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第三百四十六頂重點色的帽子
第三百四十六章
這個淩晨格外的漫長、壓抑、沉重。
港口黑手黨本部,中底層的員尚不知道自己的首領已經離世。
他們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安,沒有人敢大聲說話,配備武器的武鬥派員不停地外出,硝煙味十足,整個組織提升到最高等級的警戒狀态。而那些見到橫屍遍野都不眨眼的大人物們,不少人看見了他們臉上難掩的悲意。
這令值夜班的他們難免猜測高層裡有誰生了意外。
是誰?
是不是五大幹部?
上一回氣氛如緊張,還是在首領位置交替和老首領瘋的時期。
有人依稀記得,自己外出去“Family”便利店買宵夜回去的時候,好像看見港口黑手黨本部的頂樓上突然打開了探照燈,應該是有人乘坐直升飛機出去。
可是天上卻沒有一架直升飛機的影子,仿佛是一個錯覺。
之後,那些頂樓天台穿出的窸窣聲音,更像是半夜的鬼故事,有人說是海鷗、烏鴉之類的聲音,有人說是天台生了激烈地争吵,還有人說一聲聲斷斷續續的高空回音是有人在哭泣,才會聽得人雞皮疙瘩泛起。
總之天台為禁地,除了組織的高層,沒有人能去天台一探究竟。
港口黑手黨的幹部彙聚于。
森鷗外沒有讓大佐和八木一之流靠近,雖然肩膀在之前被中原中也撞青了一塊,現在也差點跟位幹部動起手,他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
“請給首領大人留一些尊嚴,等他們為首領大人整理遺容。”
“在,我是一名醫生。”
“不要給首領大人的親屬增加不必要的痛苦了。”
大佐和八木一之流遠遠的就看到了地面的血水,明情況的嚴重性,這麼大的出血量超過了正常狀态,屍體肯定無法完整。然而人的理智和感情是無法兼容的,八木一之流憤怒道:“為麼尾崎紅葉可以過去!”
森鷗外說道:“今天是一月十,首領大人和紅葉君的生在同一天,整個晚上都留在港口黑手黨本部等首領大人。”
大佐猛然說道:“為麼首領大人出事的時候,不在身邊?!”
留在森鷗外旁邊的間貫一想要開口辯解,森鷗外制止他的越界行為,涉及首領死亡的大事,輪不到任何人用個人私情進行辯解。
“紅葉君有責任。”森鷗外嚴肅道,“我們亦有責任,切勿推卸,因為我們都沒有保護到首領大人,首領大人是在我們本部的天台上死去的……最後見到他的人是首領室的守衛,那些人……很不幸中/毒昏迷,處于治療狀态,無法回答我們的問題。”
大佐問森鷗外:“為麼他們會中/毒?”
八木一之流咬牙切齒:“他們嚴重失職!該讓他們去給首領大人陪葬!”
森鷗外聽完人的話,低聲回答:“你們還不明嗎?襲擊者不是地面入侵港口黑手黨本部,而是自天上——我們的首領大人早就預防了這種情況,在夜晚的首領室裡布置了毒/氣裝置,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要離開本部的時候,敵人就恰巧到了,不幸的正面撞上了敵人。”
大佐回想到淩晨動蕩不安的局面:“那個海上的怪物是怎麼回事?也跟敵人有關系嗎?封鎖住整個橫濱市的金色空間是……蘭堂君的力量?”
八木一之流同關心着這些問題,但是不敢信蘭堂有那麼強大。
本境内,未有人聽說過這種超大範圍的空間系異能力!
“是的。”
森鷗外給予了肯定。
首領離世,代表着一任繼任者的森鷗外不打算隐瞞太多,會适的修飾真,今天的事會引起關東地帶的震蕩,無數人會關注着港口黑手黨。
“蘭堂君為了給首領大人複仇,爆出強大的力量,擊敗了敵人。”
這話聽上去可真是合情合理。
大佐心底冷,面色諷刺,八木一之流也想到了關鍵在。
“蘭堂時不在首領大人身邊?”
“不在。”
“他去哪裡了?”
“蘭堂君和首領大人經過商議,決定提前回法國,晚上去了羽田機場。”
“首領大人淩晨乘坐直升飛機是去找他?”
“對。”
“他們鬧矛盾了?”
“在蘭堂君辦理完離職手續後,這是首領大人的事,不是我該說的内容,你也不該問,我信比你們更悲傷的是蘭堂君。”
森鷗外沒有正面回答,話裡話外透露出一個意思:沒錯!是蘭堂引起的原因!麻生秋也淩晨去找蘭堂,遭遇了敵人的襲擊!
如果要有人被憎恨,被遷怒,森鷗外認為蘭堂君最适合這個角色了。
【蘭堂君。】
【是你毀了麻生秋也。】
【我的師兄……他不是死于敵人,而是死于絕望啊!】
港口黑手黨首領在生的淩晨,心如死灰地死在了敵人手上,不去對部進行任何形式上的呼救,自己脫了上衣,讓敵人沿着身上的傷口自己分屍!
屍體的大小和碎塊證明了“死因”!
這種真說出過于駭人聽聞,森鷗外選擇了隐瞞。
他側過身,随着另外位被自己安撫住的幹部,去看那些人的悲痛。
戰場上的“死亡天使”僅比中原中也慢了一會兒就趕了,與謝野晶子跪坐在地面,滿臉哀容,少女在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又見到了死亡。
就在前一天,與謝野晶子見過麻生秋也,勸說對方振作起,想要治療麻生秋也的身體。雖說麻生秋也拒絕了的好意,但是對方說了,等到找回蘭堂就接受治療,絕不會故意地去傷害身體、拖垮自己的小命。
可事實上呢——
與謝野晶子遲鈍地看向渾身海水未幹,着抖的長卷男人。
對方被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救了回,未能與愛人殉情,說不出是幸運還是不幸,被逼着面對港口黑手黨本部的碎屍慘案。
阿蒂爾·蘭波的臉色蒼如紙,眼神無法集中焦距,他擁抱着麻生秋也留給他的完整頭顱,低聲喃語,細碎的法語沒有人可以聽得清。同歸于盡失敗的節點中緩過後,阿蒂爾·蘭波沒有跟别人說過話,垂着頭,不肯交出頭顱,除非麻生秋也的身體恢複完整的狀态。
太宰治不給面子地說道:“蘭堂先生,你不是很厲害嗎?坐在這裡呆嗎?我們都在為秋也拼湊身體,你也給我過!”
太宰治自昏迷過一次之後,性格變得更加陰沉冷酷。
“說錯了,我不該叫你蘭堂先生,應該稱呼你為‘阿蒂爾·蘭波’,麻煩你早點注銷掉本的名字,省的我們容易喊錯。”
“……”
阿蒂爾·蘭波終于有了反應。
他在太宰治冷漠如冰的眼神釋放出亞空間方塊,保護住頭顱,不讓頭顱被太宰治得到,然後跌跌撞撞走過,為麻生秋也斂屍。每一塊屍體的碎片都是往阿蒂爾·蘭波的心頭上刺了一刀,血肉模糊,為夢魇的一部分。
中原中也忍着淚水,鼻音很重地說道:“蘭堂先生,您去休息吧,給父親整理身體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屍體被分散得太開了,身體表面還好辨認,内髒根本無法拼回去。
港口黑手黨已經連夜去請本最好的入殓師,确保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關東地區的龍頭老大、橫濱市黑夜的無冕之王可以有尊嚴的死去。
在整理屍體的尾崎紅葉看一眼都傷心欲絕,完全能理解蘭堂先生的情緒。對太宰君的遷怒感到毫無道理可言,蘭堂先生縱然有錯,也是麻生秋也愛着的人,你怎麼能逼迫對方去面對不堪忍受的畫面。
阿蒂爾·蘭波撥開了中原中也想扶住他的手,喃喃自語。
“這不是手臂的碎片……”
“這是腰……”
“這裡……是心髒的碎片……沿着腰側往上切開的……”
“他的紋身……在這裡……”
破碎的屍體被放在了布之上,染上血花,觸目心驚,阿蒂爾·蘭波找到了麻生秋也後腰處的皮膚,拼湊出了“ArthurRimbaud”的名字。
尾崎紅葉次難過,啜泣道:“秋也先生非常的愛您,全本也找不出比他還要深愛您的男人了,他您的名字留在身上,永遠不想跟您分開。”
中原中也是第一次看到父親身上的紋身。
阿蒂爾·蘭波木然地說道:“是啊,他愛我……我們本會幸福的……如果這個名字……”是我的該多好。
他突然止住了後續的話,似笑似哭,無端的給人恐懼的感覺。
麻生秋也對他有怨,有恨。
阿蒂爾·蘭波也有。
是麻生秋也死了,阿蒂爾·蘭波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愛是建立在錯誤認知上的誤會。
“他愛我……我愛他……我們互深深的愛着……”
——麻生秋也恨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繼續為愛人收斂屍體,不失魂落魄,眼中有了專注之色,臉上漸漸地出現淡淡的幸福感,刺痛了其他人的眼睛。
“無可自拔……”
——阿蒂爾·蘭波恨麻生秋也認錯人。
“我們愛八年……”
——欺騙與被欺騙的八年。
“他喜歡我的才華,贊賞我的詩歌,稱我是他抓不住的一道風……他讀的懂我的内心……我們因為才華而結識……時常引以為傲……”
——到頭,誰也沒有看懂誰的靈魂。
“我一直想告訴他,我沒有那麼難抓住……他不信……他害怕我離開……”
——你愛的人是誰?
“以後……我就不離開了,我會替他保護你們……”
——親愛的,就讓假的為真的吧。
在五個人的努力之,麻生秋也的屍體恢複了對的完整性。
阿蒂爾·蘭波拼出了麻生秋也被切開的手掌,還缺了一處,他用蒙上了灰色調的綠眸看向了太宰治,“治君,戴戒指的手指還給他。”
太宰治沉默地拿出了口袋裡滴着血的手指,走過,半蹲,無名指放到了左手上,完整的左手呈現出破碎的詭異感,這手不僅是撫摸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頭頂,也安慰過尾崎紅葉和與謝野晶子。
阿蒂爾·蘭波看了許久,召喚了“彩畫集”。
作為伴侶,他親手麻生秋也的頭顱放到了脖頸之上,那個脖頸也承載不住男人的智慧、瘋狂和對愛情的癡愚了。
黑男人的“身體”躺在冰冷的地面,四分五裂,唯一溫柔而漂亮的頭顱安靜地“睡着”,仿佛做了一個略帶悲傷的好夢。
不是無聲地嘲笑誰。
死去的人,又怎麼會留給别人多餘的情緒。
麻生秋也已經心滿意足地讓阿蒂爾·蘭波與保羅·魏爾倫決裂了。
阿蒂爾·蘭波用輕柔絕望的聲音說道。
“啊……我屬于你了。”
阿蒂爾·蘭波黑大衣蓋在了麻生秋也的身上,身體險些搖晃,用手臂支撐住了自己,沒有依偎到破碎的身體裡去陪伴躺着的男人。
這是一件多麼寒涼的事,他是冷的,秋也是冷的,他們無法取暖了。
“等我死後,我們的墓碑上會刻着彼的名字。”
阿蒂爾·蘭波笑得有了一些開心,喘不過氣。
他的牙齒上殘留着血。
不是外傷造的,而是郁結于心,被氣到了吐血的地步。
太宰治看出他超出負荷的痛苦之情,走到森鷗外那邊,在森鷗外疑惑的目光冷不丁地抓住森鷗外的外套,抽出了裡面的一本染血的手稿。
森鷗外歎息:“這不是你要求我藏起的嗎?太宰君……”
取回了手稿的太宰治回到阿蒂爾·蘭波附近,在血泊裡浸泡過的小說遞了過去:“這是秋也寫給你的小說,上面有他愛着你的證據,我不知道他為麼會認為寫一本小說就有用……太愚蠢了……這的愛情……”
“你還有麼不滿意的?秋也生最愛最恨的都是你。”
“這個自卑狂的瘋子哥哥……”
“心都掏給你了。”
心,能在活着的時候掏出嗎?
可以的。
麻生秋也的心頭肉就是阿蒂爾·蘭波,最初撿的人也是對方,男人阿蒂爾·蘭波的位置放在了全世界之上,可以為了愛情做出一切瘋狂之事。
他恨上自己最愛的人,反而不像是了憎恨了。
更像是——他挖出了自己心,用憎恨述說自己扭曲的愛。
【我愛你!】
【我愛你!】
【我要你一輩子記住這件事!】
【我要你一輩子痛苦,用彌補你抛棄我的這件事!】
阿蒂爾·蘭波的臉色驟然痛苦,手指蜷縮,宛如愛情的毒/素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動作急切的接過了這份染血的手稿,剛翻開第一頁,便聽見太宰治陰郁地問道:“昨天晚上二十三點四十五到零點之間,你在做麼?”
阿蒂爾·蘭波沙啞道:“我去找人,怕他在外面亂……”
太宰治又問道:“打了電話嗎?”
阿蒂爾·蘭波默認。
太宰治說道:“如果你給保羅·魏爾倫打電話的時候,秋也就在另一邊聽着,仔細回憶一,你究竟在那通電話裡說了麼話。”
阿蒂爾·蘭波的瞳孔放大。
高空,風聲,保羅·魏爾倫說在外面抱怨的話語近在耳邊。
【我要你說你想我。】
【想你,快點。】
在羽田機場的自己催促着保羅·魏爾倫快點回去,不要在外面閑逛。
保羅·魏爾倫誘導性地問道:【初那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你不會跟我計較吧。】
阿蒂爾·蘭波一心一意想要跟保羅·魏爾倫化解矛盾,帶對方回法國,自然是有麼好話撿麼好話說,句句也是自真心。
【不會的,我說了原諒你,你不必懷疑……】
如果秋也就在旁邊……
【我找到了年做任務留的手劄,那時的心情化作文字留在上面,我沒有忘記,無論前方是怎的地獄,我都不會憎恨你。這本手劄原本是留給你的遺物,記錄了我認識你的過程,可惜你沒有去找尋……】
如果秋也聽着他與保羅的對話……
【要你能獲得人類的感情,擁有牽絆,便能創造新的未。】
如果保羅讓秋也誤會他們複合了,要一起回法國……
【你的降生對于世界是有意義的。】
如果……
【我很高興遇見你。】
秋也在絕望的狀态,聽見了自己的這番話……瘋狂了……
阿蒂爾·蘭波看着自己的雙手,就像是看着殺死秋也的雙手,混亂地說道:“我給保羅打電話的時候……他……秋也……沒有出過……聲音……”
中原中也在前面沒有聽懂,慢慢意識到了原因,殺死父親的是蘭堂先生前男友和搭檔保羅·魏爾倫,蘭堂先生在父親死之前給保羅·魏爾倫打過電話,父親是聽着那一通電話失去了求生欲。
太宰治心中有了答案,面無表情地說道:“因為他不敢。”
阿蒂爾·蘭波慘笑:“為麼……不敢……”
“你讓他覺得他才是第三者,你要抛棄了他。”太宰治說道,“他為欺騙你不安了八年,以為你會殺了你的搭檔,誰能想到你們會和好,你又在那個要命的時候說了那些話,徹底粉碎了他的自信心。”
“他最大的錯誤是騙了你,你最大的錯誤是沒有看清楚身邊的人。”
太宰治也覺得諷刺。
一個人給予别人寬容,卻不給自己的愛人一些餘地。
一個人溫柔對待别人,卻不肯溫柔對待自己。
人真是天造地設,讓旁人同情,讓旁人笑話!堅持了八年的愛情就這麼容易傷害自己人嗎?盛開在謊言上的花朵就必然凋零嗎?
“阿蒂爾·蘭波,你真可憐。”
“你連你愛的人……的苦苦哀求都聽不見……”
阿蒂爾·蘭波恍若沒有聽見太宰治的嘲諷,也沒有感受到中原中也變了臉色的驚愕,更沒有時間去關心尾崎紅葉、與謝野晶子等旁人的目光。
他已經失去了庭和婚姻,沒有關系,秋也給了他恨意……
全心全意的恨也是愛……
秋也恨着他。
秋也無比的憎恨他抛了自己。
但是……我沒有啊,我沒有抛棄你,是你讓我明真正的愛情是怎的滋味,有一個庭是多麼溫暖的事情。
阿蒂爾·蘭波用重新染上淚意的視線去看不怎麼工整的手稿,麻生秋也沒有治療傷口,是頂着雙手掌心的疼痛寫完的小說……
“好多血啊……”
他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怎麼也擦不幹淨。
字迹被暈染了。
全是麻生秋也的血。
“秋也不怕我看不清嗎?幸好我能猜出你的字迹……”阿蒂爾·蘭波一邊低笑,一邊吃力地閱讀麻生秋也的小說,磕磕絆絆地念道:“贈予蘭堂……的生……禮物,這是我八年最真實的感受,也是一個騙子丢開遮羞布後的自述……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的臉……那就看我的小說吧……”
——這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你的原諒。
——回到我的身邊吧。
——蘭堂。
……
麻生秋也是在本淩晨出事,收斂完屍體也沒有天亮。
英國,倫敦的午,偵探大會的尾聲在年輕又聰明的江戶川亂步的要求,偵探們寫以“情殺”為主題的短篇小說。
不擅長寫小說的偵探感慨:“這個夥騷/擾人的方式太獨特了。”
周圍的人齊齊黑了臉。
是啊。
你不同意就你各種問題扒出的“獨特”。
柯南·道爾笑呵呵地湊了這個熱鬧,用煙鬥敲了敲煙灰缸,吸了一口煙絲的味道,在手稿本上潦草地寫了大綱。
情殺啊,肯定要制造多角戀比較好。
江戶川亂步盤腿坐在沙上,虎視眈眈地監督着衆人,他的手稿早就寫好了,丢在桌子上,等着大寫完後互翻閱。
坐了一會兒,江戶川亂步果不其然地跑去圍觀其他人的寫作。
一子看這個人,一子又看另一個人,嘴裡還會出嘀嘀咕咕的貓言貓語,非常擾人清淨。
柯南·道爾在他探腦袋過的期間,用煙鬥敲在了對方額頭上。
“小夥,不許偷看。”
“我不小了!”
被抓包的綠眼睛少年用年齡說服對方。
柯南·道爾筆慢悠悠的,看得江戶川亂步心急,江戶川亂步的飛機訂在了晚上,倫敦到東京需要十一個小時,他想要在明天回到裡補眠,晚上跟裡人度過一個美好的生宴會。
“比我小十歲以上的都是小孩子。”
“……中年男人都是這種想法嗎?喜歡人小孩。”
“嘴巴可愛一點,才會更可愛,你又不是不明……哼,你懂的,這個世界喜歡哪的人,亂步君。”
“啧。”
江戶川亂步學到了太宰治的口癖。
以前他是一個多麼單純天真的好孩子啊!自接觸到了麻生秋也,他就被塞了一本又一本的厚黑學,變了切黑的模。
江戶川亂步忍了柯南·道爾的速度十分鐘,破功道:“寫快點,寫長一點嘛,我監護人對你的小說最感興趣了……”
柯南·道爾偏不,說道:“這可是要看靈感的,不要無禮的将别人創作的東西你送人的生禮物。”
江戶川亂步氣鼓鼓起。
柯南·道爾對江戶川亂步的感官不錯,說這些話也是逗對方。
一個有孝心的聰明孩子比完全的熊孩子好多了。
“你父親也寫小說嗎?”
“沒有,我的父母在六年前去世了。”
“抱歉。”
“秋也就是我的第二個父親,他是我的監護人,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男人!看到的世界比亂步大人都要廣闊!”
“聽上去很厲害,寫作如何?”
“你可以去買他的小說,他的筆名是‘讀者’,别看他喜歡寫一些情情愛愛的故事,其實他是一個愛老婆如命的夥,完全不花心,愛上誰就想要一輩子跟誰在一起,也沒有比他更好的丈夫了。”
“這的人會寵愛妻子,又懂得照顧庭,是一個好男人。”
“你也這想的吧!比會背着男朋友精神出軌、肉/體也蠢蠢欲動、每天看容貌的男人好十倍!”
“你說錯了。”
“沒有!”
“是一百倍。”
“哈哈哈哈——!!!”
江戶川亂步和柯南·道爾在編排奧斯卡·王爾德的時候達一緻。
得到了衆偵探的短篇作品後,江戶川亂步做出了一件讓福澤谕吉欣慰的事情,因為這個任性的偵探摘帽子,潇灑地朝着有人鞠了躬。
“謝謝大!我得到了一份最好的禮物!”
他還對舉辦大會的服務員鞠了躬。
“服務員小姐的服務質量最高了!我會給你打好評的!”
酒店的服務員笑出了酒窩。
多麼率性的人,既有孩子的幼稚和可愛,又有令人戰栗的智慧,二者結合居然會為一個對世界充滿正面意義的偵探。
柯南·道爾流露出了笑意,打消了最開始的忌憚,聰明人會明聰明人的可怕之處,可是誰又能防備一個能對你露出貓肚皮的“少年”。
培養出江戶川亂步的庭無疑是優秀的。
本,一個有特色的小地方。
柯南·道爾對本有了印象的同時,本政府已經焦頭爛額,全力協助橫濱市的市政府封鎖新聞,壓制流言蜚語,杜絕“龍”、“怪物”之類的詞彙出現在網絡平台上,以免造社會的恐慌。
本是連異能力都是都市傳說的國,民衆被多年洗腦,以為自己生活在一個沒有特殊力量的環境裡,又因為各種“異常”的偶爾出現,畏懼鬼神,捏造神佛的存在,完全不知道人類也能達到“神佛”的境界。
這是一種悲哀,也是一種自我保護,弱小的戰敗國維持住了安穩。
他們抱住了英國政府的大腿後,本就與亞洲其他國沒有了太深的交際,碰到了國際問題,第一個想法就是讓英國政府解決。
沒過多久,柯南·道爾在偵探大會落帷幕後接到了政府的電話。
粗略的傾聽之後,柯南·道爾的眉頭高高地揚起。
有意思。
多年沒有聽過這麼有意思的事件了。
德國高官兼超越者進入本境内,本境内同一時間生了高能量的“特異點”,有名強大的歐洲異能力者在橫濱市爆戰鬥,出現了封鎖整座城市的空間系異能力和一條在海上嘶吼的龐大怪物。
雖然不知道城市的大小,但是這種異能力規模已經觸及“超越者”的水平,尤其是出現了名可以形争鬥的歐洲異能力者!
不可能是名超越者吧?
柯南·道爾第一反應否認,第二反應較為客觀:一切皆有可能。
他問阿加莎·克裡斯蒂:“本境内有人員傷亡嗎?”
代表英國政府出面解決國際問題的阿加莎·克裡斯蒂用惋惜的口吻說道:“沒有……戰鬥的一方很注重保護民衆的安全……”
柯南·道爾對其他國的傷亡情況也不是太關注,“嗯”了一聲。
“先派遣情報員調查,進入本的德國高層是誰?”
“歌德。”
“……怪不得你會給我打電話。”
“沒有辦法,我可猜不透那個德國佬的心思,你快點過幫我。”
“好。”
因為出事地是在本境内,柯南·道爾在上車前,多看了一眼興高采烈要回國的江戶川亂步和福澤谕吉。
随後,柯南·道爾與偵探大會的關系便斷開了。
如果說歐洲是異能力的源地,英國是排名第一的異能大國,那麼倫敦就是世界異能力者彙聚的中心。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圈子,異能力者有異能力者的圈子,在這裡的競争殘酷到遠超想象,柯南·道爾完全是沖着奧斯卡·王爾德低聲氣的請求才給了同僚一個面子,連續幾天參加這場遊戲。
遊戲結束之後,各就其位,柯南·道爾回歸英國超越者的身份。
說實話,柯南·道爾很難想象會有名超越者在本生戰鬥,最近也沒有查到“七個背叛者”的落,難道是其他原因打起的?
被埃德加·愛倫·坡纏着叙述短篇小說的精彩點在哪裡的江戶川亂步不勝其煩,江戶川亂步說道:“我會在飛機上去看的啦!”
埃德加·愛倫·坡弱弱地說道:“吾輩想跟你一起去本。”
江戶川亂步的雙手在兇前交叉:“我拒絕!”
埃德加·愛倫·坡喪氣。
江戶川亂步心想:喜歡養魚的是秋也,不是自己,我繼承秋也的魚塘就好了,等麼時候坡為了超越者,加入我的魚塘吧。
江戶川亂步胡亂說道:“你要你的異能力變得更厲害喲。”
埃德加·愛倫·坡喜笑顔開:“好!吾輩會加油寫作!”
頭頂着小浣熊,社恐症犯了的坡馬上邁着小碎步跑去自己的豪車旁邊,司機打開門,接他回英國的落腳處。
坡在車内碎碎念:“吾輩一定會得到亂步君的邀請。”
沒有人邀請,他絕對不主動去本!
這是尊嚴!
坡說道:“開慢一點,吾輩暈車……”為了多看江戶川亂步一眼。
江戶川亂步走在和服的福澤谕吉身邊,個别具一格的本人在倫敦大街上也是非常惹眼,江戶川亂步卻注意到了柯南·道爾離開時候的眼神。
江戶川亂步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去。
無機質的理性光澤度在黑“少年”的眼底出現,冷冷清清,一般是他進行深度推理的狀态——像極了動“異能力”的異能力者。
無數的信息流在眼底劃過,推理出了柯南·道爾為何看自己的原因。
——他看我,是因為我是本人。
——本生了驚動英國政府的國際麻煩。
江戶川亂步擡頭問社長:“福澤大叔,打電話給秋也。”
福澤谕吉以為他思念麻生秋也,說道:“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這裡去機場需要時間,等飛機也需要時間,坐飛機要十一個小時,到了東京得坐半個小時的車。”江戶川亂步撥着手指,苦着臉計算時間,“次也不英國,好累,我不要坐跨國飛機了。”
福澤谕吉看着在國外有長的亂步,袖子裡摸出手機。
一連打了三遍,無人接聽。
江戶川亂步的臉色無謂變得陰暗了。
福澤谕吉皺眉:“本那邊……現在似乎是淩晨?師兄是在休息吧。”
江戶川亂步聽見社長的說法,歪了歪頭,自我腦補道:“淩晨……秋也和蘭堂先生是在愛的鼓掌吧,為了不讓我們打擾,以關掉了手機。”
福澤谕吉詫異:“愛的鼓掌……是何意?”
江戶川亂步叉腰笑道:“連社長也不知道啊!是秋也教我的!”
江戶川亂步拍掌,啪啪啪。
福澤谕吉臉上的疑惑在隔了好一會兒後陡然全面擰起。
一巴掌朝着亂步的腦袋上拍!
“停止!”
江戶川亂步的大腦被拍懵了,人變乖了,不敢嚣張,乖巧地扯住福澤谕吉的和服衣袖:“社長……我知道錯了……”
福澤谕吉心力交瘁地他往好的方向引導:“别學這些。”
江戶川亂步:“那是秋也……”
福澤谕吉冷漠道:“師兄身上也有問題!”
江戶川亂步如同好奇貓貓,非要福澤谕吉說出秋也的“壞話”。
福澤谕吉無力:“我說不出具體的……也沒有你們能言善辯,我想說師兄是一個很知足常樂、又讓别人看不透的人。”
江戶川亂步說道;“看不透代表厲害,厲害不好嗎?”
福澤谕吉瞥過崇拜麻生秋也的亂步:“看不透,不算是好事。”為了說明自己的想法,他舉了個例子,“比如,如果我看不透你,我就不會知道你想要我的誇獎,然後,你沒有辦法回去找師兄誇你一遍。”
江戶川亂步一臉吃驚:“欸?”
不愧是大人,大人就是有他不懂得的道理!
江戶川亂步圍着福澤谕吉轉了一圈,福澤谕吉對他亂說話的惱意消減,明知道是一個破嘴的夥,還是面色溫和了,“如果是師兄,我們就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麼了。”
“我知道!”江戶川亂步舉手,“是愛!”
福澤谕吉回答:“太籠統了,不算數,我沒有體會過愛情,以無法解答,看不透師兄也是理應的結果。”
江戶川亂步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他抛開了本政府的麻煩,絞盡腦汁地想秋也想要的是麼。
秋也會想要誇獎嗎?
秋也會想要一顆糖果嗎?
或者,秋也會想要一碗可以吐皮的紅豆麻薯嗎!
江戶川亂步代入自己,喜滋滋地吃起英國的點心,直到坐上飛機,他看着外面暗的天空,想象本漸漸升起的太陽。
“決定了!”
江戶川亂步自己喜歡的甜點,塞進了福澤谕吉的嘴裡。
福澤谕吉噎住。
江戶川亂步眉飛色舞:“我要偵探的簽名和短篇小說給他,還要給過生的你們各一句誇獎。”
福澤谕吉:“?”
江戶川亂步學習法國人的熱情,擁抱住福澤谕吉先說道。
“福澤大叔,謝謝你多年的照顧了。”
“我超喜歡你們——!”
一瞬間,這輩子不打算結婚的福澤谕吉柔和了眉眼,就像是有了孩子。
在異能小說裡,福澤谕吉遭到配角的污蔑,說他殺人,是前科累累的殺手,江戶川亂步是最生氣的那個人,一直在罵他們,氣得自己要哭出。明明受到污蔑的是他,過去身份是殺手的也是他,卻是亂步在為他難過。
他想了想,伸手摸着亂步挨過巴掌的腦袋。
無聲勝有聲。
武裝偵探社的有人都是他的晚輩,唯獨亂步是孩子。
“嗯。”
英國還是不錯的經曆。
……
天台上。
天色亮了,黎明沖破了黑夜的封鎖。
阿蒂爾·蘭波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了秋也留給自己的小說,尾崎紅葉想要給他披上一件保暖的外套,被對方拒絕了。
“我一點也不冷。”
他額頭的冷汗就像是幻覺,臉頰有了點薄紅,灰暗的瞳孔在小說注入的“生機”之中有了一絲回到初戀的甜蜜和喜悅。
年的蘭堂,便是這麼笑着的,讓麻生秋也淪陷在愛情的謊言裡。
憂郁的法國美人不憂郁的時候,空氣都是明亮的。
這份極大的反差讓尾崎紅葉失了聲地說道:“請保重身體。”
阿蒂爾·蘭波說道:“我很溫暖。”
阿蒂爾·蘭波手裡的小說放到自己的心口處,淚水和悲哀他憔悴的臉上消失,他好像回到了麻生秋也沒有死去、記憶沒有恢複的那些子裡,沉浸在與麻生秋也一起讨論小說的對話之中。
“他知道我不喜歡詩歌了,便想讓我對寫小說感興趣……”
“真是狡猾啊,秋也。”
“你沒有精神糧食就會去催更其他人……”
“居然在小說裡寫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有多想我的丈夫,叫我幹務活啊,我還沒有在法國宣布我們的婚姻關系……”
“我們會幸福的吧……”
阿蒂爾·蘭波的聲音随風消散,眼神裡的光搖曳幾,沒有徹底熄滅,也沒有完全恢複光彩,好似臨死前的回光返照。
愛情到最後……沒有認錯人。
秋也愛的是自己,看透了憧憬詩人的距離,是對方還未抓住自己的手,便被自己推開了和好的希望,絕望地看着自己離開的背影。
【我逃避了自己的愛情,誤以為時光可以修複。】
【時光又有麼用。】
【我以為我能解決金蘭波的矛盾……】
【又錯了。】
【我沒有勇氣坦,與秋也不敢對我說真話何其的似,最親近的人竟然連溝通都做不到……】
阿蒂爾·蘭波感覺自己想通了,一個人活着也失去意義。
人生黯淡無光,倦怠異常。
等見過了亂步、見過了波德萊爾老師,他就追随秋也而去。在自殺前,他會用異能力“彩畫集”讀取自己,留一個不用為愛情感到痛苦、心甘情願保護孩子們、保護港口黑手黨、保護橫濱市的人形異能力“蘭堂”。
看見“蘭堂”的話,孩子們能原諒自己的吧。
事到如今,除了創造出一個“幸福的蘭堂”,他想不到任何完秋也的“遺願”,補全小說後續的辦法了。
阿蒂爾·蘭波情不自禁微笑。
“秋也,你應該早點寫小說,你的心事告訴我,我也該早點學習寫小說,磨練自己的文筆……會寫詩歌和會寫小說是不一的。”
“我會為你補全小說的……”
“故事裡的我們……會永遠的幸福去……”
丈夫和妻子,誰也不會誤會誰,交換真心,一起養育孩子。
這便是阿蒂爾·蘭波的願望。
尾崎紅葉恸然。
一場完美的婚姻在的眼前破裂,死去的人誤會了活人,活人無法追回死去的人,能生活在絕望之中。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坐在角落裡,默默地等着入殓師的到。
他們的縫合技術不好,有那……才可以給秋也一個完整的身體。
太宰治知道阿蒂爾·蘭波想要自殺,可是不允許。
死亡是解脫。
你必須活着體會這的痛苦!
中原中也大緻是知道阿蒂爾·蘭波想要死去,到不知道有沒有的地獄和黃泉裡見到麻生秋也,說他自私也好,他不想看到親人死去!
猛地一,中原中也站直身體,頭微微暈,跑過去阿蒂爾·蘭波拒絕的保暖外套扣在了法國男人的身上!他不聽阿蒂爾·蘭波說自己很溫暖的話,低吼地說道:“你不想生病就披上衣服!秋也恨你,我不恨你!我的仇人是保羅·魏爾倫,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帶我去殺了他!”
阿蒂爾·蘭波渾身一顫。
保羅沒死?
他沒有殺死自己的搭檔,沒有給秋也功報仇?
中原中也說道:“你以為他死了?港口黑手黨的人沒有打撈到他的屍體,時有德國人中作梗,太宰懷疑是德國人救走了保羅·魏爾倫!”
阿蒂爾·蘭波倏然說道:“德國人……”
随即。
莫大的悲哀淹沒了他。
他知道自己破壞了保羅·魏爾倫的異能力核心,在法國,看在以往的功勞上,保羅·魏爾倫會有對的自由,去了德國就未必了。
一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接受丢失力量的場。
阿蒂爾·蘭波能想到一個可悲的詞。
——生不如死。
縱然有中原中也蓋住的衣服,阿蒂爾·蘭波裡面的衣服也全濕了,不及更換,皮膚不正常的熱,他在連番的打擊出現了燒的症狀。可是他不敢閉上眼睛,害怕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本政府或者法國政府、德國政府就了人,抓走“荒霸吐”的中原中也和“人間失格”的太宰治。
他要堅持住,等到在飛機上無法聯系的波德萊爾老師趕過。
“中也君,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嗯。”
“太宰君也是。”
“……”
“晶子小姐,請你治療我,我燒了,我不能生病……”
“對不起,我的異能力……無法治療疾病,能讓你恢複正常的狀态,靠自身的免疫力去抵抗疾病。”
與謝野晶子慚愧地回答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哪裡有麼可以挑剔的,恢複一點狀态就足夠了。
最後,他目光投向了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屈膝:“妾身聽您的安排。”
在黑/道,黑/道老大死亡後,第一繼承人不是森鷗外,而是麻生秋也的伴侶——法國人身份的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說道:“去找夏目漱石……讓他出面……”
尾崎紅葉說道:“夏目漱石在何處?”
阿蒂爾·蘭波倦怠地回想秋也的老師的落,“異能特務科,通過異能特務科聯系夏目漱石……讓他想辦法保住中也君和治君……”
中原中也眼眶一紅,記起自己的身份,沒有說話。
蘭堂先生放棄國的立場,在保護他們。
太宰治站起身:“我自己去找他,速度比你們快多了。”
“站住!”
“不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阿蒂爾·蘭波出少許破碎的聲音,嘶啞崩潰,“你不能走!德國人很可能現你們的特殊之處,顧忌着我才不敢對你們手!”
“不要拿一個人的力氣去對付一個國的力量!”
“我不能讓你們出事了……”
“停……”
阿蒂爾·蘭波遭到太宰治的刺激,“彩畫集”制造的亞空間方塊阻攔在太宰治的身前,但是被太宰治一層一層地消除掉了。
太宰治的腳步最後停了。
理由是中原中也抓住了太宰治的衣領,勒住對方的脖子。
“不要刺激他了。”中原中也壓抑着哭腔,憤恨地說道:“你沒有現……他快要瘋了……就靠我們支撐着精神,老爸不在了,亂步還沒有回,我們要替他照顧蘭堂先生啊。”
太宰治背對着他說道:“哪怕秋也是恨他的?是被他害死的?”
中原中也說道:“這是他們之間的事,秋也——不會希望任何人欺負蘭堂先生,他用愛恨着蘭堂先生便是最大的報複了。”
長輩的恩怨與痛苦,輪不到他們惡意洩。
老爸以前笑他,說裡出了任何問題,自己都可能要為頂梁柱,因為另外個未必靠得住。他現在滿嘴苦澀,心肝浸泡在苦水裡,天空好像塌了一大半,剩的一小半被其他人的負面情緒注滿。
他過去沒有如濃烈悲戚又充滿殺意的感情,現在,甯願永遠沒有!
想到這裡,中原中也擦起眼淚,哽咽地看着他。
不要刺激蘭堂先生了……
太宰治轉過身,拍開他的手,反感中也軟弱懇求的姿态,“我本就沒有打算走,誰想被德國抓住啊。”
這個庭已經被毀了!被毀了!
太宰治與中原中也說話的時候沒有放低聲音,引得與謝野晶子反感,怒氣沖沖地盯着他。太宰治冷漠嘲弄地說道:“你看到了這個法國人虛假的笑嗎?看見他的笑容,真是惡心人,擅長幻想到這種地步的人完全無藥可救了,他有清醒理智地活着嗎?他沒有!他以為死亡可以讓他見到秋也!”
尾崎紅葉瞪他一眼:“别說了!”
太宰治冷笑。
中原中也張了張口,耳邊就傳了阿蒂爾·蘭波急促而沉悶的呼吸聲。
阿蒂爾·蘭波在感情上是脆弱的,遠沒有那麼堅強。
太宰治讓與謝野晶子治療阿蒂爾·蘭波,省得對方半死不活,趕走了和尾崎紅葉個人,關上天台的門,擋住外面幹部的老臉。
他用那張肖似麻生秋也少年時期的臉,大步流星地走回去,黑暗而惡意的鸢色眸子直視着阿蒂爾·蘭波:“你怎麼不問你的人形異能力,時有陪伴在秋也身邊吧,你問一問啊,看看秋也死的那一刻有多麼絕望,是否出過對你的怨恨之聲!”
阿蒂爾·蘭波看到他回,又聽到這些質問,苦澀地說道:“好。”
阿蒂爾·蘭波放出了人形異能力霍琛布魯茨。
霍琛布魯茨道出了事實。
“我不是很想形容……既然你命令我,我直地說吧,你給我選擇的‘雇主’在聽完你跟魏爾倫的電話之後哭得很慘,我看他的意思,你大概是在感情上背叛了他吧,他問你還有沒有心,你差點被人害死,是他救了你,結果你愛你的法國老情人……噢,叫保羅·魏爾倫的金青年。”
“你真要我學他是怎麼罵你的嗎?”
似乎得到了命令,霍琛布魯茨訝然地去看阿蒂爾·蘭波。
“OK,你自己找罪受,别怪我沒有提醒你。”德國人形異能力說得沒有起伏,随意地複述了時生的事情,包括了麻生秋也跪伏在重力的壓迫,渾身刀傷出血,崩潰地說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的話。
保羅·魏爾倫省略了不少的内容,對不甚在意,而那些關鍵在,卻是一個普通人萬念俱灰的真正原因。
麻生秋也罵阿蒂爾·蘭波不是他的蘭堂。
麻生秋也罵阿蒂爾·蘭波的溫柔癡情全部都是假的。
他最愛的男人要求保羅·魏爾倫殺了他,他讀取人形異能力,永遠地夾在個人之間,心甘情願地為一個工具人!
有的諷刺、挖苦、辱罵、自殘和神經質瘋狂應有盡有。
麻生秋也被保羅·魏爾倫和阿蒂爾·蘭波的複合逼上了絕路,撕碎了折愛心的色情書,痛斥那就是狗/屎的東西。
即使是這的“原形畢露”,“醜陋不堪”,麻生秋也依舊沒有動用英國人制造的消滅兵器【殼】,放棄了與保羅·魏爾倫同歸于盡,他臨死前說的話也被霍琛布魯茨原原本本地說了出。
“我恨你,阿蒂爾·蘭波。”
德國人蹩腳的語,在這一霎那惟妙惟肖,傷人至極。
阿蒂爾·蘭波的目光呆滞。
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面前,他止住的淚水,噴湧而出,捂住自己的臉頰失聲痛哭,雙腿跪倒在了地面,膝蓋砸出了淤青的痕迹。
淩亂黏在一起的長卷,讓他無往的半點優雅,就像是被人砸了碗的乞丐,又像是被人踹了心窩子的一條流浪貓。
他哭得難以置信,沒有辦法想象那的場景。
有的美夢,有的真心,被麻生秋也憎恨地詛咒了一遍。
麻生秋也直到死亡都恨透了阿蒂爾·蘭波的虛僞和絕情,認為阿蒂爾·蘭波選擇了保羅·魏爾倫,放棄他們八年的愛情。
你以為的恨是愛?
不。
那就是恨!恨你辜負了他,恨你原諒背叛而不原諒他!
這場燃燒完靈魂的愛情,留滿地的灰燼。
麻生秋也心死如灰。
阿蒂爾·蘭波感受到的溫暖蕩然無存,太陽怎麼可能會照拂他,黎明的光芒也與他無緣,他置身于寒冷的荒原上,靈魂承受不了不該承受的羞辱,被釘在恥辱柱上遭到鞭打,連死亡也無臉去見那個人。
霍琛布魯茨摸了摸粗糙的嘴唇,歎了一口氣。
“我消失之前就聽到這些了。”
中原中也呆若木雞。
太宰治并未感覺到太大的意外,是為麻生秋也瀕死的瘋狂震撼。
那的人性一面……無緣見到,也不願意見到。
中原中也喃道:“太宰……”
裡最後一個腦力派的太宰治說道:“做好心理準備吧。”
中原中也思維混亂,慌了神,完全太宰治作了自己的行動指南。
太宰治說道:“不止有法國、德國、本,還會有英國。”
個人的戀愛可以牽扯到四個國,多個超越者,陰謀算計注定了層出不窮,絕對是給世界留了深刻印象。
秋也,你沒有一無有的離開這個世間。
記住你了。
……
橫濱市的緊張和戒嚴,導緻了一件小小的意外生。
色長毛的貓咪寄養的武裝偵探社裡溜了出,照顧的人是武裝偵探社社長的秘書,一個愛貓的女孩。
漂亮又打理精細的金吉拉走在人行道上,外面的路人很少很少,沿路找尋着回的氣味,卻迷失在了港口黑手黨本部的附近。
小小的腦袋就有回和到主人懷裡撒嬌的個念頭。
多出一個,也有要讨好吃的貓飯。
“喵……”
一看就價格昂貴的寵物貓在外面流浪,脖子上沒有挂貓牌,雪的毛能觸及地面,沾染到一些灰塵,怎麼看都場不太好。
在路人心動之前,一三花貓不遠處沖了過,想要叼走。
可是試着叼了……現高估了自己。
自己是中型體格。
金吉拉是接近二十斤的大型貓!
三花貓放棄了這個舉動,用貓爪拍金吉拉的腦袋。金吉拉懵懂地看着這三花貓,似乎是經常裡的那位貓老大……
三花貓歎氣,仿佛在說:你的顔值是拿智商換的。
三花貓往前面帶路,回頭“喵”了一聲,喊跟上自己。
金吉拉好奇地跟上去。
在三花貓的引導之,金吉拉順利出現在港口黑手黨本部的老員面前:“這不是首領養的貓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廣津柳浪蹲身,摘手套,用揮動的手套去吸引金吉拉龍兒的目光。
金吉拉撲了過去。
廣津柳浪一抱住了金吉拉,為的體重說道:“真沉。”
他帶去了本部的樓上。
黑蜥蜴百人長得到了幾位幹部的召喚,還不知道生了麼事,是在外面追查海上怪物的落。
外面,三花貓注視了玻璃門後往往的港口黑手黨員,掉過頭,前往了異能特務科在橫濱市的秘密辦事處。
一名神情疲倦的中年人出現,杵着紳士仗到了種田山頭火面前。
“秋也死了。”
種田山頭火動容,尚未收到這個消息,港口黑手黨首領說死就死了?
他第一時間意識到橫濱市要亂起了。
夏目漱石的目光沒有停留在對方的臉上,輕不可聞地說道:“他是被法國異能力者殺死的……我們必須保住他的人……”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展現出了非凡的異能力,會被外國人盯上。
種田山頭火問道:“敵人是誰?”
夏目漱石回答:“法國,德國,英國。”
種田山頭火深深地抑郁了,本何德何能對付得了!
……
維克多·雨果接過波德萊爾的電話之後,心頭有了一點不太好的想法。
夏爾不像是無事會打電話的人。
人“蜜月期”的友誼,在七年的折騰中就結束了。
維克多·雨果想要聯系波德萊爾,卻現聯系不上了,巴黎公社那邊直接回答:“波德萊爾先生有私事,請假外出了。”
維克多·雨果不語。
回過頭,維克多·雨果去聯系自己的快遞員,現對方也在飛機上,無法聯系,法國巴黎到本東京足足要十四個小時的飛機。
維克多·雨果感覺偌大的法國,也填滿不了自己寂寞無奈的内心。
“總不好意思打擾愛斯梅拉達的睡眠。”
他熬到本六點的時候,了一條關心的信息過去。
之後。
他開始不停的刷新手機訊息,等待回複,步入了某俄羅斯人的後塵。
海峽對岸。
法國的“鄰居”——英國。
英國的諜報機構是歐洲曆史最長,最神秘的。
為了本生的事情,英國政府也揮了自己的能量,以最快的速度去挖掘真,他們查到了歌德位于本,暫時沒有離開,也查到了法國巴黎公社的首領訂了本的機票,千裡迢迢趕去本。
德國、法國全部出動了。
結果,英國被瞞在鼓裡,最後一個現問題?
英國政府不滿了,按照他們收集的情報,開戰的極有可能是法國已故的超越者阿蒂爾·蘭波,而失控的怪物暫且身份不明。除之外,情報顯示戰鬥結束之後出現了名異能力者的少年,其中一名異能力疑似無效化。
以防萬一,英國政府内部商議之後,派遣一位能坐鎮、又能分析局勢的超越者立刻前往本,以免生麼不可挽回的損失。
英國得不到的好處,法國和德國也别想得到。
柯南·道爾沒能在阿加莎那裡休息片刻,便被上面達任務,派遣去本出差,對手是德國的歌德和法國的波德萊爾。
聽見個人的大名,柯南·道爾氣急:“我打得過嗎!”
英國政府回複他:“刻,你代表的是英國,不需要你戰鬥。”
柯南·道爾:“……”
沒實力,也沒有底氣的啊。
大概是真心怕柯南·道爾一個人頂不住,随後他又收到通知,等一位同僚去本。半個小時後,威廉·莎士比亞姗姗遲,上了這架飛機,見到柯南·道爾就一陣長歎:“我以為小甜甜給我頂班後,我能放假到春天。”
柯南·道爾不想去理解“小甜甜”是誰,“坐吧,十個小時後抵達。”
威廉·莎士比亞說道:“等會兒要面對誰?”
柯南·道爾說出名字。
威廉·莎士比亞莞爾,都是老熟人啊。
在倫敦的一處豪宅,被威廉·莎士比亞喚作“小甜甜”的奧斯卡·王爾德為了作畫,又為了處理畫像,可謂是一整天沒有好好休息。
奧斯卡·王爾德麻生秋也的畫像挂在了最好的位置上。
他給對方開了專門照亮美貌的射燈,安裝了精美昂貴的金畫框,又為了哄對方不流淚,鑲嵌了象征初見禮物的粉寶石上去。半人高的畫像被堆砌出華美的氣息,畫中人是黑分明的西裝,身材挺拔,亞洲人如同松竹的氣質突顯了出,而那張臉殘留着血色的淚痕,眼神絕望。
死亡讓麻生秋也的心靈升華。
定格在了麻生秋也最年輕、最絕望、最美麗的時刻。
他是斷頭的山茶花。
亦是無數花叢之中凄楚悲涼的一朵。
常人見之難忘,奧斯卡·王爾德也被實打實的觸動了對悲劇的審美觸覺,不覺得這的畫像過于吓人。他心痛不已地說道:“親愛的秋也,我已經派人去本找你了,不要難過和悲痛,有麼仇人,我幫你報了。”
畫中人未曾理過奧斯卡·王爾德,雙眼注視着遠離人世的方向。
哪怕是死亡,也想要得到生前的答案。
——我是誰?
——我是麻生秋也,還是文野的瑪蒂爾特?
——你會為了我複仇嗎?
……
本,午。
福澤谕吉和江戶川亂步抵達了東京羽田機場,乘坐地鐵回橫濱市。
地鐵之後,福澤谕吉看到了接送亂步的車輛。
他安心地亂步送上車。
“社長,拜拜!”隐形權二代的江戶川亂步告别了福澤谕吉,懷裡抱着要送給麻生秋也的禮物,等到遠離福澤谕吉的身影後,他坐在後座位上安靜,為他開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僞裝司機的八木一之流。
江戶川亂步突然開口道:“你是秋也的部吧。”
八木一之流沉聲:“是的。”
有些事情,非信得過的人不敢安排。
森鷗外讓港口黑手黨幹部去接人,一方面是出于安全的考慮,另一方面是為了讓幹部信自己沒有謀害首領大人,也沒有奪權的想法。
江戶川亂步聲音略微變調,抗議道:“你要帶我去港口黑手黨本部?我要回,不去那裡!秋也說過不讓我去港口黑手黨本部!”
八木一之流沒有說話,繼續開車前往港口黑手黨本部。
反光鏡中,八木一之流無意中看到了被警察圈吹得神乎其□□偵探愣神地坐在後座位上,那雙翠綠的無暇瞳孔掉大顆的淚水。
童真的眼眸,惶恐的臉蛋,以及不足一米七的男性身高,讓八木一之流産生了自己在欺負小孩子的錯覺。
要是他沒有記錯,這是首領大人年頂撞前首領也要保住的孩子。
多麼可憐。
港口黑手黨在這一天失去了首領,對方失去了珍貴的人,分不清是直面死亡現場的人慘,還是慢一步回的人更慘。
“我要回……我不去港口黑手黨……”
“我要回……”
“我不去……”
“秋也不讓我去的地方……我不去……我聽秋也的話……”
“停車,放我去……嗚嗚……”
随着港口黑手黨本部的接近,江戶川亂步哭得更兇了,蜷縮在後座上,驚恐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五棟高樓,那裡是他曾經向往去玩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為麼在哭,不知道自己為麼不反抗司機。
他麼都不知道。
他麼也不想知道。
他是個好孩子,要聽長的話,要在裡乖乖地等人回,他要給個弟弟做好表率,不可以給秋也和蘭堂先生添麻煩。
黑綠眸的江戶川亂步大腦空,不停地流淚,打濕了自己的手背。
喉嚨裡。
有人出宛如跌入地獄縫隙的微弱祈求。
“秋也……救救我……”
“蘭堂……中也……太宰……我的不在這裡……”
……
前方,是哪裡?
像是地獄,絕非天堂,絕非自己的!
為何……散着墓穴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