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苗人英的話,張子陵眼睛微微眯了眯,一縷紅芒從中一閃而過。
以往跟他搶東西的人,可都……
張子陵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姜武看着苗人英,眉頭微微皺起,不過還是放下了肩上的棺材。
南疆苗家,姜武知道。那是在華夏修煉界南方的超級勢力,實力強大無比,家族成員善于用蠱和趕屍,在醫術上也有頗高的造詣。
雖然苗家不及五大仙門和龍部這種超級勢力,可也能夠媲美京都四大家族的楚葉兩家,在華夏修煉界當中頗有聲譽。
不過因為苗家中的族員都不善于做生意,所以他們在普通人世界當中的産業基本沒有,苗家也不甚出名,平日物資一般都靠周圍民衆供奉。
姜武曾經也在苗疆活動過,自然和苗家有過接觸,對于這個家族也有些了解。
在姜武看來,苗家……
不好惹。
所以姜武也沒有選擇無視苗人英,将青銅棺放了下來。
苗人英見姜武将青銅棺放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随後對姜武誇道:“玄冥真人,家父時常在晚輩面前提起前輩,久聞不如所見,玄冥真人果真是傳奇豪傑!”
“多謝令尊誇獎。”姜武也是應付地對苗人英笑了笑,随後說道:“不過這口棺材我已經答應給那小兄弟了,如果苗公子實在想要的話,改天我親自拿一口青銅棺送到苗家去,你看怎麼樣?”
“玄冥真人,在下敬你是前輩,所以才好心好意和你這樣說話。”苗人英見姜武根本就沒有将那口青銅棺給自己的意思,整個人眼神也是微微一凝,語氣微微有些陰沉。
他一定要得到這口青銅棺!
“怎麼,堂堂苗家公子,也要做公然搶劫的勾當了?”見苗人英語氣變化,姜武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開口嘲諷道。
姜武身為化神期散修,根本就不用給超級勢力的小輩面子,自然也不怕苗人英。
想必苗家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小輩去招惹一位化神期的散修。
“真人别介意,在下心急口快,說話總是帶着一點刺,惹怒了真人也不是有意的。”苗人英見姜武臉色變得陰沉,也沒有害怕,隻是輕笑了一聲,随後打開折扇一邊搖着一邊笑道:“在下如果沒有看錯,真人用了燭火九陰釘吧?”
“是又如何?”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燭火九陰釘在封禁毒素的同時,還會封禁人的靈力。”苗人英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姜武陰恻恻地問道:“不知真人的功力,現在剩了幾何?”
苗人英的聲音中隐隐帶着了些許威脅的意思,讓姜武表情微微一變。
姜武現在的實力最多能和金丹巅峰打成平手,對上元嬰就隻能敗逃了。
而苗人英這麼說話,自然也清楚了姜武的實力,開始擺上明面來威脅。
在塵家會場内,苗人英可能不會動手,可一旦姜武走出了這會場,那苗人英動不動手可就說不定了。
苗人英身為苗家的公子,不可能一個人來魔都的,他的長輩肯定是藏在暗處,而且絕對有元嬰期的實力。
而現在的姜武,絕對不可能帶着青銅棺逃離元嬰強者的掌心。
想到這一層,姜武的臉色越加難看,看向苗人英低吼道:“你想要做什麼?”
燭火九陰釘很少人擁有,而且很少人用,所以大家大多都隻知道燭火九陰釘能夠封印毒素,卻不知道燭火九陰釘在封印毒素的同時還要封印修為。
而苗人英直接說了出來,顯然是對燭火九陰釘的效果清楚無比。
若是姜武還是化神期修為,自然可以不理會苗人英……可現在不一樣。
姜武不确定自己走出這會場,會不會被苗家截殺。
從苗人英的表情來看,姜武能夠有八成确定苗人英知道這青銅棺中有着什麼。
如果苗人英知道的話,那他帶着這青銅棺出去,就一定會被苗家截殺!
沒有哪一個超級勢力能夠抵抗得住那樣的誘惑。
“真人别激動,在下又沒有惡意。”苗人英見姜武臉色變得難看,也隻是輕聲笑了笑,随後說道:“真人中的是冥黴素,這種劇毒隻能保存在至陰至寒的墓室,其毒性極其猛烈,就算是以真人的修為,恐怕都無法抵抗這毒性,隻能用燭火九陰釘來封禁。”
“而且燭火九陰釘,也隻隻能暫時性封印冥黴素的毒性,不是長久之計。”
苗人英說的頭頭是道,讓姜武漸漸恢複了平靜。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中的毒究竟是什麼,可他的的确确是在至陰至寒的地方遭遇到的。
在那大墓當中,是姜武這一生遇到過的最陰冷的地方。
“中了這種毒,光是靠醫術已經沒有辦法解決了,就算是扁鵲華佗這等神醫在世,都不可能解得了這種毒。”苗人英說到這裡,又看向張子陵輕笑,“所以,真人可不要被這家夥給騙了。”
聽到苗人英的話,姜武眼神一凝,看向張子陵。
不過張子陵此刻面色依舊平靜,并沒有打斷苗人英的話。
“這冥黴素,天下沒有解藥,中者必然化作膿血而死。”苗人英隻是看了張子陵一眼,随後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姜武身上,“沒有任何解毒的辦法!”
“你的意思是……我死定了?”姜武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倒也不是!”苗人英對姜武笑了笑,“自古以來便有以毒攻毒之法,想要解決這冥黴毒,自然也可以靠着這種辦法。”
“在我們南疆,有着一種至陽至熱的植物,名焱薊葉。其汁液恰好能夠沖淡冥黴素的毒性,讓其無法在空氣當中溢散,随後便可以靠斷臂之法來解決真人的問題。”
“這天下,隻有焱薊葉,能夠救真人……而這焱薊葉,隻有我們苗家有。”苗人英對姜武輕聲說道,“所以,這家夥說能夠解了真人的毒,完全就是想将真人騙出會場。随後,殺人……奪棺!”
苗人英話音落下,姜武眼眸當中便閃過一絲厲色,看向張子陵問道:“小兄弟,你是在騙我?”
“當然沒有。”張子陵平靜地回答道,一點都不慌。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在說謊咯?”苗人英看着張子陵說道,“我堂堂苗家公子,還不至于在這上面撒謊!”
“當然,你說的也沒錯。”張子陵對苗人英輕笑,“這毒的确是至陰至寒,普通醫術根本就無法解毒,隻有用至陽至熱的毒性沖擊,才能将其沖淡。”
“呵!蠢貨。”苗人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你自己也知道光憑醫術不可能解毒,還說能夠救玄冥真人,你不是在自己打自己臉麼?”
“真人,他就是一個騙子。”
“他,根本解不了毒!”
聽到張子陵和苗人英的話,姜武也是凝神看向張子陵,沉聲問道:“小兄弟,你該如何解釋?”
對于姜武的質問,張子陵隻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後雲淡風輕地說道:“我隻是說,普通的醫術無法解毒……”
“我有說過……”
“我不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