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有人打電話找你。”尤徳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走到了宮亞爵面前。
這時候的宮亞爵正準備出門,跟丁穎恩交代的話也被中途切斷。宮亞爵皺了皺眉,面無表情地接過電話。
“喂。”宮亞爵帶着他那獨有的極富磁性的低沉嗓音響起,棱角分明的面孔帶着一點不悅。
找他的人一般都不會打到家裡的電話,可聽尤徳的語氣來說,打電話來的人不是熟人。這就讓他開始揣測,但下一秒,從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就讓他知道了是誰。
“宮亞爵,你語氣為什麼總是這麼差呢?”立仲豪語氣中帶着調侃。
宮亞冰冷的面孔已經完全凝成霜,他不認為立仲豪打電話過來是特地調侃他的。“你想說什麼。”
那頭的立仲豪哈哈大笑兩聲,笑聲中夾帶着朝蔑。“你還是這麼沒有耐心,我看你對藍珂倒是耐心十足。”說到這,立仲豪也不再廢話,直接了斷道:“今天上午,記者來我這又圍觀了,我讓他們散開之後,我看到了一個小孩,當時覺得他長得很可愛就順手帶回家了。”
宮亞爵聽到這,英眉緊皺成一條線。他朝尤徳做了個手勢,示意尤徳去看看墨墨。然後尤徳才剛轉身,立仲豪的聲音就再次傳來。“我想你已經猜到了,那孩子好像跟你一個姓,小名好像是叫做墨墨。”
宮亞爵放在左側的手在聽到名字後,猛然握緊了拳頭,深邃的鷹眸危險的眯成一條縫。這時候,尤徳已經迫不及待從樓上跑下來。
“少爺,小少爺不在房間!我正要再去找……”
沒等尤徳說完,宮亞爵就做了個讓他打住的手勢。“别找了。”
尤徳吃驚地張大嘴,在場的藍珂跟丁穎恩也是一臉驚訝的看着宮亞爵,可宮亞爵卻沒有給出先給出回答,電話裡的立仲豪傳來得意的笑聲。“還以為我是騙你的不成。”
“有話直說,把孩子放了!”宮亞爵握着電話的手青筋騰起,可想而知,他此時握着電話的手有多緊。
“我完全好說話,就看你有沒有誠意了。”
“那個孩子你最好别傷害,否則你一定會比想象中的死得更慘!”宮亞爵低沉着嗓音,整個人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你以為我是吓大的嗎?”立仲豪冷聲一笑,又道:“想見那個小家夥,現在就來我見我!”
立仲豪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挂掉了電話,宮亞爵聽着電話裡面傳來的盲音,勃然大怒地将電話摔在地上。
這樣被人威脅,他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藍珂見宮亞爵臉色不好,也已經察覺到那個電話帶來的不詳。“是跟墨墨有關嗎?”
“立仲豪抓走了墨墨,事情已經很不妙,丁穎恩下午的發布會先别召開,接到我電話之後再說。”宮亞爵有條不紊地想着每一條可能的走向。
“那你呢?”藍珂緊張地捏住宮亞爵胳膊,瞳孔中是濃濃的擔憂。說來說去,立仲豪真正針對的無非就是宮亞爵一個。
“我要過去一趟,有什麼事情要過去才能弄清楚。”宮亞爵握緊藍珂的手,安撫地磨挲着她臉頰,唇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
丁穎恩聽到這,義憤填膺地重重跺了一下腳。“立仲豪這個混蛋,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可以當成利用工具。人性兩個字根本就沒有在他身上!”
“立仲豪應該是因為不知道,這件事現在已經變得很麻煩,在這種情況下,我已經沒法保證墨墨是不是一直安全。”
連宮亞爵現在都說這樣的話,丁穎恩當時就癱軟的坐在地上,突然捂臉痛苦。“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墨墨這個孩子,沒有人比我這個母親做的更加失敗了。”
“過去的事情沒必要再追究,你先把情緒穩定好,我不想再發生任何意外。”宮亞爵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就是你别再拖着我。
丁穎恩擡起還挂着淚痕的臉,僵硬着點了點頭。“對不起,我……我又失态了。”
“穎恩,你先冷靜的坐在一邊,如果哭成解決事情,那世界上的悲苦命運也就不會存在,聽宮亞爵的沒錯。”藍珂好心的扶着丁穎恩坐回沙發,雖然她一直沒說什麼,但心中也牽挂着墨墨的安慰,隻不過相對來說她更加理智。
“對不起,我們母子一直都在給你們添麻煩,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宮少,要不然我和——”
“我不需要一個拖油瓶,你在這待着就是最好的幫忙!”宮亞爵毫不留情的打斷丁穎恩未說完的話,冷酷犀利的字眼再一次讓丁穎恩無言。
“不好意思。”丁穎恩羞紅了臉,宮亞爵卻看也不看,隻跟藍珂叮囑了兩聲上樓拿了什麼東西下來,這才帶着江離走了出去。
“你小心點!”藍珂跟在後面小跑着。
“你懷着孩子,就别四處蹦跶了。尤徳,看好藍珂。”宮亞爵不悅的皺眉,跟尤徳招手示意,便再也不多說的和江離離開。
一坐上車,宮亞爵就将剛才從樓上拿下來的東西打開。雙面有他跟藍珂的結婚證,還有各種證劵。“立刻讓周律師來辦公室見我,讓他準備好離婚相關手續,還有轉讓我名下所有的财産合同。”
“是。”江離當下拿出手機給公司的周律師打了電話,雖然不知道宮亞爵想做什麼。但他從來都不會懷疑宮亞爵做的每一個決定,他清楚自己隻需要遵從。
半個小時後,宮亞爵來到辦公室的同時,一個長相斯文,戴着金邊眼鏡的年輕男子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原因是因為江離那邊打電話的時候催的太急。他是争分奪秒才把這些做到,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也是拼勁了全力。
“宮總,你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周律師扶了扶金邊眼鏡,将手中的幾份文件放到宮亞爵面前。
宮亞爵拿起文件看了一下,就要拿筆去簽,周律師在這時候急忙将他攔住,又重複着問:“宮總,你真的決定把你的全部财産交給藍珂小姐,這離婚手續一旦生成,那你的一切都沒有了,也沒有了進這辦公室的權力。萬一……”
周律師緊張的扶了扶眼鏡,這宮亞爵富可敵國真不是吹的,亞洲首富,全球的第三名富豪,說給就給了,關鍵是還跟老婆離婚。
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身正裝的田越也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一邊,等待着宮亞爵接下來的指示。
“你知道,我不喜歡廢話太多的人。”宮亞爵重新執筆,毫不猶豫的在各份文件上潇灑的落下他那強勁有力的名字。
周律師驚得一身冷汗,光是他看着就覺得心跳加速,甚至有點不敢直視,簡直比他上斷頭台還要凄慘。
“宮總,這你一旦簽下字,就具有法律合同了。我到時候就……”周律師猶豫着不知道如何開口,真不知道這果斷睿智的老闆今天抽的什麼風。
“行了,别再啰嗦,立刻去把離婚手續辦好,這一切都别被藍珂知道,尤其是離婚這件事。”宮亞爵嗖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利落的穿上外套。“田越你現在去安排警方那邊的人,還有我們自己的人。”
“是!”
田越已經走了出去,周律師還在看着那些文件無奈,宮亞爵皺眉冷喝:“還不走,等着我給你發獎金嗎?”
“不,不是!”周律師連連解釋,現在的宮亞爵雖然沒錢但還有勢呢。
宮亞爵整了整衣服,面無表情地帶着江離走出了辦公室直接去了K.O集團。當他被阿瑟了領進辦公室的時候,立仲豪正一臉惬意地坐在辦公椅上,看到宮亞爵的時候輕輕的冷哼一聲。
“宮少果然是忙人,連親生兒子出事都還能鎮定自若。”立仲豪奚落的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手表,嘴角彎起一個諷刺的笑。“比我想象中晚了将近一個小時,宮少就沒什麼想解釋的嗎?”
“事實擺在眼前,我沒什麼好解釋的。”宮亞爵徑自拉了一張椅子,在立仲豪對面坐下,優雅地疊起雙腿,雙手十指.交叉擱在辦公桌上,雲淡風輕的開口:“我已經來了,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提出。”
“你是直接,還是神機妙算?”立仲豪也将雙手擱在辦公桌上,冷聲道:“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啰嗦了。你兒子在我手上,你覺得我是不是有很多的籌碼?”
“你太自以為是,這麼有自信,到底是你高估了你自己,還是低看了我?”
“你怎麼說都行,我不在乎嘴皮上的交談,來點實際性的不是更好?”立仲豪打了一個響指,身子向後傾斜,倚靠在椅座上。
“你廢話太多,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并不吝啬。”宮亞爵唇角勾起一個冷笑的弧度,深邃的鷹眸中泛着精明的光。
立仲豪表情變得僵硬,他讨厭宮亞爵這幅高高在上的尊貴,明明處在下風的人是他,但他卻總是給人感覺,他才是那個操控命運的人。
“但願像你說的一樣。”立仲豪不屑地冷哼一聲,從文件夾裡拿出一份合同,他動作利落的把合同遞向宮亞爵面前。“其實我很想要你的命,但情意這種東西都是有極限。我把你兒子給你前提是,你簽下這份文件。”
宮亞爵鷹眸微沉,深邃的眸子緊盯着桌上的那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