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鋒被急救車帶走。
警車内,喻臨風被戴上铐子,兩警察一左一右看守他。救人反被認為是害人,錄口供說靈異事警方也不信,身份也被警方查了出來。
警戒線撤除,人群也漸漸散了,警車開始往局子去。
夜風吹進車裡,喻臨風被左右夾着,無聊間上下打量兩旁的警員,對左邊警員道:“見兄弟面色紅潤,暗中透愁,眼角挂有傷心痣,想必成家了吧?不過啊,見兄弟此面相,最近恐有外遇吧?是不是被嫂子察覺了,不好處理?路邊的野花不要亂采啊,現在的才是最好的,再漂亮也會跑,趕緊斷了,否則定會家破人亡,縱有萬貫家财亦會散盡,莫要走了歧路方來悔恨……”
嘴很欠抽,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你怎麼知道?”左邊姓李的警員滿臉懵逼。
“天機不可洩露,”喻臨風擺出高深莫測神态,“我還知道你早年喪母,近日定在煩惱離婚之事,兄弟可要考慮清楚,家花不如野花,可家花為何以家為名?因為……那是你的家!”
李警員偏頭望向窗外,有些出神地思考起來。喻臨風又改變目标,對右邊姓王的警員說:“小兄弟,觀你唇紋,暗紫偏黑,陽剛十足,眉宇間英氣自放,日後定會高.官厚祿,且聽我一言……”喻臨風說到這便停了下來,王警員正盯着他等下文,忽然間咋不說了?!
你有啥話趕緊說啊!
咋啞屁了?!
輕咳兩聲,喻臨風嘿笑道:“有煙沒?”
王警員黑臉,掏出根煙遞給喻臨風,剛想為之點上便被後者拒絕,“叼着就好,不用點,不會抽煙。”
靠,不會抽煙要煙幹嘛?神經啊!
開車的劉隊長有心想笑,卻癟嘴忍住了。
“年齡不小了,趕緊結婚,陰陽搭配,幹活不累。”喻臨風叼着煙,一派神棍樣,“有些時候,看似平凡的人實則不簡單,看似穿着簡陋的人實則藏了東西,别被表象迷惑了,有了她,你日後仕途定一帆風順,卻也要明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日後到了高位該拿則拿,不該拿則棄,否則死無葬身之地,話盡于此,謹記、謹記!”
這就完了?
劉隊剛想調侃兩句,忽見王警員陷入沉思,經喻臨風這麼一點,王警員确實想到了一個人,看似平凡、看似簡陋……
他豁然開朗,微笑點頭,“受教了!”
喻臨風像高深莫測的大師輕點頭,跟警察打好關系,進了局子也好受些。
真那麼神?蒙對的還是真有本事?
劉隊近期很背,起了别的心思,剛想請教兩句電話響了,接通嗯了幾句便挂斷。車駛離大學城,往市區開。
“劉隊,這是去哪兒?”王警員皺眉問。
去的方向,并非警局!
“市醫院。”劉隊回頭看了喻臨風一眼,“小兄弟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得罪人?喻臨風眉峰一挑,搖頭道:“劉隊此話何意?”
劉隊沉默,數分鐘後才沉聲道:“有大人物通關系要見你。”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見劉隊面布愁雲,額間似有烏雲伴随,最近點兒很背吧?”想知其事,必善其人,“若我沒看錯,劉隊家中放有刀劍之類的東西吧?有些東西是不能随意帶進門的!”
劉隊一聽面露震驚,連這都看得出來?心裡有些敬畏喻臨風了,還真有幾把刷子!
“要見你的大人物,姓方!”
方鴻!
腦海第一時間蹦出此人,下一瞬又否定了,方鴻自身難保,哪有機會來找喻臨風麻煩?
方鴻的家人!
喻臨風冷笑,方家人找上他并不難,找他何事也心裡有數。
車進了市醫院,劉隊給喻臨風打開铐子,三人陪同他來到住院部十九樓,進了一間單人病房。
病房很大,或站或坐有七八人,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床邊默默流淚,一個年輕女人在旁安慰。
有三個老人坐在椅子上呆木無神,神情難看,眉宇間全是愁容和悲傷,害怕白發人送黑發人。
“是他,就是他害的方鴻!”歐陽熏居然也在,見喻臨風進來便顫抖着指證,“他是魔鬼,說方鴻要死就真出事了!”
“子虛烏有。”喻臨風挑眉,白癡才承認。
“你騙人,你就是魔鬼,地獄來的魔鬼!”歐陽熏之前都挺好,見到喻臨風又變得魔怔了,心裡陰影面積太深。
站在窗邊的男人轉過身,揮手示意歐陽熏閉嘴,背着手打量喻臨風,眉宇間自有威嚴散發,一雙眼深邃似星海,眼神冷得吓人,是個冷酷無情的家夥,目光像能洞穿人心,像要将喻臨風給看個透徹。
此人與方鴻生得幾分相像,喻臨風一眼便判斷對方身份,方鴻父親方德權。
“方先生!”劉隊走上前想與方德權握手,後者卻沒伸手之意,淡淡瞥了一眼說:“人送到了,沒劉隊的事了。”
你可以走了!
劉隊尴尬一笑,心裡則有些窩火,太掃面子了。
“抱歉,職責所在,人,我們還得帶回局裡。”
“我說……你可以走了,聽不明白?”方德權眯眼凝視,上位者的氣勢壓得劉隊心有忌憚,“難不成要廖局親自給你電話?”
沉默數秒,劉隊冷下臉轉身揮手,經過喻臨風面前時對其點了兩下頭以作安慰,道:“方先生,我們在外面等,做事……别太過了!”說完便帶人走出病房。
喻臨風内心一松,之前的口水沒白費!
方德權冷哼間走到喻臨風面前,以君王般的姿态俯視着,“鴻兒若死了,你也活不長。”
下馬威?
威脅?
“我從不說笑,因為我隻和朋友開玩笑,而你……顯然不是!”
一個冷酷無情的人,絕對能辦到話中所言。
“威脅我?”喻臨風仰頭,叼着的煙微微上挑,嘴角勾勒玩味,笑容有些年輕氣盛的桀骜。
“你可以試試,”方德權仍舊不受影響,“其他的我不想聽,至于你跟這件事有沒有關我也不想知道,我要你救好鴻兒,否則就算沒關聯,我也會讓這件事跟你有關。”
有這樣求人的?何況還是救人!
忒居高臨下了,目中無人,根本不将喻臨風放在眼裡!
蝼蟻般的存在!
“抱歉,無能為力。”喻臨風拒絕,“我這個人哪兒都好,就一點不行,最煩……威脅!”
四目相對,針尖麥芒,互不退讓!
“故意殺人罪,就算判不了死刑,我想……判無期夠了,而我有很多種辦法能讓你死在裡面,信嗎?”方德權直說露骨。
“你以為你是誰?帝王?天神?現在講證據,法治社會非你一手遮天,想幹啥就幹啥!”喻臨風不以為意,轉身要往外走,“恕不奉陪,趕緊想法子救人吧,否則過了今晚……”他冷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