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她把那些人引出來?”白水澤放在他肩上的隐隐有些顫抖。
“你越來越蠢了。”宮亞爵冷冷掰開他放在肩上的手,拍了拍身上沒有塵土的西裝,優雅地站起來。
白水澤看了一眼此時無人的四周,才壓低聲音道:“你母親已經死了,查清楚又有什麼用。蘇乙晴還活着,你要她為一個死人去死嗎?”
“你要為一個女人跟我對着幹?”宮亞爵英眉輕挑,不溫不火地問。
白水澤被他看得心驚肉跳,眼珠子不自然地想要避開宮亞爵的視線。“蘇乙晴還年輕,事情一旦發生,她會很危險。”
“告訴你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一下!”
“你……”白水澤咬牙切齒,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決定了!”宮亞爵果斷的轉身走人,不給白水澤一句說話的機會,隻遠遠地,傳來他說話的聲音。“我會盡量保證她的安全,但你也可以去。”
“你想怎麼做?”白水澤在走廊的呼喚聲來回響徹,卻再沒有得到回複。
宮亞爵走到病房窗口,透過窗戶看到裡面蘇夫人抱着蘇乙晴痛苦的場景皺了皺眉。自他身後,響起一個腳步聲。
“出事地點,有沒有找到下藥可疑的人?”宮亞爵看到不看就知道身後的人是江離。
“我剛才去看過了,沒有找到。炎景修那邊還算正常,蘇小姐這邊少爺現在打算怎麼辦?”
宮亞爵再次往病房裡面看了一眼,冷道:“跟我來。”
倆個人一路走進了白水澤辦工的辦公室,宮亞爵坐在辦公椅上,随手從桌上拿過筆跟紙,就開始在上面圖畫,時不時還寫了點什麼。
江離恭敬地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地看着,宮亞爵沒讓他坐他也隻站着。身子筆挺,活像一個人體雕像。
宮亞爵坐在辦公椅上寫寫塗塗,時間一點點流逝,白水澤過來敲了幾次門都沒有反應,隻江離一個人出去吃飯。
外面的天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昏暗,宮亞爵才将桌上的紙都收拾好。“江離。”
一直守在門外的江離聽到聲音就走了進來,手中多了一個飯盒。“少爺,這是少夫人讓人送到公司給你的晚飯,吳秘書見你沒在就送到了我手裡。”
“先放着。”宮亞爵将紙撕成碎片丢進垃圾桶裡,冷聲開口:“今天晚上讓蘇乙晴從醫院轉移。”
“今天晚上嗎?”
“讓警局的人跟白水澤負責醫院,我負責被轉移的地方,你負責第三處轉移點。”宮亞爵說話雷厲風行,根本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第三方?”江離突然不太明白宮亞爵說的是什麼。
“第三方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如果白水澤問你,你也不能說。”宮亞爵提醒一句,招呼江離把耳朵湊過來,小聲說着安排轉移的地方。
在聽到宮亞爵說第三個轉移點的時候,江離震驚地看着宮亞爵,有些不确定地問:“少爺,真要轉移到那?”
“你隻需要服從就行了,别問那麼多為什麼。”宮亞爵面無表情地望着落地窗外,深邃的眸子讓人看不分明。
剛說完不久,門就被人再次推開,白水澤一身休閑裝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白水澤纨绔地倚在門框上,用下巴指了指宮亞爵,戲谑的問:“忙完了沒有,有什麼是直接說,别掖着藏着,最看不慣你這幅模樣。”
“我說晚上把蘇乙晴轉移,醫院來往密切由你跟那些警察負責。注意你的監控器,不想出問題就好好待着。”宮亞爵将手中的飯盒拿在手中,一副準備要走的樣子。
“那你呢?”白水澤用一種懷疑的眼神打量着宮亞爵。
“我當然是負責最關鍵的那一部分,當然,我也不介意跟你換。不過,你還是待在醫院更合适。”
“你會保證蘇乙晴的安全吧?”白水澤有神經系地問了一句,直接遭到宮亞爵那一聲冷哼。
“既然你把她看得這麼重要,那要不就你來?”宮亞爵攤攤手,一臉無所謂的态度,看得白水澤龇牙咧嘴,卻又無話可說,最後切了一聲。“不要老是說我,蘇家就蘇乙晴一個人,她要是死了,那些老人都得傷心死。”
“放心,她不會死的!你好好盯緊醫院這邊,一旦發生動靜就通知我。”宮亞爵說完,就果斷的離開。白水澤見狀,忙把他拉住,斜瞥了一下窗外快要黑下來的天。“這時候你去哪?”
“我得回去跟我老婆說一聲,要不然她會擔心的。”宮亞爵說到老婆兩個字的時候,眼中明顯有一抹得意。
白水澤不屑地呸了一聲。“有老婆了不起,掉坑裡别爬起來了。”
江離在一邊聽得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
“宮亞爵,你早點回來!”白水澤從身後喚了一聲。
宮亞爵隻冷冷撇了他一眼,出門時,順帶将房門關上。砰地一聲巨響,白水澤臉色氣得鐵青。宮亞爵也不在乎,徑自從醫院開着車回别墅。
推開卧室的門,竟然發現藍珂安詳地睡在床上。宮亞爵不禁有點失笑,這時間段剛吃完飯差不多,第一次看到藍珂睡這麼早。望着她絕美的容顔,他開始起了一個先捉弄的童心。
“宮亞爵。”他還沒開始捉弄,睡着的藍珂緩緩睜開了眼,一雙琥珀色的瞳孔有點發紅。
“怎麼了?”宮亞爵将她摟在懷裡輕聲安慰,愛憐地撫着她長發。
“你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要到深夜。我讓下人送去公司的飯,你吃了嗎?”藍珂撐着身子從他懷裡坐起來。
“沒吃。”
“那我給你煮面吧,靜柔說我煮的面還算不錯。”藍珂說着就下床,也不問宮亞爵吃不吃。
“你慢點,我還沒餓到眼花。”宮亞爵緊跟在後面,笑着叮囑。
廚房裡面,隻有藍珂一個人在忙活。圍着圍裙動作極為認真,宮亞爵本想讓她别做,看到這又忍住了。
他雙手抱兇,懶懶地倚在門框上,看着藍珂的身影,眼中含着淡淡笑意。
過了一會兒,一碗面才出鍋。宮亞爵沒等她動手端,人就走了過去。“我來我來,你的腳還有點不靈活,平時也不要走太多。”
“我沒走多少。”藍珂給他遞過去一雙筷子,在他左側坐下,很賢惠的給他倒了一杯水。
宮亞爵磨挲着她細嫩的手,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你以後還是别做了,家裡有下人就好了。你要是親自動手就便宜他們了,是不是?”
“吃你的吧,越來越啰嗦了。”藍珂笑着抽回手,把水推到他面前。
宮亞爵摸了摸她腦袋,又掐了她臉蛋一把。“你越來越賢惠了,現在我倒是什麼都不差,就差兒子了。”
說到這,藍珂明顯感覺到他視線撇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她打掉宮亞爵又要伸過來的手,秀眉微擰。“你就不能好好吃飯嗎?”
“我這不是着急嗎?每天我也是很努力的,怎麼就沒反應呢。要不,咱們明天去醫院檢查,說不定你就有了呢?”宮亞爵一把将她抱在大腿上,大手肆無忌憚地在她小腹上一陣亂摸,時不時還把耳朵貼上去聽一聽。
“我去給你放水洗澡,快點吃吧。”藍珂從他身上下來,臉被他說得有點發燙。那個男人,剛才明明就是故意逗她的。
宮亞爵笑着吃面,明明是普通的雞蛋面,藍珂做起來就是與衆不同的味道。他風卷殘雲地将一大碗面吃得連湯都不剩,才優雅地抹抹嘴上樓。發現藍珂走在浴缸旁邊發呆,他走過去将她打橫抱起,驚得藍珂臉色蒼白,看到是宮亞爵的時候才輕吐了一口氣。“你幹什麼啊?”
“你發呆幹什麼?浴缸的水都快把浴室給淹了,晚上你要我們都在水裡面遊泳嗎?”宮亞爵覺得好笑,又抖了抖懷裡的女人,不滿地皺着眉。“你最近飯量挺大的,怎麼好像抱着還變輕了呢?”
“我減肥。”藍珂從他懷裡跳下來,順手幫他把衣服脫了。“你洗吧,我出去了。”
宮亞爵伸手将她拉了回來。“褲子不脫嗎?”
“你自己脫。”藍珂臉頰發燙,心也跟着加速跳動,想推他的手,卻被宮亞爵反手抱緊,他魅惑的嗓音低低響起。“老婆,不洗鴛鴦浴嗎?”
藍珂嘴角猛一陣抽搐,輕輕将他推開。“我洗過了。”
浴室恢複了安靜,宮亞爵好笑地看着藍珂逃竄的背影,才開始洗澡。
藍珂坐在卧室裡面猛一陣吸氣,心跳卻沒有絲毫平複下來。
吱——
地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宮亞爵竟然光着身子就那樣走了出來。藍珂有些錯愕地張着嘴,臉刷地一下又紅了。
“你怎麼不穿衣服?”
“你沒給我拿衣服。”宮亞爵不以為意地走到衣櫥櫃前。
藍珂本來還想回答,看到他正拿衣服穿上,看着像是還要外出。“你要出去嗎?”
“嗯,還有急事要去做。”宮亞爵在衣櫥前挑着衣服,沒注意到藍珂不對勁的神情。
“你……不能不出去嗎?”
宮亞爵這才回過頭,才發現藍珂臉色不對,放下衣服走過去摸了摸她額頭。“你不舒服嗎?怎麼了?”
“沒什麼。”藍珂别開臉,并不去看宮亞爵的表情。
“舍不得我要說出來。”
“我說了你就不走嗎?”藍珂擡頭看他,琥珀色綻放的晶光看的宮亞爵一愣。随即,他吻上她的唇,彼此的唇瓣細細磨挲。
他輕輕将她壓在身下,手開始在她身上緩緩的遊走。藍珂柔軟的身軀刺激着她身上的荷爾蒙,他再一次失控地狠狠要了她無數次,直到身下的女人失去了知覺他才意猶未盡地起身。
“等事情辦完了我就回來。”他修長的拇指撫着她細嫩的臉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才真正穿衣起身。
卧室再沒有了纏綿的聲音,有的隻有窗外透進來的冰涼月光。聽着熟悉的腳步聲越走越遠,藍珂才睜開了眼。
她緩緩坐起,打開電腦的郵件,裡面赫然是幾張宮亞爵抱着蘇乙晴的畫面,男人臉上鮮有的焦急神色刺痛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