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這女人就是匹野馬,欠教訓
夏喬靠在牆上,不得不被迫仰着頭,白色的牆,白色的毛衣,她的臉也依舊是白色,血色很不好,可是她就是倔強得一聲不吭,甚至一點都不會裝出柔弱的樣子。
“程太太,你丈夫我功能尚齊全,還沒有和你分房的打算。”
程嘉木的聲音如緩緩響起的豎琴,低緩的尾音更是毫無預備地落在夏喬心頭上。
她動了動,頭瞥了過去,手把他輕推開,嗤之以鼻,“程太太這名号我可擔不起。”
帝都程家,無數名媛想高攀的對象,奈何程家兩位公子偏偏不吃美人計。已經不知有多少名媛在慈善晚會上想和兩人攀上關系,最後都铩羽而歸。
程嘉木倒是沒在強迫,手一空,跟着心裡也是空蕩蕩的,從他的角度,夏喬滑嫩的脖頸上還是能隐約瞧見那些綻開的梅花的,這皮膚太嬌嫩了,他隻用了小小的力氣,便在夏喬的身上留下了印記。甚至,他的大掌握住她的細腰時,還能感受到鉻手的骨架,夏喬太瘦,現在程嘉木回想起來,如果當時在牀上他的手勁兒再大力幾分,是不是夏喬的腰就會被他掐斷?
他的手懸在半空中,收回,呵笑,“你不當誰當。”
夏喬怄氣時鼓脹的臉頰特别可愛,當即驅散了程嘉木的一臉陰霾。
原本不配合的夏喬會激起他的一腔怒火,現在卻不怒反笑。
這笑,讓夏喬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不耐煩地從一旁閃了過去,“誰愛當誰當,我不稀罕。”
這還是五年後她第一次看見程嘉木的房間,左瞧瞧右看看,就當是到此一遊了。
其實,這間房,原本是他們的新房,可是當那日夏喬在門外看見自己新婚丈夫和情敵抱在一塊的時候,她對這間房的好感也頓時沒有了。
不知是業障作祟還是夏喬的心理暗示,她總覺得這房間與她格格不入,不住就是不住,就算裡面隻有她自己,她也不住!
房間内是深藍色的布置,當年布置新房的時候,夏喬總說,想把房間布置成公主房,牆壁上要鋪一層碎花牆紙,這樣以後再生一個女兒,一家三口就能生活在童話世界了。這個想法程嘉木投了反對票,隻是耐不住夏喬的軟磨硬泡,最後粉色的房間落成了,卻在要住進去的當晚拱手讓給了别人。
不一樣了啊,夏喬冷眼看着房間裡的幹淨布置,沒有多出一塊牀單,也沒有多出除了藍白黑之外的另一種顔色,單調古闆再沉悶不過了。
“怎麼樣,逛了這麼久,可還滿意?”程嘉木慢悠悠跟在她身後,以為她改變了想法。
夏喬轉身,黛眉間的譏笑更是清楚,“這間房髒的我住不下去。”
程嘉木轉言,“那讓人打掃一遍就好。”
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理解夏喬的意思,隻以為是哪裡落了灰塵,被夏喬嫌棄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有些習慣都耳濡目染,說住不下便是真的住不下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夏喬收起笑,“我是說你這房間太髒,不是地闆髒也不是桌面髒,而是這張床,髒的令人惡心。”
别人睡過的牀夏喬不會要,何況是人呢,況且,這程嘉木也是被喬薇染指過的男人,她更不稀罕了。
這會,程嘉木終于是懂得了夏喬的意思,髒?
“呵呵,大不了換張床,程家還沒窮到連牀都換不起的節奏。”說完,他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了一串電話出去。
真是不可理喻!
夏喬沖過去,踮腳奪下手機,那邊已經接通了。
是程家一貫訂購私家用品的店鋪,一接起來,便是聲恭敬的“程先生。”
夏喬瞪了眼笑得發賊的程嘉木立馬道,“對不起打錯了。”
留下對方一陣錯愕的疑問,夏喬飛快地挂了電話。
手機一個抛物線丢回去,夏喬更是無法平心靜氣了。
真不知道程嘉木吃了什麼藥,這段時間變得和過去完全不一樣,難道男大也有十八變?
如果有的話,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變了,隻是夏喬遲鈍地從來沒有發現罷了。
“我回房了。”夏喬累的不行,手機扔回程嘉木便打算走。
讓她住在這裡,比殺了她還難受。
心裡這層煎熬,她是真的過不下去。
可是無論她怎麼開鎖,這門就是打不開,“喂,你這什麼破門!”
夏喬不耐煩的回頭大叫,豈料程嘉木卻好整以暇地躺在了牀上。
落地窗外是夕陽西下的美景,鴨蛋黃沉淪在山際不願離開,橘黃色的陽光在花園裡種植的花朵上落下了晚安吻,别墅外的路燈早已亮起了璀璨的光。
卧室裡安靜地連呼吸聲都沉默了,如若不是程嘉木起伏的兇膛,夏喬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尊屍體,不會動,甚至也不會呼吸。
問出的話沒有得到回應,卻不料看見了一副美男如水的光景。
夏喬剛要脫口的大吼很快噎回了嗓子眼,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幾米開外的距離沒有動。
程嘉木眉宇裡是像極了白雪的,若是是個女孩子,那真的和白雪是有幾分姐妹樣。可想而知,這男人長得有些讓女人都嫉妒。
他雙手交疊枕在腦下,安安靜靜地合着眼,纖長的睫毛濃密地撒了一層陰影在他的眼睑下,他的臉上呈現着一片安靜祥和,夏喬很難相信這是幾個小時前那個露出野獸般的渴望的男人。
夏喬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正如程嘉木睡着時那般的安靜。
一不小心,看入了神,正對上忽然睜開的黑眸時,夏喬還是被狠狠地吓了一道。
“看我?”程嘉木依舊枕着腦袋,夕陽斂去了他臉上的寒氣。
夏喬後腦被他的戲谑狠狠一砸,腦袋嗡嗡作響,忍不住回嘴,“誰看你?有病。”
對,她就是有病,才會他睡了多久她便偷窺了多久。
程嘉木到沒有起牀的打算,反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一副認真臉,“要不要一起?”
一起?一起什麼?
夏喬懵了,幾秒鐘才如被燒着尾巴的老鼠,怒沖沖地跑了前去。
“你,把門打開。”夏喬可不願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即使這屋子裡的味道清新好聞。
但是她也更忘記了,程嘉木對于她來說就是危險。
特别是,兩人中間還隔着一道牀舷。
程嘉木挑起眉毛,饒是好笑地看着她。
夏喬不知道這門是裝了指紋鎖的,如果沒有指紋,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如果知道程嘉木打了這卑鄙的算盤,她就算是扒着門也不進來。
“你..你笑什麼。”不知為何,夏喬開始害怕他的笑。
這笑明面上是一波平靜的湖水,可眼底下方的洶湧,她一點兒也不知。
隻見程嘉木的笑越來越大,那笑容底下的危險也越來越深,夏喬這才從美色中警覺起來。
可為時已晚,程嘉木迅雷之勢把她往下一拉,夏喬就跟個小娃娃似得趴在了程嘉木身上。
程嘉木卡着他的腰,也想起剛剛心裡所想,要是用力,這腰也就斷了,力道慢慢減輕,卻也讓夏喬逃也逃不了。
以程嘉木的手為界,夏喬成為了他囚籠裡的小受。
她幾乎是趴在程嘉木身上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點了火,自己又要成為滅火器。
她一動不動的乖巧樣兒,倒是取悅了程嘉木,他滿意地笑,“看來你挺喜歡這姿勢的。”
呸,喜歡個屁,要不是膝蓋蹭到了火種,稍稍不留神一動就會起火,她需要這麼緊張嗎?
身子本來就酸軟不止,這樣被程嘉木卡着,夏喬幾乎是累得汗要掉下來。
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隻得小聲怼了句,“這樣強來有什麼意思?”
一言不合就強上,這幾天夏喬更是認識到這男人心也是海底針,不過解決的方法倒是簡單粗暴。
高領毛衣的領子垂下了一點點,裡邊,夏喬沒有穿打底衣,隻有一件小可愛托着兩個沉甸甸的小包包,雪白的皮膚上梅花朵朵,程嘉木的眸光恰好落在花瓣上,粉白的光澤更是誘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強來你更願意主動?”他收回目光,喉結在脖頸間滑動。
夏喬蹭地一下就要動,卻又狠狠壓下,咬牙,“胡說八道,小人之心。”
這樣壓着的确不是很舒服,夏喬的耳根紅了一片,手掐了把程嘉木的手臂,“快放手讓我下去。”
她的聲音極輕,但是極大不悅。
這點疼對于程嘉木來說是螞蟻咬人的力道,依言,手一松。
夏喬的身子一歪,還好自己穩住,不然就要往下掉。
“臭流氓。”她小聲嘀咕了句,心裡便在暗暗得意。
好在這是回家了,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程嘉木不敢亂來。
可是她這時沒看見,程嘉木眼裡暗藏的算計。
.......
“讓你嘚瑟!”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這還沒等夏喬得意勁兒過去,程嘉木隻是輕輕地一動,夏喬便又落回了牀上。
而且還是程嘉木旁邊的位置。
她的腦袋重重往枕頭上一砸,着實領略了這枕頭的軟和彈性,小腦袋在枕頭上不僅沒有疼,而且還很舒服,如果不是顧忌着是程嘉木的牀,她一定會美滋滋地睡上一覺。
啊呸,現在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
就在夏喬胡亂歪歪的同時,程嘉木撐着腦袋躺在她的身側,而另一隻手,更是橫在她的腰間,兩人依舊幾厘米的距離。
程嘉木身上的氣息調皮地鑽入了夏喬的鼻子裡,他湊近,又是不懷好意,“牀是不是睡着舒服?”
“...”舒服倒是真的,可是夏喬就是不想說話!
程嘉木應對沉默也不急,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笑笑笑,就知道笑,夏喬心裡犯惡心,推他,“不舒服,你松手,我要回房睡覺了。”
“就在這裡睡,如何?”
夏喬瞪眼,推手,“不如何,這裡我睡不了。”
“...”程嘉木更是笑而不言。
這番笑,夏喬更是讨厭了,擡腳,狠狠踹過去,讓你笑,看你疼的還能笑出來嗎?
果真,随着程嘉木的一口倒吸聲,笑容收住了。
他勾着夏喬的一縷頭發,疑似認真,“不願意是因為喬薇對嗎?”
絕非是他作死提到不該提的人,但這心中就是有一道聲音還有鼻尖淡淡的一股酸味。
果真,夏喬如發了毛的母獅子,開始撒潑,“你神經病啊,你和别的女人怎樣關我屁事?我不願睡就是不願睡,你到底開不開門,不開門我們就這麼耗着,反正待會阿姨和爸爸也會上來,門總是要開的。”
差點忘了,家裡還有兩件法寶。
夏喬心裡喜滋滋的,因為腰間的手撤了回去,程嘉木的身子也換了一副要起床的動作。
勝利!
小心髒在歡欣鼓舞,以為馬上就要逃出去。
這沒料,男人心海底針,程嘉木一個翻身,就把夏喬壓在了身下。
“你...唔...”壓在身下什麼都沒說,就是親,夏喬的力氣全都還沒恢複。
這繡花拳頭最後也沒起到什麼用。
程嘉木的吻一開始就刮起了狂風暴雨,不停席卷着她牙關後的世界,風刮的呼嘯,夏喬的聲音僅限于一個個破碎的單音節。
夏喬的唇甜軟的像是果凍,狂風大作後,程嘉木竟然溫柔了起來,他的黑眸也随之安靜了下來,窗外的光在他眼裡撒了一片璀璨。
“啰嗦,反正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天你必須搬進來。”程嘉木專注地咬着她的下唇瓣。
不輕不重的力道,倒也不會留下齒音。
夏喬嗚咽出聲,擡手往他背後一錘,“強盜!”
程嘉木下了重口,她的臉随之痛的變形。
“你這丫頭真難馴,就跟野馬一樣,不過騎騎就順了。我就不信了,待會你還有力氣跟我犟。”
夏喬的抗拒他也忍了夠久了,這男人一旦開了葷,就便時時想吃肉。
夏喬被山一般的身子壓在牀下,更是動不了,因為程嘉木的話,身上的痛一波又一波地襲來,如果再這麼下去,她的腿恐怕就是走不了路了。
可程嘉木是剛開了葷的男人,剛愛上一頓肉,便想每餐都能吃上,這般急切,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壓着夏喬柔軟的身子,他的吻密密匝匝如羽毛落下,完全無視了夏喬越發絕望的神情。
他的手開始不斷作祟,從下擺伸了進去,摸到了軟綿綿的白面時,門啪嗒一聲響——
兩人大驚,一個像是獲救,一個十分不耐。
白雪站在門口有些尴尬,“你...你們...小夏你下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她作為過來人,不小心撞見兒子和兒媳婦親密也是不小心紅了臉。
夏喬忙亂地把程嘉木推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趕緊下牀,“哦哦,我就來。”
同時舒了口氣,始終背對着程嘉木,可想而知他好事被打斷的臉色是有多差。
可就算心裡再生氣,做這事的也是白雪,這氣也是無從而發了。
夏喬抿了抿唇,心裡偷樂,說,“阿姨,我先去洗把臉。”
白雪落在她臉上的光很疑惑,但沒說什麼,點頭。
正好,她有些話還是得和兒子說,夏喬在場也不方便。
程嘉木的臉色陰轉雲,好了些,白雪站在不遠,冷淡地說了句,“以後在家注意點,兩人還沒辦婚禮,這樣始終不合規矩。”
程嘉木勾唇,“媽,她都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倆證也拿了,如果不是五年前發生的那點破事,說不定孩子也有了。現在再說不合規矩是不是晚了點?”
“沒辦婚禮就是不合規矩!”白雪嚴肅道,不過還是有點震驚,程嘉木這話透露的信息可不是一點點。
程嘉木好事被打斷,心裡自然不高興,但也得忍着,母親的脾氣她也知道,不能惹,不然整個家都會天翻地覆。
他沒在說規矩的事,反道,“你找她做什麼?”
白雪攏好身上的披肩,欲出門,“别擔心我會欺負你老婆,隻不過是婆婆和兒媳婦談談心而已。”
好個談心!
程嘉木隻是笑笑,又趟回牀上,白雪臨走前,他才說道,“媽,不要為難她。”
白雪隻得無奈,什麼都沒說,心裡也有數了。
兒子這麼維護一個女人,想必是動了真格。
可是夏喬呢?
這個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兒,卻是怎麼看都不如喬薇。
......
夏喬洗了把臉,穿着寬大的毛衣,下樓時便看見正要上樓的程嘉銘。
她主動讓開了一條道,“大哥。”
“恭喜妹妹了。”程嘉銘很和善。
但夏喬向來怕大哥,也不敢多說,隻點了點頭,告辭。
白雪在小溫房裡等她,擺上一壺好茶,圍繞着花花草草看着夕陽西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坐吧。”白雪正在沏茶,眼也沒擡就知道夏喬來了。
夏喬乖巧地坐在白雪對面的藤椅上,桌上一左一右擺着兩個杯子,透明的水晶玻璃壺中玫瑰花的香氣正濃郁,玫瑰花瓣飄在平靜的水面,白雪下巴一擡,便下了指示,“來,給我倒一杯茶。”
夏喬小時頑劣,可用不學無術來形容,那就是個女混混,哪裡懂得茶藝?
她更不知道白雪心裡在想什麼,胡亂倒了兩杯,隻是小心翼翼地不讓茶水溢了出來。
白雪倒還沒說什麼,托起杯子吹了吹,放下,“嘉木平時也愛喝茶,你有空可以學學。”
程嘉木愛喝茶?
夏喬對這一點卻不了解,大約五年已經改變了太多。
夏喬放在腿上的手一抖,引來了白雪的目光,“别緊張,就是咱娘倆的談心。如果你還記恨上次我打你,你不妨可以說出來,我不生氣。”
“不,阿姨,您沒錯,我怎麼敢...”白雪是長輩,她心裡再不高興也不會忘了從小到大的養育之恩。
白雪又笑了笑,糾正,“還叫什麼阿姨,叫媽吧,原來也叫過,改個口便是。”
夏喬動了動唇,說不出口。
白雪又看她,澄澈的眸子裡含有深意,“當初你和我說你和嘉木離婚了,我還以為你是認真的...沒想到...”
話畢,笑着搖了搖頭。
夏喬在白雪未說完時,忽地接下去,“阿姨,您誤會了,當時我也以為我們離婚了。”
“哦?”白雪第一次聽見這麼新鮮的說法。
以為離婚...
夏喬絲毫沒有隐瞞的意思,如實說,“五年前,我的确是簽了離婚協議,隻是我并不知道程嘉木他...”
一經夏喬解釋,白雪玲珑剔透地便明白了不少。
程家的男人,都癡情,可這癡情也未必好。
“你不必說了,事已成定局,我也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委。”白雪擺擺手,又喝了口茶。
“隻是有一樣,你必須清楚。”爾後,她種種放下杯子。
夏喬雙手摸着杯沿,不料被杯子裡滾燙的水燙了手指。
她手指松開,指腹紅了一片,有點疼。
白雪的話還未說完,她隻能靜等。
白雪把杯子裡的水倒掉,夏喬趕忙續上另一杯,卻被白雪擋住。
“可憐天下父母心,你自幼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品行這方面自是不用說的,既然嘉木選擇了你,我也是能放心。但是有一點,這些年嘉木的性格變了不少,這其中不乏有你的原因。當然,我不是在你身上找由頭,隻說,這些年嘉木過的太苦了,雖然我知道隻要你一直在他身邊這未嘗不是一件壞事,但他這認死理的毛病就是像着他父親。”
白雪看着夏喬,說了好一些話。
可是身為母親的白雪看兒子都是怎樣的好。
如果她知道她的兒子這幾天對她施與的獸行,還會不會這樣說呢?
夏喬笑得有些漠然,“其實,如果他想離婚,我是會同意的。”
“離婚,五年前你就想了。”白雪冷冷道。
夏喬張着嘴,卻不知道說什麼,程嘉木話中的意思多少就是自己背叛了他。
現在就連白雪也這麼想,夏喬覺得自己長了一百張嘴都不夠辯解的。
白雪并沒有不依不撓,反到從一旁折了一朵玫瑰花,遞給夏喬。
大紅色的玫瑰花生長正豔,花瓣上還有剛撒下的露珠,就這麼被摘下,着實有些可惜。
夏喬接過,手一刺疼,她咝了聲立刻把手指放入口中吮血。
白雪喝着茶,看着她皺着眉頭的樣子,道,“玫瑰縱然好看,但美麗之外還有一層堅硬的刺,你要想徹底把它握在手裡,就得把它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掉。”
話畢,白雪遞了一把剪刀。
夏喬搖搖頭,“其實好看的東西不一定要擁有,一身刺又怎樣,把它折了下來,最後的結果就是死。”
“可是折下來就是折下來了,最後想要留住它的美就隻有拔刺對不對?”白雪說了一系列高深的話,最後才引出關鍵,“這幾年聽說你都在慈銘,是助理醫生?”
夏喬無奈笑笑,想不到什麼都還是擺脫不了程家的掌控,“已經是正式了。”
白雪這才滿意點頭,臉上的笑容卻很吝啬,“那就好,以後嘉木還需要你照顧。”
“工作上他造詣比我高,我根本不需要做這些。”她能不被罰遲到就算是恩賜了!
白雪卻歎了口氣,“工作上的事,我就不操心,主要是生活,你們隻要還是夫妻,妻子照顧丈夫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嘉木是我兒子,看着他過不好我更心疼。而你,我們從小也是帶你不薄,雖說不奢求你能回報什麼,但好在嘉木也是程家人不是?”
這話意思很明确,夏喬隻是淡淡點了頭“是,阿姨。”
雖然她有滿腔的委屈,但白雪終究是程嘉木的母親,她并不能像一般女兒家那樣窩在媽媽懷裡撒嬌,程錦鵬也一樣,她追根溯源也隻不過是程家施與的一次善心。
報恩,自然是要報的。
白雪看着她的眼,頓了下,“既然是程家的媳婦,心就要向着家裡,比如這稱呼,以後就别叫阿姨了,不然給别人聽了去也是給程家增了話柄。”
“是...媽...媽..”小時候,這兩個字能叫出撒嬌的味道,十幾年後,這兩個字夏喬說出來更為僵硬。
白雪看了看外邊的天色,正要說話,看見門口站着的人。
打趣,“喲,這怕我把你媳婦吃了不成,還學會了聽牆角。”
程嘉木換了件休閑衫,靠在門口,被發現了,索性就走了進來,抓起夏喬的手,牽了起來。
“可不,媳婦膽子小,我總要護着。”
夏喬臉紅青交加,這男人說話真不要臉,閉着眼真是什麼都說!
白雪聽罷,大笑了起來,“得得得,老人家不和小孩子争辯,出去吧,這會估計開飯了。”
程嘉木緊了緊手掌,牽着夏喬微微顫動的手,“過去吧,聽說嘉涵回來了,你們好幾年沒見了,正好叙舊。”
小時候,程嘉涵和夏喬一靜一動,本以為會是水火不容的姿态,卻沒想到還是相處融洽,幾年未見,夏喬也想念這個姐姐了。
移步飯廳,一個白色的影子比任何人的目光都快,迅雷之勢撲向程嘉木。
......
夜色漸漸取代了夕陽沉落時的微光,街邊閃爍的霓虹是夜生活的開始。
商業街著名的酒吧一條街,燈火糜爛,暧昧的音樂從鍵盤中多情地溢了出來。
酒吧管事早早地就接到了電話,對着一旁的鏡子工工整整地整理好了領結。
正等的百無聊賴,忽得他眼睛一亮,狗腿地迎了上去。
“沈公子您來了,裡邊請。”包廂已經開好了,就等着主角登場了。
沈濬甯穿着一身黑色,從燈色中穿過,帶着些頹廢,他身邊沒有跟着人,更是顯得形單影隻。
沈濬甯這個名字,在娛樂圈向來都是人緣好,卻沒想到今天,搖搖晃晃帶着酒氣走了進來。
管事也是個有好奇心的人,擡頭從大墨鏡中看沈濬甯的眼。
卻不料被他身上的酒氣熏退了幾步。
他不動聲色,做錯了事隻能低着頭,誰讓這是個大牌呢。
沈濬甯搖搖晃晃扶着一旁的牆,面色潮紅,打了個嗝,“包廂開好了?”
管事回答,“是。”
“哈哈,好,我進去了。”沈濬甯扶着牆搖搖晃晃,這之前已經喝了不少酒了,很明顯這是打算換個場子繼續喝。
管事看的心驚肉跳,趕忙上去扶着。
沈濬甯大手一揮,一雙眼睛醉意朦胧,更是笑得發邪,“你,去給我找幾個還沒開苞的姑娘過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