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斑少年猶豫再三之後，眼神終于變得平靜，向着張子陵跪了下來，道：“謝祖師爺好意，可……弟子還是願意當一名雜役，守着魔宮騰飛。”
“即便弟子一生都隻能是雜役，弟子也願意奉獻一生，等到魔宮淩駕衆生的那一天到來！”
“那些财富……就給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分了吧。”雀斑少年說道。
撲通……撲通……
不過，當雀斑少年話剛剛說出口之後，一個又一個弟子跪了下來，毅然決然地看着張子陵，拒絕了那座金山。
“吾等，願意當一生雜役，守着魔宮騰飛，等到魔宮淩駕衆生那一天到來！”
雀斑少年震驚地看着身後跪下的魔宮弟子們，是在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麼多跟他一樣選擇的人！
就算是當雜役都要等到魔宮騰飛，如果不是對魔宮的感情深厚的話，是絕對做不出這種選擇的。
整個魔宮道場上，幾乎有三分之二的弟子都選擇了當雜役。
剩下還站着的魔宮弟子，也是面色猶豫地向張子陵鞠躬，道：“弟子願意退出修煉界，解甲歸田。”
如果不放棄，今後的日子太苦了，他們不想那麼過一生。
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為了一個心願而吃一輩子苦的。
他們的人生注定短暫，為何不選擇開心過一生？
即便退出了修煉界，凡間一樣也有無盡精彩。
對于那些弟子的選擇，張子陵也隻是笑了笑，輕語道：“很明智的選擇。”
“小北……給他們一人一個空間戒指，把道場中的金銀财寶全部裝滿給他們。”
“是，老爺。”聽到張子陵的話，安北微微鞠了一躬，随後便從九位聖地老祖那裡要來了數百枚空間戒指，将道場當中的金山給分裝進去，每一枚戒指都裝的滿滿當當。
每一枚空間戒指裡面的财富，都足以在凡間買下一個國家！
一衆選擇回家的魔宮弟子們看到那一枚枚裝滿金銀珠寶的空間戒指，也是激動非常，連忙向張子陵磕頭道謝。
有那些财寶，他們的家人也能享受一生的榮華富貴，足以改變寒門的命運。
或許今後，家族當中出來一個天賦妖孽的子弟，能重新拜入魔宮！
看着魔宮衆弟子激動的樣子，張子陵笑了笑，将那些空間戒指分發了下去。
“拿着這些财富下山吧，在魔宮沒有崛起之前，你們暫且在青都城凡人區安家。以青都城的龐大，足夠你們生活了，亦不用擔心妖獸或是武者來襲。”
“謝祖師爺！”衆領到空間戒指的魔宮弟子們激動地向張子陵道謝，雙手捧着空間戒指下了山。
走了兩三百人，魔宮道場中變得更加冷清起來。
其他跪在地上的弟子看着下山的魔宮弟子們，眼中也僅是羨慕，心中生出淡淡的悔意。
若是他們也選擇财富……
張子陵看着那些選擇留下來當雜役的弟子們，再次放出一座金山，對他們道：“你們同樣有更改選擇的機會，在青都城，魔宮會護你們家族一生，不用擔心危險。”
看着那金燦燦的财寶，一衆魔宮弟子微微咽了口唾沫，眼中盡是渴望。
又一次機會！
如果選擇那些财寶，就可以舒舒服服過一生。
可，那也意味着永遠無法親身經曆，魔宮的崛起。
再次掙紮了一番之後，又有一兩百個弟子站了起來，選擇了财富，解甲歸田。
整個魔宮，最後就隻剩下了一百多個弟子還跪在地上，選擇當雜役。
他們想要親眼見證魔宮的崛起。
為此，可以一生為仆。
張子陵看着那以雀斑少年為首的一衆魔宮弟子，眼神逐漸變得深邃，道：“最後問你們一次，不後悔麼？”
“不後悔！我們願守着魔宮騰飛！”雀斑少年看着張子陵堅定地說道。
雖然他隻是先天境，雖然他終其一生都隻能到聚氣境，可……他依舊想要看看，那五千多年前，魔宮輝煌的景況。
為此，他願意放棄一切，一生當雜役。
其他魔宮弟子，也如雀斑少年一般，堅定無比，選擇留在了魔宮。
顧竹萱看着還跪在道場當中的弟子們，眼眶也不由紅了起來，眼睛濕潤。
顧竹萱沒有想到，朝夕相處的師弟師妹們……對魔宮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
看着一衆魔宮弟子，張子陵也不再多說，将道場當中的金山給收了回去。
“既然你們選擇了當雜役，就不要後悔。”張子陵看着衆魔宮弟子沉聲說着，“以你們現在的天賦，不可能成為魔宮正式弟子的。”
張子陵聲音很冷。
“不後悔！”衆弟子越加堅定！
安北，九位聖地老祖，顧長青，任天……看着衆弟子決然的表情，心中也不由一動。
他們竟然……有如此強的道心！
隻可惜天賦差了，否則……這些孩子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安北對此也歎息起來，暗道天道不公，讓這些孩子遭受如此命運。
甯願成為雜役也要守着魔宮，即便是踏月仙帝安北看到這些孩子，也頗有感觸，不由想起了三千年前那場戰鬥。
當時，五帝圍困魔宮，無數聖人虎視眈眈，三百聖地億萬大軍整裝待發。
而魔宮山門已然破敗，守山大陣被毀，無數魔宮弟子四處奔逃。
青都血流成河。
當時，也是在這魔宮道場當中。
安北一個人面對前方五尊大帝，在安北的身後……
還有一百多名跟着安北一起堅守的魔宮弟子。
雖然安北讓他們離開，五帝也表示隻要魔宮弟子背棄魔宮，便不趕盡殺絕。
可他們，依舊選擇呆在了魔宮，即便他們在大帝面前不堪一擊，留下來毫無意義。
當時的魔宮弟子們，同樣是面對兩種選擇，雖然情況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可，安北卻認為這兩次選擇極其相似。
看到這一百多名魔宮弟子，安北又想起了當初的悲壯。
那一百多名弟子，陪着自己戰到經脈盡毀，神宮破碎。
陪着自己……戰到天地崩壞。
這一百多名魔宮弟子的表情，在安北看來，跟當初的魔宮弟子，一模一樣。
或許……
想到這裡，安北不由看向張子陵的背影，眼中閃過異樣的神色。
老爺他，是故意給他們這兩種選擇的。
安北心中湧出這樣的想法，越來越覺得張子陵是在考驗魔宮一衆弟子。
這留下來的一百多名弟子，雖然天賦奇差，可心性……卻是超過了玄霄大陸絕大一部分人，包括雀斑少年在内的一小撮人……更是驚豔。
如果他們都有普通的天賦的話，恐怕日後的成就也絕不會差，至少會到天宮境。
若是天賦再稍好一點，甚至到聖子聖女級别，恐怕就算是到真武境，甚至沖擊聖人都有可能！
心性堅韌，便能無懼心魔！
想到這裡，安北不由變得心潮澎拜，有些激動地看向張子陵。
這一百多個魔宮弟子……
老爺，您該如何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