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姜武和苗人英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間,苗人英大笑了出來,“荒謬!真是荒謬!”
“區區金丹期的修士,即便你擁有堪比扁鵲華佗的醫術,沒有焱薊葉,根本就沒有可能解開冥黴素的毒!”
“我苗家世世代代以蠱行醫,醫術造詣獨步華夏,這世界上沒有人敢跟苗家比拼醫術!”苗人英看着張子陵嘲諷道,“你區區不過二十有餘的年紀,卻滿口胡謅,真當這天下人好騙?”
“冥黴素至陰至寒,憑借你金丹的靈力,恐怕在一瞬間便會被冥黴素侵蝕,最後讓自己腐爛而死。”
苗人英眼中閃過一絲戲谑,“你還是太年輕了,以為裝作淡定就能夠扭曲事實麼?”
“你根本就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去解毒。”
“我想……你的同夥早就藏在會場外邊,隻等着你将玄冥真人诓騙出去,然後殺人奪棺吧?”
“玄冥真人,我想你從民國至今,活了這麼久,應該能夠分辨的出……誰在說謊吧?”苗人英怼完張子陵之後又看向姜武,笑着問道。
聽到苗人英的質問,姜武整個人沉默了下來,有些猶豫。
姜武現在已經有些相信苗人英了。
他所中的毒的确是至陰至寒,而且他也找了不少名華夏頗有聲譽的名醫,甚至還有懸壺濟世,逍遙世間的神醫,他們都沒有辦法解毒。
而用至陽至熱的毒物來以毒攻毒,在理論上也是可行的。
所以,姜武對張子陵能否解毒也有些懷疑起來。
張子陵的年齡實在是太年輕了,經不起推敲。
見姜武沉默,苗人英也是輕聲一笑,随後再次看向張子陵道:“這口棺不是你這種區區金丹散修能夠有資格觸碰的,滾吧。”
張子陵看着一臉傲慢的苗人英,對于他的話卻并無怒意,輕聲問道:“你一口咬定我無法解掉他的毒,其根本原因就是你無法解毒吧?”
對于張子陵的疑問,苗人英也隻是随口回道:“那是當然,冥黴素本就是無解之毒,莫說是我了,即便是我那有追魂之稱的父親,苗家家主,也不可能解掉冥毒素。”
“你們解決不了,可那不代表我無法成功吧?”張子陵輕笑,“用自己的無能來質疑,根本就無法站住腳跟。”
“你!”聽到張子陵的話,苗人英眼眸當中閃過一絲怒意,“事到如今還要狡辯,冥黴素無人可解!就算是有人能夠做到,也不代表你一個金丹期的散修廢物能夠做到!”
“今天我心情很好,不想見血。你現在就磕兩個響頭,然後滾出去,我便不再追究你的胡攪蠻纏。”苗人英越來越不耐煩,直接對張子陵喝道:“給我跪下!”
“苗公子,過了。”這時,姜武也站了出來,“我看人一向很準,這位小兄弟沒有害人之心,可能是因為初入江湖,對冥黴素沒有具體的概念,也不知道世人醫術幾何,過分自信了。”
“我這就和苗公子前往南疆,若是真能解毒,這青銅棺贈與苗公子便是。”姜武對苗人英作揖說道,“還請苗公子不要為難這小兄弟。”
“還是真人明事理,”苗人英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戲谑,嘴角微勾,“我們這便出……”
話說到一半,苗人英臉色便再次變得陰沉起來,看着抓住姜武手臂的張子陵低喝道:“你什麼意思?”
“沒其他的意思,就是不想讓我的賣家去送死罷了。”張子陵抓着姜武右臂,看着苗人英輕笑道。
“這麼久了,你的長輩都沒有出來,莫不是……早就藏在會場外邊某處,準備殺人奪棺了吧?”
聽到張子陵說出這句話,苗人英表情微變,随後陰沉地看着張子陵低喝道:“荒謬,我堂堂苗家,又怎麼可能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來……”
“那你倒是把你的長輩叫出來啊!”張子陵戲谑地看着苗人英,“拿出一份與冥黴素一個級别的珍稀劇毒,想必也不是你區區一個毛頭小子能夠做主的吧?”
“你!”苗人英指着張子陵,臉憋得通紅,卻是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張子陵猜對了……
他的長輩早就躲在會場之外,準備截殺姜武了。
無論是焱薊葉還是這青銅棺,他們都想要。
相比于付出焱薊葉這種奇珍異寶,顯然殺掉被封印修為的姜武更為劃算。
姜武在聽到張子陵的話之後,整個人臉色也是微變,陰沉地看着苗人英質問道:“苗公子,你的長輩呢?”
姜武也不是傻子,從張子陵提醒他之後,也瞬間明悟了過來。
苗家不可能隻讓苗人英一個人來魔都的,必然有元嬰期的強者跟着過來。
若是苗家知道這青銅古棺的來曆的話,就絕對不可能隻讓苗人英一個人過來的。
青銅棺太過重要了。
如果苗人英的長輩還沒有出來的話,那就意味着……他們已經在會場外邊設立了天羅地網,等着他步入陷阱。
“我……”苗人英沒有想到被張子陵這麼一打岔,讓姜武變得警惕起來,有些惱怒地瞪了張子陵一眼,這才收拾好心情對姜武說道:“真人,我叔叔他們目前有事,沒辦法來到這裡。”
“我們苗家還沒有必要因為省一份焱薊葉而來用這種低劣的手段,而且真人你應該明白,除了我們苗家焱薊葉以外,沒有任何珍寶奇藥可以救得了你。”
“真人,你現在隻能相信我們,不要理會那個廢物,我們走吧。”苗人英害怕姜武徹底明悟,直接對姜武催促道,想要讓姜武出去。
“心虛了麼?”張子陵看着苗人英輕笑,“在會場當中,你們不敢動手吧?畢竟你們大家族都是要面子的。”
“這麼急着出去幹嘛?”
“聒噪!”苗人英沖張子陵厲喝,“你能解毒嗎?廢物一個隻能在這裡狂吠,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這會場?”
苗人英越加煩躁,對張子陵也越加厭煩起來。
“姜武,你現在隻有相信我們苗家,而不是相信他這個廢物。”苗人英連對姜武的稱呼都變了,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若是他都能夠解得了這冥黴素,我就當場跪下磕三個響頭!”苗人英語氣陰沉無比,“可惜,你這廢物……做不到!”
“是麼?”看着苗人英那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面龐,張子陵嘴角微微勾起,緩緩松開了握住姜武手臂的手。
叮叮叮!
這時,九根銀釘從姜武長袖中掉出,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在大廳當中響起。
這會場,突然變得安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