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過了,信不信在你,如果你真這麼不信,盡管可以去炎景修那告我的狀。”喬靜柔沒好氣地上樓,李娟氣得在原地跺腳,卻又不敢在這裡太大聲,隻能憤恨地指着喬靜柔背脊低哼。“你等着!”
喬靜柔剛上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宮亞爵從書房跟一群人走出來,她本能地站到一邊。
“江離,送各位回去!”宮亞爵走到大廳的時候停住,隻是吩咐江離将那些來人送出去。在江離把那些人送出去不久之後,田越領着周律師從外面就進來了。
“把東西給我。”宮亞爵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向周律師伸出手。
周律師也不敢耽擱,當即地将幾份文件捧到宮亞爵面前。“這些合同我早就準備好了,隻要能讓藍珂小姐簽上字,那些資金和全部的财産都能重新回到宮少手裡,唯獨――”
周律師說到這,面露出為難。宮亞爵在文件上仔細查閱一翻才把文件收起來,周律師想說的話他知道是什麼意思。“先等等,藍珂現在正在懷孕,過兩天我跟她說說結婚和婚禮的事,你先等着。”
宮亞爵拿着文件便上樓,推開了卧室的門,喬靜柔正在裡面給藍珂蓋被子。看到宮亞爵走進來的時候,很識相的退出房間,走前還不忘将門帶上。宮亞爵對她早已經警惕,她要做的就是識相。
“藍珂?”宮亞爵放輕腳步走到床前,才發現藍珂已經熟睡。大白天的就睡着了,他無奈的笑了笑。看了一下手中的文件,本想等藍珂醒來的時候再簽,卻又覺着沒什麼兩樣。
索性就握着藍珂的手在文件上潦草的簽下名字,熟睡的藍珂卻沒有半點知覺,隻是慵懶地翻了一個身,重新接着去睡。
“真是小懶貓。”宮亞爵輕輕捏了捏她鼻子,卻又擔心把藍珂驚醒,這才又輕手輕腳地将門帶上。
把文件交給周律師的同時他又去了一趟公司,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此時的藍珂已經坐在了餐桌上。
“你又去公司了?”藍珂剛要走過去,宮亞爵見狀率先走了過來,扶着她重新坐回去。“公司最近有點混亂,接連出現了宮亞哲和立仲豪的事情。”
“我隻是擔心你身體吃不消,最近東跑西跑的。”
“以前我跑得更厲害,還好你在這,要不然我成天不着家。”宮亞爵說着在藍珂對面坐下,将藍珂最愛吃的菜放進她碗裡。“你多吃點,現在是兩個人了。”
“你總是說這句話,我覺得你關心孩子比關心我還多。”藍珂擰着秀眉,語氣讓人聽起來感覺有點酸溜溜。
“什麼話,沒你能有孩子嗎?”宮亞爵一邊說,一邊使勁往藍珂碗裡夾菜,隻恨不得把整座的菜都給藍珂夾上。
藍珂看在眼裡,心也不禁掠開一陣漣漪,眼眉之間全是濃濃笑意。她剛把一塊紅燒鲈魚放進嘴裡,腹中卻是一陣反胃。她臉色微變,當即捂着嘴沖向洗手間。
“藍珂!”宮亞爵被弄得措手不及,即刻追了進去。“藍珂,你怎麼了?”
“沒有什麼,就是有點反胃,過陣子就好了。”藍珂話還沒說完,就對着盥洗盆再次嘔吐起來,看得宮亞爵心疼不已。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宮亞爵輕拍着她背脊,看着藍珂難受卻無法做些什麼的感覺讓他抓狂。
“沒事了,你别擔心了。”
“你一定要待在家裡,不能太操勞,這樣我才放心。”宮亞爵既無奈又心疼,可又實在沒辦法。
等他們回到餐桌上的時候,正巧下人端着湯放在了藍珂面前。藍珂還來不及去喝,就聽見宮亞爵身上的手機響起手機鈴聲。
宮亞爵在屏幕上看到白水澤的名字時,不禁挑了挑眉。“什麼事?”
“你現在來醫院一趟,咱們現在可能就要去美國了。”
“現在?”宮亞爵在聽到這的時候,情不禁往藍珂那邊看了一眼。
“是啊,現在就過來。”
白水澤的話語在電話那頭不斷的響起,宮亞爵點頭過後就挂掉電話,正迎上藍珂打量他的目光。
“你要去哪?”藍珂直覺這個電話來的人不一般,得到宮亞爵答案的時候,才若有所思的低着頭。“今晚去的話,那我跟你一塊去。”
“不行!”宮亞爵幾乎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見藍珂臉色難看,他又好脾氣的解釋道:“你現在不方便多行動,剛才還跟你說在家好好養胎,一轉身你就忘了?”
“那你要去十天半個月吧?”
“我盡量早點回來,那邊的事情太多了。”宮亞爵握着藍珂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印下一吻,要不是藍珂現在不方便,他更願意去天涯海角都帶着。
‘我想你’的話他說不出來,他也不想說,在他看來說的不如做的實在。而他願意用行動去表明一切,他對她的愛隻會越來越深。
“那……好吧。”藍珂一種失落的感覺油然而生,但臉上卻掩飾着沒有表露半分,這是她習慣性的行為,懂得隐藏。
“我盡快回來。”宮亞爵說罷便站了起來,藍珂也急忙跟着走出去。“你飯都不吃嗎?”
“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诶!”藍珂還想再說些什麼,宮亞爵卻已經坐上了車,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夜色如墨,她站在落地窗外,望着夜空中難得的明月,心卻變得空空的。腦海中更多的是宮亞爵轉身的背影,總覺得觸摸不到。
“藍珂,你早點睡吧,現在都已經八點了。”喬靜柔一進來就看到站在窗前發呆的藍珂,笑着将卧室的空調調高了一點。現在已經是深冬,做什麼都說不準會着涼,尤其是孕婦體質,生病起來更加麻煩。
“你先睡,我等……”藍珂話還沒說完,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喬靜柔拿起手機,在看到炎景修三個名字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加速跳動了幾拍。
“誰?”
“炎景修。”喬靜柔說話間,将手機遞到了藍珂手中。
“他不是回倫敦了嗎?為什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藍珂不解之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令她詫異的是,号碼是炎景修的,可說話的男聲她一聽就知道不是炎景修。隐約她還聽到周圍歡聲笑語的聲音,似乎還有點嘈雜。隻是還沒她問對方的名字,那邊的維達就已經自報家門,這更讓藍珂詫異。“你這麼晚打我電話是什麼事?”
“藍珂小姐現在能不能來一下銀臨大酒店?總裁在這裡跟客戶談生意喝醉了。現在還是胡說八道,也鬧騰個不停,我實在沒辦法才打你電話。如果藍珂小姐覺得不方便的話,就當我沒給你打。”
藍珂擰緊了秀眉,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八點過十分。事情并不晚,但是冬天日短夜長,這時候的八點外面已經是漆黑不見五指。她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道:“那……好吧。”
“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好好照顧景修就行,我會帶人過去的。”藍珂跟維達又簡短的說了幾句話過後才挂掉電話,她坐在沙發上發了一下呆,才讓喬靜柔去讓田越準備車子,跟她一塊去酒店看看。
“現在……是不是有點……”喬靜柔看着藍珂欲言又止,但終究是還是沒說什麼。
等喬靜柔走後,藍珂又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換衣服下樓。她不是不知道現在不方便,但炎景修極少要她幫忙,第一次就拒絕未免說不過去,而且炎景修也不可能會做什麼。
當車子發動時,藍珂還在深思這個問題。炎景修明明是已經離開了明城,可這時候卻出現在銀臨酒店,她連炎景修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這讓她覺得心中不安。
“藍珂小姐,那位炎先生是不是你之前的那一位?”田越不比江離,年紀看着比江離小四五歲,好奇心也是比江離更勝,年輕人八卦的心也有。
藍珂看着比自己還小兩歲的田越,尴尬的笑了笑,這種問題她打心底不願意回答。田越見藍珂沒有要說的意思,也就沒再多問什麼。
一路上,車子很順利的來到了銀臨大酒店門口。藍珂按照維達給的地址,也很順利地上了那個樓層。
“藍珂小姐!”維達早早的站在門外,一看藍珂出現在走廊就欣喜地迎了上去,看起來等了有一段時間。
“景修不是上次回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現在什麼情況?”藍珂一連問出三個問題,還朝維達身後那扇緊關的門探了兩眼。
“總裁是前幾天才回來的,藍珂小姐的公司還在明城,因為還在起步,所以少爺最近跑的有點勤。因為随時可能要走,也待不了幾天就索性沒跟你說。再說,宮少不太歡迎。”說到最後的時候,維達不顯山水的一笑,其中隐含的意思彼此都明白。
“那我進去看看。”藍珂說着就推了維達身後的那扇門,隻是還沒走進去,就被一個身影給撞了出來。好在田越眼疾手快,及時将藍珂扶住。看着那個沖出去的身影,田越隻覺得一陣怒火上湧,但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問:“藍珂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是景修。”藍珂小跑着朝炎景修的方向追去,田越下意識地要跟過去,卻被一隻有力的手箍住。田越頓時全身進入警惕狀态,冷冷看着拉住自己的始作俑者。“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