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瀚麟一印,那就又要強于窦陰窦陽二人此術太多了,看起來風險奇大,但這一往無前的打法卻偏偏又讓諸葛滅絕驚得合不攏嘴,另外臉上有些慚愧,這一印,是真正的不懼生死!
騰的一下,董瀚麟的道法将這屍煞打的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那鋸過來的大鋸子也在中了一印之後,被這無上道法給打的身體帶動此鋸向後一震,再也沒有鋸了下去。
董瀚麟怎麼可能就此放過那兇狠的屍煞!
“天地無極,誅邪!”董瀚麟手印再起,口中咒語之聲如此堅強,我們光聽這咒語的堅決,似乎就能穿透屍煞的腐肉,震散屍煞的濃郁煞氣!
嘭……這一印猛然砸在了屍煞的右肩上,道法天性克制鬼物,立刻爆發出巨大的炸響聲,如同就在那屍煞的右肩裡插進了無數根雷管一樣,将這堅固的腐肉炸的轟然碎裂,一片片碎肉如同天女散花,飄起來紛紛揚揚的落下來。
打的屍煞嗷嗚狂嚎一聲,窦陰窦陽兩人臉上都有愧色,大家都是同樣的茅山術,可威力天壤之别,不覺的稱贊一聲,“好道法、好本事!”
董瀚麟沒有就此撤手,将那屍煞的右肩打掉之後,還沒等高高躍起的身體落下,反手又是一掌直接蓋在屍煞的腦袋上,那屍煞本就被這道法所震撼,轉身想跑,可隻是被董瀚麟手掌一壓,就如同被五行大山給壓住了,再想跑,那就要比登天還難。
“四方聚邪靈、萬鬼生魂,破煞!”我們沒看見,董瀚麟不知在什麼時候,将他的陰陽錢藏于袖子裡,現在一下就将那陰錢按在了屍煞的腦袋上。
破煞!也算是陰錢幾道有限咒語中最為霸道的一種,克制陰邪更是得心應手,這不,那屍煞就中了這一下,全身立刻抽了起來,那蒙住腦袋的黑口袋也忽然就濕了,更是從那口袋上兩個小洞裡,我看見屍煞兇狠狠的眼神早就兩眼一翻,露出了無數血絲。
這些血絲也就是翻出來一下,噗噗兩聲,這兩個小洞裡都噴射出濃黃摻雜這綠水的液體,濺出許多米遠,都噴出了大門之外。
一顆屍煞不小心掉出來的臭眼珠子被急忙躲屍水的劉大能給一腳踩爛了,發出叽的一聲。
這屍煞就在這一刻,身體砸在地上,冒出了一團黑氣,不一會的功夫就化成了臭水,令我們掩住了鼻子。
董瀚麟三步跳到屍水之外,環顧四周,“誰還要戰!你還要再來麼?”
董瀚麟一瞪諸葛滅絕,那老東西當下有些心虛,雖然嘴上還在逞強,可身體不由自主的在諸葛綠蘿與諸葛旭的攙扶下快步退出了木門,“董瀚麟,你這小狗賊,老身絕對饒不了你!”
諸葛旭經過童飄飄身邊的時候,又想拽童飄飄,被童飄飄甩開了他的手,諸葛旭有點反應不過來,“二小姐?”
童飄飄搖搖頭,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如同九世殺神的董瀚麟,眼中卻沒有了任何的癡迷,“姐夫,我……”
諸葛旭大叫一聲,“二小姐,你還念舊情作甚,前輩都被他一拳砸進牆裡了,他可是要殺咱們的呀!”
這話被諸葛滅絕聽了,怒的一腳踩上了諸葛旭的腳背,痛的諸葛旭吳鈎都掉地上了,當啷一聲,“說這些滅自己威風的話有什麼用,快出去集合人馬,來圍攻他們!”
諸葛滅絕一咬牙,見童飄飄不走,也不勉強,帶着諸葛綠蘿和諸葛旭都逃了出去,這就退去了争鬥的舞台。
董瀚麟一眼吓退了諸葛世家之人,隻有童飄飄未退,董瀚麟終究歎了一口氣,“你留下來幹什麼,你姐已經和我……”
“不,我姐和我說,如果我見到你……她想讓我告訴你,當年她太笨了,沒有想明白你是在救她,她其實一點都不恨你,姐夫你能回去找她嗎?”童飄飄說話的時候,臉上有些酸澀,而且特意強調了姐夫二字。
“真的?”董瀚麟忽然升起的欣喜又暗淡了下去,“不恨我就好,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董瀚麟明顯還想說什麼,但是話被他止住了,一看窦陰窦陽,“你們二位是有什麼打算?乖乖的離開?還是要選擇留下和我拼命?”
窦陰站了出來,“你說你來這裡就是為引楚時招爺倆出來,這話是當真?”
我恨恨的看了一眼窦陰,“我已經不再是楚小天,不要把我和楚時招混為一談!”
我心口裡的戾氣一旦聽到楚時招的名字,就不知為何莫名的放大,我實在是難以放下一切!
“當真!”董瀚麟沒有什麼可避諱的,直言此事的真假!
“那老夫就放心了!”窦陰對着董瀚麟點點頭,又看向我,“你這沒良心的小崽子,你的爺爺為了你三年内茶飯不思,擔心你的安危,甚至因内心傷懷當衆吐血,可你不管怎麼說,居然沒有一點念及親情,我倒是想問問你,楚小天,你的良心是塊鐵疙瘩嗎?”
“不錯,雖然你的爺爺要下手殺了你,可他這三年卻從來沒有出了集英殿的大門殺你,否則你早就死了,難道我們會看不出他實在不忍下手嗎?”
窦陽的話令我牙關緊咬,“做了虧心事,怎麼可能有臉見我,他不肯出來,不正是因為受不了良心的譴責,這與我又有什麼幹系!”
窦陰窦陽都是歎了一口氣,窦陰道,“此子的心眼讓豬油蒙上了,真是為時招不值,但老夫卻更加敬佩時招,他才是不枉擔當二字,我們卻是不行!”
“不錯,這麼多年,咱們哥倆貪生怕死,隐藏在集英殿的庇護下多年,枉活了一把老骨頭,想想時招老兄,當是愧疚萬分,今天出來,便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吧!”
窦陽又做了補充,二人向前邁步,“董瀚麟,今天來也來了,我們兩人練的是合擊之術,在一起也鮮有敵手,說什麼也要試試能否殺了你!”
“你們勝算不高,而且我不會手下留情,你們也是窦家人,怎麼不知道精血是窦家血脈中的王者,我到也是想問上一問,難道你們不怕死嗎?”董瀚麟十分不屑。
“怕,如何不怕,若是不怕,我們二人幹什麼又要閉世多年呢?”
“哦?那為什麼還要自尋死路呢?”這讓董瀚麟十分奇怪,按理說窦家人此時見了他都應極力回避才是。
窦陰負手立在前面,“正是因為我們是窦家人,所以今天殺你,是我們本來的責任,不能再讓時招自己擔當了,看着時招因親情羁絆,如吞苦蓮的樣子,我們太自私了!”
“你們是……”董瀚麟猛然想到了什麼。
“不錯,窦家一系分為兩派,一派以殺人來追求力量,一派以殺人自保,不如說追求力量的一派,正是那早就在歲月中忘記使命的苦兒,而我們哥倆就是沒有遺忘使命之人的另外一派,所以,你想做什麼我們知道,但是我們更傾向與時招的想法,你!還有時招,我們哥倆都是從心底佩服,隻可惜照妖鏡終究需要破鏡重圓,就讓我們變成那鏡中的枯骨,給你們做個馬前卒吧!”
窦陽開口說了三句話,答了三個不錯,可這三個代表肯定的不錯,卻讓我完全不知他到底肯定了什麼!可董瀚麟瞬間變的肅然起敬,對這二人彎腰一拜,“實在難為二位老人家了,你們從今也是我窦瀚麟佩服之人!”
董瀚麟将自己稱之為窦瀚麟,臉上又是一變,“難道你們不覺得我做的才是正确的嗎?難道你們從小到大心中深深的烙下了那個使命,卻這麼多年都不明白那使命一直流傳下來的意義?我不能讓老爺子冒險!所以,今天我還是不能留手!”tqR1
董瀚麟臉上越來越沉,讓那窦陽一怒,“你倒是說說,你能守護這使命多長時間?在我們之後,又還有哪一個人堪當此重任!冒險,是值得的!”
“不打破方圓,如何重獲新生!”窦陰長尺一豎,“今天明知是死,也要打醒你!”
說話間二人已是齊齊出手,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裡突然對這兩位老前輩有了一種莫名的佩服,他們不懼生死,來到這裡,為的卻不是自己!
去意已決,不過是賭一賭命罷了,哪怕隻是微乎其微的一點點勝算!
董瀚麟看着沖上來的窦陰窦陽,眼中亦是也有同樣的堅定,當下快步跑上了高台,引着這二位前輩上來,回身便是雙拳齊出,窦陰長尺不避,直接拍向董瀚麟手腕,卻見董瀚麟那拳攤開,變為手掌一把抓住了這一尺,而另一拳卻直接攻向窦陽的兇口。
窦陽本就是以短尺來為窦陰解圍,沒料到自身也有危險,一咬牙先解自己的危機,回尺一擋,卻被這狂暴的一拳打的短尺都按回了自己兇口上。
一力降十會,窦陽雙眼怒睜,他不敢相信,登時噗的吐了口鮮血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