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展風看了一眼滿臉淚痕昏睡過去的秦芷柔,突然擡手溫柔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跟着解開了她雙手上綁着的布條,拉高了被子遮住她布滿青紫的身子。
他神情自若的自床上起身,從櫃子裡翻出了幹淨的衣服穿上,從扔在地上的褲子裡摸出了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後,剩下的就随意的扔在了一旁。
再次側目朝床上的秦芷柔掃了一眼,鐘展風抽着煙、拿着手機走到了陽台上,悠閑的坐在躺椅上發着微信,等他一根煙差不多都抽完了,這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站了起來。
将煙頭從陽台上彈飛出去,正巧看到鐘學禮自己控制着輪椅從花房裡出來,腿上擱着一盆正盛開的月季,他半眯起眼注視着輪椅慢慢的繞過前院,朝着後院的方向移動,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諷笑容。
老頭子整日裡就知道擺弄這些花花草草的,無論家裡出了什麼事,他都是一副沒有所謂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真不在意,還是無奈的認命。
隻不過這些對他來說倒也無所謂,隻要老頭子不要擋了他的路就好,他的計劃正一步步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誰都别想在這個時候出來礙他的事。
不管老頭子是真認命也好,假認命也罷,總之,他隻要在這屋子裡乖乖的擺弄他的花花草草,那麼看在他身上流着他的血的份上,他總會贍養他到終老的,若是不然……他也不介意讓他去陪陪他那早死的親媽。
“唔……”身後屋子裡傳來一聲低喃,鐘展風聞聲挑了挑眉,轉過身慢慢的跨進了屋子,整個人雙手環兇靠在床邊的牆上,一雙陰鸷的眼冷冷的凝視着床上的人。
“醒了就快點起來,我帶你去醫院。”鐘展風當做沒看到秦芷柔臉上憤恨的眼神,自若的又翻出一件外套,一邊穿一邊就朝外走去,“給你十分鐘,過時不候。”
緩緩醒來的秦芷柔隻覺得渾身骨頭都像散架一般的酸疼,身上每一寸皮膚都隐隐作痛,手腕應長時間的被縛,也有些麻木僵硬,聽見鐘展風那惡魔般的聲音,她渾身一顫後不甘屈辱的狠狠瞪着他。
他每一次的需索都粗暴得讓她承受不住,沒有溫柔的愛*撫、沒有耳鬓的厮磨、也沒有克制的隐忍,有的隻是一次又一次仿佛沒有邊際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席卷她的折磨,她現在甚至對鐘展風的靠近都覺得恐懼。
盡管大腦混沌無法思考,可是她還是聽清了鐘展風的話,稍稍琢磨了一下後立刻就醒悟了過來,于是她顧不得渾身的疼痛,強撐着虛弱的身體迅速沖下床。
隻不過當她整個人都站起了的時候,雙腿虛軟的一個趔趄,整個人差點就撲倒在地,幸好她及時的扶住了一旁的櫃子,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子,大腿根部蔓延開的疼痛,讓她幾乎雙腳無法并攏,隻能一顫一顫的挪到衣櫃邊。
鐘展風說了隻給她十分鐘,她必須動作快一點,否則錯過了這次,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再次良心發現。
于是秦芷柔随意的從衣櫃裡翻了一套深色的連衣裙,及裸的長裙遮住了她所有的皮膚,也不容易讓人發現她走路時腳下的輕顫,順手摸了一根絲巾,随意的在脖子上繞了幾繞,正好遮去她脖子上的青紫。
走出房門的額她,用力咬了咬牙,一步一顫的扶着牆,用她極限下所能用的最快速度朝車庫跑去,當她幾乎耗盡所有力氣才終于爬上了副駕駛時,鐘展風正巧剛剛發動了車子。
“我以為你會下不了床呢。”鐘展風自然看見她剛才那副狼狽的模樣,嘴角噱着一抹譏諷的笑,聲音更是帶着濃濃的嘲諷,“看來你真是急着去見你爸啊。”
秦芷柔雙手用力的壓在腿上,想要按捺住還在輕顫着的雙腿,臉色慘白的瞪了他一眼,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力不從心,于是隻能咬着唇偏過臉去。
鐘展風不屑的聳了聳肩,倒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傾身替她系好了安全帶,橘色的蘭博基尼緩緩的駛出了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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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道上車輛稀少,因此鐘展風開着車子一路疾馳而過,雖然早就過了探病時間,可是誰也不敢攔着他的車,他直接就開進了醫院的大門。
就在蘭博基尼緩緩駛向住院部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薩博正巧與他擦肩而過,可惜鐘展風這個時候正好接了一個電話,因此并沒有留意到夜色中這輛不起眼的黑車。
可是黑色薩博裡的方彥祖卻是一眼就看到了副駕駛座上的秦芷柔,盡管昏暗的路燈并未照清車内的景象,可是他還是清楚的看到了,秦芷柔臉色蒼白的靠在窗上閉着眼。
方彥祖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方向盤,整個車身靜靜的與蘭博基尼緩緩錯過,最終駛出了醫院的大門,隻不過他心裡卻是微微一怔,幾日不見,她……又消瘦了許多。
鐘展風停好車子後,就拖着秦芷柔走向了電梯,也不管她的身子是否承受得住,一點攙扶她的意思都沒有。
秦芷柔心裡記挂着父親,因此也沒有多餘的心思顧着自己,隻是咬着牙緊跟在鐘展風的身後,心裡因即将能見到父親這個念頭而不住的雀躍和忐忑着。
電梯在住院部的頂層停了下來,一踏出電梯,秦芷柔就看見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外,守着兩名黑衣的保镖,她腳下步子微微一頓,随後再也控制不住的想前飛奔。
一口氣沖到了病房門口,剛要推門而入卻被兩名保镖給攔了下來,其中一人十分機械的沉聲道:“對不起,這裡是私人病房,請你離開。”
“你們讓開,裡面的是我爸,我要進去。”秦芷柔用力的想要扯開保镖攔着她的手,可惜她此刻完全是力不從心,結果她在與保镖的糾纏中,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朝後摔了下去。
幸好身後跟着的鐘展風及時扶了她一把,這才免于她摔個四腳朝天,隻不過她才站穩了身子就沖着鐘展風大吼道:“我要進去。”
鐘展風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随後朝兩名保镖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恭敬的朝他行了禮,退到了一旁。
秦芷柔見狀立刻推門沖了進去:“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