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你是你，她是她

　　這個女孩肯定不是自己，顧依淩從來不記得有穿過這樣的衣服，軍裝……

　　她手裡捧着那張照片，認真看了又看，這個女孩絕對不是自己，顧依淩心裡發誓！

　　蘇寒沒有說話，隻是眼角微微有些紅。

　　顧依淩深吸了一口氣，她似乎突然明白了，為何蘇寒第一次看到自己，會是那樣的表情，她也猜到了什麼：“她……離開了？”

　　蘇寒點了點頭。

　　到了今天，蘇寒也不想再瞞着顧依淩，因為他覺得這樣很不公平。

　　顧依淩卻是有些苦笑，她明白了蘇寒為何會如此幫她，他幫的不是自己，是照片上這個女孩，他喜歡的……也不是自己，也是這照片上的女孩。

　　甚至他心裡愧疚的，也是這個女孩，那自己呢？

　　不過是一道影子而已。

　　顧依淩并沒有過多表露自己内心的情緒，雖然難過，但她還是明白，一個女人能在蘇寒的心裡占據如此重要的地位，就足以說明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

　　“琳兒就是被深海夢幻這種毒品害死的。”蘇寒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再提到這個名字，都能讓他感覺到極度的悲痛。

　　“深海夢幻？”顧依淩心中一怔。

　　原來蘇寒如此恨這種毒品，原來……

　　看着蘇寒那難過的樣子，顧依淩心底的酸意漸漸消退，她伸出手，将蘇寒抱進自己的懷裡，聲音也有些哽咽：“你是不是很想念她？”

　　蘇寒沒有拒絕，與顧依淩輕輕相擁，微微點了點頭。

　　他很想琳兒，很想很想，恨不得她能活過來，能回到自己的身邊，能一直在自己身邊。

　　顧依淩突然很心疼這個男人，這個鐵血卻柔情的男人。

　　她輕輕擁着蘇寒，仿佛這一刻，她的内心也平靜了下來。

　　蘇寒心裡的人是照片上這個女人，這個叫做琳兒的女人，她也沒想到，原來自己跟這個女人長得這麼像，若非知道這是另外一個人，顧依淩自己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照片。

　　看着這照片，她甚至隐隐有一種錯覺，似乎這個女孩，跟自己年輕一些的時候，一模一樣，有一種莫名的聯系一般。

　　唯一讓她有些失落的是，原來自己隻是一道影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把臉輕輕貼在蘇寒的臉上，溫柔不已：“你如果想念她，可以把我當做她……”

　　顧依淩心疼這個男人，真的很心疼。

　　看着他那難過的樣子，看着他刻意封閉自己的内心，她就是心疼，哪怕自己隻是一道影子……能讓蘇寒開心起來，又有什麼關系呢？

　　蘇寒身子一怔，緩緩擡起了頭，他看着顧依淩，很認真地看着她，眼中的光芒，微微閃爍着，搖了搖頭道：“不，你是你，她是她。”

　　“琳兒已經離開了，我很清楚這件事，”蘇寒深吸了一口氣，在心底那封閉的空間，似乎漸漸打開了一絲縫隙，“她走之前，讓我不要挂念她，我一直沒有理解，她說要我能好好生活，我也沒有理解，她要我去追求幸福，我還是沒有理解，可遇到你之後，我好像明白了。”

　　顧依淩嘴唇顫動。

　　“你是依淩，你是顧依淩，一個不一樣的人，我很清醒。”蘇寒看着顧依淩，一字一頓，把顧依淩這三個字念得很清楚。

　　他眼前的女人，不是肖琳兒，是顧依淩，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一個身體流動着溫熱血液的人，是一個有感情，真實的人。

　　蘇寒微微擡頭，看向窗外，似乎遠方的天空中，肖琳兒也正看着他，看到他能恢複正常的生活，看到他能找到一個愛的人，而為他高興，為他祝福。

　　顧依淩心髒跳動，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蘇寒的心裡，自己不是影子？

　　她看着蘇寒，什麼話也沒說，雙手挽住蘇寒的脖子，微微擡頭，紅唇如烈火，輕輕印在蘇寒的嘴唇之上，那淡淡芳香，傳遞到蘇寒的鼻子裡，讓他禁不住回應起來。

　　淺嘗即止，卻又依依不舍，兩個人分開，眼中慢慢都是柔情，蘇寒看着顧依淩，将她擁入了自己的懷中。

　　沙發上，蘇寒靠在那，而顧依淩就像一隻小貓，膩在蘇寒的懷裡，她的手指，輕輕在蘇寒的兇口劃動，聽着他說過去的故事。

　　“那年我高中，學習成績差，我的父親是一名退伍的軍人……”蘇寒的眼神飄渺，似乎看到了多年以前，看到了那個小院子，看到了那些老爹蘇揚親手做的訓練器材，看到了坐在一邊嘻笑着看自己訓練，紮着兩個馬尾辮的肖琳兒……

　　周志松跟蘇寒碰面之後，整個人精神都有些恍惚。

　　他一夜沒睡，紅着眼睛，滿是血絲，就像一頭要吃人的怪物，看得周圍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張龍來電話了，看着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号碼，周志松深吸了一口氣，拳頭緊握，好像在做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他考慮了一個晚上，也權衡利益了一個晚上。

　　“喂，老大。”周志松接通了号碼，“剛準備跟你說，肥羊來消息了，他要四百萬的貨，尾貨可能還不夠。”

　　那邊張龍似乎就是為了問這事來的，周志松說完，便大笑了起來，讓周志松先把尾貨賣出去，價格可以優惠，告訴那肥羊，馬上就有新的貨要到手，讓他不要着急，同時也告知周志松，讓他準備準備，要從老趙那再拿一批貨來。

　　放下電話，周志松整個人都癱軟了一般，後背已經是濕答答的一片，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卻讓他渾身都緊繃着，緊張不已。

　　“這是正确的選擇麼……”周志松喃喃自語，眼神有些空洞，可他知道，一旦做了這個決定，就真的沒有再回頭的機會了。

　　失敗了，張龍或許會死，自己卻是肯定會死，如果成功了……蘇寒承諾的話，能兌現麼？

　　他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何糾結了一夜，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正常人的生活……對自己的誘惑力竟然有這麼大。

　　周志松長長吐出一口氣，決定已經做了，他已無後路可退。

　　把消息短信通知了蘇寒，他便立刻删除了所有聯系痕迹，眼神之中的光芒，又變得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