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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三更合一

穿越之錦繡佳妻 隻隻不醉 10197 2024-01-31 01:08

  姚錦繡一臉嚴肅地道:“二哥,你說能夠在家排第五,又能姓國姓,還能符合被刺客暗殺這種情形的人會是誰?”

  雖然皇親國戚人數衆多,但是能符合這三個條件的人卻并不多,在這京城裡面,能夠姓國姓,還能排行第五的男子,并且還要是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那便隻有一個人符合這樣的條件。

  “你說,你說他是五……不可能!”姚錦繡連忙就否定了這個判斷,“五皇子十年前就跟着玉和真人去山裡養病,已經十年都沒有回來過了,絕對不可能會是他。”

  姚錦繡歎息一聲,分析道:“二哥也說了,五皇子十年前就跟着玉和真人去了山裡養病,那個時候的五皇子才多大?最多不過才七八歲的孩子而已。現在十年過去了,五皇子十年都沒有在京城裡露過面,除了親近的人知道五皇子究竟長什麼樣子以外,外面的人會認識嗎?沒有幾個人真正知道五皇子究竟長什麼樣子,而且他的身份本來就很可疑!”

  姚錦睿想了想,還是不敢相信,眉頭皺得更深,“宮裡并沒有五皇子回京的消息傳出來……”

  姚錦繡好笑道:“我的好二哥,五皇子回京,需要大張旗鼓的宣傳嗎?”

  答案顯而易見的是不需要!

  隻是姚錦睿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五皇子為什麼要來接近我了?”

  是啊,五皇子會什麼要來接近二哥姚錦睿?這也是姚錦繡很想知道的事情。

  姚錦睿直到走的時候還是一副垂頭喪氣深受打擊的模樣,姚錦繡看了也是擔心,卻也無能為力,這件事隻能讓姚錦睿自己想通才行,别人幫不了他。

  待姚錦睿走後,姚錦繡還在思考五皇子陸瑾明接近姚錦睿的用意?

  如果說五皇子陸瑾明想要扶持自己的勢力,也用不着找上還在讀書的姚錦睿,且不說姚錦睿讀書一般,就算他能順利考取功名入仕為官,到能夠派得上用場也要好多年後,這種投資并不劃算,還不如找直接可用之人。

  想到這一點,姚錦繡忽然反應過來,“難道說五皇子看上的是父親?”

  姚錦繡一手撐着下颚,另一隻手手指屈起,一下一下敲擊着桌面,姚啟輝現在戶部任戶部郎中,前幾日也确實公務纏身,難道是戶部出了什麼事兒?

  姚錦繡心下一驚,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帶倒了桌上的茶碗,茶水流了一桌,把姚錦繡的衣袖和裙子都打濕了。

  翡翠驚了一跳,“三小姐,你衣裙濕了。”

  姚錦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翡翠在說什麼,拉過衣袖和裙子看了看,“沒事兒,茶已經不燙了,你再給我找一套幹淨衣裙換上就好了。”

  翡翠下去給姚錦繡找幹淨衣裙,珍珠也跟了過去,壓低聲音悄悄問翡翠,“我怎麼覺得三小姐有些不對勁兒?”

  翡翠看了珍珠一眼低聲道:“從二少爺走了之後,三小姐就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想事情,想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那我們要不要問問,幫三小姐分憂?”珍珠道。

  翡翠想了一下,把手中拿着的裙子遞給珍珠,“暫時先别多嘴,三小姐一向很有主意,她要有需要我們的地方,鐵定會吩咐我們去做的,現在三小姐什麼都沒講,我們就還像平常一樣。”

  珍珠想想翡翠的話也就道理,“那就聽你的”。

  ……

  自從上一次去了報恩寺遇到刺客暗殺之後,陸瑾明回到□□之後就沒再出過門,對外宣稱受了傷,舊傷複發需要在家養傷,這幾日他便真的安安靜靜呆在府中休養哪兒也沒去,不過這也是明面上的情形,他到底有沒有通過其他途徑出去,也隻有那幾個親近的人才知道。

  上一次陸瑾明遭遇暗殺,身邊的暗衛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迹,他就讓人去通知聽風閣的人去查消息。聽風閣有它自己的一套缜密的情報系統,第二日就把查到的消息送到了他的案幾之上。聽風閣查出的幕後主使者是四皇子,當然,那個平日裡看起來頗為閑散縱情聲樂的六皇子也沒少參合其中。

  知道事情真相之後,陸瑾明就布了一個局,灑了一張大網,前兩天魚兒已經上鈎,今天是收網之日,他正休閑地呆在府中聽消息,結果果然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出半個時辰,暗衛來向陸瑾明禀告,“四皇子遭到皇上訓斥丢了差事,皇上讓他回府閉門思過半個月,皇後想要去給四皇子求情,都被皇上拒而不見。六皇子也被皇上訓斥了一頓,在禦書房外面跪了兩個時辰,楊淑妃沒敢去求情,一直待在永和宮裡沒出來。”

  “知道了,下去吧。”陸瑾明揮揮手,暗衛如來時一樣影如暗處消失不見。

  這樣的結果早就在陸瑾明的預料之中,他對這樣的結果還算滿意。他随手在書架上取了一本書,走到外間,慵懶地躺在躺椅上翻着手中的書,說他在看書,不如說他在靜心,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後面的棋該如何下。

  這會兒,有管事進來禀告,“五爺,惠安長公主來了。”

  惠安長公主是當今皇上同父異母的妹妹,幼年生母早逝,就被送到當今皇上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皇太後身邊養大,她與當今皇上的感情非同一般。

  惠安長公主在當今皇上奪嫡的時候出了很大的力,當今皇上登基之後,對這個妹妹禮遇有加,還專門賜了一座别莊給她以示愛重。如今,惠安長公主是在當今皇上面上也能說得上話的紅人。這樣的身份地位讓無數人想要巴結奉承惠安長公主。

  但是,這個惠安長公主的脾氣十分古怪,對一般人都沒什麼好臉色,不是她看入眼的人,無論你怎麼巴結奉承她都不會喜歡,搞不好還要遭她擠兌和諷刺,這讓許多人想接近她又不敢接近她。唯獨隻有一人讓惠安長公主完全另眼相看,那就是五皇子陸瑾明。

  話說當年當今皇上登基之後,大選秀女入宮,封了四妃兩嫔還有各美人,反正這些都是為了安撫下面的人不得不為之的事。惠安長公主對于當今皇上選的那些妃嫔是一個都沒看上,獨獨隻看上了五皇子陸瑾明的生母蔣貴妃。當然那個時候蔣貴妃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如花美人,五皇子陸瑾明還不知道在哪兒。蔣貴妃和惠安長公主性格投緣,一見如故,很快就成了最佳好閨蜜。

  一年半之後,蔣貴妃生下五皇子陸瑾明,惠安長公主對這個親侄子當然也是另眼相看的,喜歡得不得了,三不五時就要進宮去看一看蔣貴妃和五皇子陸瑾明母子。這讓宮裡那些想要巴結惠安長公主又不得其門而入的妃嫔們是氣紅了眼睛,把蔣貴妃和五皇子陸瑾明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得咬牙切齒。

  過了幾年之後,蔣貴妃不幸去世,留下五皇子陸瑾明這麼個兒子,惠安長公主悲痛不已,就把照顧五皇子陸瑾明的責任攬了過去。但是很不幸,五皇子陸瑾明在六七歲的時候生了重病,差一點兒就沒了。

  好在當時的國師玉和真人恰好在宮中,遇上生病的五皇子陸瑾明。玉和真人對五皇子陸瑾明很有好感,要求把五皇子陸瑾明收為俗家弟子,把他帶到上山去養病。

  起初皇後不是很願意,還以宮中的條件比山上好,要什麼珍貴的藥材宮裡都能及時找到為由,勸說皇上不要同意,請玉和真人就留在宮裡給五皇子陸瑾明治病。

  但是玉和真人表示,如果不把五皇子陸瑾明帶走到山裡去醫治,五皇子陸瑾明活不過三個月。惠安長公主得知此事,為了保住五皇子陸瑾明的命,頂住皇後的壓力,到皇上面前求情,一力促成此事。最後就讓玉和真人把五皇子陸瑾明帶走去了山上,這一走便是十年。

  惠安長公主對陸瑾明的恩情可謂是比天大比海深,此時,陸瑾明聽到管事禀告惠安長公主來了,忙站起身,“我出去迎接姑姑。”

  “不用迎了,我已經進來了。”隻見一個穿着玫瑰紫遍地纏枝芙蓉花對襟暗妝花褙子的貴婦人大步走了進來,她步履輕盈如風,身形矯捷,行動風風火火,一看就是會武功的人。

  陸瑾明忙上前行禮,喚道:“姑姑。”

  惠安長公主免了陸瑾明的禮,在他身前站定,一雙明亮的杏眼上下打量着他。明明惠安長公主的身高比陸瑾明矮上一個頭,但是她身上透出來的那種屬于皇家長公主的絕對氣勢一點兒也不輸給陸瑾明。

  “聽說你小子受了傷,害得我連夜從通州趕回來,連你姑父都沒有管,一路飛奔,差點兒把我的踏雪都給跑死了。”惠安長公主觑着陸瑾明,啧啧兩聲,“我看你小子很好嘛,屁事兒都沒有,我還以為我要回來給你收屍呢!”

  陸瑾明賠笑道:“勞姑姑擔心了,瑾明安好。”

  惠安長公主給了陸瑾明兇口上一拳,點點頭,“看起來是不錯,不再像以前那麼弱雞了。”轉身到一旁的榻上坐下,雙手環兇,朝着陸瑾明擡了擡下巴,“聽說你父皇把四皇子的差事撸了,還罰他閉門思過,六皇子也跟着一起遭了殃,在禦書房外面跪了兩個時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陸瑾明跟着走上前去,站到惠安長公主身後給她揉肩膀,笑嘻嘻地讨好道:“姑姑的消息真是靈通,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你就跟我貧嘴吧!”惠安長公主伸出兩指一戳陸瑾明的額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真的受傷了?”

  陸瑾明沉着臉,眼裡透出陰厲之色,道:“他們派人暗殺我,緻遠大師幫我擋了一刀。”

  惠安長公主哦了一聲,斜眼看着陸瑾明,“看你現在還好端端的站在這兒,那就是你小子福大命大,屁事兒沒有了?”

  “也不是這麼說。”陸瑾明走到旁邊坐下,用一副很認真的口吻道:“我還是受了傷的。”

  “在哪兒?”惠安長公主急了,伸手就要去扒陸瑾明身上的衣服,“快讓我看看。”

  “别扒我衣服!”陸瑾明眼明手快地伸手擋住惠安長公主的魔爪,伸手戳了戳左兇口心髒的位置,嚴肅道:“我是這兒受了傷。”

  惠安長公主聞言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冷眼靜靜盯住他,最後嗤地一笑,“你就跟我扯吧!”

  “不是,我是真的受了傷。”陸瑾明厚着臉皮道。

  “怎麼回事兒?”惠安長公主深色凜然。

  “心傷!”陸瑾明說完就跳遠了。

  “你――”被這個親兒子一樣看着長大的侄子戲耍,惠安長公主都要炸毛了,手指着他道:“你小子别被我抓住,小心我揍死你!”

  “你别急嘛!”陸瑾明連忙道:“我看上了一個人家的姑娘。”

  “什麼?”惠安長公主的下巴都要驚掉了,這哪是常年清心寡欲,過的日子就跟苦行僧一樣,連身邊伺候的人全都是小厮,根本不會多看女人一眼的陸瑾明說的話,當然,她這個姑姑除外!

  惠安長公主吞咽了一口,“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看上了一個姑娘。”陸瑾明重複了一遍。

  “誰,哪家的?”惠安長公主對那個能俘獲陸瑾明心的姑娘很好奇。

  “是……”陸瑾明頓了一下,想起姚錦繡對他那排斥的模樣,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我還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先還是不說了吧。”

  “你這小子,你是故意吊我的好奇心是不是?”惠安長公主沖過去,不由分說地揪住陸瑾明,屋裡頓時響起一片嬉笑怒罵的鬧騰聲。

  ……

  姚錦睿在家再呆上一日就要去青松書院,兩兄妹又要再隔上十日才能再見面。在這個家裡,隻有姚錦睿是真心關心姚錦繡的,兩兄妹感情也是真的好。

  在現代的時候,姚錦繡是獨生子女,一直就很想有個哥哥,小時候看到同學有哥哥保護,心裡都羨慕得不得了。現在穿越過來,兩兄妹的關系是真的好,姚錦繡也總算如願以償。

  姚錦繡擔心着昨日說的那些話讓姚錦睿還心裡難過,再加上她也确實很想跟姚錦睿多相處,就把自己買來的紙筆給姚錦睿親自送去。

  出了錦繡小築,沿着小徑走過去,涼風習習,帶來陣陣花香,姚錦繡穿過垂花門,再往前走上一段路,很快就到了二哥姚錦睿的外書房。

  姚錦繡走到院子門口,看見姚錦睿的小厮柳二站在門外,姚錦繡走上前去,柳二看到姚錦繡連忙行了一禮,姚錦繡問,“二哥呢?”

  柳二道:“陳家大公子來了,正在裡面考校二少爺的功課。說是不能讓人打擾,就吩咐小的到外面守着。”

  陳昱霖來了?怎麼沒聽說?而且昨天大太太謝氏才帶了她們三姐妹到陳家作客!今天陳昱霖又到姚家來,這事情微妙了!

  姚錦繡微蹙眉頭,“陳家大公子來了多久了?”

  柳二看了一下道:“快有一個時辰了。”

  來了這麼久了……以陳昱霖的狀元之才來考校學業普通的姚錦睿,隻怕二哥姚錦睿隻有被“烤焦”的命!這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也不知道會等到什麼時候?

  姚錦繡頓了一下道:“那我晚一點兒再來看二哥……”

  話剛說完,書房的門就從裡面打開了,身穿一身深藍色繡暗紋直綴的陳昱霖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垂頭喪氣的姚錦睿,看他那無精打采兩眼無神的樣子是真的被“烤焦”了。

  就這麼遇上了也不能不打招呼就跑掉。

  姚錦繡先叫了一聲二哥姚錦睿,又給陳昱霖行了一禮,“陳大公子,多謝你來指點我二哥的學業。”

  陳昱霖微笑着回了一禮,“姚三小姐客氣了。”

  姚錦睿看到姚錦繡,苦哈哈的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來,“阿繡,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二哥,給你送一些紙筆。”姚錦繡示意珍珠把手上捧着的紙筆交給柳二,接着道:“二哥還要陪陳大公子,我就先走了。”

  “等一等。”陳昱霖忽然道。

  每次遇到陳昱霖的感覺都很奇怪,今天又出言挽留她,不知道又要幹嘛?姚錦繡皺了下眉頭,頓住腳步,緩緩轉回頭去,面露微笑,“陳大公子有事?”

  陳昱霖敏銳地察覺出姚錦繡對他的疏離和客氣,上一次他在陳家遇見姚錦繡時就有這樣的感覺,今天再次遇見,這樣的感覺就更深刻了,陳昱霖清楚的意識到姚錦繡并不想跟他多接觸,隻是有個問題一直萦繞在他的心頭,讓他不問不快。

  “我在找一個地方,不知道姚三小姐可否知曉?”

  姚錦繡好笑,“陳大公子是不是問錯了人,我平日裡都在府中甚少出門,對于外面哪兒有什麼特别的好去處知曉得不多,倒是陳大公子經常出遊在外,應該比我知道的地方多才是。”

  在姚錦繡這兒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陳昱霖也不惱,依舊雲淡風輕笑着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得姚三小姐剛好知道也未可知。”

  這人還真是厚臉皮!

  她都說不知道了,這人還要繼續追問,還這麼不依不饒的,姚錦繡不由地狐疑起來,難道這個陳昱霖跟她的身體原主有什麼瓜葛?

  這麼想着,姚錦繡按捺住内心的反感,問道:“不知陳大公子要問的地方是怎樣的地方?你且說一說,看我是否知曉。”

  陳昱霖回想着夢裡夢到的那個場景,“一個滿是梨花樹的地方,當梨花開滿枝頭,漫山遍野都是梨花飄飛,梨花樹旁有湖泊,可泛舟湖上,在碧波蕩漾,湖光山色之間,猶如仙境。”

  光是聽陳昱霖的描述,也能想象得出這樣的地方該是有多美,姚錦繡自認并沒有去過這樣美的地方,感覺就像是陳昱霖臆想出來的一樣,難道陳昱霖也想像陶淵明那樣找一個“桃花源”?

  姚錦繡笑着搖搖頭,“聽陳大公子的描述,我并不知道哪兒有這樣美的地方,想象起來,倒像是如夢境一般,不太真實。不過說到梨花樹,這個大概所有京城人都知道,北山的梨花樹開花之後是風景最美的地方。”

  “北山嗎?”陳昱霖陷入沉思,難道他夢見的那個地方是在北山?

  姚錦繡見陳昱霖不再追問什麼,便朝他和姚錦睿行了一禮,告辭離開。

  一刻鐘之後,陳昱霖也離開了姚家,陳昱霖和小厮出到姚府外面,馬夫把馬車駕過來,陳昱霖上了馬車,小厮也跟着上車。

  小厮問:“大公子,是要回府嗎?”

  陳昱霖道:“不回府,我們去北山。”

  小厮隻覺得陳昱霖好有雅興,笑着道:“大公子是要去北山看梨花嗎?現在并不是好時候,再晚半個月去,梨花會開得更好。”

  陳昱霖伸手拍了一下小厮的腦袋,“亂說什麼,你公子我去北山是有事。”

  他要去北山找一找,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如夢裡面的那個場景的地方。

  馬夫駕駛着馬車,朝着北山的方向而去,一個時辰之後,陳昱霖到了北山。

  這個地方,在京城裡的人都知曉,北山的梨花最美,陳昱霖也曾跟同窗好友來過幾次,吟詩作畫,遊山玩水,好不惬意。然而,雖然來過這麼幾次,但他還是從未認真遊覽過北山,并沒有認真的把北山走遍,腦海裡對北山的記憶也很模糊。

  這一次,陳昱霖帶着目的而來,花了整整兩個多時辰的時間,一直逛到太陽下山,把北山前前後後認認真真地逛了一遍。以前來的那幾次,沒有哪一次有這一次看得那麼仔細那麼認真。然而很遺憾,他并沒有找到夢裡面的那個地方。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陳昱霖帶着沉甸甸的心情回去了。

  ……

  姚錦繡回到錦繡小築剛坐下,連口茶還沒有喝,就聽到丫鬟進來禀告,“五小姐來看三小姐了。”

  姚錦繡捧着茶碗的手頓了一下,想起昨天她驚馬之後,姚錦蓮是說過要來看她的話。隻是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來了。

  姚錦繡放下手中的茶碗,對丫鬟道:“去把五小姐請進來。”

  丫鬟出去,不一會兒領着姚錦蓮進來。

  今日姚錦蓮穿了一身石青煙霞色纏枝香菊挑金線立領褙子,頭上插着金鳳銜寶珍珠串步搖,耳朵上帶着一對石榴色寶石耳墜子,白淨的臉上帶着淺笑,尖尖的下巴,嬌俏中帶着渾然天成的妩媚。

  好在姚錦繡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看到姚錦蓮這樣的美麗,十有□□都要丢了魂兒。

  姚錦繡站起身招呼姚錦蓮,“五妹妹快來坐。”

  姚錦蓮向姚錦繡行了禮,親熱地走上前去坐到姚錦繡身邊,拉着她的手道:“昨日三姐姐驚了馬,我到如今想起來都後怕得緊,還好三姐姐沒事兒,我就給三姐姐繡了一個荷包,裡面放了一些甯心安神的香,能夠安撫心神之用,三姐姐一定能夠用得着。”

  姚錦繡說着就拿出一個荷包來,胭脂色金線繡福字荷包,荷包裡鼓鼓囊囊的裝了東西,一股清雅的香味從荷包裡散發出來。

  這荷包也不知道好不好,不過姚錦蓮都已經送上來了,姚錦繡也不好不接,她隻好笑着接了過去,好在随身安裝的醫療系統也沒有做出任何提示,想來應該是安全的吧。

  姚錦繡把荷包放在鼻端聞了聞,“好像有一股迷疊香的味道。”

  “三姐姐好厲害,一下子就聞出來了。”姚錦蓮笑着道。

  姚錦繡把荷包拿在手中,笑着搖頭,“這裡面應該還有其他的香,可是我聞不出來。”

  姚錦蓮用帕子捂住嘴嘻嘻地笑,“嘻嘻,還說三姐姐聰明,原來也有三姐姐不懂的東西。”她伸手把荷包拿過去,“我給姐姐戴上吧,這可是我連夜做出來的哦!”

  “你昨日不是身體不舒服嗎?”姚錦繡露出心疼的表情,“真是辛苦你了。”

  “所以三姐姐才更要戴着才好,也不枉我辛苦了一晚上。”姚錦蓮說着就動手給姚錦繡系在了腰間。

  其實姚錦繡很想仔細問問姚錦蓮,荷包裡到底都放了些什麼香。但是這個時代,稍微有些頭臉的人家,都有自己的制香方子,即使是有着同樣作用的香,制作的方法都可能不相同。這些制香方子,是可以拿給女兒作為嫁妝帶去夫家的,這也算是人家的家傳秘方,一般不告訴旁人。

  姚錦蓮做的這個荷包裡裝的安神香,用的肯定就是二太太曾氏的制香方子,因為二太太曾氏的娘家十分擅長制香,很多人都很心水她家的香,但是她家的好東西都是不外傳的,這便也是姚錦繡不好細問的原因所在,她怕被人說她觊觎曾家的東西。

  姚錦蓮把荷包系在姚錦繡的腰間,偏頭打量着她道:“這樣真好看。”

  幽幽的藥香味傳入鼻尖,姚錦繡低頭看了看,點頭道:“是挺好的。”

  這時候,又有丫鬟進來禀告,“三小姐,二少爺來了。”

  “快請他進來。”剛才去見二哥姚錦睿都沒說上話,姚錦繡一聽姚錦睿來了,自然歡喜得很,忙叫丫鬟去把姚錦睿請進來。

  姚錦蓮站起身來,“二哥和三姐姐幾日不見,肯定有許多話要說,我就先走了。”

  姚錦繡想留她,姚錦蓮又道:“我也有十日沒見着大哥哥了,大哥哥明日就要回去青松書院,我也想去看看大哥哥。”

  姚錦繡便也不強求,“那好吧。”

  于是,姚錦繡送姚錦蓮到門口,正好碰到進門的二哥姚錦睿,姚錦蓮便又叫了一聲,“二哥哥。”

  “怎麼就走了?”姚錦睿問。

  姚錦蓮仰起頭笑着道:“我要去看大哥哥。”

  “也好,去吧。”姚錦睿錯身讓她過去。

  待姚錦蓮走後,姚錦睿跟着姚錦繡進屋,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味道,皺了皺鼻子,“我怎麼聞到有一股香味?”

  “應該是這個。”姚錦繡則把腰間系着的荷包拿下來。

  姚錦睿聞了一下,“是這個味道,你哪裡來的?”

  姚錦繡道:“五妹妹給的。”

  姚錦睿皺了下眉頭。

  姚錦繡笑了笑,回頭把荷包交給珍珠,吩咐道:“收起來吧。”

  “嗳。”珍珠答應一聲,拿着荷包下去了。

  屋子裡開了門窗通風,好一會兒才讓那香味徹底散去。

  丫鬟重新上了茶,兩兄妹聊起陳昱霖來考校姚錦睿課業的事情,姚錦睿直搖頭,“陳大公子的學識實在太好了,我是真的自愧弗如。他還給我布置了功課,說是下一次會來檢查。我都害怕見到他了。”

  姚錦繡好笑道:“父親請陳大公子來指導二哥的課業,二哥應該要好生學習才是,他多指點你一下,也能進益得快些。”

  “話雖是這樣說,可是我一見到他就腿肚子打顫,背後冷汗直冒。他考校起功課來,比書院的夫子還要嚴厲,害得我話都要說不清楚了。”

  “可是人家也沒比你大多少啊。”姚錦繡看着他道:“那你見到陸家那位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怕成這樣?你還能跟他談天說地,吟詩作對!”

  “那不一樣啊,我以前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姚錦睿反駁道。

  姚錦繡笑笑,“論起身份地位來,五皇子陸瑾明可比陳大公子陳昱霖可怕多了,你會這樣适應不了,其實還是心理作用。你完全可以把陳大公子陳昱霖當成白菜大蘿蔔,他問你問題,你隻管照着自己的想法答就是了,答對答錯都不要在意,他反而會覺得你這樣足夠坦然,也願意多指點你一些,對你總是有好處的。但如果你在他面前感到畏懼,連張口答問都害怕的話,反而更讓他對你印象不好。你說是不是?”

  姚錦睿想了一下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還是妹妹想得透徹,我先前是覺得陳大公子問的問題太難,我不會答,怕答不好,卻搞錯了最關鍵的地方。”

  姚錦繡道:“你這次答不好,回去就更認真的讀書,按照他的要求來,他布置的課業你也都做好,總有一天能讓他滿意的。”

  姚錦睿這下想明白了,舒展眉毛,笑着道:“我下次不會了。”又想起陳昱霖在書房外碰到姚錦繡時說的話,當時就想問姚錦繡了,隻是沒找到機會,就忍不住問道:“你和陳大公子很熟?”

  姚錦繡搖頭,“沒有啊,二哥怎麼會這樣問?”

  姚錦睿問:“那他先前怎麼向你打聽有遍山梨花樹的地方?”

  “其實我也很奇怪。”姚錦繡也有些搞不明白,特别是這兩次碰見陳昱霖,給她的感覺都有些難以形容,不過她不想讓姚錦睿擔心,就道:“我以前也沒跟他接觸過,或許是他覺得女孩子更喜歡關注那種風景優美的地方,就随口問上一問。”

  好在姚錦睿也沒有多想,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隻是後來又說到五皇子陸瑾明這個人,姚錦睿内心十分糾結,“要和他斷了來往嗎?難得遇上一個聊得來的朋友,想一想又舍不得。”

  姚錦繡倒是很能理解姚錦睿的心情,好不容易遇上個才學出衆的知己,誰知道對方的身份是那樣貴重,這多少讓姚錦睿有些為難,姚錦繡安慰他道:“斷了來往倒是不必,他接近你的時候也沒有表明真實的身份,你就繼續當他還是普通人好了,以平常心待之便好,也不必想得太多。”

  姚錦睿猶豫了一下:“這樣……也好。”

  見姚錦睿猶豫的樣子,姚錦繡知道姚錦睿這人是不善于撒謊的,都是有話直說,性格端正耿直,讓他在狐狸一樣的五皇子陸瑾明面前掩飾心情估計也很難辦到。

  于是姚錦繡道:“其實如果二哥要是覺得在他面前裝不知道很難辦到,那就對他直言以對吧,把自己想問的都直接問出來,他如果真當你是朋友,他總會對你講明白,如果他什麼都不說,這樣不能交心的朋友,不要也罷。”

  這倒是說到了姚錦睿的心坎裡,他糾結了一晚上,最後想到的也是這樣,再聽姚錦繡如此說了之後,姚錦睿總算安下心來,不用再别人面前裝傻,他才能活得自在,“二哥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放心好了。”

  盡管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但姚錦繡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送走姚錦睿之後,姚錦繡又拿起醫書來看。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翡翠見她睡着了,就拿來薄被給她蓋上。

  一個多時辰之後,翡翠見姚錦繡還沒醒,就上前去輕聲喚她。姚錦繡迷迷糊糊睜開眼,好半響才認出身前的人是翡翠,“翡翠,我睡了多久?”

  “一個多時辰了。”

  “頭有些疼。”姚錦繡伸手摸了摸額頭,沒發燒,但是頭重腳輕的感覺,眼睛也有些睜不開,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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