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惡的鬼太婆,還想蒙混過關,我大怒,就要揭穿它的真面目,隻聽秋愛婉咯咯笑起來,“楚小天,你和它費什麼話,快取出陰錢将它煉化掉吧!”
鬼婆一聽,立刻就要去做那臨死反抗,我也不給它機會,取出陰錢就烙在它頭上,“四方聚邪靈、萬鬼生魂,收!”
頓時陰錢一震,錢孔之内猶如巨鲸吸水,将鬼婆體内的股股黑氣從額頭上抽了出來,這鬼婆也不知有多少道行,居然煉化了一刻鐘,才将它消散了去。
秋愛婉瞧我陰錢更加發亮,大為滿意,一看那屋子裡加上張生還有五隻鬼,對我小聲說,“楚小天,裡面還有五隻鬼,你快去把他們都煉化掉,好好修煉一下你的陰錢。”
我當下面帶苦相,“師父,你是叫我來長本事來了,可是你沒說要我修煉陰錢啊,我爺爺和我說,我現在陰陽二錢不平衡,可能……可能……”
憋的我老臉通紅,幹脆直接說了,“可能陰盛陽衰,得陽痿!”
“哈?”秋愛婉一聽哈哈大笑,“原來還有這個講究,那就算了,咱們以學習搏擊為主,等會出去了我再教你道術!”
我立刻點點頭,實在也不想患上那難為情的疾病。
進了屋子,秋愛婉在屋中掃視一眼,提起刀唰唰唰就把這些鬼的繩索給斬斷了,“雖然你們從前作惡,但已經受到懲罰,你們走吧。”
我小聲的問,“師父,你難道不用它們來祭刀?兇器不殺鬼怎麼行?”
“哼,這幾隻鬼連百年都算不上,跟本不值得浪費力氣,這個張生嘛……倒是可以砍了。”秋愛婉眼神一瞟到張生的身上,悄悄對我講。
那四隻被鬼婆拘禁的惡鬼朝我們拜謝一番,屁滾尿流的就跑了,生怕我們反悔。
倒是張生看着四鬼離去,面帶可惜,盯着離去的方向兩眼發綠,嘴角還流出口水,“楚賢弟,你怎麼放它們跑了,其中有兩隻過些時候就要到百年修為了,咱們吞了也好啊!”
啊呸,這張生也不顧想着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反倒是先打起了别的鬼的主意,真是鬼性不改。
我對秋愛婉一使眼色,示意快讓秋愛婉砍了張生,也好回到上面,這陰間待得實在不舒服。
秋愛婉一提刀,就看見張生走了過來,朝我們一拜,把腰都彎到褲裆裡了,秋愛婉舉起刀來正要砍下去,那張生道,“多謝賢弟和弟妹搭救,感激不盡啊,承蒙不棄,你們購置宅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張生說完就擡頭看我們,隻見頂上懸着一把大刀,噗通一下吓的坐到了地上,顫着聲音說,“你、你們要幹什麼,不會是要吃了我吧!”
秋愛婉臉色一變,忽然将那刀插進身後,假裝是收刀,笑嘻嘻的說,“張公子說的是什麼笑話,咱們三人一見如故,現在你又要幫我們購置宅子,我怎麼可能殺你呦。”
張生讪笑兩聲,“如此就好。”
我心裡卻大奇,這秋愛婉還真要在陰間購置地産?我的媽呀,這麼滲人的地方她可敢住?
張生又說,“哎,都怪我,居然碰到這麼個老不死的,原先我來到這裡,擺明身份,許下重金,當它不敢動我,沒想到還是被算計了,回頭我非得讓親戚們來幫我把這破屋給拆了!”
“那老太婆呢?”張生又問了一句。
我沒敢說被我們給殺了,謊稱被打跑了。
張生大驚,“沒想到二位還會武功,真是厲害,那咱們去鎮上再說吧!”
話落,張生又恢複了書生公子,帶着我們就去那惡鬼鎮了,路上我故意拉着秋愛婉離張生遠了一點,問她,“你還真要去購置宅子啊!”
“嗯。”
我去,這算什麼回答?
走了一會,秋愛婉見我急的抓耳撓腮,便同我簡答講了一句,“要是咱們在鎮子上有個宅子,就等于有了身份,下次帶你來殺鬼會方便的多!”
我聽後心裡想,這師父對我還真不錯,處處為我着想。
走了一會,漸漸的一個模糊的鎮子就出現在我們眼前,張生一指,“楚賢弟,你跟好我了,這就是惡鬼鎮!”
進了這鎮子,沒想到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鎮子上什麼都有,也有些人間的模樣,可是這路邊商鋪賣的東西就糟糕透了,除了蠟燭就是蠟燭,路上鬼影重重,有男有女,全部是一副百般無聊的樣子,眼中冒着綠光見了我們這兩個新人不住的打量着。
我被看的頭皮就要炸開,三步兩步追上秋愛婉,兩人跟着張生晃晃悠悠的在這鎮子裡亂轉,過了一會來到一間較大的木樓前,高有三層,呈寶塔型,張生對着我笑而不語。
我驚訝的說,“這是你家?這麼大!”
張生臉色大窘,“這可不是我家開的。”
我細細一看門樓上挂着的一個大招牌,上面書寫了四個大字,“地下人間!”
我再往那第二層上看去,隻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鬼正好爬在倚欄上,手裡拿了一塊大白手絹,嬌聲打起了招呼,“張公子,有些時候不見了,上來玩玩啊!”
我擦,這狗日的張生,好的不學,學人家帶我逛窯子!
張生看的花了眼,興高采烈的對我說,“賢弟,時間還早,咱們先去花天酒地一下,好好樂呵樂呵。”
盛情之下我也不好推辭,秋愛婉瞪了我一眼,我立刻道,“張兄,我這河東獅吼還在身邊呢,你這不是害兄弟我回去跪搓衣闆嗎?”
張生一拉我,對秋愛婉說,“弟妹,我和賢弟就是去喝喝酒,絕不幹别的,不信你跟着來!”
“好!”秋愛婉同意的非常爽快,把張生給吓了一跳,在張生的古老思想裡,再彪悍的女人也要遵循三從四德,這種污穢之地一個女人家怎麼肯進來,可惜它看錯了現代女性的果敢,尤其對于秋愛婉,那是沒什麼地方不敢去的。
張生不好意思的對我說,“沒想到弟妹這麼……這麼……看的你這麼嚴!”
我說沒事,你玩就好了,我草,還好秋愛婉跟着我,否則到時候張生給我花錢買個罪受,我虧大了!
張生嘿嘿笑了起來,帶着我們走了進去,剛一進門就飄過一個紙人給我們引路,張生一看就常流連此地的老手,扔了一錠紙銀,“老地方,叫翠翠來。”tqR1
但見那紙人和上面畫匠做的也沒啥太大區别,就是身高似乎拉長了不少,和正常人一樣,穿着一件青色的衫子,臉色濃白,從它梳着兩根黑辮子看出這是一個玉女,桃粉的嘴唇嘟起來,一張小嘴,“公子請。”
說完這玉女就引着我們兩人一鬼上了二樓,中途碰到幾隻接客的女鬼,用手帕捂着臉,也看不清楚,那長相猜測不錯,就是額頭上粉底打的太厚,但那濃郁的鬼氣我卻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據張生說,這二樓有它租的一個包間,這裡還有它一個姘頭,一會還要給我們引薦一下。
待我們落座,過了一會果真有一個女鬼飄了進來,依舊用手帕捂着臉,返身就把門給合上了,立即撲進張生的懷裡,“公子,想死奴家了。”
張生饑渴難耐,又摟又抱,完全不顧及我們的感受,過完了手瘾,張生才對那個叫翠翠的女鬼說,“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好兄弟楚小天,那位是……是我賢弟的老婆秋愛婉。”
那翠翠原先當秋愛婉是新來的姑娘,一聽居然是我的老婆,當下好奇的望了過來,我一看,哎呀媽呀,瞎了我的眼睛。
這女鬼雖非青面獠牙,但長什麼樣我還真看不出來,隻見它塗了一臉能扣下一個鍋底的粉,嘴唇卻鮮豔無比,這也就罷了,非得又要在臉蛋上撣了一圈紅色的暈,簡直亮爆了,出門一扭頭,真能吓死一片人!
也不知這做了鬼眼光就變了還是怎麼的,張生偏偏就好這口,要非讓我做個評價,隻能說身材還好。
這不那翠翠用酥兇頂了頂張生的胳膊,疑惑的看着秋愛婉似乎問了張生什麼話,張生聽後嘿嘿一笑,答了兩句,那翠翠當下又掩嘴笑了起來,估計張生在恥笑我妻管嚴。
那女鬼了解了個大概,就陪着張生喝起酒來,喝了不少時間,這張生就是沒有半分回去的意思,微醉之際,又提出給我與秋愛婉開個房間,今晚就留在這裡可好。
我一聽就不幹了,其實我看着滿桌用蠟燭做的菜肴,肚子裡也有點餓,張生多玩兩天,我怕是真做了餓死鬼得陪它吃蠟燭了。
“張兄,話說你怎麼不回家呢?我感覺你有些故意逃避家人的意思。”我忽然想到之前張生曾言它似乎犯了什麼錯,被家裡人趕出來了。
我這無心之話落在張生的耳朵裡,原本潇灑的張生立刻臉色一變,“我……我……”
單單說了一個我字,就見張生一抱翠翠,突然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似乎心都要碎了,這還不夠,又要加上捶兇頓足才罷休,惹的那翠翠也低聲鬼泣,不過是隻聞其聲不見其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