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又是唱哪出啊!
我和秋愛婉看着張生上演苦情大劇,卻不知因為什麼,兩人你瞧瞧我,我瞪瞪你,隻好勸道,“張兄,你倒是給賢弟我說說這是怎麼個意思,咋說哭就哭呢?”
張生哭哭啼啼的說,“我不歸家完全是因為家中河東獅吼,整日受盡惡氣,老婆兇悍,絲毫得不到半點溫情,這才從外面買了一個小妾,藏到親戚家,不想怎麼被老婆知道了,提了一把刀就沖到親戚家裡,揚言要把我閹了,還把親戚家給攪得天翻地覆,我怎麼還敢回家,當真是有家不能回啊!”
我大驚,連那翠翠也說,“張府馬氏的刁蠻鎮中街坊無一不知,連我們姐妹們也為張公子喊冤,實在是太可憐了!”
張生點點頭,“若不是我的老父老母給我跪下求情,怕是早就鬧的滿城風雨了,我怎麼在這惡鬼鎮上娶了這麼一門親事,現在鬧成笑話,我哪有臉面歸家,幹脆就在這裡住下算了!賢弟購置宅子的事情,趕明我差人修書一封,替兄弟你辦了就好,隻是今晚還要委屈賢弟和弟妹了!”
我一聽這哪行,你玩個樂不思蜀,回頭餓死了我倆,那宅子我們還不要也不行了!
秋愛婉顯然也與我考慮的差不多,柔聲細語對張生說,“張公子,你那老婆真的這麼兇殘?不如讓我去和它講講道理,大家同時女人,或許還能說通這件事情。”
張生聽後吓的一哆嗦,那翠翠到先開了口,“妹妹,使不得啊,使不得!”
我拍案大怒,“有什麼使不得的,你若是信兄弟我,咱就回家去,我老婆說能幫你就一定能幫你擺平這事。”
我又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大不了咱們再跑路便是了!”
張生估計之前見我們打跑了鬼婆,認為我倆有些手段,又不太自信,“能行?”
我是說話不嫌閃了舌頭,狠狠的肯定起來,“能行!”
這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秋愛婉打着什麼主意,管它呢。
張生提起它那婆娘,惡氣就要把肺也頂炸了,借着酒勁勃然大怒,“那咱們就回去,這口氣我也忍不下去了!”
說完一仰脖子,把桌子上的一壺酒給幹了,頓時又搖晃了起來,推開翠翠,對我們說,“那就走!”
我們跟着張生剛下樓,就聽見樓上翠翠對這鬼妓院大呼起來,“不好啦,張公子要去尋死啦。”
說的張生兩腿發軟,狠下心來擰着頭皮向自己家走去。
路上我悄悄問秋愛婉,“師父,那張生的老婆估計真的很兇,連那妓院裡的女人都知道,你真的有辦法和它說通情理嗎?”
“情理?楚小天你腦子秀逗啦?和鬼還能講道理?俗話說的好,惡女還得惡人治,我教你一招,等一會去了張生家裡,你什麼話都别說,直接給那什麼馬氏一棒槌,這桃花棒專治惡鬼,來了惡鬼鎮威力雖然下降不少,正好施展個小懲罰。”
原來是這樣,要以暴制暴,可是萬一馬氏道行太高,我這一棒打在母老虎頭上,沒打昏它反而激怒了它怎麼辦?
秋愛婉說,那就隻好跑路咯。
我們跟着張生行了不長時間,就來到一座府院門前,我來時觀察了,這一路多半是小屋低房,也有兩個大宅子,但沒有眼前的氣派,看來張生家底還真挺厚實的!算是個富二代。
張生走到門前,正要敲門,但此刻估計走了一會酒醒了大半,又慫了,“賢弟……要不咱們回去吧。”
我哪肯後退,快步走到門前,咚咚咚連敲三下,吓的張生就快癱倒,“賢弟啊……你這是害為兄啊!”
馬上那大門就被一個仆人模樣的鬼打開了,一見張生,頓時面色大驚,緊張半天說不出話來,不說請它的主子進門,反而是将張生推到門後,生怕裡面的人瞧見,“少爺,你怎麼的就回來了,少奶奶還在家呢!”
張生一聽,二話沒說拔腿就跑,被我給拉住了,就聞院子裡有人喊,“是誰啊,怎麼不進來啊!”
一個約有四十多歲的老大媽,還挺富态,走出了屋子就要看看,那人應該是張生的母親,張生現在可顧不上它的老娘,我扯都扯不住,它老娘出來一看,也吓的臉頰變色,“兒啊,你怎麼回來了?”
張生一推我,“是他把我帶回來的,媽你千萬别說我回來了。”
我見張生慫包一個,隻好出面對那老大媽說,“我是您兒子的朋友,專門陪它回來。”
張生的老娘見自己的兒子這般驚恐,也是心有不忍的樣子,“回來就回來吧,你是我的兒子,還能一輩子不回來,大不了咱們一家一起給你媳婦跪地求饒。”
聽了張生母親的這番話,張生又落淚了,但這次終于肯進家門,它的老娘也請我們去了正廳,張生回家就跟做賊似的,在院子裡東瞧瞧西看看,一溜煙就跑進廳前拜見老父去了。
張生的老父差不多四十餘歲的樣子,長的也很富貴,而且面色看起來要比一般的鬼物還要紅潤一些,可惜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恐是因為這個媳婦沒少擔驚受怕。
三鬼團聚,先是抱頭痛哭一場,同時将我和秋愛婉想要購置房子的事情先提了一提,看來張生還真把這件事情放在心頭了,後又說道我誇下海口能幫它馴服悍妻,驚的這倆老鬼也是不敢相信。
張生老夫請我們坐下,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訴說起自己的家門不幸,原來那馬氏是張生一家來惡鬼鎮之後,張生在街上瞧見人家長的好看,花言巧語後面娶進來的,剛開始還好好的,相處算的上融洽,可這再後來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凡事不順就就責打下人,摔盆砸碗的,張生老父來勸,竟然和公公要動手,張生大怒,趕過來阻止,沒想到馬氏提起桌椅闆凳就打張生,這馬氏死的早,道行就要比張家一家人厲害,沒人治得住它,張家從今往後就跟請了一尊鬼佛似的,稍有不順心意的地方,全家上下不得安甯。
說道這裡,張生老父又是老淚縱橫。
我與秋愛婉相視一眼,心裡好笑,都是張生色心不小,騙了這麼一個河東獅回來,現在落的這般田地,卻又真的好可憐。
正說着話,我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咆哮,剛才給我們開門的那管家就翻了幾個跟頭,滾了幾滾,被什麼人當皮球的踢了過來,剛爬起來就沖我們喊,“哎呀,不好啦,少奶奶拿刀來了,說要閹了少爺。”tqR1
張生一聽,直接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慌忙躲到我背後,“賢弟救命!”
“你個龜孫,又喊哪個親戚救你,今天誰求情都不管事,我閹定你了!”我就見那門外進來一個女鬼,确實長的頗有姿色,可發起狠來,一臉的兇惡,惱哼哼的将手中的剪子一指秋愛婉,“你這是又給我娶了一門小妾回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罵完秋愛婉又指着我說,“滾開!”
我大怒,張生卻拉扯着我渾身發抖,我看張生周身冒出黑氣,這不會是要吓的魂飛魄散了吧,氣的我甩開它,按秋愛婉先前教我的法子,一語不發,噌的跳到馬氏的身前,掏出桃花棒對着馬氏的腦門就砸了下去。
因為有了鬼婆的前車之鑒,我生怕這馬氏道行太高,随便打一下不管是,便使足了力氣,嘭的一聲悶響,打的馬氏眼冒金花,一仰臉全身顫抖,口裡吐着白沫就栽倒在地,昏了……
我們當下一看,都驚了一跳,張生的老父驚道,“不會打死了吧!”
我心裡大叫,壞了壞了,給人家媳婦打死了,它們還能跟我幹?沒想到這一屋子的鬼都拍手稱快,居然十分高興,張生的老娘還說道,太好了,打死了!
不過這鬼要是死了必定消散的無影無蹤,可這馬氏卻沒有,沒過幾分鐘雙眼一睜,見我還手持大棒,噗嗤一下跑了。
張生一家又害怕的要死,張生一味求我一定要幫幫它,不行多住上兩天。
我去,我着急的要買房子,怎麼可能答應它,直接就和它說,“你先給我解決一下房子的事情吧,大不了離的近點,有事你招呼我一聲就好。”
張生有求于我,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又說現在天黑了,明天一早就去購置的小宅送我。
我心道原來又天黑了……
客套了一番,張生老父讓那管家帶我們去客房休息,我就和秋愛婉又住到一間屋子裡,我又對那鬼管家說,沒啥事情别來打擾,房子的事情要快點辦,别耽擱了。
鬼管家答應的痛快,然後就走了。
我四下一看,這件客房還像模像樣,非常古色古香,有圓桌一張,闆凳一套,木床一張,書架兩排,還有一個燭燈。
秋愛婉怕被那些鬼看出我們不識白晝,将那燭火點燃了,紅燭新房,有點味道。
我高興的說,“師父,那張生一家待人和善,還給咱們辦事,這惡鬼鎮也有好鬼啊!”
“白癡!”秋愛婉冷着臉罵了我一句,“若是好鬼怎麼可能不入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