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在右北平郡守府外親自接到了,前來跪請見葉遼東的男扮女裝的甄宓,這個美女雖說是日後名動天下的大美人,甚至死後被追封為皇後的女人。
但此時甄宓尚年幼,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即使低着頭,在親手扶着‘他’進右北平郡守府的時候,自己心中還是想着那個,在名帖中的枉字。
待到了府中,等她把事情說清,葉晨心才想到,大事不妙。
弱女千裡來次,托付自己究竟是為何,已經不需要言明了。
即使不是為了甄家,也不需要她一個弱女子在自己面前苦求什麼,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原來以為甄宓隻是仰慕自己,來投奔。
可是眼前情況,并非如此,甄府落魄于袁紹,此百年世家大族,實在想不出,袁紹會下這種死手。
虎頭已經安排了親衛營去傳召集令,此時葉晨有些憐惜的看着跪在地上,努力控制自己不哭的甄宓。
葉晨知她傷心,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也不免安慰一番。葉晨站起來,手扶起甄宓,隻見這時,這小丫頭才肯擡頭。
已經聽葉晨要招大将跟軍師,一定是要出兵救自己的一家,可是猶自不肯信。
聽父親說這甄家跟葉晨打交道多年,就是在此子上,從未讨好過,雁過拔毛,從不肯放過一次。
看着葉晨,果然跟那日在府中,跟父親讨價還價時不同,此時葉晨,一對星眸,隐約有一股豪氣,雖不是氣概沖雲霄,但也看的甄宓心跳加快。
而此時葉晨未免有些心慌意亂,此甄宓雖然十一二歲,但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而且肌膚若羊脂冰雪,雖是男扮女裝,也掩蓋不住她的國色天香。
葉晨深吸一口氣,本來想要強做鎮定,卻不想嗅到了甄宓身上的馨香。
一時間若有失神。
“啊!”
但立即轉過神來,先叫了一聲,再開口道。
“甄家妹子,你且放心,你我兩家是世家,你現在我府上安心待幾日,我定然将你父親安然帶回。”
這時候,葉晨心中也沒有底,但看着對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未免男子氣概湧起,一番安慰,竟然讓甄宓不可置否的連連點頭。
“葉家哥哥。我在青州的時候,聽聞那裡的百姓,都管你叫葉遼東,要是我們甄家在你們遼東就好了,就不會受袁家的欺負了。”
葉晨這時心生慚愧,若你甄家前幾年真在遼東,怕是要有一番魚死網破的較量,但今時不同往日,自己已然能控制遼東,所謂商業什麼的,自然是商鋪多的街巷人熱鬧。
既然現在遼東民豐物富,再多容納一個甄家,有什麼不可。
況且,即使甄家失去了冀州,但是天下九州,哪裡沒有他們的産業。
這反正雖然是盜匪成患,但不代表就沒有機會。
此時虎頭已安排人傳令完畢,正走進來,葉晨其實剛才就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生怕此時還在甄宓面前,又頻頻許諾,隻好說道。
“虎頭,你安排下,讓把甄家大小姐,送到西廂房,妥善安置,相應仆役丫鬟,一個都不能少。若辦不仔細,當心我把你餓七天。”
虎頭本來聽見安排這種事情,心中老大不樂意,正心有懈怠,聽葉晨說要是辦的不滿意,就要餓自己七天,這下可吓壞了虎頭。
連忙恭敬的站在甄宓身邊,甄宓知道,接下來這裡必将有大事情發生,而自己一個女人,且又是外人,是不适合在這裡的,于是跟随虎頭,緩緩走出前廳,走了兩三步,卻頻頻回顧,看得葉晨是心癢癢的,這美人垂恩,滋味真的不好受,而且還是小美人。
算了。
忍住。
葉晨強打起精神,在前廳認真得看了在屏風上挂着的地圖,這剛才自己真不該許諾什麼救回她的父親。搞不好她的父親甄逸,早就愛遭了毒手,到時候自己怎麼交代!?
心裡更煩惱的,還不止如此,尤其是,如果要救人,那麼該怎麼做?
出上古郡,到涿郡,走安喜縣,但是要到邺城,要過重兵防守的魏郡,這兵鋒到了魏郡,傻子都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
到時候袁紹大口一張,自己能怎麼辦?
可是不出魏郡,自己又能怎麼走呢?自己現在的軍隊,上谷郡的火字營,是關羽配備的重騎,那是為了一舉拿下上谷郡,才讓他去的。
反正曆史上關羽是親自砍下了文醜的人頭,自己那個時候其實也在拼人品,但是現在如果是讓關羽從上谷郡出兵,這一路下去,這絕對不合适。
能打到魏郡,但是不一定還能有這個軍心士氣,自己如果進兵冀州,兵不利久戰,出了涿郡,直接拿下安喜縣,中山,這連攻連克,确實是有些難了。
再往南看,這出渤海郡,過德州,平原,這一路下來,還是重重關卡,自己要是能出幽州,也不一定能在袁紹屠刀拿起來之前,趕到邺城。
葉晨心裡焦急,郭嘉與三大兵營統領,已經進入前廳,此時人聲嘈雜,卻聽黃忠在跟太史慈争論不休。
“子義,你這出兵,我隻要三排輪射,一定能讓你折兵大半,要不我讓軍士摘去箭頭,我們在軍營比劃一番?”
而此時張文遠帶着田豐張合,遵守自己的将令,先到遼東,自己的大本營,而剩下的高順,自己則安排到義兄太史慈的麾下。
就算不看好這沉默不語的家夥,但是隻要聽到陷陣營的名号,自己還是能略起一絲敬意。破曹操派遣救援劉備的大軍,就是此人帶領的,隻是之後别呂布奪了軍權,放在身邊當了個副将,才沒有更光彩的表現。
隻是為什麼自己好像沒有叫黃忠的疾字營前來,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反正不管那麼多,隻是這時,基本上該到的人都到了,諸人先跟葉晨見禮,葉晨再向太史慈跟趙雲見禮,這親疏還是要拿捏好的,萬一要是出了亂子,那可不得了。
當下,葉晨就把自己要重新偷襲邺城的打算,告訴大家,之前是利用袁紹兵力集中不在這個防線上,才能讓自己得手。
就在這時,忽然看見人後閃出張毅,想到冀州,情報網斷了那麼多天,當下大怒道。
“張毅,你來的正好,冀州的情報為什麼那麼多天,還不告訴我。”
張毅吓的面如土色,當即跪下,說道。
“主公,在下也是剛剛發覺,才要來禀報。”
此時郭嘉問及,為何要出兵邺城,葉晨才把甄家被袁紹吞并,然後全境查抄甄家家産的事情,告訴大家。
郭嘉反倒說道。
“主公,你這千裡之外,如何能隻得一城,而不驚擾别人,這萬萬不能,況且幫甄家已無利可圖,主公你這是......”
葉晨反倒慷慨,說道。
“袁紹拿甄家勾連我葉晨,大做文章。既然人人都認為這不能讨到便宜,我難道就非得占便宜才做事嗎?”
此時話說道一半,衆人皆以為事情不可能,唯獨高順随衆人認真看了一番地圖,說道。
“若有五千精兵,配合七百猛士,再佐以一萬軍隊從水路策應,要去邺城卻也并非難事。”
衆人聽此話,大驚失色,葉晨卻興緻勃勃的問道。
“舒業此言,計将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