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時候,外面的雨開始漸漸轉小,卻依舊化不開空中的烏雲,茫茫夜色籠罩大地。
我睡夢之中感覺頭頂似乎頂着什麼東西,軟趴趴的,伸手一捏,肉感十足,頓時腦袋清醒了過來。
隻見床頭立着一道黑影,一動不動,而我卻用手捏着對方的屁股!
“草!”我一下就火了,是不是劉大能這個傻屌,居然用屁股對着我的臉。
我擡頭望過去,隻聽見一陣細微的撕扯聲,似乎在啃什麼東西,“誰!”
我這一叫,顯然那道黑影愣了一下,緩緩的扭過頭來。
“梁茂!”我猛然一驚,一個驢打滾從床頭滾到了床尾,順手把阿旺與劉大能給弄醒來了。
梁茂腦袋如同拗斷了脖子一樣,轉了一百八十度,綠油油的臉上現出一絲滿足的笑容,嘴角還在滴着鮮血,此刻看去猙獰無比!
阿旺今天晚上醒的特别快,他離燈繩最近,聽我叫的緊急,立即一把拉亮電燈,隻見梁茂手裡捧着一隻死雞,滿嘴雞毛,那隻雞分明已經被他生啃了半個身體,雞血汩汩的往出冒。
劉大能醒的比較慢,一見梁茂這個樣子,驚的立即問道:“梁茂,你在幹什麼!”
梁茂光笑不說話,眼神在我們三個人身上來回瞟,我一看他這個樣子,當下就對劉大能說,“他不是梁茂,他是那女屍附體了!”
“你大爺的,你不是說今晚肯定沒事了?現在咋整呀!”劉大能向後爬了爬,就怕梁茂把他也當死雞一樣也給咬上幾口。
我與阿旺對視一眼,“現在先把梁茂給按住,别讓他跑了,否則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我們三個人下定決心後,正要一起上去按住梁茂,隻見梁茂退了一步,掉頭就沖出了睡覺的屋子。
我第一個跳下床,“還傻了吧唧的愣着幹啥,追啊!”
阿旺和劉大能也跳下床,剛沖出房間,就聽見黃建功那屋傳出一聲慘叫,“啊~~”
原來梁茂沒去别處,而是找黃建功去了,我們一腳踹開房門,看見梁茂雙手正死死的掐着黃建功的脖子,雙眼兇光咋現,那可憐的老頭被掐的馬上就要斷氣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和阿旺一左一右抱住梁茂的雙手,使勁拉扯,劉大能倒好,幹脆攔腰抱住梁茂,不要命一樣用力一拽,連同黃建功和我們一起從床上拽到地上,四個人一隻鬼骨碌碌的滾出了卧室。
劉大能不愧膘肥體壯,這一摔差點把我腰都摔斷了,疼的我都站不起來,梁茂卻像沒事人一樣爬起來,晃晃悠悠的向門外走!
“千萬不能讓他走出去,否則他就回不來了。”我暴喝一聲,阿旺一個翻滾滾到梁茂腳底下,雙手環住梁茂的右腳,用身體的重量死死拖住他。
但是梁茂現在鬼上身,變得力大無窮,一腳一腳的像踢皮球一樣踢着阿旺往前走,根本托不住梁茂。
劉大能晃動這肥大的身子站起來,“啊~”大吼一聲,像一顆炮彈一樣沖了過去,施展了一個泰山壓頂的絕技,轟一聲将梁莽壓在體下,這下梁莽暫時是站不起來。
劉大能發瘋了一樣大叫着,“天哥,快想辦法,我壓不住他了!”
梁莽一邊掙紮,一邊對我露出詭異的笑容,讓人不寒而粟。
我立即沖進廚房,找出一對紅筷子和一個瓷酒盅。
“堅持住,我來了!”我手裡的紅筷子一旦被梁茂看見,臉上的詭笑立即消失不見了,換作驚恐狀……
梁茂吓的拼命掙紮,兩下就踢開了阿旺,一手擎着劉大能的領口使勁一擲,一道巨大的黑影就向我砸了過來。
我一低頭,劉大能的身體擦着我的頭皮飛了過去,轟隆一聲撞進櫃子裡。
我手持紅筷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夾住他的中指,将徐嬌嬌捉住封到酒盅裡它就完了!
就在這個時候,梁茂,不,是那隻鬼見我手裡有他畏懼的武器,嘶吼一聲,猛然撞破房門,沖出去了。
不好,我與阿旺立即也跟着追了出去,隻見梁茂飛快的跑進南屋,一跳,撲進了棺材裡!
等我們趕到,隻看見梁茂兩條腿伸在外面,也不知是死是活,我與阿旺硬着頭皮抓住兩條腿這才把梁茂拖出來。
梁茂滿臉黑氣,呼吸似有似無,全身軟綿綿的動也不動,我從供桌上抓了一把香灰,拍到梁茂的鼻孔裡,梁茂一個死魚翻身,趴在地上就大口大口的狂吐起來,那些帶血的生雞肉全都吐出來了。
梁茂一看,又吐了一通,才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這時,劉大能帶着黃建功也趕了過來,劉大能一看梁茂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把氣發到我身上了,一把拽住我的衣領,質問起來,“你不是說,今天晚上保平安嗎?梁茂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劉大能發起怒來的樣子确實挺恐怖的,我被他捉的喘不過氣來,還是阿旺通情達理,掰開劉大能的手說,“這也不能全怪小天,我們還是看看現在怎麼辦吧?”
劉大能這才不依不饒的放開我,我爬到棺材前往裡一瞧,徐嬌嬌的屍體依舊綁在柳木上,紅繩完好無損,倒是黃大仁的兇口抹着幾縷血迹,而且衣冠不整,顯然是被梁茂撲進來壓的。
我頓時頭皮發麻,回過頭來對阿旺說,“看來我們搞錯方向了,這鬼根本就不是徐嬌嬌,而是黃大仁!”
“大仁?不可能,大仁怎麼會想殺我?”黃建功一下子就像蒼老了十多歲,攤在地上,我還注意到黃建功的裆部濕漉漉的,看起來這老頭吓的不輕。
劉大能一聽,趕緊出主意說,“那咱們把綁在徐嬌嬌的家夥卸下來綁了黃大仁怎麼樣?”
“不行,這些東西用過了就不靈了,黃大叔,請你先扶我朋友進去休息,這裡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黃建功顫着身子扶起梁茂哭哭啼啼的回正屋了,阿旺才說,“小天,現在我們怎麼辦?”
我一歎氣,說道:“我們都錯怪表哥了,徐姑娘雖死于非命,但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後來被我表哥超度,恐怕早就投胎轉世去了,因此昨天我們招不來她的魂魄,現在隻好和黃大仁談一談了,看看他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