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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他沉睡了三年,終于醒來了

  蘇子衿拼命的去擦眼淚,想證明那不是自己眼花。

  終于,陸少铮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越來,很緊……

  ……

  陸少铮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傍晚醒過來的。

  蘇子衿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在潔白的床單上,發出悶悶的聲響孤。

  陸少铮的眼睛睜開又閉上,似乎累的夠嗆。

  蘇子衿的手還被他緊緊握着,許久以後,陸少铮才閉着眼,虛弱的開口道:“子衿……我口渴……”

  蘇子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按下床頭的呼叫器,聲音哽咽的叫道:“醫生,護士你們快過來……少铮,他醒了……”

  ……

  陸少铮的主治醫生,從下班的路上返回,一臉震驚的站在他的床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莊敏和陸正軍在趕過來的路上,左擎宇已經通知了他們。

  左屹樊被左擎宇抱回了車上繼續睡,蘇子衿留在病房裡陪着他。

  陸少铮睜開眼的時間不長,幾次都是持續不到半分鐘,又睡過去。

  蘇子衿多怕他會再次一睡不起,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感受他微乎其微的力量。

  陸少铮一直反握着她,不願松開。

  醫生安排了全面檢查的流程過後,一邊自然自語的說着:“這簡直不敢相信。”一邊邁出了病房。

  蘇子衿臉色是蒼白的,比躺在床上的陸少铮還要白。

  “少铮……”

  蘇子衿一遍遍的叫着他。

  陸少铮時而睜開眼看看她,時而閉上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子衿總覺得的陸少铮的嘴角是上揚的。

  陸少铮接受了全面的檢查後,醫生也說不出究竟,隻是說,需要繼續觀察……

  莊敏撲在陸少铮身上喜極而泣,陸正軍滿頭銀發,站在病床前嚎啕大哭。

  這幾年的壓抑情緒,他難再控制。

  這一刻,他沒法不釋放出來。

  在他閉眼之前,兒子終于醒了過來。

  莊敏哭過,對着蘇子衿彎腰就拜,吓的蘇子衿一動不敢亂動。

  “少铮是被你叫醒的,我從心裡感激……”

  蘇子衿的嘴唇嗡動,說不出話來。

  左擎宇推門離開,掏出了一根煙後,銜在嘴裡,走去了醫院外,低頭點燃。

  說不出為什麼,這一刻,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

  病房裡安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

  左擎宇送了左屹樊回老宅,人在回來的路上。

  莊敏被陸正軍扶着去了休息室休息,隻留蘇子衿一個人陪在陸少铮床前。

  蘇子衿不敢閉眼,她怕陸少铮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沒人,會恐慌。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少铮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現在幾點了?”

  蘇子衿猛的擡起頭,抓住陸少铮的手,回答道:“已經夜裡12點多了,你怎麼了?喝了餓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看着蘇子衿一臉的焦急,陸少铮虛弱的笑了。

  “怎麼還不睡?”陸少铮靜靜的問。

  蘇子衿有些激動,一顆心也算落了地,彎起嘴角說道:“我看着你睡……”

  陸少铮笑了,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側,虛弱說道:“來,我想抱抱你。”

  蘇子衿為難了,站在床邊許久都不動彈。

  看到她這副樣子,陸少铮倒是笑了:“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碰你不成?”

  蘇子衿沒說什麼,坐在床上,躺在了他的身側。

  陸少铮在被子裡,蘇子衿在被子外,她輕輕的枕在他的手臂上。

  送左屹樊回來的左擎宇站在門外,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他最終也沒有進來,而是選擇了轉身。

  這一夜,蘇子衿沒想到自己會睡着。

  醒來的時候,陸少铮還沉沉的睡着。

  病房的門開着,莊敏怔怔的看着裡面的一幕,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陸正軍從身後拽着她走。

  沒想到,一回身的功夫就看到了左擎宇。

  左擎宇坐在走廊盡頭的椅子裡,一夜未眠。

  莊敏想了想,朝着左擎宇的方向指了指,對着陸正軍道:“你過去看看擎宇……”

  莊敏清楚,這一幕左擎宇一定也是看到的了。

  陸正軍點頭,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莊敏走進病房時,剛好趕上蘇子衿醒來。

  在看到莊敏的那一刻,蘇子衿沒有半分窘迫,甚至也不需要解釋。

  莊敏隻當什麼也沒看到,笑着對蘇子衿說道:“辛苦你了……”

  蘇子衿搖了搖頭,幫陸少铮蓋好被子。</p

  轉身的功夫,陸少铮已經醒來。

  清早看到莊敏出現在自己病房,陸少铮顯得很開心。

  莊敏上前,握着陸少铮的手,問道:“兒子,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不舒服?”

  陸少铮搖頭,有了兩分精神。

  目光看向一旁正在倒溫水給他喝的蘇子衿,他終于對着莊敏說道:“媽,我和子衿結婚的事籌備的怎樣麼了?”

  水杯從手裡滑落,掉在地上。

  雖然沒有摔碎,卻也發出不小的聲響。

  蘇子衿以為自己聽錯了。

  莊敏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是蘇子衿先轉過身來,臉上挂着平常的微笑,說道:“少铮,你睡太久了,等你養好了身體再說,可以嗎?”

  陸少铮看向蘇子衿的眼神是溫柔的,蘇子衿卻不敢與他對視。

  ……

  醫生的辦公室裡,蘇子衿和莊敏聽着主治醫生的娓娓道來。

  “陸先生這樣的例子,在國外也是有的,不過十分罕見。現在從他檢查的各項指标來看,并沒顯示腦補神經系統有任何損傷的問題,失憶應該是不可能的。”

  蘇子衿的兩手攥的很緊,莊敏急着問道:“可是,我兒子一開口就隻記得很早以前的事。”

  “在醫學上,這種情況也可以稱之為選擇性失憶,通俗點講就是,他在昏迷這三年多的時間裡,腦神經一直是在不停運作的。他的潛意識裡會記住一些他喜歡或者高興的事情,而刻意回避一些他不願接受的事情,這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不過,病人剛剛蘇醒,我個人認為,不宜受到太強烈的刺激,作為病人親屬,你們可以循序漸進的讓他接受一些事情,總歸他慢慢都會想起來了……”

  “……”

  出了醫生的辦公室,莊敏為難的看了蘇子衿一眼,無語凝咽。

  蘇子衿自然懂得莊敏的心思,可她更擔心的是左擎宇會不會有其它的想法。

  ……

  回去的路上。

  左擎宇開着車,煙一根接着一根的不離手。

  蘇子衿隻定定的看着前面的路,一言不發。

  左擎宇也陪着她沉默。

  夫妻二人,想的是同一件事,隻是角度不同,想法也不同。

  直到車子被堵在了市中心,蘇子衿這才煩躁的開了口,問道:“你就不能不抽煙嗎?”

  左擎宇回頭看了她一眼,用力的狠吸了幾口後,才将剩餘的半截煙,撚滅在煙灰缸裡。

  蘇子衿别過頭去,看向車外。

  左擎宇落下車窗,有新鮮的空氣進入,氣氛也跟着輕松了一點。

  看着左擎宇接了個電話後,蘇子衿這才主動開了口。

  “我知道你都看到了……我也沒想到我會在他身邊睡着……”

  蘇子衿不清楚自己這樣的一句算不算解釋。

  左擎宇又去摸手邊的煙。

  蘇子衿垂下目光,不想再管了。

  左擎宇終究沒有再把那顆從煙盒裡摸出來的煙放進嘴裡,說道:“我沒誤會什麼,你不需要解釋。”

  蘇子衿愕然,回頭看向一臉平靜的左擎宇。

  怕蘇子衿不信,左擎宇回過頭,探過半個身子過來,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

  蘇子衿的小情緒瞬間蒸發了個徹底,自言自語道:“他剛剛醒過來,意識可能還不清楚,可是我很清楚哪些該做,那些不該做,我隻是想,或許我們該給他一些緩沖的時間。”

  “沒錯……”左擎宇在說這話時,多少有些言不由衷。

  這樣矛盾着的左擎宇,蘇子衿還是第一次見。

  ……

  蘇子衿請了半個月的假,每天都會去陸少铮那坐一會兒。

  有關于結婚的事,陸少铮再也沒有提過。

  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裡,大多數是在沉默。

  陸少铮沉默着,蘇子衿比他更安靜。

  左擎宇每天都會來醫院,接蘇子衿回家。

  這種感覺讓他崩潰。

  自己在做什麼?

  看着自己的老婆,天天陪着大病初愈的前男友,想想也夠憋屈。

  可他沒法子,畢竟陸少铮是為了救下蘇子衿和他左擎宇的孩子,才變成了今天這樣,他欠他的仍還不清。

  可是,他越發的覺得有陸少铮的存在,婚姻裡就少了一些安全感。

  其實,蘇子衿又怎能不糾結。

  蘇子衿的手機響起,陸少铮坐在病床上,回頭看向她。

  時至6月,已經悶熱非常。

  病房内開着空調,除了制冷機發出的輕響以外,安靜的出奇。

  蘇子衿手機的鈴聲突兀的響。

  本想出去接電話的她,被陸少铮拽住了手腕。

  <p就在這裡接吧,我不怕吵……”陸少铮說道。

  蘇子衿無法,當着他的面,按下了接聽。

  電話是左屹樊打過來的。

  樊樊在電話裡哭着叫媽媽,聲音委屈的很。

  蘇子衿有些着急,顧不得陸少铮在,就問道:“樊樊,你怎麼了?”

  很快,幼兒園王老師接過電話來,對着蘇子衿說道:“你好,樊樊媽媽嗎?樊樊午睡後起來吐了兩次,我摸了他的額頭,發現有些燙,您要不要過來一趟,帶他去醫院看看。”

  蘇子衿的焦急寫在臉上,對着手機說道:“好的,我馬上就來。”

  挂斷了手機,蘇子衿起身,對着陸少铮說道:“少铮,我有點事要馬上回去一趟……”

  陸少铮的眼眸閃了閃,沒說什麼,沖着她點了點頭,道:“晚飯你過來吃,我們一起……”

  蘇子衿心裡急的很,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

  樊樊病的不重,胃腸感冒,帶着有一點點的發燒。

  醫生給輸了液後,蘇子衿抱着他走出了醫院。

  左擎宇趕來的時候,剛好是下班時間,路上有些堵。

  到達時,正巧看着蘇子衿抱着樊樊從醫院出來。

  從她手裡接過孩子,左擎宇對着蘇子衿說道:“今天是我姐生日,一家人聚一聚,吃頓飯。”

  蘇子衿為難的看着他,一語不發。

  左擎宇抱着樊樊走在前面,突然回過頭來,發現蘇子衿站在原地不動。

  左擎宇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卻也很快恢複了平靜,轉過身歎了口氣,對着她說道:“算了,你去吧,我跟我姐解釋一下……”

  左擎宇抱着樊樊從她的視線裡消失,這一刻,她突然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

  醫院的病房裡。

  陸少铮坐在病床上,他的下肢依舊沒有知覺。

  簡易的餐桌擺在病床上,飯菜一口不動的放在那裡。

  蘇子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飯菜早已冰涼。

  見蘇子衿回來,陸少铮這才拿起筷子,笑了笑,卻不看她道:“你回來的正好,我們吃飯吧……”

  蘇子衿坐在病床邊輕輕歎氣,也拿起筷子。

  兩人最後卻都沒有吃。

  陸少铮将一隻蝦仁夾起,放進了蘇子衿的碗裡後,靜靜的看着她問:“擎宇為什麼一直不來看我?”

  這一句出乎了蘇子衿的意料,蘇子衿的臉色發白。

  “為……為什麼要問我?”蘇子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陸少铮彎了彎嘴角,将筷子放在一旁,沉默着。

  蘇子衿的心裡像在敲着鼓,七上八下,亂成了麻。

  許久以後,陸少铮才擡起頭來,自嘲的笑着說道:“算了,我不知道我還能裝多久……”

  蘇子衿徹底被驚呆了,手裡的筷子落在地上。

  陸少铮深吸了口氣,又問:“打電話來的是個孩子吧?我聽到了,他叫你媽媽……”

  “少铮……”蘇子衿語塞。

  陸少铮随意的擺了擺手,卻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夏雨霏呢?她怎麼樣了?”

  提到夏雨霏,蘇子衿的心裡一算,終究是垂下頭去。

  “她瘋了……”

  陸少铮閉上眼朝後面的靠枕靠去。

  “她被我從精神病院裡接了出來,安頓在新西蘭的一棟小别墅裡,那裡壞境很好,在國外也能減少對她造成的刺激,我請了專業的精神科醫生,傭人以及安保人員留在那裡照顧她……”

  “有心了……”

  陸少铮依舊閉着眼,這個結果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蘇子衿沉默着,對于眼前的陸少铮,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

  時間在慢慢走着,兩人間的沉默持續了太久。

  “你走吧,回到左擎宇身邊去吧。”陸少铮說這話的時候是笑着的。

  蘇子衿靜默了片刻,從位置上起身。

  “走吧……”陸少铮說的有些無力,始終閉着雙眼。

  蘇子衿轉過身,朝着門口走去。

  起初的腳步還是遲疑着的,可越到後面,她走的越快。

  門口處,蘇子衿被陸少铮再次喊住。

  蘇子衿回過頭去看向他。

  陸少铮已經睜開眼,重新手握筷子,将一個蝦仁放入口中,說道:“改天帶着那孩子過來給我看看吧,我睡着的時候隐約聽到,他好像叫我爸爸……”

  蘇子衿實在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心情卻是輕松的。

  她點了點頭,說:“好,等你精神好一點,我就帶他過來看你,他吵的很,我怕打擾了你休息。”

  陸少铮不再看他,似乎隻專注于

  眼前的食物,

  嘴裡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

  蘇子衿回到半山别墅的時候,左擎宇還沒有回來。

  蘇子衿洗了澡,又化了個淡淡的妝,換上一件她買來卻從未穿過的蕾.絲睡衣。

  隻因露的太多,骨子裡保守的她,便将其束在了箱底。

  夜裡十點過一刻,左擎宇的車進入了别墅區。

  蘇子衿從窗子裡望向外面,左擎宇一個人下了車,樊樊并沒有跟回來。

  一樓響起了開門聲,蘇子衿一個人站在黑暗的卧室門口。

  腳步聲近了,她的嘴角微微彎起。

  卧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蘇子衿一個熊抱,撲進了他的懷裡。

  不等他反應過來,蘇子衿的小手就已經順着他的兇膛往下摸去,最後,停在了皮帶的卡扣上。

  本能的欲.望來的太快,蘇子衿有些迫不及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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