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知道什麼,就說幫我?”蘇乙晴冷笑着,落在炎景修身上的目光更多的是打量。你從不小看這個男人,但是直到現在也看不透。
“我知道的遠比蘇小姐知道的要多得多。”炎景修優雅地靠在椅座上,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笑。
“有話直說,我現在可沒多少時間了。”蘇乙晴冷漠地轉開頭,根本不想跟炎景修多說。她可不會忘了,這個男人也是為着藍珂那個女人。
“我知道你讨厭小珂,但你現在生命都受到威脅,還能再想報仇這種話嗎?”炎景修微微一笑,見蘇乙晴沒有說話,又繼續道:“宮亞爵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你殺你爺爺那件事根本就瞞不過他。之所以一開始沒找你麻煩,不過是因為他有更棘手的問題,宮亞哲和立仲豪,現在他們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你還以為他還對你仁慈嗎?”
蘇乙晴心中最在意的那根弦被炎景修撥動,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攥緊。她緊咬着下唇,在紅燈轉換為綠燈的時候重新發動車子。
車廂内陷入沉默中的詭異,好一會兒,蘇乙晴才開口:“你确實比我想象中的知道的還多,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為什麼不信?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隻要你願意的話。”炎景修笑容沒有任何的變化,看起來紳士風度十分好說話,但這些都是表面。
“你能怎麼幫我?”蘇乙晴在深思熟慮之後,才終于問出這句話。
“我不能幫你從宮亞爵手裡搶過來,但我有辦法讓你平安,有驚無險,到時候主要還是看你演技。”
“演技?”蘇乙晴斜睨了炎景修一眼,直覺覺得這個男人,比宮亞爵還要危險。
“沒錯,你想殺宮亞爵我無所謂,你殺藍珂也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但我要是你,我一定會先想着保住自己的命。”炎景修意味深長的望着蘇乙晴,那目光就像一個老謀深算的狐狸。
“你想要我做什麼?”蘇乙晴蹙起眉頭。
“很簡單,我想把藍珂帶回英國。”
炎景修此言一出,蘇乙晴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中多了些許疑惑。“你之前明明把藍珂帶走了,為什麼還要送她回來。”
說到這,正是炎景修内心最深處的傷,他自嘲的彎起嘴角,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蘇乙晴說。“你以為我不想嗎?曾經之前我想着,隻要把藍珂帶回去,時間慢慢的會讓她變的心重新回到我身上,可我錯了。她一心想回到宮亞爵身邊,所以我就讓她回來了。之前我隻是得到她的人,但放她回來是因為我要得到她的心,讓她對宮亞爵徹底死心。”
“你想得太簡單了,我在宮亞爵花了這麼多心思都沒用,你能管什麼用。”蘇乙晴朝蔑的一笑,就好像她已經看到了一個悲哀的失敗者。
“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你想找藍珂報仇,可以等你保住自己的命以後再說,我在倫敦等着你。”
蘇乙晴猛地踩住刹車,不敢置信炎景修竟然能說出這種話。她冷冷望着炎景修的笑容,美麗的臉上蒼白無色。
炎景修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優雅地指了指前方的路,友好一笑。“如果你不想帶我一程,可以把車子開到前面靠邊停,你這是違章停車。”
“你!”蘇乙晴氣得七竅生煙,炎景修真是損人不帶髒字的高手。她氣呼呼的冷哼一聲,重新發動車子往前面開。在路邊又來了一下緊急刹車,炎景修不以為意地笑笑,全當孩子的不懂事。
“蘇小姐還是得接受去緊急的命運,但我可以免你平安出來,這就是我的條件,而你如果願意接受我要求的話,但咱們就可以合拍了。”炎景修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說話漫不經心,就好像并不在意這件事情的答案一樣。
“你可以說你的事情了。”蘇乙晴沒好氣的冷聲說話,這種被人拿住死穴的滋味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
炎景修整理衣服的手倏然停下,他褐色眸子閃着狡黠的光。炎景修微微傾身在蘇乙晴耳邊小聲道:“我要你讓藍珂……”
炎景修說話的聲音本就不大,此時,外面響起一陣大車狂摁喇叭的聲音。正好将炎景修說話的聲音蓋住,但盡管如此,蘇乙晴還是将炎景修說的話聽得分明。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炎景修。“你确定這樣能行?”
“為什麼不能行?如果要擊破他們的感情,那這是唯一的突破口。”炎景修神秘一笑,徑自打開車門,下車時轉頭看了蘇乙晴一眼。“我說過這件事不難,記得找好你的搭檔。如果你能殺了宮亞爵,那可真是除了我一件心事。”
炎景修最後一句話略帶諷刺,蘇乙晴一下子就能聽出來。剛要說話的時候,就看到車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
炎景修站在路邊,蘇乙晴的車剛走,就有一輛名牌轎車停到他面前。維達從車上恭敬地走到他身邊,順着炎景修的目光看向遠方。炎景修眺望着遠方,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嘴裡輕聲呢喃着。“小珂,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總裁,我相信藍珂小姐會明白你一片苦心的。”維達在旁邊說道。
炎景修卻回予一抹苦笑,藍珂的心一直都不在他身上,他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會想着努力去争取。在他沉思許久過後,突然開口問:“維達,你說,我拿掉小珂的孩子是不是有點殘忍?”
“這……”維達沒想到炎景修會問出這種問題,面露出少許為難。
炎景修卻淡然一笑。“但我必須這麼做,就算全世界都說我錯,我也不認錯!”
維達沉默不已,炎景修俊雅的臉上還是那淡然的笑容,可那笑容卻根本不達他眸底。
陰沉的天空下沒有什麼陽光,仿佛一場大雨即将來臨。
藍珂從醫院回到别墅的時候,人已經快要沉睡下去。卻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正跟江離說話的宮亞爵,這時候宮亞爵還在這,她有些驚訝地走過去。“你怎麼在這?”
“明天我就要送丁穎恩和墨墨去美國那邊接受治療,待會兒市裡那邊來人,我需要處理一下蘇乙晴的問題。”宮亞爵一邊說着,修長的手指一邊在電腦上快速移動。
雖然他隻是輕描淡寫,卻讓藍珂吃驚不小,她急切地坐到宮亞爵身邊。“你說要送丁穎恩跟墨墨去美國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情你或許還不知道,我跟丁穎恩已經說過了。水澤說墨墨的病在這次意外中變得更加嚴重,應該去美國那邊治療更加好。”宮亞爵查看着電腦上的郵件,時不時看藍珂一眼。見她神色憂傷,安撫地拍了拍她手背。“你别想多了,墨墨的病能治,白水澤都這麼說了,你難道比他還要厲害?”
“我……”藍珂無奈地閉上嘴,她跟白水澤的醫術那自然不在一個層次上。但墨墨的病也不算小病,不是說治就能治好。
“我先把他們送過去安排好,然後再回來。如果你想去見墨墨,到時候直接做專機去就行了,也非常省事,别不高興了。”宮亞爵揉了揉藍珂的長發,眼神中的寵溺難以言喻。光是看見他們的人,就會覺得羨慕不已。
“少爺,他們來了。”田越從外面走到宮亞爵面前。
宮亞爵合上電腦,點頭道:“讓他們進我書房。”
藍珂坐在沙發上看着宮亞爵走上樓,幾分鐘後,又有幾個人從外面走進來。走在前面的人年級略長,藍珂在電視上看到過那個走在前面的男人,好像是本市的市長。
藍珂心中思慮着事情的一切,喬靜柔端着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休息,這樣對肚裡的孩子不是好事,你可要自己看重自己身體。”
“謝謝。”藍珂想也沒想就端起了那杯牛奶,而不遠處的角落,一道銳利的視線則一直盯着她們。見藍珂喝下了那杯牛奶後,表情才稍微松懈下來。
“藍珂,你先上去休息一下吧,現在吃晚飯還早,你下午肯定還會去一趟醫院,趁着這回好好睡一下。”喬靜柔說話時,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地掃視着角落那邊的目光身上。
“那麻煩你了。”藍珂微微一笑,她從未把喬靜柔當成下人,或者說,她從來沒有把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當做下人。
喬靜柔站在原地,直到看見藍珂平安上了樓,她才轉身走回廚房。人剛走進門口的時候,就聽到李娟的聲音。“你有天天往藍珂碗裡下藥嗎?”
喬靜柔将杯子放在桌上,瞥視了李娟一眼。“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
“喬小姐,希望你明白,希望你這麼做的人是炎先生。這件事情也是你一口答應下來的,當時可沒人逼迫你。”李娟雙手交叉抱兇,陰陽怪氣地打量着喬靜柔渾身上下。
“那也是我跟炎景修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下沒下你每天不是都盯着嗎?藥劑不能太強,要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為什麼藍珂現在肚子裡的孩子還安然無恙!”被喬靜柔這明顯敷衍的話說得發怒,李娟有些激動卻不得不壓低聲音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