新一輪的自殺式襲擊,然而在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下,少年先是精準落下,重重地砸落在了中原中也的,中原中也不詳的力量消失一空,緊接着兩名少年雙雙墜入了海!
被人類之軀局限住的“污濁”無法打碎超越者級别的“彩畫集”。
那麼――換“最強”的力量來吧。
“人間失格!”
無形的力量交織了不足一秒,淡藍色的“人間失格”化作了無數布滿了文字的光帶,驅散了“彩畫集”切開了空間的異能力。
H・G・威爾斯道:“又一份罕見的異能力現了。”
“浮士德”的臉有了一絲驚訝,那是整個歐洲也絕無僅有的力量,可以克制住世間萬物可以被接觸到的異能力。
“無效化異能力?”
日本這樣的小地方,不僅根據德國政府洩露的資料,幸運的創造了第個“保羅・魏爾倫”,還擁有一個充滿戰略價值的反異能力者?
“浮士德”不什麼法國損失超越者的話,憂慮地看向天。
他的目光不像是在擔心德國,更像是替海裡的人,擔心着天可怕的存在。
誰是人類。
誰是魔鬼。
在“浮士德”看來,某些事情一目了然。
世間有巧合,也有人為的巧合,德國人霍琛布魯茨以無國界的雇傭兵份闖蕩戰場,卻流傳了超越者潛質的名聲,引起了後續的死亡。
法國把霍琛布魯茨的屍體收藏了回去。
死了是死了,沒有人去懷疑一具屍體到底符不符合實際情況。
若無意外,這具屍體蘊含的異能力被法國的頂級強者掠奪,增強己方的底蘊,無論是誰得到了這份異能力,相當于得到了一份沒有被引爆的地/雷。魔鬼的觸須德國伸入了法國,可以誘惑更多的人犯下錯誤。
即使是随手布置了這個暗棋的歌德也沒有想過,最後這份力量來到一個非異能力者的邊,用來保護這個不是法國人的非異能力者。
在德國的歌德看到了相完整的過程。
于是,他提前來了。
于是,他在法國政府和英國政府得到消息前,過來看一場漂亮的落幕。
淩晨的日本夜晚有着生命與靈魂碰撞的絢麗光芒。
圍觀的不止是人類,還有一隻動物。
三花貓被海水淋濕了,沒有如同貓科動物一樣地抖落毛發的海水,它的四肢抓住地面,不讓自己被海邊的風吹走。
它的褐色貓瞳睜得又又圓,倒映着海面與天的飛機。
如果有人能看清楚濕漉漉的貓臉,也許驚奇地三花貓的這張臉看濃濃的悲傷與無力,像是年邁的老貓眼睜睜地看着人類殺死幼貓,除了虛張聲勢地弓起背來嘶吼和撲去抓咬,别無他法。
弱小的動物與弱小的人沒有區别。
這個世界,本是森林法則,弱肉強食,法律隻能保護和約束普通人。
三花貓看到了交戰的法國超越者,看到了英國異能力者的影,也看到了神秘詭異的黑影,它無法靠近這些人,實力決定着步入戰場的距離。
它無法插手超越者的戰鬥。
而它的學生,它的徒弟卻早早陷入了兩個超越者帶來的危機。
【你你喜歡的人是一個超越者……】
【可是,你來沒有告訴我,你的情敵也是超越者……】
【混賬弟子……】
【你這個混賬……把我教你的全忘記了嗎……】
【生命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三花貓哀恸,沒有離去,哪怕日本政府此刻需要他去分析局面。
海底,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聯手撈想要救的象,港口黑手黨的多架直升飛機陸續動,抛下了長長的繩子,幫助兩名少年救人。
失去求生欲的阿蒂爾・蘭波被太宰治心狠手辣的捆了起來。
太宰治雙手想要奪過麻生秋也的顱。
阿蒂爾・蘭波死死地抱住。
“他是我的……”
金綠色的眸子在光線暗淡的地方是一片燃燒完的灰燼。
“是我的……”
黑發男人緊閉雙目的顱,在阿蒂爾・蘭波的懷裡沒有生機,兩人的體溫是那麼的相近,皆是冰冷的溫度,宛如亡者。
麻生秋也嘴角的微笑是冷冷的,嘲諷的,仿佛看到了未來。
――你們不可能和解。
――賭我的命。
……
橫濱海的另一邊,德國的飛機停在半空中沒有下降。
穿長袍的歌德站在海面,足不沾水,懷裡抱着一個瀕死的法國超越者,方赫然是喪失了異能力核心的保羅・魏爾倫。
保羅・魏爾倫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
最了解他的阿蒂爾・蘭波擊穿他的心髒,毀掉了他的力量,他的還殘留着在港口黑手黨首領室的毒素,體麻痹,動彈不得,可以歌德來得恰到好處,不早也不晚,容地救下了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暗殺王”。
保羅・魏爾倫面孔無一絲郵輪的高傲,肉眼可見的虛弱遍布全,他如同覺不到歌德的存在,重新睜開的雙眸空洞地看着阿蒂爾・蘭波的方向,似乎用盡了這具體和靈魂裡能迸發的有執念。
一直到阿蒂爾・蘭波被兩名少年救走。
保羅・魏爾倫微弱地道:“是你……”
歌德輕笑:“是我。”
德國超越者的手放在保羅・魏爾倫的心口處,暫時封住了方的生機。
保羅・魏爾倫的反應遲鈍變得靈敏,手指抓住方的衣服,指甲摳入了方的血肉之中,他在劇變結束後找到了幾乎不可能發現的細節。
“是你……祝福我……擁有人類的情……”
“這不是你渴望的嗎?”
“……我……沒有……”
“你有。”
歌德像是給新生兒洗禮的神父,虔誠地親吻保羅・魏爾倫的額,包容着保羅・魏爾倫那些神不敬的行為。
那一股寒意讓保羅・魏爾倫失去話的力。
歌德在他耳邊話。
吟唱的不是什麼《聖經》裡的内容,而是詩歌,關于保羅・魏爾倫的詩歌。
――是指令。
它可以操控保羅・魏爾倫,可以讓保羅・魏爾倫獲得自以為是人類的充沛情。
原來,多年前“牧神”在暗中與德國政府秘密勾結。
德國政府早掌握了保羅・魏爾倫的資料,歌德每年抽時間去參與年底的郵輪活動,為的是增加見到法國超越者保羅・魏爾倫的機,而有指令的機。“牧神”死後,法國政府和阿蒂爾・蘭波銷毀了實驗的痕迹,洋彼岸的日本政府能得到保羅・魏爾倫的誕生資料,而創造中原中也,靠的是德國政府在背後的幫忙。
法國,德國,日本……涉及三個國家,誰能保證他想去的英國沒有插手?
誰都不值得信任。
這個世界是怪誕的……是肮髒的……
保羅・魏爾倫的眼簾合,流下了不看到希望的淚水:“讓我死去。”
歌德沒有回答他,注入更多的力量進去,支撐住人形兵器的生命。他抱起方命懸一線的體,随着腳底海水的起伏,魔鬼帶着邪龍而去。
保羅・魏爾倫昏迷,次失去了自由。
一片黑暗。
……
與日本有六個小時時差的俄羅斯。
地下基地裡,習慣熬夜的俄羅斯人啃着自己的手指甲,注視電腦屏幕。
他的手邊的桌子擺着空的伏加、翻過許多遍的籍,數台機器不眠不休的運轉,發輕微的噪音,房間倒是比較幹淨,有人負責清潔。
這便是地下盜賊團“死屋之鼠”,目是年輕的費奧多爾・D。
費奧多爾・D放下被牙齒咬得坑坑窪窪的拇指。
“還是沒有回複……”
“人不在港口黑手黨本嗎?”
費奧多爾・D把電腦屏幕裡的話框切換到橫濱市的天空。
“煙花都停了。”
把畫面轉移到橫濱市的地面。
“……”
“……人呢?”
橫濱市,路沒有一個人,詭異得像是空城,遠處的海發生了什麼異常。
費奧多爾・D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但是,這些有找作者溝通重要嗎?
沒有。
他繼續等待……
他相信港口黑手黨的安保措施,構建這座城市的“黑夜”之人不輕易死去。
――不存在開局死首領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