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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沐沐,我找了你整整三年了…【8000】

  直到白穆然口中的一聲“肖沐沐”,才徹底的将她從虛幻裡拉回現實中來。

  肖沐沐緩慢的從小闆凳上起身。

  頭頂上,花環正順着她濃密的頭發漸漸滑落……

  四目相對的瞬間,肖沐沐仿佛已經不認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和從前的白穆然差别太大了。

  從前的他肆意張揚的頭發,總是被打理的異常精緻,而如今簡練幹脆的一頭短發,反倒突出了他的眉眼深刻,比從前多了幾分成熟孤。

  夕陽下,一身西裝革履的他,正目光專注的盯着肖沐沐,仿佛一瞬都不舍得移開。

  肖沐沐的表情是震撼的,愣在原地,許久沒動。

  她不明白,白穆然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白穆然突然出現在小村子裡,與周遭的氛圍,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大門外,已經有三兩個村民拔高了脖子,在向裡眺望。

  白穆然早已經無視周圍還有些什麼人存在,他隻想一步上前,将她緊緊摟在懷裡,告訴她:“我找你找的好苦,整整三年了……”

  可當他看到肖沐沐始終漠然的目光時,還是止步了。

  白穆然終于擡起手,朝着肖沐沐的臉頰伸過去,滿眼心疼的說道:“沐沐,你怎麼瘦成這樣……”

  肖沐沐别過頭去,躲開了白穆然素淨修長的手指,垂下目光,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白穆然愣住。

  一旁的林江看的一頭霧水,終于走上前,懷疑的看了白穆然一眼後,轉身問向肖沐沐道:“沐沐,他是?”

  不等白穆然開口,肖沐沐就已經平靜答道:“我表哥……”

  白穆然震驚,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肖沐沐。

  可即便是這樣,白穆然也依舊沒有開口反駁。

  因為他知道,他和肖沐沐現在的關系也的确是一句兩句說不清。

  林江表現的很好客,笑着請白穆然去裡面坐,更是客氣的随着肖沐沐叫了他一聲表哥。

  林江嘴裡的這一聲“表哥”,讓白穆然蹙起了眉,可當他觸及的肖沐沐的目光時,他還是忍住了。

  白穆然随着林江進了肖沐沐的屋子裡。

  肖沐沐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被白穆然一腳踩碎了的花環,轉身安靜的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肖沐沐的屋子裡什麼擺設也沒有。

  除了一張一米多寬的單人床上,整齊的擺放着花樣老舊的被褥外,地上隻有一張書桌。

  書桌的樣式很老,紅褐色的油漆幾乎已經全部脫落,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一摞作業本,還有幾隻鋼筆。

  這便是肖沐沐擁有的全部。

  這一刻,白穆然是憤怒的。

  看着這種幾乎“非人”居住的壞境,他沒法不暴躁,指着那一樁被褥單薄的小床,回頭問向肖沐沐道:“你就住這兒?”

  肖沐沐沒有迎接他的目光,卻也冷靜的回道:“這裡有什麼不好嗎?”

  白穆然的脾氣再難忍,一顆顆解開西裝的扣子,叉着腰,找不到發洩的出口。

  這時,林江提着個熱水壺進來,好客的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杯子,倒了滿滿一杯的熱水遞給白穆然。

  白穆然沒接,看着有些髒的杯口,一把拽住了肖沐沐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林江懵了,将水杯和水壺放去一旁,攔在白穆然身前,問道:“表哥,您這是幹什麼啊?”

  白穆然沒好氣的瞪着他,怒道:“給我滾一邊去,誰是你表哥?!”

  林江愣住了,隻見肖沐沐一手被他緊緊攥着,另一隻手死死攀住門檻,氣的漲紅了臉。

  直到白穆然低呼了一聲後,林江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肖沐沐一口咬在了白穆然的手臂上,白穆然吃痛,瞬間松開了手。

  兩個人劍拔弩張的對視着,肖沐沐紅了眼圈,氣息不平的怒道:“白穆然,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的去留?”

  “……”白穆然語塞,臉色難看的看着她。

  這裡的壞境,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他無法想象,就那麼一張破床闆,肖沐沐竟然睡了整整三年。

  他心疼,疼的連吸進去的空氣都覺得是沉重的,他沒法理智的面對這一切。

  一旁的林江終于忍不住開口,勸道:“兄妹兩個人,有什麼話不能坐下好好說呢,這麼久沒見面,都别這麼激動。”

  兩個人都不說話,肖沐沐的目光放去一旁,根本不願意去看白穆然那張陰郁的臉。

  白穆然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臉上,連她生氣時脖子上纖細的血管,他甚至都看得一清二楚。

  兩個人終于都沉默了,林江的話多少起到了些作用。

  在這短暫沉默裡,白穆然其實是有些後悔的。

  他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更

  不清楚,為什麼每次見到肖沐沐,他的情緒都難以控制。

  很快,這樣的氣氛被突然闖入的一個小孩打斷。

  小男孩叫羅大朋,大朋幾步跑到肖沐沐跟前,一臉興奮的向外比劃着,說道:“肖老師,門外停着一輛汽車,好多人都在看呐。”

  肖沐沐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停在門口處的車,八成是白穆然開來的。

  大朋拉着肖沐沐就往出走,也不顧林江在一旁開口阻攔。

  肖沐沐随着大朋走到門口處,推開了木門。

  果然,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路虎攬勝,周圍有不少人圍着。

  大朋領着肖沐沐走到跟前,松開了手,自己跑到車前去拉車門。

  車門竟然沒有鎖,小家夥想也不想就一把拉開,噌的一下,蹿了上去。

  小家夥喜歡的不得了,拍拍這兒,摸摸那兒,眼睛都不夠看。

  後面,林江和白穆然也一前一後的從院子裡出來,往人群這邊走過來。

  大朋的爸爸趕忙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小胳膊,把他往下拽,嘴裡還說道:“你快給我下來,你要知道,這車沒準要好幾萬塊呢,你弄壞了我可賠不起……”

  好幾萬……

  聽的白穆然一臉的黑。

  村民們沒見識,這不奇怪,他倒也沒說什麼。

  而一旁的林江卻愣住了。

  雖然他在大山裡生活了4年多了,可家境優渥的他,對于名貴的車标他至少還是認識的。

  從整輛車的外觀來看,少說也150萬以上,可萬萬不是村民口中的幾萬塊。

  當然,他沒必要表現的過于驚訝,因為昨晚,他就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人的另一輛,價值遠比這輛路虎還要高的跑車落入了山崖,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思及于此,他回過頭去,朝着肖沐沐看去。

  如果眼前的男人是她的表哥,他真不敢想肖沐沐是什麼身份了。

  難怪,她當初面對他的身家時,會表現的波瀾不驚。

  林江的臉色有些發白。

  林江上前,和大朋的爸爸一起将大朋從車裡拽出來,說道:“大朋,聽話,這輛車要上百萬的,弄髒了,你爸爸要掏錢賠給人家的。”

  小家夥聞言,讷讷的看着林江,似乎不太相信。

  而大朋的爸爸卻早已經白了臉,想也不想,重重的一把将大朋給拎了下來,唯恐有點什麼閃失,帶着孩子站的遠遠的。

  對于林江的話,大多人村民是不信的。

  誰會去花上百萬去買一輛車?多半是用來吓唬小孩的。

  林江不做解釋,畢竟生活層次不同,總會用自己的眼光去衡量外面的一切事物,這是避免不了的。

  回頭,才發現肖沐沐在走神。

  林江走過去,輕聲的問:“沐沐,你沒事吧?”

  肖沐沐并沒有回答林江,而是看了白穆然一眼後,說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白穆然不置可否,跟上肖沐沐的腳步。

  林江站在人群中,看着這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

  這一刻,他也說不清為什麼,總覺得這個男人會将肖沐沐從他身邊帶走,哪怕,他隻是她的表哥……

  ……

  寂靜的山路上,有鳥兒清脆的叫聲。

  白穆然被突然從旁蹿出來的灰色野兔吓了一跳。

  肖沐沐淡然看着野兔跑遠後,這才回過頭看向他。

  白穆然停住腳步,與她四目相對。

  安靜的山林間,連過耳的風聲都顯得清晰無比。

  “白穆然,你明知道,我不想見你……”肖沐沐開門見山的說。

  白穆然的心裡微酸,什麼也沒說,就一把将肖沐沐扯進懷裡,緊緊抱住。

  她在掙紮,那樣瘦,抱在懷裡的手感與從前大不一樣。

  可無論怎樣,白穆然就是不肯松手。

  肖沐沐累了,氣喘籲籲的半趴在他的懷裡,掙紮無用。

  白穆然吻着她的頭頂,低聲說道:“沐沐,跟我回去……”

  本已經不再掙紮的肖沐沐,終于攢足了力氣,趁白穆然不備,一把将他推了開去,紅着眼睛看着他,說道:“白穆然,三年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我?”

  白穆然顯得也有些激動,朝着周圍指了指,怒道:“是啊,三年了,這三年來但凡有一點你的消息,我都像無頭蒼蠅一樣撲過去,你知道我撲了多少次空?我失望過多少次嗎?”

  肖沐沐根本不看他,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動。

  白穆然繼續說道:“你就那麼走了,連句話都沒留給我,為什麼?我連句為什麼都沒資格問嗎?”

  “你沒資格!”肖沐沐突然歇斯底裡的喊道。

  從前她抑郁過,白穆然被吓在了那裡,不敢惹怒她。<

  可肖沐沐早已經刺紅了臉,怒道:“白穆然,你還想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那我告訴你!我不想見你,見到你我會惡心,會覺得連我自己也肮髒。”

  “你不知道在這座大山裡的1000多個日夜,我過的有多滿足,這裡沒有你的存在,沒有異樣的目光,沒有人把我當成精神病!可你為什麼要來?你來做什麼?!”肖沐沐瞪着他。

  白穆然啞口無言。

  他想說,他來是想帶她走。

  可她會跟自己走嗎?

  這答案顯而易見。

  肖沐沐自嘲的笑了,指着自己說道:“我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一次次的抓着我不放!”

  白穆然的眸子閃了閃,強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問道:“我因為什麼,你真不懂嗎?”

  肖沐沐不迎接他的目光,别過頭去。

  白穆然上前一步,逼着她看向自己,說道:“肖沐沐,我白穆然從前的女人不計其數,我什麼時候會多看她們一眼?你說你不懂我為什麼要來,難道你看不出我對你有多喜歡?!”

  “……”肖沐沐不語。

  白穆然的語氣又降了一個聲調,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道:“我喜歡你,我想你留在我身邊,我想好好照顧你,這些你怎會不懂?”

  肖沐沐緩慢的對上他的視線,笑的諷刺至極。

  “你覺得我能接受你嗎?白穆然,你強.暴了我,在我19歲那年,你強迫第一次不算,還威脅着我做第二次,你不覺得可恥嗎?”

  肖沐沐一字一句的說着,目光寸步不離的逼視着他。

  這回目光躲閃的是白穆然了,他無話可說。

  肖沐沐繼續說道:“你把我逼在鋼琴上和你做,你想過鋼琴對于我的意義嗎?那是我心底最神聖的東西,卻被你玷污了……你在我心目中比這山裡的野獸還要邪惡,我甯願和它們呆在一起,也不願在你身邊多停留一刻。”

  “……”

  肖沐沐說到這裡,終于笑了,嘲諷道:“你看看這周圍,多清淨,多幹淨,可你站在這裡,我會覺得整座山都變成了污穢,在我眼裡,這裡的風景不再純美,隻因多了一個你!”

  “肖沐沐,你别激怒我!”白穆然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肖沐沐湊上前一步,兩人幾乎挨在了一起。

  肖沐沐的笑讓人看着心寒,貼近了白穆然,她才緩緩說道:“激怒你又怎樣?你一氣之下把我掐死在這裡?還是又拉着我在這沒人的地方,再強迫我一次?”

  白穆然的眼睛紅了,憤怒不言而喻。

  肖沐沐微微擡起頭,看着他幽深的眸子,說道:“白穆然,我讨厭你,甚至,連看一眼也覺得忍受不了,你離開吧,别再闖進我的世界,讓我安靜的留在這兒,可以嗎?”

  白穆然定定的看着她,問道:“肖沐沐,你敢說,從始至終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

  “沒有!”肖沐沐回答的直截了當。

  白穆然自嘲的笑了笑,垂下目光,片刻後他又問:“當真一點也沒有?”

  “沒有!”肖沐沐語氣更是斬釘截鐵。

  白穆然嗤的一聲,諷刺的笑出聲來,氣的氣喘籲籲的說道:“成,你怎麼說都成。不過我倒想知道,在你離開景城的前一晚,和我在一起時,說過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出自于真心的!”

  肖沐沐懵了,她說什麼?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白穆然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不确定,心底裡那一絲寄予厚望的小火苗猛然燒了起來。

  盯着她的眼睛說道:“你說你堕落了,竟然會在午夜夢回時想起我這張臉來,你想把我從你腦海裡趕出去,可你發現你做不到,你每天活的很矛盾,憎恨我的同時也憎恨自己,你竟然對一個畜生動了心……”

  肖沐沐簡直崩潰,她不相信這樣的一番話會出自于她的口中。

  可白穆然說的信誓旦旦,眼中看不出一絲猶豫,容不得她不信。

  那晚,她喝醉了,醉的不淺。

  除了林泰在她頭腦中還有少許印象以外,之後的事她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唯一一件能記住的,就是她和白穆然同蓋着一床被子,身上一絲不挂的看着左若琳出現在酒店的門口……

  肖沐沐愣住了,看向白穆然的眼光稍有躲閃。

  而這一幕卻讓白穆然揚起了嘴角。

  他猜的不錯,肖沐沐怎會對他一絲感情也沒有。

  白穆然有這個自信,自信自己會能将這一點點火苗放大,讓肖沐沐終有一天會接受他……

  可接受之後呢?

  他的笑容凝結在臉上,不想那麼遠了……

  肖沐沐還沒從充愣中回過神來,就被從身後突然走出的林江所打斷。

  林江對着白穆然僵硬的笑了笑,卻是對着肖沐

  沐說:“村民們知道白先生是你表哥後,想留他吃頓飯……”

  肖沐沐訝然,村民們要留白穆然吃飯?

  看到肖沐沐臉上的詫異後,林江特意對着白穆然解釋說:“這幾年,沐沐給這個村子裡可做了不少的貢獻,今天有親人來看望她,村民們好客,也想借這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沐沐,隻是,小村子裡的條件有限,還希望白先生不要嫌棄……”

  林江一口一句白先生叫着,到讓白穆然自在了些。

  為了不被人誤會,肖沐沐叫他一聲表哥,他也就忍了,林江他憑什麼?

  見白穆然猶豫,林江面上是尴尬的。

  倒是一旁的肖沐沐先大步走在了前面,說道:“他有潔癖,村子裡的衛生條件,他受不了的,讓他走吧!”

  肖沐沐這麼說,白穆然瞬間有些不服氣。

  肖沐沐能忍受的地方,他有什麼忍受不了的?

  吃就吃。

  想到這兒,白穆然黑沉的臉上,終于見了一絲笑模樣,對着林江說道:“既然盛情難卻,那我就不客氣了……”

  肖沐沐聞言,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他,眉角輕輕擰着。

  白穆然根本不去看她的眼睛,而是步伐從容的從她身邊走過,并對着林江說道:“林先生帶路,我怕這林子裡有蛇。”

  林江彎起嘴角,勉強的笑了笑後,說了聲好。

  肖沐沐還愣在原地,林江回頭看了她一眼,并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情願。

  他不明白,既然她表哥千裡迢迢來看她,可為什麼她卻表現出來的是不開心呢?!

  ……

  今天的羅宋村,熱鬧的堪比過年。

  本不富裕的村民們,為了款待遠道而來的白穆然,都将家裡最好的存貨拿了出來。

  甚至連隔壁的王嬸子,都将家裡唯一一隻生蛋的老母雞給殺掉了,眼睛都沒眨一下。

  肖沐沐被熱情的村民們驚的不輕,怔怔的看着忙成一團的村民,正喜氣洋洋的對着白穆然指指點點的議論着。

  白穆然的長相堪比明星,甚至要超過那些靠臉吃飯的明星。

  能有什麼辦法呢,誰讓豪門裡的的遺傳基因好呢……

  白穆然也根本不拿自己當外人,正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相談甚歡,套着近乎。

  肖沐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逗姑娘開心,他白穆然最拿手了。

  不過眼看着那個紅着臉的姑娘的長相,肖沐沐不得不在心裡感歎,白穆然果然是白穆然,看女人從不分層次,是個母的就行。

  肖沐沐阻攔村民無望,隻能轉身回去和林江發火。

  林江正笑呵呵的幫忙炒一鍋野兔子肉,回頭看了肖沐沐一眼後,将大鍋鏟交到身旁人的手中,随着肖沐沐走出了熱鬧的人群。

  肖沐沐看着他,愠怒道:“村民們都是什麼生活條件,你我都知道。好東西本來就不多,如今都傾囊而出了,他們胡鬧,你也跟着胡鬧。”

  林江卻絲毫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什麼,大家高興,白先生是你表哥,招待他就等于是對你的感謝了,你擔得起……”

  頭一次,肖沐沐覺得林江的思想高度和自己有了偏差。

  她見不得這樣的浪費。

  可多說無用,看場面,今天白穆然這座上賓是當定了。

  ……

  天色将黑的時候,村民将幾盞白熾燈泡從屋子裡扯出線來。

  好幾大桌的飯菜都擺在肖沐沐和林江共有的院子裡。

  村民們也都搬着小闆凳,圍坐在一張張破舊的圓桌前。

  起初,白穆然還挺興奮的。

  可當看到這一碗碗返樸歸真的菜肴時,還是忍不住退卻了。

  先不說這一個個的大海碗到底有沒有洗過,就是看着一隻還帶着指甲的雞爪子倒栽在一碗湯汁中,他就已經倒足了胃口了。

  有人熱情将一張小闆凳放在了肖沐沐身旁,請他坐下。

  白穆然遲疑了,站在原地沒動。

  樸實的村民們以為白穆然是在客氣,都拉着他入座。

  沒辦法,白穆然隻能坐了。

  不坐還好,一坐下,他可是真難受了。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蹲坐在沒有半米高的小闆凳上,憋屈的連喘氣都覺得困難了,這飯還怎麼吃?

  一直碩大的海碗擺在他的眼前,一隻油乎乎的大手伸過來,為了怕他嫌棄,還用自己油乎乎的抹布,在他身前的桌子上蹭了蹭,這才指着滿桌子的菜說道:“白先生,您随便吃,千萬别客氣……”

  這會兒,白穆然倒真希望自己客氣一下。

  坐在林江身旁的王嬸子熱心的将一隻雞大腿夾起來,放進了他的碗裡,說道:“小白,你吃啊,這隻老母雞可是嬸子養了好多年的,要不是看着你來,我說什麼也舍不得拿出來……”

  <p穆然的臉白了,看着碗裡那隻雞腿,他下不去手。

  回頭看了一眼淡然如常的肖沐沐,白穆然不理解,這些東西,她是怎麼吃的下去的。

  肖沐沐隻當沒看到白穆然的表情,自己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野生菌菇吃了起來。

  白穆然瞪大着雙眼,簡直不敢相信。

  樸實的村民們看不出白穆然的心思,可林江卻是看的出來的。

  林江給白穆然身前的空碗裡倒上了白酒,說道:“白先生生活在城裡,可能沒見過農村的大桌飯,我和沐沐這幾年都是托了相親們的福,有什麼好吃的,他們都舍得給我們送過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白穆然也算明白了。

  肖沐沐和林江都沒嫌棄過這裡,自己難道要拒絕這頓飯,給熱情的村民們下不了台?

  他倒是不在乎村民們會怎麼想,可他不能不在乎肖沐沐的感受。

  想到這兒,他豁出去了,拿起眼前的酒碗,就灌了一口下去。

  辛辣的滋味入喉,白穆然咳嗽了起來。

  從小養尊處優的他,就沒喝過這種劣質的白酒。

  白穆然咳嗽的臉色通紅,一邊的王嬸子看的直着急,對着肖沐沐說:“沐沐,你快幫你表哥捶捶背,八成是喝的急了。”

  肖沐沐遲疑着,可看着王嬸子和其他村民的目光,她不得不伸出手去,幫白穆然順着背。

  白穆然終于笑了,看來這罪沒白遭。

  好容易适應了辛辣的劣質白酒,白穆然倒也不想那麼多了,抓起了大碗裡的雞腿就吃了起來。

  林江笑了,說道:“對嘛,這才像個吃飯的樣兒……”

  白穆然恨不能把這隻雞腿全塞在林江的嘴裡。

  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個林江是故意的,根本不懷好意。

  一隻雞腿吃完,他總算松了口氣,再看身旁的肖沐沐,依舊吃的一臉淡然。

  ……

  在熱情的村民輪番敬酒下,白穆然喝的有點高。

  從前千杯不醉的他,竟然也醉在了這片樸實的土地上,忍不住話開始有點多。

  肖沐沐從他手裡奪下酒碗,對着村民們說道:“我表哥不能再喝了,一會兒他還要開車回去,山路陡峭……”

  話沒說完,就被王嬸子給攔下了。

  王嬸子說道:“沐沐,喝了酒的人怎麼能開車呢?今晚就讓你表哥留在村子裡住一晚,明早天亮了,也看得清路……”

  “可是……”

  肖沐沐還想說,卻被一旁的林江給岔過話去。

  林江說:“沐沐怎麼糊塗了,你表哥昨晚才險些命喪山崖,今天他又喝了這麼多的酒,你放心他一個人開車回去?”

  肖沐沐最終無言了,半轉過頭去,看着一臉茫然的白穆然。

  仿佛白穆然是假裝醉的。

  白穆然的确是有些頭暈了,但還清醒。

  不過,車肯定是不能開的了。

  白穆然嘴角啜着笑,盯着肖沐沐。

  肖沐沐轉身,回了自己的屋裡……

  ――――――――浮華盡褪――――――――――

  PS:狗皮膏.藥白少,漫漫追妻路才開始,就要耍手段咯,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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