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嗎?”墨子寒眉心一壓,面無表情的看着财務總監。
财務總監雖有不滿,卻還是點頭,“沒問題,總裁,不過上半年所有數據報表交給白助理之前,還需要一點時間整理。”
“盡快。”墨子寒微一皺眉,冷冷吐出兩個字。
财務總監沒敢多說,躬身點頭,墨子寒揮手打發他出去。
白明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半年的财務報表都交給她一個人看,她得看到什麼時候去。
還沒等她問出來,蘇哲敲門走了進來,見白明月在辦公室,眼裡光芒閃爍,卻很快恢複正常,笑着對她說了一句,“白小姐也在啊。”
白明月沒看出他的異樣,點點頭,又看着墨子寒,“墨少,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出去了。”
墨子寒看看蘇哲,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冷靜的吩咐她,“各個部門今天交給你的所有文件,務必都在下班之前處理完。”
“什麼?”白明月驚呼,那麼多部門,每天那麼多文件,她就是看一遍都要花很長時間,更不用說還要按照輕重緩急、各種明細給他分類。
“不明白?”墨子寒臉色一沉。
“墨少,每天那麼多文件,要白小姐在當天全部處理完好像不太可能。”蘇哲好心幫白明月說了一句。
白明月感激的看着他,重重點頭,對啊,怎麼可能在當天就能處理完。
墨子寒冷哼,“我說她能她就能。”他陰測測的看着蘇哲,“你有意見?要不要幫她一起做?”
蘇哲無奈的看一眼白明月,表示愛莫能助,識趣的閉嘴。
白明月欲哭無淚。
墨子寒倏地冷笑,“萬惡的資本家都是吸血鬼,沒把你榨幹就不錯了。”
白明月驚訝的看着他,心裡一個突突,這話怎麼、那麼、熟悉啊,她在心裡哀嚎,墨子寒什麼時候和她這麼有默契,能說出和她一模一樣的話。
墨子寒看着她呆愣的樣子,似乎很奇怪,又不想到答案,莫明的心情暢快起來,“沒什麼事就出去。”
白明月萬分沮喪的轉身離開。
蘇哲看看白明月,又看看墨子寒,不明所以。
“你查到了什麼?”白明月一出去,不等蘇哲開口,墨子寒劈頭便問。
蘇哲進來看到白明月時異樣的眼神,他看得分明。
“墨少,當年醫院的真相,都查清楚了。”蘇哲嚴肅起來,莊重的拿着一個文件袋,遞到墨子寒跟前,“所有資料,都在這裡,白小姐她真的是……”
“我知道了。”墨子寒直接打斷他的話,表情凝重起來,目光深邃的看着他,“東西我會看,你先出去吧。”
蘇哲将文件袋放下,沒再多說,這個結果,他雖然早有預感,卻還是很震驚,白明月她居然是……
蘇哲轉身離開,想起仍然一無所知的白明月,不由得心下歎氣。
墨子寒緩緩打開文件袋,裡面是上官映雪和白明月出生當天,所有資料。
厚厚一疊,他逐一看完,當年的真相,全部呈現在他面前。
她們在鐵路醫院出生的當天,醫院隻有她們兩個女嬰出生,時間相差不過幾個小時。
而且,宣柔心和蔡舒雅,當天入住的是同一間病房。
直到上官映雪的父親上官肖邦第二天趕到醫院探望妻女時,才動用關系花了一大筆錢,讓醫院專門給她們母女安排了單間。
……
當時宣柔心身邊并沒有人專門照顧她,隻有開車的司機和上官肖邦的兄弟這兩個大男人在,蔡舒雅要是想做什麼,她完全有機會。
真相,已經很清楚了。
墨子寒心情很複雜,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白明月就是上官映雪,他們在各自爺爺那一輩,就訂下了婚約,而她在陰差陽錯中,以這種方式回到自己的身邊,這是天意嗎?
笃笃笃……
敲門聲急促響起,這回,蘇哲沒等他同意便推門而入,“墨少,快去看看,上官小姐和白小姐鬧起來了。”
蘇哲提起上官映雪,有些不自在,她還不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上官映雪,也不知道墨少會怎麼做。
“她來做什麼?”墨子寒沒想到上官映雪就在這當口跑來了公司,臉色便是一沉。
“她來找你,又不讓秘書打擾你工作,說是可以等你下班,她讓白小姐給她端茶倒水,不知怎麼摔了杯子,被水燙到了,後來她們就吵起來了,墨少,你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蘇哲聳聳肩,推着他一邊出去一邊簡單的把情況解釋了一通。
墨子寒臉色沉得像烏雲,一句話也沒說。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整個秘書辦人都圍在會客室看着,蘇哲喊了一聲,“都不用工作了是嗎?”
見總裁親自過來了,衆人紛紛散開,一句話也不敢說。
白明月手裡拿着創口貼,氣得額上青筋直冒,看着上官映雪一直在流血的手指,還是忍着氣勸她,“上官小姐,你還是把傷口先止血吧,有什麼話等止血再說。”
“我不用你假好心,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上官映雪見到墨子寒過來,更加委屈,緊張的盯着被割破流血的手指,差點沒哭出來。
白明月十分無語,她故意什麼?故意讓她去撿打碎的杯子,然後故意讓你自己弄傷手指?到底誰才是故意的。
白明月看到墨子寒出現,上官映雪更加楚楚可憐的樣子,明白過來她是什麼意思了。
這苦肉計演的,真舍得下血本。
“子寒哥,我是不打擾到你工作了。”上官映雪看向墨子寒,柔聲開口,仿佛見到他,連自己的傷都不在意了。
墨子寒不答,看着她受傷還在流血的手指,眉心微蹙,沉吟片刻,問她,“怎麼把手弄傷了。”
上官映雪露出一絲欣喜的表情,旋即又楚楚可憐的開口,“沒關系的,白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白明月幾乎沒背過氣去,什麼叫她不是故意的,根本就不關她的事好不好。
上官映雪一來就點名要她泡咖啡,剛端給她她就沒接穩,打碎了杯子,她正要去收拾,上官映雪卻主動蹲下來幫她,她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就割傷了手。
不肯包紮還一個勁的指責她,非要和墨子寒投訴她,結果墨子寒一來她又裝出這副樣子。
白明月無語望天,直接挑破,“上官小姐,是你自己不小心割到手指的。”
上官映雪看着她,柔柔一笑,“是,怪我自己不好,沒想到白小姐連杯子都拿不好,還讓你給我泡咖啡,你到底是子寒哥身邊的女人,哪裡會做這些小事。”
她這話分明是在諷刺她連端茶倒水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當着墨子寒的面貶低她。
“先包紮吧。”墨子寒看着白明月,伸手,“拿過來。”
白明月怔怔的看他一眼,心裡忽然有說不出的難受,将手裡的創口貼遞了過去。
墨子寒拿着創口貼,轉動輪椅走到上官映雪跟前,緊盯着她流血的手,眉心微蹙,似乎很緊張。
上官映雪臉色微妙一變,迅速瞥了一眼白明月,眼神分明在挑釁,她把手伸到墨子寒面前,“子寒哥,你幫我包紮好嗎?”
墨子寒微怔,最終卻緩緩點頭,倏地回頭吩咐她,“拿紙巾過來。”
白明月怔怔的看着他,一顆心止不住的往下沉,滿心都是苦澀,墨子寒,你心裡最在乎的人,果然還是上官映雪,那為什麼要否認你不是因為上官映雪的關系而利用我呢。
“快點。”墨子寒深深的看她一眼,眼裡掠過一絲異樣的神采,白明月看不懂,卻隻聽到他有些不耐的催促。
上官映雪看着她,微微一笑,倏地蹙眉望着墨子寒,“子寒哥,我很疼。”
白明月把紙巾盒遞過去,垂眸掩住眼裡的失神,墨子寒,你還愛她對嗎?為什麼要給我希望,讓我誤會。
墨子寒随手扯出兩張紙巾,按住上官映雪被劃破的手指,不一會兒,紙巾被鮮血染透,他拿創口貼給包住她手指,紙巾揉成一團,握在掌心。
上官映雪溫柔的看着他笑笑,似乎很開心,“白小姐,以後你招待公司其他客戶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幸好今天受傷的人是我,換成是客戶的話,客戶的損失你賠不起的。”
白明月彎唇一笑,臉色有些僵硬,“謝謝你提醒,不過,客戶就算打碎了杯子,也不會笨到自己去撿的。”
上官映雪臉色微變,依舊笑着看她,“白小姐,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一昧推脫是沒用的,在客戶面前,誰都得為自己的失誤負責,即使是客戶自己做錯,也隻怪你沒招待好。”
說完,不等白明月說話,她便看着墨子寒,“子寒哥,我這也是為白小姐好,怕她以後得罪了客戶,她跟我不同,我爸是公司董事長,生意上的事情,我多少比她更懂。”
她在強調自己的出身,借機諷刺她不會工作,她不相信墨子寒聽不出來,白明月咬着唇,看着墨子寒,他是不是也這麼想她的?
墨子寒淡漠的看她一眼,面無表情,“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他冷冷的問上官映雪,仿佛剛才那個親自為她包紮傷口的人,是别人不是他,依舊是一慣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