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諾姐也跟着幹笑了一聲,看了我一眼,随後挑眉對鐘爺說道:“瓊斯是皇家半島頭牌,香菱哪裡比得上瓊斯。更何況香菱也不會伺候人,要是讓香菱去陪鐘爺,那我夢諾豈不是在自砸招牌。”
鐘鳴笑了笑,對我說:“瞧夢諾姐多疼你。”說完了才對夢諾姐說,“這樣,我想借地下拳場的管事用一用。”
夢諾姐的臉色變了變,說:“管事是朗爺的人,我可使喚不動,要是鐘爺想用,要麼管事同意,要麼朗爺同意,我可做不了這個主。”
鐘鳴伸手扶了扶領帶,說:“我就是想在曼谷弄個生意玩玩,用不了他多少時間,三個月。我還給夢諾姐還回來。”
夢諾姐輕輕地瞥了鐘鳴一眼,沉思了片刻,說:“鐘爺,這件事真不是我能做主的,鐘爺還是去問其他人吧。”
鐘鳴看向我,笑意更深了:“那好。讓香菱陪我啊。”
我皺了皺眉,鐘鳴是怎麼回事,我可以肯定,他絕對對我沒有一絲好感。非要指名道姓讓我陪他,是用我來讓夢諾姐同意吧。
夢諾姐看了一眼包廂裡的其他人,說:“我去問問管事。鐘爺回去等等消息。”
鐘鳴站起身,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說:“香菱,你可真是個寶啊。”
說完,鐘鳴往外走去。
夢諾姐瞪了我一眼,說:“你招他了?”
那個穿的像是貴婦人一樣的女人說道:“你也别怨香菱了,要我說啊,都怪你太心軟了。”
夢諾姐說:“我不是心軟,是鐘爺實在……”她搖了搖頭,轉了話題說要請他們吃飯。
他們吃飯,我當然得去跟着伺候,不過好在他們的的确确隻是吃了一頓飯而已,等到吃完了,自然散場。
等到把他們都送走之後,夢諾姐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好了,現在把他們的人都給放了吧。”
說完,夢諾姐看向我說:“你跟我過來。”
我看夢諾姐的表情不太好,心理有點怯,但還是硬着頭皮跟着夢諾姐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裡,夢諾姐指着我,說不出話來,我知道自己确實是做錯了,忍不住低下頭,等着夢諾姐訓我。
夢諾姐往桌子上拍了一巴掌,說:“香菱,你真是氣死我了!”
我說:“夢諾姐對不起我錯了,我忘了把鐘爺的事情告訴你了。”
夢諾姐說:“我不是指這個,我讓你去攔着鐘爺,是想讓你去跟保安室的人說,讓他們停一下電梯,或者其他的什麼法子,讓公主去也行啊,你怎麼出來了。”
我愣了愣,說:“我不知道這個……”
當時夢諾姐讓我攔住鐘爺,我一時間沒有想到這個辦法,所以才自己出去面對鐘鳴的。
夢諾姐的氣也消了點,說:“算了,是我沒說清楚。你下回你記着就行了。”
我嗯了一聲,把在地下賭場的事情告訴了夢諾姐。
夢諾姐聽完,陷入沉思中。過了好幾分鐘,才說:“你跟那個魯燕妮可以偶爾見見面,鐘爺你少接觸他。”
說完了夢諾姐就讓我走,我看見夢諾姐一直皺着眉,看來鐘鳴的要求是挺過分的,不然不會把夢諾姐為難成這樣。
但是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種時候,我幫不了夢諾姐。
我隻能離開了夢諾姐的辦公室,去安撫客人,到現在還有一小部分客人沒有走。我去把那些難纏的客人給送走,讓公主下班。
一看時間,還挺早的。
走出皇家半島的時候,我看見在門口像是等人的安琪兒。
安琪兒看見我,眼睛一亮,走到我面前說:“香菱姐,今天難得那麼早,我想請你吃個飯可以嗎?”
我其實并沒有什麼胃口,但是就像是安琪兒說的,幹我們這一行的,很少能這麼早就沒事幹,雖然說安琪兒她們也有休息的時間,但是安琪兒太拼了,就算是有時間休息,她也不願意休息。
我看安琪兒臉上的笑容那麼高興,也不忍心讓她失去興緻,我對安琪兒說道:“你想請我吃什麼?”
安琪兒說道:“吃火鍋,唐人街那邊我知道有個火鍋店挺好吃的。而且吃火鍋比較熱鬧。”
熱鬧?我想到一個人,在醫院裡的莎莉。
莎莉本來就是喜歡熱鬧的性格,這幾天呆在醫院裡,可能已經快要悶死了吧。
我說:“那我帶一個人行嗎?”
安琪兒點點頭說:“好啊,吃火鍋當然是人越多越熱鬧。”
既然安琪兒同意了,我就給莎莉打了一個電話,莎莉聽我說完,高興地說:“吃火鍋好啊,去什麼店裡啊,咱們自己做着吃。”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流行起來的。好像越是到夏天,吃火鍋的人就越多。
我也很喜歡吃火鍋,但是火鍋這種東西,自己一個人吃真的沒什麼味道。
就算跟朗爺在一起,我們也很少一起吃飯,所以就算我喜歡吃。能吃火鍋的機會也很少。
以前冬天的時候倒是跟着夢諾姐去吃了幾次,可是還要喝酒,談事情什麼的,吃到嘴裡的東西什麼味道都沒有了。
我們先去醫院接莎莉。
莎莉看了一眼安琪兒,居然把她的名字給叫出來了,我都有點詫異,安琪兒更是一臉的茫然:“我們倆見過嗎?”
莎莉有點得意地說:“我們倆見過,不過你肯定忘了。我這個人記名字最清楚了,但凡是我見過的知道名字的,下回見我就一點記得。”
“真的啊?”安琪兒看着莎莉的眼神都帶點崇拜了。
莎莉嘿嘿一笑,說:“當然是真的。”
我搖了搖頭,對莎莉說:“好了,快點換衣服,等會吃好飯我還得送你回來。”
莎莉一臉委屈地說:“為什麼啊,我不想再回來了,反正還有幾天我就要出院了,早點出院不好嗎?”
我沒有理會莎莉,帶着她們倆。往超市趕去。
整整買了三大袋東西,但是其實也不貴,就三百多塊錢,而且大部分也是買來給托尼吃的,我就讓安琪兒付錢了。
拎着東西回到家的時候,托尼也有點愣,對安琪兒說:“姐,你們這是……”
安琪兒說:“我們今天做火鍋吃,你去學習吧,等着吃就好。”
托尼說:“我來幫忙洗菜吧。”
這個時候莎莉插嘴說了一句:“我也要幫忙洗菜!”
我看她的眼神總是忘托尼身上瞟,知道她醉翁之意肯定不在酒,就說:“行了,你趕緊把自己給洗洗去,你自己聞你身上的味道。”
莎莉跺了跺腳,說:“好好好,我洗還不行嗎,香菱姐就知道說我。”說完,她拿着東西,進了我卧室。
安琪兒拎着東西進了廚房,我則去找拖鞋給安琪兒跟莎莉穿。
以前我還覺得這房子很大很空曠,但是今天安琪兒她們過來,我才發現,其實我這房子還挺小的,以前覺得它大。完全是因為人太少。
讓安琪兒換上拖鞋,我跟托尼開始洗菜。我不太會調火鍋料,可是安琪兒好像很會這個。所以洗菜的事就是我跟托尼做,調料交給安琪兒做,至于莎莉,等會讓她吃就行了。
畢竟她還是個病号。還能讓她幹什麼嗎。
托尼洗菜仔細又快,他一會兒就把他自己那份菜給洗好了,然後默默地去洗我的那份菜。
我們沒有把菜都洗完,就估摸着我們四個可以吃多少,洗了一小半的菜。
還有牛丸魚丸什麼的,也放在旁邊開始解凍。
安琪兒把湯弄完了,然後開始問我們的口味,剛好這個時候莎莉從卧室裡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說:“我要吃辣。”
安琪兒好脾氣地說好,然後去給她炸辣椒。
炸辣椒的味道太嗆鼻子,我們三個被熏的一個個都開始打噴嚏,最後不得不躲進卧室裡。
我把卧室的窗戶打開。莎莉跟我站在窗戶邊上,一邊呼吸新鮮空氣一邊說:“我從來沒覺得新鮮空氣有什麼好的,現在覺得了。”
我發現莎莉這趟去醫院,出來之後性格越來越活潑了。我看了她一眼,笑了下說:“這就覺得新鮮空氣好了?等會你吃的時候肯定願意再被多嗆一會。”
聽見我的話,莎莉揉了揉鼻子說:“我看安琪兒弄的是挺香的。就是這辣椒,太嗆鼻子了。”
“那行,等會你少吃點。”
莎莉吐了吐舌頭,說:“不行不行,我就要多吃點。在醫院這幾天我真的是吃夠了,嘴巴裡一點味道都沒有。”
說完。莎莉看向默默站在門邊的托尼,說:“快來啊托尼,你站在那裡多嗆啊。”
托尼朝莎莉笑了笑,但是沒說話。
莎莉突然轉過臉,對我說:“香菱姐,我感覺托尼比安琪兒還漂亮。”
我一看她。臉紅了,耳朵尖也紅紅的,笑着調侃了她一句:“怎麼了,看上托尼了?”
莎莉說:“也不是說看上吧,托尼這張臉,太招小女孩喜歡了。我雖然不是小女孩了,但是我好歹也就算是個小女人啊。”說完她歎了口氣,“要是我再年輕兩歲,可能真的就看上他了。”
我也看了一眼托尼,他也正在看我,燈光照在他臉上。感覺像是給他的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亮光,眼神燦燦,卻偏偏笑容腼腆溫和。
比起朗爺,他更加耀眼,也更加引人注目。
這個時候安琪兒說道:“已經好了!”
聽見安琪兒的話,我拍了一下莎莉,說:“走吧,去吃飯。”
托尼已經走出去拿碗拿筷子了,莎莉也有點不好意思,跟我走出去之後,說:“我來幫忙搬椅子。”剛說完,她又打了一個噴嚏。
客廳裡還是彌漫着一股嗆人的味道,莎莉看着跟沒事人一樣的安琪兒,眼淚都快出來了:“你真不覺得嗆嗎?!”
安琪兒吸了口氣說:“有點辣,還好吧。”
莎莉無話可說了,最後我們是在陽台上吃完這一頓飯的。
安琪兒的手藝的确不錯,我們整整吃了兩個小時,酒足飯飽,面對一片狼藉,托尼起身就要收拾。
我拉了他一下說:“别收拾了,明天再說吧,都這麼晚了,先休息。”
托尼說:“等到明天就更不好收拾了。”
莎莉和安琪兒也都不怎麼想收拾,為了不浪費,都吃的挺撐的,現在大家就是想洗個澡睡覺。
不過托尼都開始收拾了,她們也不好意思裝作視而不見,尤其是安琪兒,一臉郁悶地看着托尼,不過托尼沒去注意安琪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