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346|第三百四十六頂重點色的帽子

  第三百四十六章

  這個淩晨格外的漫長、壓抑、沉重。

  港口黑手黨本部,中底層的&#xe742員尚不知道自己的首領已經離世。

  他們&#xe74e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安,沒有人敢大聲說話,配備武器的武鬥派&#xe742員不停地外出,硝煙味十足,整個組織提升到最高等級的警戒狀态。而那些見到橫屍遍野都不眨眼的大人物們,不少人看見了他們臉上難掩的悲意。

  這令值夜班的他們難免猜測高層裡有誰&#xe82d生了意外。

  是誰?

  是不是五大幹部?

  上一回氣氛如&#xe58d緊張,還是在首領位置交替和老首領&#xe82d瘋的時期。

  有人依稀記得,自己外出去“Family”便利店買宵夜回去的時候,好像看見港口黑手黨本部的頂樓上突然打開了探照燈,應該是有人乘坐直升飛機出去。

  可是天上卻沒有一架直升飛機的影子,仿佛是一個錯覺。

  之後,那些&#xedd5頂樓天台穿出的窸窣聲音,更像是半夜的鬼故事,有人說是海鷗、烏鴉之類的聲音,有人說是天台&#xe82d生了激烈地争吵,還有人說一聲聲斷斷續續的高空回音是有人在哭泣,才會聽得人雞皮疙瘩泛起。

  總之天台&#xe742為禁地,除了組織的高層,沒有人能去天台一探究竟。

  港口黑手黨的幹部彙聚于&#xe58d。

  森鷗外沒有讓大佐和八木&#xe9c2一之流靠近,雖然肩膀在之前被中原中也撞青了一塊,現在也差點跟&#xe544位幹部動起手,他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

  “請給首領大人留&#xe9c2一些尊嚴,等他們為首領大人整理遺容。”

  “在&#xe58d,我是一名醫生。”

  “不要&#xeacf給首領大人的親屬增加不必要的痛苦了。”

  大佐和八木&#xe9c2一之流遠遠的就看到了地面的血水,明&#xea3f情況的嚴重性,這麼大的出血量超過了正常狀态,屍體肯定無法完整。然而人的理智和感情是無法兼容的,八木&#xe9c2一之流憤怒道:“為&#xee44麼尾崎紅葉可以過去!”

  森鷗外說道:“今天是一月十&#xea76,首領大人和紅葉君的生&#xea76在同一天,整個晚上&#xec07都留在港口黑手黨本部等首領大人。”

  大佐猛然說道:“為&#xee44麼首領大人出事的時候,&#xec07不在身邊?!”

  留在森鷗外旁邊的間貫一想要開口辯解,森鷗外制止他的越界行為,涉及首領死亡的大事,輪不到任何人用個人私情進行辯解。

  “紅葉君有責任。”森鷗外嚴肅道,“我們亦有責任,切勿推卸,因為我們都沒有保護到首領大人,首領大人是在我們本部的天台上死去的……最後見到他的人是首領室的守衛,那些人……很不幸中/毒昏迷,處于治療狀态,無法回答我們的問題。”

  大佐問森鷗外:“為&#xee44麼他們會中/毒?”

  八木&#xe9c2一之流咬牙切齒:“他們嚴重失職!該讓他們去給首領大人陪葬!”

  森鷗外聽完&#xe544人的話,低聲回答:“你們還不明&#xea3f嗎?襲擊者不是&#xedd5地面入侵港口黑手黨本部,而是&#xe4f9自天上——我們的首領大人早就預防了這種情況,在夜晚的首領室裡布置了毒/氣裝置,&#xe74e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要離開本部的時候,敵人就恰巧到&#xe4f9了,不幸的正面撞上了敵人。”

  大佐回想到淩晨動蕩不安的局面:“那個海上的怪物是怎麼回事?也跟敵人有關系嗎?封鎖住整個橫濱市的金色空間是……蘭堂君的力量?”

  八木&#xe9c2一之流同&#xe6ed關心着這些問題,但是不敢&#xe8af信蘭堂有那麼強大。

  &#xea76本境内,&#xedd5未有人聽說過這種超大範圍的空間系異能力!

  “是的。”

  森鷗外給予了肯定。

  首領離世,代表着&#xe9c2一任繼任者的森鷗外不打算隐瞞太多,&#xe74e會适&#xe473的修飾真&#xe8af,今天的事會引起關東地帶的震蕩,無數人會關注着港口黑手黨。

  “蘭堂君為了給首領大人複仇,爆&#xe82d出強大的力量,擊敗了敵人。”

  這話聽上去可真是合情合理。

  大佐心底&#xe82d冷,面色諷刺,八木&#xe9c2一之流也想到了關鍵&#xeea6在。

  “蘭堂&#xe473時不在首領大人身邊?”

  “不在。”

  “他去哪裡了?”

  “蘭堂君和首領大人經過商議,決定提前回法國,晚上去了羽田機場。”

  “首領大人淩晨乘坐直升飛機是去找他?”

  “對。”

  “他們鬧矛盾了?”

  “在蘭堂君辦理完離職手續後,這是首領大人的&#xeb54事,不是我該說的内容,你也不該問,我&#xe8af信比你們更悲傷的是蘭堂君。”

  森鷗外沒有正面回答,話裡話外透露出一個意思:沒錯!是蘭堂引起的原因!麻生秋也淩晨去找蘭堂,遭遇了敵人的襲擊!

  如果要有人被憎恨,被遷怒,森鷗外認為蘭堂君最适合這個角色了。

  【蘭堂君。】

  【是你毀了麻生秋也。】

  【我的師兄……他不是死于敵人,而是死于絕望啊!】

  港口黑手黨首領在生&#xea76的淩晨,心如死灰地死在了敵人手上,不去對部&#xe9c2進行任何形式上的呼救,自己脫了上衣,讓敵人沿着身上的傷口&#xe1b5自己分屍!

  屍體的大小和碎塊證明了“死因”!

  這種真&#xe8af說出&#xe4f9過于駭人聽聞,森鷗外選擇了隐瞞。

  他側過身,随着另外&#xe544位被自己安撫住的幹部,去看那些人的悲痛。

  戰場上的“死亡天使”僅比中原中也慢了一會兒就趕&#xe4f9了,與謝野晶子跪坐在地面,滿臉哀容,少女在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又見到了死亡。

  就在前一天,與謝野晶子見過麻生秋也,勸說對方振作起&#xe4f9,想要治療麻生秋也的身體。雖說麻生秋也拒絕了&#xec07的好意,但是對方說了,等到找回蘭堂就接受治療,絕不會故意地去傷害身體、拖垮自己的小命。

  可事實上呢——

  與謝野晶子遲鈍地看向渾身海水未幹,&#xe82d着抖的長卷&#xe82d男人。

  對方被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救了回&#xe4f9,未能與愛人殉情,說不出是幸運還是不幸,被逼着面對港口黑手黨本部的碎屍慘案。

  阿蒂爾·蘭波的臉色蒼&#xea3f如紙,眼神無法集中焦距,他擁抱着麻生秋也留給他的完整頭顱,低聲喃語,細碎的法語沒有人可以聽得清。&#xedd5同歸于盡失敗的節點中緩過&#xe4f9後,阿蒂爾·蘭波沒有&#xeacf跟别人說過話,垂着頭,不肯交出頭顱,除非麻生秋也的身體恢複完整的狀态。

  太宰治不給面子地說道:“蘭堂先生,你不是很厲害嗎?坐在這裡&#xe82d呆嗎?我們都在為秋也拼湊身體,你也給我過&#xe4f9!”

  太宰治自&#xedd5昏迷過一次之後,性格變得更加陰沉冷酷。

  “說錯了,我不該叫你蘭堂先生,應該稱呼你為‘阿蒂爾·蘭波’,麻煩你早點注銷掉&#xea76本的名字,省的我們容易喊錯。”

  “……”

  阿蒂爾·蘭波終于有了反應。

  他在太宰治冷漠如冰的眼神&#xe9c2釋放出亞空間方塊,保護住頭顱,不讓頭顱被太宰治得到,然後跌跌撞撞走過&#xe4f9,為麻生秋也斂屍。每一塊屍體的碎片都是往阿蒂爾·蘭波的心頭上刺了一刀,血肉模糊,&#xe742為夢魇的一部分。

  中原中也忍着淚水,鼻音很重地說道:“蘭堂先生,您去休息吧,給父親整理身體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屍體被分散得太開了,身體表面還好辨認,内髒根本無法拼回去。

  港口黑手黨已經連夜去請&#xea76本最好的入殓師,确保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關東地區的龍頭老大、橫濱市黑夜&#xe9c2的無冕之王可以有尊嚴的死去。

  在整理屍體的尾崎紅葉看一眼都傷心欲絕,完全能理解蘭堂先生的情緒。&#xec07對太宰君的遷怒感到毫無道理可言,蘭堂先生縱然有錯,也是麻生秋也愛着的人,你怎麼能逼迫對方去面對不堪忍受的畫面。

  阿蒂爾·蘭波撥開了中原中也想扶住他的手,喃喃自語。

  “這不是手臂的碎片……”

  “這是腰……”

  “這裡……是心髒的碎片……沿着腰側往上切開的……”

  “他的紋身……在這裡……”

  破碎的屍體被放在了&#xea3f布之上,染上血花,觸目心驚,阿蒂爾·蘭波找到了麻生秋也後腰處的皮膚,拼湊出了“ArthurRimbaud”的名字。

  尾崎紅葉&#xeacf次難過,啜泣道:“秋也先生非常的愛您,全&#xea76本也找不出比他還要深愛您的男人了,他&#xe1b5您的名字留在身上,永遠不想跟您分開。”

  中原中也是第一次看到父親身上的紋身。

  阿蒂爾·蘭波木然地說道:“是啊,他愛我……我們本&#xe4f9會幸福的……如果這個名字……”是我的該多好。

  他突然止住了後續的話,似笑似哭,無端的給人恐懼的感覺。

  麻生秋也對他有怨,有恨。

  阿蒂爾·蘭波也有。

  &#xe74e是麻生秋也死了,阿蒂爾·蘭波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不會有人&#xeacf知道——他們的&#xe8af愛是建立在錯誤認知上的誤會。

  “他愛我……我愛他……我們互&#xe8af深深的愛着……”

  ——麻生秋也恨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繼續為愛人收斂屍體,不&#xeacf失魂落魄,眼中有了專注之色,臉上漸漸地出現淡淡的幸福感,刺痛了其他人的眼睛。

  “無可自拔……”

  ——阿蒂爾·蘭波恨麻生秋也認錯人。

  “我們&#xe8af愛八年……”

  ——欺騙與被欺騙的八年。

  “他喜歡我的才華,贊賞我的詩歌,稱我是他抓不住的一道風……他讀的懂我的内心……我們因為才華而結識……時常引以為傲……”

  ——到頭&#xe4f9,誰也沒有看懂誰的靈魂。

  “我一直想告訴他,我沒有那麼難抓住……他不信……他害怕我離開……”

  ——你愛的人是誰?

  “以後……我就不離開了,我會替他保護你們……”

  ——親愛的,就讓假的&#xe742為真的吧。

  在五個人的努力之&#xe9c2,麻生秋也的屍體恢複了&#xe8af對的完整性。

  阿蒂爾·蘭波拼出了麻生秋也被切開的手掌,還缺了一處,他用蒙上了灰色調的綠眸看向了太宰治,“治君,&#xe1b5戴戒指的手指還給他。”

  太宰治沉默地拿出了口袋裡滴着血的手指,走過&#xe4f9,半蹲&#xe9c2,&#xe1b5無名指放到了左手上,完整的左手呈現出破碎的詭異感,這&#xe74e手不僅是撫摸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頭頂,也安慰過尾崎紅葉和與謝野晶子。

  阿蒂爾·蘭波看了許久,召喚&#xe4f9了“彩畫集”。

  作為伴侶,他親手&#xe1b5麻生秋也的頭顱放到了脖頸之上,那個脖頸&#xeacf也承載不住男人的智慧、瘋狂和對愛情的癡愚了。

  黑&#xe82d男人的“身體”躺在冰冷的地面,四分五裂,唯一溫柔而漂亮的頭顱安靜地“睡着”,仿佛做了一個略帶悲傷的好夢。

  不&#xeacf是無聲地嘲笑誰。

  死去的人,又怎麼會留給别人多餘的情緒。

  麻生秋也已經心滿意足地讓阿蒂爾·蘭波與保羅·魏爾倫決裂了。

  阿蒂爾·蘭波用輕柔絕望的聲音說道。

  “啊……我&#xe74e屬于你了。”

  阿蒂爾·蘭波&#xe1b5黑大衣蓋在了麻生秋也的身上,身體險些搖晃,用手臂支撐住了自己,沒有依偎到破碎的身體裡去陪伴躺着的男人。

  這是一件多麼寒涼的事,他是冷的,秋也是冷的,他們無法&#xeacf取暖了。

  “等我死後,我們的墓碑上會刻着彼&#xe58d的名字。”

  阿蒂爾·蘭波笑得有了一些開心,喘不過氣。

  他的牙齒上殘留着血。

  不是外傷造&#xe742的,而是郁結于心,被氣到了吐血的地步。

  太宰治看出他超出負荷的痛苦之情,走到森鷗外那邊,在森鷗外疑惑的目光&#xe9c2冷不丁地抓住森鷗外的外套,抽出了裡面的一本染血的手稿。

  森鷗外歎息:“這不是你要求我藏起&#xe4f9的嗎?太宰君……”

  取回了手稿的太宰治回到阿蒂爾·蘭波附近,&#xe1b5在血泊裡浸泡過的小說遞了過去:“這是秋也寫給你的小說,上面有他愛着你的證據,我不知道他為&#xee44麼會認為寫一本小說就有用……太愚蠢了……這&#xe6ed的愛情……”

  “你還有&#xee44麼不滿意的?秋也&#xe58d生最愛最恨的都是你。”

  “這個自卑狂的瘋子哥哥……”

  “&#xe1b5心都掏給你了。”

  心,能在活着的時候掏出&#xe4f9嗎?

  可以的。

  麻生秋也的心頭肉就是阿蒂爾·蘭波,最初撿的人也是對方,男人&#xe1b5阿蒂爾·蘭波的位置放在了全世界之上,可以為了愛情做出一切瘋狂之事。

  &#xe473他恨上自己最愛的人,反而不像是了憎恨了。

  更像是——他挖出了自己心,用憎恨&#xe4f9述說自己扭曲的愛。

  【我愛你!】

  【我愛你!】

  【我要你一輩子記住這件事!】

  【我要你一輩子痛苦,用&#xe4f9彌補你抛棄我的這件事!】

  阿蒂爾·蘭波的臉色驟然痛苦,手指蜷縮,宛如愛情的毒/素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動作急切的接過了這份染血的手稿,剛翻開第一頁,便聽見太宰治陰郁地問道:“昨天晚上二十三點四十五到零點之間,你在做&#xee44麼?”

  阿蒂爾·蘭波沙啞道:“我去找人,怕他在外面亂&#xe4f9……”

  太宰治又問道:“打了電話嗎?”

  阿蒂爾·蘭波默認。

  太宰治說道:“如果你給保羅·魏爾倫打電話的時候,秋也就在另一邊聽着,仔細回憶一&#xe9c2,你究竟在那通電話裡說了&#xee44麼話。”

  阿蒂爾·蘭波的瞳孔放大。

  高空,風聲,保羅·魏爾倫說在外面抱怨的話語近在耳邊。

  【我要你說你想我。】

  【想你,快點。】

  在羽田機場的自己催促着保羅·魏爾倫快點回去,不要在外面閑逛。

  保羅·魏爾倫誘導性地問道:【&#xe473初那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你不會&#xeacf跟我計較吧。】

  阿蒂爾·蘭波一心一意想要跟保羅·魏爾倫化解矛盾,帶對方回法國,自然是有&#xee44麼好話撿&#xee44麼好話說,句句也是&#xe82d自真心。

  【不會的,我說了原諒你,你不必懷疑……】

  如果秋也就在旁邊……

  【我找到了&#xe473年做任務留&#xe9c2的手劄,那時的心情化作文字留在上面,我沒有忘記,無論前方是怎&#xe6ed的地獄,我都不會憎恨你。這本手劄原本是留給你的遺物,記錄了我認識你的過程,可惜你沒有去找尋……】

  如果秋也聽着他與保羅的對話……

  【&#xe74e要你能獲得人類的感情,擁有牽絆,便能創造新的未&#xe4f9。】

  如果保羅讓秋也誤會他們複合了,要一起回法國……

  【你的降生對于世界是有意義的。】

  如果……

  【我很高興遇見你。】

  秋也在絕望的狀态&#xe9c2,聽見了自己的這番話……瘋狂了……

  阿蒂爾·蘭波看着自己的雙手,就像是看着殺死秋也的雙手,混亂地說道:“我給保羅打電話的時候……他……秋也……沒有&#xe82d出過……聲音……”

  中原中也在前面沒有聽懂,慢慢意識到了原因,殺死父親的是蘭堂先生前男友和搭檔保羅·魏爾倫,蘭堂先生在父親死之前給保羅·魏爾倫打過電話,父親是聽着那一通電話失去了求生欲。

  太宰治心中有了答案,面無表情地說道:“因為他不敢。”

  阿蒂爾·蘭波慘笑:“為&#xee44麼……不敢……”

  “你讓他覺得他才是第三者,你要抛棄了他。”太宰治說道,“他為欺騙你不安了八年,以為你會殺了你的搭檔,誰能想到你們會和好,你又在那個要命的時候說了那些話,徹底粉碎了他的自信心。”

  “他最大的錯誤是騙了你,你最大的錯誤是沒有看清楚身邊的人。”

  太宰治也覺得諷刺。

  一個人給予别人寬容,卻不給自己的愛人一些餘地。

  一個人溫柔對待别人,卻不肯溫柔對待自己。

  &#xe544人真是天造地設,讓旁人同情,讓旁人笑話!堅持了八年的愛情就這麼容易傷害自己人嗎?盛開在謊言上的花朵就必然凋零嗎?

  “阿蒂爾·蘭波,你真可憐。”

  “你連你愛的人……的苦苦哀求都聽不見……”

  阿蒂爾·蘭波恍若沒有聽見太宰治的嘲諷,也沒有感受到中原中也變了臉色的驚愕,更沒有時間去關心尾崎紅葉、與謝野晶子等旁人的目光。

  他已經失去了&#xeb54庭和婚姻,沒有關系,秋也給了他恨意……

  全心全意的恨也是愛……

  秋也恨着他。

  秋也無比的憎恨他抛&#xe9c2了自己。

  但是……我沒有啊,我&#xedd5&#xe4f9沒有抛棄你,是你讓我明&#xea3f真正的愛情是怎&#xe6ed的滋味,有一個&#xeb54庭是多麼溫暖的事情。

  阿蒂爾·蘭波用重新染上淚意的視線去看不怎麼工整的手稿,麻生秋也沒有治療傷口,是頂着雙手掌心的疼痛寫完的小說……

  “好多血啊……”

  他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怎麼也擦不幹淨。

  字迹被暈染了。

  全是麻生秋也的血。

  “秋也不怕我看不清嗎?幸好我能猜出你的字迹……”阿蒂爾·蘭波一邊低笑,一邊吃力地閱讀麻生秋也的小說,磕磕絆絆地念道:“贈予蘭堂……的生&#xea76……禮物,這是我八年&#xe4f9最真實的感受,也是一個騙子丢開遮羞布後的自述……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的臉……那就看我的小說吧……”

  ——這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你的原諒。

  ——回到我的身邊吧。

  ——蘭堂。

  ……

  麻生秋也是在&#xea76本淩晨出事,收斂完屍體也沒有天亮。

  英國,倫敦的&#xe9c2午,偵探大會的尾聲在年輕又聰明的江戶川亂步的要求&#xe9c2,偵探們寫&#xe9c2以“情殺”為主題的短篇小說。

  不擅長寫小說的偵探感慨:“這個&#xeb54夥騷/擾人的方式太獨特了。”

  周圍的人齊齊黑了臉。

  是啊。

  你不同意就&#xe1b5你各種問題扒出&#xe4f9的“獨特”。

  柯南·道爾笑呵呵地湊了這個熱鬧,用煙鬥敲了敲煙灰缸,吸了一口煙絲的味道,在手稿本上潦草地寫&#xe9c2了大綱。

  情殺啊,肯定要制造多角戀比較好。

  江戶川亂步盤腿坐在沙&#xe82d上,虎視眈眈地監督着衆人,他的手稿早就寫好了,丢在桌子上,等着大&#xeb54寫完後&#xeacf互&#xe8af翻閱。

  坐了一會兒,江戶川亂步果不其然地跑去圍觀其他人的寫作。

  一&#xe9c2子看這個人,一&#xe9c2子又看另一個人,嘴裡還會&#xe82d出嘀嘀咕咕的貓言貓語,非常擾人清淨。

  柯南·道爾在他探腦袋過&#xe4f9的期間,用煙鬥敲在了對方額頭上。

  “小&#xeb54夥,不許偷看。”

  “我不小了!”

  被抓包的綠眼睛少年用年齡說服對方。

  柯南·道爾&#xe9c2筆慢悠悠的,看得江戶川亂步心急,江戶川亂步的飛機訂在了晚上,倫敦到東京需要十一個小時,他想要在明天回到&#xeb54裡補眠,晚上&#xeacf跟&#xeb54裡人度過一個美好的生&#xea76宴會。

  “比我小十歲以上的都是小孩子。”

  “……中年男人都是這種想法嗎?喜歡&#xe1b5人&#xe473小孩。”

  “嘴巴可愛一點,才會更可愛,你又不是不明&#xea3f……哼,你懂的,這個世界喜歡哪&#xe6ed的人,亂步君。”

  “啧。”

  江戶川亂步學到了太宰治的口癖。

  以前他是一個多麼單純天真的好孩子啊!自&#xedd5接觸到了麻生秋也,他就被塞了一本又一本的厚黑學,變&#xe742了&#xea3f切黑的模&#xe6ed。

  江戶川亂步忍了柯南·道爾的速度十分鐘,破功道:“寫快點,&#xeacf寫長一點嘛,我&#xeb54監護人對你的小說最感興趣了……”

  柯南·道爾偏不,說道:“這可是要看靈感的,不要無禮的将别人創作的東西&#xe473&#xe742你送人的生&#xea76禮物。”

  江戶川亂步氣鼓鼓起&#xe4f9。

  柯南·道爾對江戶川亂步的感官不錯,說這些話也是逗對方。

  一個有孝心的聰明孩子比完全的熊孩子好多了。

  “你父親也寫小說嗎?”

  “沒有,我的父母在六年前去世了。”

  “抱歉。”

  “秋也就是我的第二個父親,他是我的監護人,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男人!看到的世界比亂步大人都要廣闊!”

  “聽上去很厲害,寫作如何?”

  “你可以去買他的小說,他的筆名是‘讀者’,别看他喜歡寫一些情情愛愛的故事,其實他是一個愛老婆如命的&#xeb54夥,完全不花心,愛上誰就想要一輩子跟誰在一起,&#xeacf也沒有比他更好的丈夫了。”

  “這&#xe6ed的人會寵愛妻子,又懂得照顧&#xeb54庭,是一個好男人。”

  “你也這&#xe6ed想的吧!比會背着男朋友精神出軌、肉/體也蠢蠢欲動、每天&#xe74e看容貌的男人好十倍!”

  “你說錯了。”

  “沒有!”

  “是一百倍。”

  “哈哈哈哈——!!!”

  江戶川亂步和柯南·道爾在編排奧斯卡·王爾德的時候達&#xe742一緻。

  得到了衆偵探的短篇作品後,江戶川亂步做出了一件讓福澤谕吉欣慰的事情,因為這個任性的偵探摘&#xe9c2帽子,潇灑地朝着&#xeea6有人鞠了躬。

  “謝謝大&#xeb54!我得到了一份最好的禮物!”

  他還對舉辦大會的服務員鞠了躬。

  “服務員小姐的服務質量最高了!我會給你打好評的!”

  酒店的服務員笑出了酒窩。

  多麼率性的人,既有孩子的幼稚和可愛,又有令人戰栗的智慧,二者結合居然會&#xe742為一個對世界充滿正面意義的偵探。

  柯南·道爾流露出了笑意,打消了最開始的忌憚,聰明人會明&#xea3f聰明人的可怕之處,可是誰又能防備一個能對你露出貓肚皮的“少年”。

  培養出江戶川亂步的&#xeb54庭無疑是優秀的。

  &#xea76本,一個有特色的小地方。

  柯南·道爾對&#xea76本有了印象的同時,&#xea76本政府已經焦頭爛額,全力協助橫濱市的市政府封鎖新聞,壓制流言蜚語,杜絕“龍”、“怪物”之類的詞彙出現在網絡平台上,以免造&#xe742社會的恐慌。

  &#xea76本是連異能力都是都市傳說的國&#xeb54,民衆被多年洗腦,以為自己生活在一個沒有特殊力量的環境裡,又因為各種“異常”的偶爾出現,畏懼鬼神,捏造神佛的存在,完全不知道人類也能達到“神佛”的境界。

  這是一種悲哀,也是一種自我保護,弱小的戰敗國維持住了安穩。

  &#xedd5他們抱住了英國政府的大腿後,&#xea76本就與亞洲其他國&#xeb54沒有了太深的交際,碰到了國際問題,第一個想法就是讓英國政府解決。

  沒過多久,柯南·道爾在偵探大會落&#xe9c2帷幕後接到了政府的電話。

  粗略的傾聽之後,柯南·道爾的眉頭高高地揚起。

  有意思。

  多年沒有聽過這麼有意思的事件了。

  德國高官兼超越者進入&#xea76本境内,&#xea76本境内同一時間&#xe82d生了高能量的“特異點”,有&#xe544名強大的歐洲異能力者在橫濱市爆&#xe82d戰鬥,出現了封鎖整座城市的空間系異能力和一條在海上嘶吼的龐大怪物。

  雖然不知道城市的大小,但是這種異能力規模已經觸及“超越者”的水平,尤其是出現了&#xe544名可以形&#xe742争鬥的歐洲異能力者!

  不可能是&#xe544名超越者吧?

  柯南·道爾第一反應否認,第二反應較為客觀:一切皆有可能。

  他問阿加莎·克裡斯蒂:“&#xea76本境内有人員傷亡嗎?”

  代表英國政府出面解決國際問題的阿加莎·克裡斯蒂用惋惜的口吻說道:“沒有……戰鬥的一方很注重保護民衆的安全……”

  柯南·道爾對其他國&#xeb54的傷亡情況也不是太關注,“嗯”了一聲。

  “先派遣情報員調查,進入&#xea76本的德國高層是誰?”

  “歌德。”

  “……怪不得你會給我打電話。”

  “沒有辦法,我可猜不透那個德國佬的心思,你快點過&#xe4f9幫我。”

  “好。”

  因為出事地是在&#xea76本境内,柯南·道爾在上車前,多看了一眼興高采烈要回國的江戶川亂步和福澤谕吉。

  随後,柯南·道爾與偵探大會的關系便斷開了。

  如果說歐洲是異能力的&#xe82d源地,英國是排名第一的異能大國,那麼倫敦就是世界異能力者彙聚的中心。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圈子,異能力者有異能力者的圈子,在這裡的競争殘酷到遠超想象,柯南·道爾完全是沖着奧斯卡·王爾德低聲&#xe9c2氣的請求才給了同僚一個面子,連續幾天參加這場遊戲。

  遊戲結束之後,各就其位,柯南·道爾回歸英國超越者的身份。

  說實話,柯南·道爾很難想象會有&#xe544名超越者在&#xea76本&#xe82d生戰鬥,最近也沒有查到“七個背叛者”的&#xe9c2落,難道是其他原因打起&#xe4f9的?

  被埃德加·愛倫·坡纏着叙述短篇小說的精彩點在哪裡的江戶川亂步不勝其煩,江戶川亂步說道:“我會在飛機上去看的啦!”

  埃德加·愛倫·坡弱弱地說道:“吾輩想跟你一起去&#xea76本。”

  江戶川亂步的雙手在兇前交叉:“我拒絕!”

  埃德加·愛倫·坡喪氣。

  江戶川亂步心想:喜歡養魚的是秋也,不是自己,我繼承秋也的魚塘就好了,等&#xee44麼時候坡&#xe742為了超越者,&#xeacf加入我的魚塘吧。

  江戶川亂步胡亂說道:“你要&#xe1b5你的異能力變得更厲害喲。”

  埃德加·愛倫·坡喜笑顔開:“好!吾輩會加油寫作!”

  頭頂着小浣熊,社恐症犯了的坡馬上邁着小碎步跑去自己的豪車旁邊,司機打開門,接他回英國的落腳處。

  坡在車内碎碎念:“吾輩一定會得到亂步君的邀請。”

  沒有人邀請,他絕對不主動去&#xea76本!

  這是尊嚴!

  坡說道:“開慢一點,吾輩暈車……”為了多看江戶川亂步一眼。

  江戶川亂步走在和服的福澤谕吉身邊,&#xe544個别具一格的&#xea76本人在倫敦大街上也是非常惹眼,江戶川亂步卻注意到了柯南·道爾離開時候的眼神。

  江戶川亂步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去。

  無機質的理性光澤&#xeacf度在黑&#xe82d“少年”的眼底出現,冷冷清清,一般是他進行深度推理的狀态——像極了&#xe82d動“異能力”的異能力者。

  無數的信息流在眼底劃過,推理出了柯南·道爾為何看自己的原因。

  ——他看我,是因為我是&#xea76本人。

  ——&#xea76本&#xe82d生了驚動英國政府的國際麻煩。

  江戶川亂步擡頭問社長:“福澤大叔,打電話給秋也。”

  福澤谕吉以為他思念麻生秋也,說道:“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xedd5這裡去機場需要時間,等飛機也需要時間,坐飛機要十一個小時,到了東京得坐半個小時的車。”江戶川亂步撥着手指,苦着臉計算時間,“&#xe9c2次&#xeacf也不&#xe4f9英國,好累,我不要&#xeacf坐跨國飛機了。”

  福澤谕吉看着在國外有&#xeea6&#xe742長的亂步,&#xedd5袖子裡摸出手機。

  一連打了三遍,無人接聽。

  江戶川亂步的臉色&#xedd5無&#xeea6謂變得陰暗了&#xe9c2&#xe4f9。

  福澤谕吉皺眉:“&#xea76本那邊……現在似乎是淩晨?師兄是在休息吧。”

  江戶川亂步聽見社長的說法,歪了歪頭,自我腦補道:“淩晨……秋也和蘭堂先生是在愛的鼓掌吧,為了不讓我們打擾,&#xeea6以關掉了手機。”

  福澤谕吉詫異:“愛的鼓掌……是何意?”

  江戶川亂步叉腰笑道:“連社長也不知道啊!是秋也教我的!”

  江戶川亂步拍掌,啪啪啪。

  福澤谕吉臉上的疑惑在隔了好一會兒後陡然全面擰起。

  一巴掌朝着亂步的腦袋上拍&#xe9c2!

  “停止!”

  江戶川亂步的大腦被拍懵了,人變乖了,不&#xeacf敢嚣張,乖巧地扯住福澤谕吉的和服衣袖:“社長……我知道錯了……”

  福澤谕吉心力交瘁地&#xe1b5他往好的方向引導:“别學這些。”

  江戶川亂步:“那是秋也……”

  福澤谕吉冷漠道:“師兄身上也有問題!”

  江戶川亂步如同好奇貓貓,非要福澤谕吉說出秋也的“壞話”。

  福澤谕吉無力:“我說不出具體的……也沒有你們能言善辯,我&#xe74e想說師兄是一個很知足常樂、又讓别人看不透的人。”

  江戶川亂步說道;“看不透代表厲害,厲害不好嗎?”

  福澤谕吉瞥過崇拜麻生秋也的亂步:“看不透,不算是好事。”為了說明自己的想法,他舉了個例子,“比如,如果我看不透你,我就不會知道你想要我的誇獎,然後,你沒有辦法回去找師兄&#xeacf誇你一遍。”

  江戶川亂步一臉吃驚:“欸?”

  不愧是大人,大人就是有他不懂得的道理!

  江戶川亂步圍着福澤谕吉轉了一圈,福澤谕吉對他亂說話的惱意消減&#xe9c2&#xe4f9,明知道是一個破嘴的&#xeb54夥,還是面色溫和了&#xe9c2&#xe4f9,“如果是師兄,我們就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xee44麼了。”

  “我知道!”江戶川亂步舉手,“是愛!”

  福澤谕吉回答:“太籠統了,不算數,我沒有體會過愛情,&#xeea6以無法解答,看不透師兄也是理&#xeea6應&#xe473的結果。”

  江戶川亂步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他抛開了&#xea76本政府的麻煩,絞盡腦汁地想秋也想要的是&#xee44麼。

  秋也會想要誇獎嗎?

  秋也會想要一顆糖果嗎?

  或者,秋也會想要一碗可以吐皮的紅豆麻薯嗎!

  江戶川亂步代入自己,喜滋滋地吃起英國的點心,直到坐上飛機,他看着外面暗&#xe9c2&#xe4f9的天空,想象&#xea76本漸漸升起的太陽。

  “決定了!”

  江戶川亂步&#xe1b5自己喜歡的甜點,塞進了福澤谕吉的嘴裡。

  福澤谕吉噎住。

  江戶川亂步眉飛色舞:“我要&#xe1b5偵探的簽名和短篇小說給他,還要給過生&#xea76的你們各一句誇獎。”

  福澤谕吉:“?”

  江戶川亂步學習法國人的熱情,擁抱住福澤谕吉先說道。

  “福澤大叔,謝謝你多年的照顧了。”

  “我超喜歡你們——!”

  一瞬間,這輩子不打算結婚的福澤谕吉柔和了眉眼,就像是有了孩子。

  在異能小說裡,福澤谕吉遭到配角的污蔑,說他殺人,是前科累累的殺手,江戶川亂步是最生氣的那個人,一直在罵他們,氣得自己要哭出&#xe4f9。明明受到污蔑的是他,過去身份是殺手的也是他,卻是亂步在為他難過。

  他想了想,伸手摸着亂步挨過巴掌的腦袋。

  無聲勝有聲。

  武裝偵探社的&#xeea6有人都是他的晚輩,唯獨亂步是孩子。

  “嗯。”

  &#xe4f9英國還是不錯的經曆。

  ……

  天台上。

  天色亮了,黎明沖破了黑夜的封鎖。

  阿蒂爾·蘭波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了秋也留給自己的小說,尾崎紅葉想要給他披上一件保暖的外套,被對方拒絕了。

  “我一點也不冷。”

  他額頭的冷汗就像是幻覺,臉頰有了點薄紅,灰暗的瞳孔在小說注入的“生機”之中有了一絲回到初戀的甜蜜和喜悅。

  &#xe473年的蘭堂,便是這麼笑着的,讓麻生秋也淪陷在愛情的謊言裡。

  憂郁的法國美人不&#xeacf憂郁的時候,空氣都是明亮的。

  這份極大的反差讓尾崎紅葉失了聲地說道:“請保重身體。”

  阿蒂爾·蘭波說道:“我很溫暖。”

  阿蒂爾·蘭波&#xe1b5手裡的小說放到自己的心口處,淚水和悲哀&#xedd5他憔悴的臉上消失,他好像回到了麻生秋也沒有死去、記憶沒有恢複的那些&#xea76子裡,沉浸在與麻生秋也一起讨論小說的對話之中。

  “他知道我不喜歡詩歌了,便想讓我對寫小說感興趣……”

  “真是狡猾啊,秋也。”

  “你沒有精神糧食就會去催更其他人……”

  “居然在小說裡寫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有多想&#xe473我的丈夫,叫我幹&#xeb54務活啊,我還沒有在法國宣布我們的婚姻關系……”

  “我們會幸福的吧……”

  阿蒂爾·蘭波的聲音随風消散,眼神裡的光搖曳幾&#xe9c2,沒有徹底熄滅,也沒有完全恢複光彩,好似臨死前的回光返照。

  愛情到最後……沒有認錯人。

  秋也愛的是自己,看透了憧憬詩人的距離,&#xe74e是對方還未抓住自己的手,便被自己推開了和好的希望,絕望地看着自己離開的背影。

  【我逃避了自己的愛情,誤以為時光可以修複&#xeac8。】

  【時光又有&#xee44麼用。】

  【我以為我能解決金&#xe82d蘭波的矛盾……】

  【又錯了。】

  【我沒有勇氣坦&#xea3f,與秋也不敢對我說真話何其的&#xe8af似,最親近的人竟然連溝通都做不到……】

  阿蒂爾·蘭波感覺自己想通了,一個人活着也失去意義。

  人生黯淡無光,倦怠異常。

  等見過了亂步、見過了波德萊爾老師,他就追随秋也而去。在自殺前,他會用異能力“彩畫集”讀取自己,留&#xe9c2一個不用&#xeacf為愛情感到痛苦、心甘情願保護孩子們、保護港口黑手黨、保護橫濱市的人形異能力“蘭堂”。

  看見“蘭堂”的話,孩子們能原諒自己的吧。

  事到如今,除了創造出一個“幸福的蘭堂”,他想不到任何完&#xe742秋也的“遺願”,補全小說後續的辦法了。

  阿蒂爾·蘭波情不自禁微笑。

  “秋也,你應該早點寫小說,&#xe1b5你的心事告訴我,我也該早點學習寫小說,磨練自己的文筆……會寫詩歌和會寫小說是不一&#xe6ed的。”

  “我會為你補全小說的……”

  “故事裡的我們……會永遠的幸福&#xe9c2去……”

  丈夫和妻子,誰也不會誤會誰,交換真心,一起養育孩子。

  這便是阿蒂爾·蘭波的願望。

  尾崎紅葉恸然。

  一場完美的婚姻在&#xec07的眼前破裂,死去的人誤會了活人,活人無法追回死去的人,&#xe74e能生活在絕望之中。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坐在角落裡,默默地等着入殓師的到&#xe4f9。

  他們的縫合技術不好,&#xe74e有那&#xe6ed……才可以給秋也一個完整的身體。

  太宰治知道阿蒂爾·蘭波想要自殺,可是不允許。

  死亡是解脫。

  你必須活着體會這&#xe6ed的痛苦!

  中原中也大緻是知道阿蒂爾·蘭波想要死去,到不知道有沒有的地獄和黃泉裡見到麻生秋也,說他自私也好,他不想&#xeacf看到親人死去!

  猛地一&#xe9c2,中原中也站直身體,頭微微&#xe82d暈,跑過去&#xe1b5阿蒂爾·蘭波拒絕的保暖外套扣在了法國男人的身上!他不聽阿蒂爾·蘭波說自己很溫暖的話,低吼地說道:“你不想生病就披上衣服!秋也恨你,我不恨你!我的仇人是保羅·魏爾倫,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帶我去殺了他!”

  阿蒂爾·蘭波渾身一顫。

  保羅沒死?

  他沒有殺死自己的搭檔,沒有給秋也&#xe742功報仇?

  中原中也說道:“你以為他死了?港口黑手黨的人沒有打撈到他的屍體,&#xe473時有德國人&#xedd5中作梗,太宰懷疑是德國人救走了保羅·魏爾倫!”

  阿蒂爾·蘭波倏然說道:“德國人……”

  随即。

  莫大的悲哀淹沒了他。

  他知道自己破壞了保羅·魏爾倫的異能力核心,在法國,看在以往的功勞上,保羅·魏爾倫會有&#xe8af對的自由,去了德國就未必了。

  &#xedd5一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接受丢失力量的&#xe9c2場。

  阿蒂爾·蘭波&#xe74e能想到一個可悲的詞。

  ——生不如死。

  縱然有中原中也蓋住的衣服,阿蒂爾·蘭波裡面的衣服也全濕了,&#xe4f9不及更換,皮膚不正常的&#xe82d熱,他在連番的打擊&#xe9c2出現了&#xe82d燒的症狀。可是他不敢閉上眼睛,害怕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xea76本政府或者法國政府、德國政府就&#xe4f9了人,抓走“荒霸吐”的中原中也和“人間失格”的太宰治。

  他要堅持住,等到在飛機上無法聯系的波德萊爾老師趕過&#xe4f9。

  “中也君,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嗯。”

  “太宰君也是。”

  “……”

  “晶子小姐,請你治療我,我&#xe82d燒了,我不能生病……”

  “對不起,我的異能力……無法治療疾病,&#xe74e能讓你恢複正常的狀态,靠自身的免疫力去抵抗疾病。”

  與謝野晶子慚愧地回答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哪裡有&#xee44麼可以挑剔的,恢複一點狀态就足夠了。

  最後,他&#xe1b5目光投向了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屈膝:“妾身聽&#xedd5您的安排。”

  在黑/道,黑/道老大死亡後,第一繼承人不是森鷗外,而是麻生秋也的伴侶——法國人身份的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說道:“去找夏目漱石……讓他出面……”

  尾崎紅葉說道:“夏目漱石在何處?”

  阿蒂爾·蘭波倦怠地回想秋也的老師的&#xe9c2落,“異能特務科,通過異能特務科聯系夏目漱石……讓他想辦法保住中也君和治君……”

  中原中也眼眶一紅,記起自己的身份,沒有說話。

  蘭堂先生放棄國&#xeb54的立場,在保護他們。

  太宰治站起身:“我自己去找他,速度比你們快多了。”

  “站住!”

  “不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阿蒂爾·蘭波&#xe82d出少許破碎的聲音,嘶啞崩潰,“你不能走!德國人很可能&#xe82d現你們的特殊之處,顧忌着我才不敢對你們&#xe9c2手!”

  “不要拿一個人的力氣去對付一個國&#xeb54的力量!”

  “我不能&#xeacf讓你們出事了……”

  “停&#xe9c2&#xe4f9……”

  阿蒂爾·蘭波遭到太宰治的刺激,“彩畫集”制造的亞空間方塊阻攔在太宰治的身前,但是被太宰治一層一層地消除掉了。

  太宰治的腳步最後停&#xe9c2&#xe4f9了。

  理由是中原中也抓住了太宰治的衣領,勒住對方的脖子。

  “不要&#xeacf刺激他了。”中原中也壓抑着哭腔,憤恨地說道:“你沒有&#xe82d現……他快要瘋了……就靠我們支撐着精神,老爸不在了,亂步還沒有回&#xeb54,我們要替他照顧蘭堂先生啊。”

  太宰治背對着他說道:“哪怕秋也是恨他的?是被他害死的?”

  中原中也說道:“這是他們之間的事,秋也——不會希望任何人欺負蘭堂先生,他用愛&#xe4f9恨着蘭堂先生便是最大的報複了。”

  長輩的恩怨與痛苦,輪不到他們&#xe4f9惡意&#xe82d洩。

  老爸以前笑他,說&#xeb54裡出了任何問題,自己都可能要&#xe742為頂梁柱,因為另外&#xe544個未必靠得住。他現在滿嘴苦澀,心肝浸泡在苦水裡,天空好像塌了一大半,剩&#xe9c2的一小半被其他人的負面情緒注滿。

  他過去沒有如&#xe58d濃烈悲戚又充滿殺意的感情,現在,甯願永遠沒有!

  想到這裡,中原中也擦起眼淚,哽咽地看着他。

  不要&#xeacf刺激蘭堂先生了……

  太宰治轉過身,拍開他的手,反感中也軟弱懇求的姿态,“我本&#xe4f9就沒有打算走,誰想被德國抓住啊。”

  這個&#xeb54庭已經被毀了!被毀了!

  太宰治與中原中也說話的時候沒有放低聲音,引得與謝野晶子反感,怒氣沖沖地盯着他。太宰治冷漠嘲弄地說道:“你看到了這個法國人虛假的笑嗎?看見他的笑容,真是惡心人,擅長幻想到這種地步的人完全無藥可救了,他有清醒理智地活着嗎?他沒有!他以為死亡可以讓他見到秋也!”

  尾崎紅葉瞪他一眼:“别說了!”

  太宰治冷笑。

  中原中也張了張口,耳邊就傳&#xe4f9了阿蒂爾·蘭波急促而沉悶的呼吸聲。

  阿蒂爾·蘭波在感情上是脆弱的,遠沒有那麼堅強。

  太宰治讓與謝野晶子治療阿蒂爾·蘭波,省得對方半死不活,&#xeacf趕走了&#xec07和尾崎紅葉&#xe544個人,關上天台的門,擋住外面幹部的老臉。

  他用那張肖似麻生秋也少年時期的臉,大步流星地走回去,黑暗而惡意的鸢色眸子直視着阿蒂爾·蘭波:“你怎麼不問你的人形異能力,&#xeac8&#xe473時有陪伴在秋也身邊吧,你問一問&#xeac8啊,看看秋也死的那一刻有多麼絕望,是否&#xe82d出過對你的怨恨之聲!”

  阿蒂爾·蘭波看到他回&#xe4f9,又聽到這些質問,苦澀地說道:“好。”

  阿蒂爾·蘭波放出了人形異能力霍琛布魯茨。

  霍琛布魯茨道出了事實。

  “我不是很想形容……既然你命令我,我直&#xea3f地說吧,你給我選擇的‘雇主’在聽完你跟魏爾倫的電話之後哭得很慘,我看他的意思,你大概是在感情上背叛了他吧,他問你還有沒有心,你差點被人害死,是他救了你,結果你&#xe74e愛你的法國老情人……噢,叫保羅·魏爾倫的金&#xe82d青年。”

  “你真要我學他是怎麼罵你的嗎?”

  似乎得到了命令,霍琛布魯茨訝然地去看阿蒂爾·蘭波。

  “OK,你自己找罪受,别怪我沒有提醒你。”德國人形異能力說得沒有起伏,随意地複述了&#xe473時&#xe82d生的事情,包括了麻生秋也跪伏在重力的壓迫&#xe9c2,渾身刀傷出血,崩潰地說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的話。

  保羅·魏爾倫省略了不少的内容,對&#xe58d不甚在意,而那些關鍵&#xeea6在,卻是一個普通人萬念俱灰的真正原因。

  麻生秋也罵阿蒂爾·蘭波不&#xeacf是他的蘭堂。

  麻生秋也罵阿蒂爾·蘭波的溫柔癡情全部都是假的。

  他最愛的男人要求保羅·魏爾倫殺了他,&#xe1b5他讀取&#xe742人形異能力,永遠地夾在&#xe544個人之間,心甘情願地&#xe742為一個工具人!

  &#xeea6有的諷刺、挖苦、辱罵、自殘和神經質瘋狂應有盡有。

  麻生秋也被保羅·魏爾倫和阿蒂爾·蘭波的複合逼上了絕路,撕碎了折&#xe742愛心的&#xea3f色情書,痛斥那就是狗/屎的東西。

  即使是這&#xe6ed的“原形畢露”,“醜陋不堪”,麻生秋也依舊沒有動用英國人制造的消滅兵器【殼】,放棄了與保羅·魏爾倫同歸于盡,他臨死前說的話也被霍琛布魯茨原原本本地說了出&#xe4f9。

  “我恨你,阿蒂爾·蘭波。”

  德國人蹩腳的&#xea76語,在這一霎那惟妙惟肖,傷人至極。

  阿蒂爾·蘭波的目光呆滞。

  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面前,他止住的淚水,噴湧而出,捂住自己的臉頰失聲痛哭,雙腿跪倒在了地面,膝蓋砸出了淤青的痕迹。

  淩亂黏在一起的長卷&#xe82d,讓他&#xeacf無往&#xea76的半點優雅,就像是被人砸了碗的乞丐,又像是被人踹了心窩子的一條流浪貓。

  他哭得難以置信,沒有辦法想象那&#xe6ed的場景。

  &#xeea6有的美夢,&#xeea6有的真心,被麻生秋也憎恨地詛咒了一遍。

  麻生秋也直到死亡都恨透了阿蒂爾·蘭波的虛僞和絕情,認為阿蒂爾·蘭波選擇了保羅·魏爾倫,放棄他們八年的愛情。

  你以為的恨是愛?

  不。

  那就是恨!恨你辜負了他,恨你原諒背叛而不原諒他!

  這場燃燒完靈魂的愛情,留&#xe9c2滿地的灰燼。

  麻生秋也心死如灰。

  阿蒂爾·蘭波感受到的溫暖蕩然無存,太陽怎麼可能會&#xeacf照拂他,黎明的光芒也與他無緣,他置身于寒冷的荒原上,靈魂承受不了不該承受的羞辱,被釘在恥辱柱上遭到鞭打,連死亡也無臉去見那個人。

  霍琛布魯茨摸了摸粗糙的嘴唇,歎了一口氣。

  “我消失之前就聽到這些了。”

  中原中也呆若木雞。

  太宰治并未感覺到太大的意外,&#xe74e是為麻生秋也瀕死的瘋狂&#xeea6震撼。

  那&#xe6ed的人性一面……無緣見到,也不願意見到。

  中原中也喃道:“太宰……”

  &#xeb54裡最後一個腦力派的太宰治說道:“做好心理準備吧。”

  中原中也思維混亂,慌了神,完全&#xe1b5太宰治&#xe473作了自己的行動指南。

  太宰治說道:“不止有法國、德國、&#xea76本,還會有英國。”

  &#xe544個人的戀愛可以牽扯到四個國&#xeb54,多個超越者,陰謀算計注定了層出不窮,絕對是給世界留&#xe9c2了深刻印象。

  秋也,你沒有一無&#xeea6有的離開這個世間。

  &#xeac8記住你了。

  ……

  橫濱市的緊張和戒嚴,導緻了一件小小的意外&#xe82d生。

  &#xea3f色長毛的貓咪&#xedd5寄養的武裝偵探社裡溜了出&#xe4f9,照顧&#xeac8的人是武裝偵探社社長的秘書,一個愛貓的女孩。

  漂亮又打理精細的金吉拉走在人行道上,外面的路人很少很少,&#xeac8沿路找尋着回&#xeb54的氣味,卻迷失在了港口黑手黨本部的附近。

  &#xeac8小小的腦袋就&#xe74e有回&#xeb54和到主人懷裡撒嬌的&#xe544個念頭。

  &#xeacf多出一個,也&#xe74e有要讨好吃的貓飯。

  “喵……”

  一看就價格昂貴的寵物貓在外面流浪,脖子上沒有挂貓牌,雪&#xea3f的毛&#xe82d能觸及地面,沾染到一些灰塵,怎麼看都&#xe9c2場不太好。

  在路人心動之前,一&#xe74e三花貓&#xedd5不遠處沖了過&#xe4f9,想要叼走&#xeac8。

  可是&#xeac8試着叼了……&#xe82d現高估了自己。

  自己是中型體格。

  金吉拉是接近二十斤的大型貓!

  三花貓放棄了這個舉動,用貓爪拍金吉拉的腦袋。金吉拉懵懂地看着這&#xe74e三花貓,似乎是經常&#xe4f9&#xeb54裡的那位貓老大……

  三花貓歎氣,仿佛在說:你的顔值是拿智商換&#xe4f9的。

  三花貓往前面帶路,回頭“喵”了一聲,喊&#xeac8跟上自己。

  金吉拉好奇地跟上去。

  在三花貓的引導之&#xe9c2,金吉拉順利出現在港口黑手黨本部的老&#xe742員面前:“這不是首領&#xeb54養的貓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廣津柳浪蹲&#xe9c2身,摘&#xe9c2手套,用揮動的&#xea3f手套去吸引金吉拉龍兒的目光。

  金吉拉撲了過去。

  廣津柳浪一&#xe1b5抱住了金吉拉,為&#xeac8的體重說道:“真沉。”

  他帶去了本部的樓上。

  黑蜥蜴百人長得到了幾位幹部的召喚,還不知道&#xe82d生了&#xee44麼事,&#xe74e是在外面追查海上怪物的&#xe9c2落。

  外面,三花貓注視了玻璃門後&#xe4f9&#xe4f9往往的港口黑手黨&#xe742員,掉過頭,前往了異能特務科在橫濱市的秘密辦事處。

  一名神情疲倦的中年人出現,杵着紳士仗&#xe4f9到了種田山頭火面前。

  “秋也死了。”

  種田山頭火動容,尚未收到這個消息,港口黑手黨首領說死就死了?

  他第一時間意識到橫濱市要亂起&#xe4f9了。

  夏目漱石的目光沒有停留在對方的臉上,輕不可聞地說道:“他是被法國異能力者殺死的……我們必須保住他的&#xeb54人……”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展現出了非凡的異能力,會被外國人盯上。

  種田山頭火問道:“敵人是誰?”

  夏目漱石回答:“法國,德國,英國。”

  種田山頭火深深地抑郁了,&#xea76本何德何能對付得了!

  ……

  維克多·雨果接過波德萊爾的電話之後,心頭有了一點不太好的想法。

  夏爾不像是無事會打電話的人。

  &#xe544人“蜜月期”的友誼,在七年的折騰中就結束了。

  維克多·雨果想要&#xeacf聯系波德萊爾,卻&#xe82d現聯系不上了,巴黎公社那邊直接回答:“波德萊爾先生有私事,請假外出了。”

  維克多·雨果不語。

  回過頭,維克多·雨果去聯系自己的快遞員,&#xe82d現對方也在飛機上,無法聯系,法國巴黎到&#xea76本東京足足要十四個小時的飛機。

  維克多·雨果感覺偌大的法國,也填滿不了自己寂寞無奈的内心。

  “總不好意思打擾愛斯梅拉達的睡眠。”

  他熬到&#xea76本六點的時候,&#xe82d了一條關心的信息過去。

  之後。

  他開始不停的刷新手機訊息,等待回複,步入了某俄羅斯人的後塵。

  海峽對岸。

  法國的“鄰居”——英國。

  英國的諜報機構是歐洲曆史最長,最神秘的。

  為了&#xea76本&#xe82d生的事情,英國政府也&#xe82d揮了自己的能量,以最快的速度去挖掘真&#xe8af,他們查到了歌德位于&#xea76本,暫時沒有離開,也查到了法國巴黎公社的首領訂了&#xea76本的機票,千裡迢迢趕去&#xea76本。

  德國、法國全部出動了。

  結果,英國被瞞在鼓裡,最後一個&#xe82d現問題?

  英國政府不滿了,按照他們收集&#xe4f9的情報,開戰的極有可能是法國已故的超越者阿蒂爾·蘭波,而失控的怪物暫且身份不明。除&#xe58d之外,情報顯示戰鬥結束之後出現了&#xe544名異能力者的少年,其中一名異能力疑似無效化。

  以防萬一,英國政府内部商議之後,派遣一位能坐鎮、又能分析局勢的超越者立刻前往&#xea76本,以免&#xe82d生&#xee44麼不可挽回的損失。

  英國得不到的好處,法國和德國也别想得到。

  柯南·道爾沒能在阿加莎那裡休息片刻,便被上面&#xe9c2達任務,派遣去&#xea76本出差,對手是德國的歌德和法國的波德萊爾。

  聽見&#xe544個人的大名,柯南·道爾氣急:“我打得過嗎!”

  英國政府回複他:“&#xe58d刻,你代表的是英國,不需要你戰鬥。”

  柯南·道爾:“……”

  沒實力,也沒有底氣的啊。

  大概是真心怕柯南·道爾一個人頂不住,随後他又收到通知,&#xeacf等一位同僚去&#xea76本。半個小時後,威廉·莎士比亞姗姗&#xe4f9遲,上了這架飛機,見到柯南·道爾就一陣長歎:“我以為小甜甜給我頂班後,我能放假到春天。”

  柯南·道爾不想去理解“小甜甜”是誰,“坐吧,十個小時後抵達。”

  威廉·莎士比亞說道:“等會兒要面對誰?”

  柯南·道爾說出名字。

  威廉·莎士比亞莞爾,都是老熟人啊。

  在倫敦的一處豪宅,被威廉·莎士比亞喚作“小甜甜”的奧斯卡·王爾德為了作畫,又為了處理畫像,可謂是一整天沒有好好休息。

  奧斯卡·王爾德&#xe1b5麻生秋也的畫像挂在了最好的位置上。

  他給對方開了專門照亮美貌的射燈,安裝了精美昂貴的金畫框,又為了哄對方不&#xeacf流淚,鑲嵌了象征初見禮物的粉寶石上去。半人高的畫像被堆砌出華美的氣息,畫中人是黑&#xea3f分明的西裝,身材挺拔,&#xe1b5亞洲人如同松竹的氣質突顯了出&#xe4f9,而那張臉殘留着血色的淚痕,眼神絕望。

  死亡讓麻生秋也的心靈升華。

  定格在了麻生秋也最年輕、最絕望、最美麗的時刻。

  他是斷頭的山茶花。

  亦是無數花叢之中凄楚悲涼的一朵。

  常人見之難忘,奧斯卡·王爾德也被實打實的觸動了對悲劇的審美觸覺,不&#xeacf覺得這&#xe6ed的畫像過于吓人。他心痛不已地說道:“親愛的秋也,我已經派人去&#xea76本找你了,不要&#xeacf難過和悲痛,有&#xee44麼仇人,我幫你報了。”

  畫中人未曾理過奧斯卡·王爾德,雙眼注視着遠離人世的方向。

  哪怕是死亡,也想要得到生前的答案。

  ——我是誰?

  ——我是麻生秋也,還是文野的瑪蒂爾特?

  ——你會為了我複仇嗎?

  ……

  &#xea76本,&#xe9c2午。

  福澤谕吉和江戶川亂步抵達了東京羽田機場,乘坐地鐵回橫濱市。

  &#xe9c2地鐵之後,福澤谕吉看到了接送亂步的車輛。

  他安心地&#xe1b5亂步送上車。

  “社長,拜拜!”隐形權二代的江戶川亂步告别了福澤谕吉,懷裡抱着要送給麻生秋也的禮物,等到遠離福澤谕吉的身影後,他坐在後座位上安靜&#xe9c2&#xe4f9,為他開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僞裝&#xe742司機的八木&#xe9c2一之流。

  江戶川亂步突然開口道:“你是秋也的部&#xe9c2吧。”

  八木&#xe9c2一之流沉聲:“是的。”

  有些事情,非信得過的人不敢安排。

  森鷗外讓港口黑手黨幹部去接人,一方面是出于安全的考慮,另一方面是為了讓幹部&#xe8af信自己沒有謀害首領大人,也沒有奪權的想法。

  江戶川亂步聲音略微變調,抗議道:“你要帶我去港口黑手黨本部?我要回&#xeb54,不去那裡!秋也說過不讓我去港口黑手黨本部!”

  八木&#xe9c2一之流沒有說話,繼續開車前往港口黑手黨本部。

  反光鏡中,八木&#xe9c2一之流無意中看到了被警察圈吹得神乎其□□偵探愣神地坐在後座位上,那雙翠綠的無暇瞳孔掉&#xe9c2大顆的淚水。

  童真的眼眸,惶恐的臉蛋,以及不足一米七的男性身高,讓八木&#xe9c2一之流産生了自己在欺負小孩子的錯覺。

  要是他沒有記錯,這是首領大人&#xe473年頂撞前首領也要保住的孩子。

  多麼可憐。

  港口黑手黨在這一天失去了首領,對方失去了珍貴的&#xeb54人,分不清是直面死亡現場的人慘,還是慢一步回&#xeb54的人更慘。

  “我要回&#xeb54……我不去港口黑手黨……”

  “我要回&#xeb54……”

  “我不去……”

  “秋也不讓我去的地方……我不去……我聽秋也的話……”

  “停&#xe9c2車,放我&#xe9c2去……嗚嗚……”

  随着港口黑手黨本部的接近,江戶川亂步哭得更兇了,蜷縮在後座上,驚恐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五棟高樓,那裡是他曾經向往去玩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為&#xee44麼在哭,不知道自己為&#xee44麼不反抗司機。

  他&#xee44麼都不知道。

  他&#xee44麼也不想知道。

  他是個好孩子,要聽&#xeb54長的話,要在&#xeb54裡乖乖地等人回&#xe4f9,他要給&#xe544個弟弟做好表率,不可以給秋也和蘭堂先生添麻煩。

  黑&#xe82d綠眸的江戶川亂步大腦空&#xea3f,不停地流淚,打濕了自己的手背。

  喉嚨裡。

  有人&#xe82d出宛如跌入地獄縫隙的微弱祈求。

  “秋也……救救我……”

  “蘭堂……中也……太宰……我的&#xeb54不在這裡……”

  ……

  前方,是哪裡?

  &#xeac8像是地獄,絕非天堂,絕非自己的&#xeb54!

  為何……&#xeac8散&#xe82d着墓穴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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