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我剛剛做錯了嗎?”若童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心情有點低落。
“傻丫頭,你沒錯,隻不過各地的風俗習慣不一樣,所以那些家長的态度也不一樣,這個和你無關,是他們不接受你的好意,你有什麼難過的呢?”我說出了我自己的看法,實際上在農村的長輩,很少會讓自己的孩子接受别人的糖果,一來不想欠人情,二來害怕孩子出什麼事,畢竟陌生人,誰也不知道你的好壞,誰敢保證你真的是好心好意的呢?
在我們那裡小時候我媽就經常告訴我不要吃别人給的東西,因為有一次有個小孩就是這樣沒有防備的被人販子帶走了,從小我也知道不能要别人的東西,除非是我媽媽批準。
雖然這是在車子上,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肯定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傷害,所以剛剛那樣做也無可厚非的。
若童想了一會也就想通了,沒有像剛剛那樣難過,車子上面的人上上下下,剛剛那個孩子也下了車,他到了車下還一直盯着若童看,眼神中都是羨慕,若童朝他揮了揮手告别,車子開動後,黃色塵土中她們母子倆消失在了路的交彙處。
路旁都是一大塊一大塊的稻田,有些膽大的黃鼠狼還會蹲在路邊直到車子開過來,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們,一看到這玩意我就想起了讨厭至極的五個妖怪,還有那個專門讓我做噩夢的黃鼠狼,以後等我本事大了,第一個就把它打了,然後賣皮子去!
等到車上的人都下了,我們還做了半個小時才到了地方,沒想到這個轉車點更加的荒涼,就是山腳下的一個大雨棚,現在快下午了,我們又餓又累,也不知道車子什麼時候來,這個季節山上的野果都成熟了,小九已經躍躍欲試,若清考慮了一會就讓我和若童留了下來,他和小九兩個人腳程快,應該能很快就趕回來。
我和若童雖然也想去,但是一來沒有那麼靈活的身手,二來也不會挑選有毒的和沒毒的,到時候要是去了采了有毒的回來那就嗝屁了,别說送信,可能直接把我送去閻王爺那裡都說不定。
我們坐在雨棚裡等他們兩個回來,這邊山上的螞蟻長得都十分的大個,看上去還挺吓人的,可能這個地方是他們的窩,所以雨棚裡經常能看見這個東西。
看他們拖東西回來吃也挺有意思的,有的螞蟻一人扛着一個比它還大的蟲子,有的卻是幾個擡着一隻,後面回來的這些讓我有點看不明白了,它們都掐着一縷縷的肉絲,或者有些幹脆搬了手指大小的肉塊回來,這螞蟻真是兇殘,沒想到連動物的肉都吃,不過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肉了。
外面這個時候還有點曬,我們都不想動,坐在長椅上吹着山風還涼快一點。
若清他們兩個速度的确是快很多,不一會一人就抱着一堆水果回來了,反正我是不認識什麼的,不過看樣子都很好吃,雨棚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流,我們抱了野果子就過去那邊洗,山風吹過來……腐敗的味道?!
我忍不住幹嘔了起來,剛剛吹過來那陣風簡直就像是生化炸彈一樣,那種腐敗的臭味無法形容,若清他們也皺起了眉頭。
“死人的味道。”若清蹲下了身子開始洗野果子,沒有半點想去看看的欲望。
我也不想去管閑事,這裡畢竟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死人死的是誰我們也不清楚,等他們洗完,我們就回到了雨棚那裡,那群螞蟻還在不停的搬着肉末或者肉絲,若清看了一眼,“這裡的螞蟻還吃人肉真是奇怪。”
這一句話差點沒把我驚呆了,什麼意思?那些螞蟻搬的都是人肉?你沒有逗我吧,我剛剛還用小棍子戳了戳,沒想到……我有種想哭的感覺,心真的好累……
若清給了我一捧果子,我試了幾個還挺甜的,等我們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車子也來了,這輛車更加破了,就像那種拖拉機的感覺,隻不過車頭多了一個牌子表示它不是拖拉機。
我們上了車,半蹲在車廂裡,因為沒有位置可以坐,隻能半蹲着,而且山路太颠簸,我怕我站起來一下就被甩出去了,旁邊就是懸崖,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這個大叔除了問我們去哪裡收了錢就沒有再說過話,是個沉默的男人,我因為剛剛那件事也有點惡心,所以一路上顯得分外的平靜,不得不說山裡面的美景真的是美不勝收的,現在已經快到十月份了,有些樹木的葉子都變了顔色,林間的飛鳥一群群的在空中盤旋。
要不有的人怎麼喜歡出來旅遊呢,這樣看起來,整個人都覺得心曠神怡,之前那些煩心事都被暫時壓了下去,心中隻有這裡的景色。
過了兩座山,我們才看到了一片片的稻田,這裡的田是很有特色的那種梯田,一層一層的就像樓梯一樣,路上還能看到穿着長裙的小姑娘,又轉了一個彎,我們才勉強看到了在不遠處山林中的小村寨,這個時候已經有開始煮飯的人家了,青煙袅袅升起,頗有種回歸自然的感覺。
我們下了車,司機說上面那截路他去不了了,要我們自己走着去,然後給我們指了路,又開走了,在這裡面做個司機也挺好的,每天開開車,沒事的時候就種種田,在這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實在是養老的好地方。
若清帶我們走上了那條黃土路,我們要從林子裡面穿過去,這片林子已竹林為主,走到一半我就看見了一個男孩子在抓什麼東西,走近了看,桶裡面全是大大小小的蟲子。
“小朋友,你是前面那個村子的人嗎?”若童出馬一個頂倆,那個小男孩臉馬上就紅了,害羞的點了點頭,我的天哪,現在的孩子這麼早熟的嗎?肯定是我遇到了早熟品種,嗯,肯定是的。
“那你能帶我去嗎?姐姐去那裡有點事情。”若童笑了笑,那個男孩子臉更加紅了,小九和若清忍不住偏過身子笑了起來,我還能說什麼呢,人家還沒長大,我能跟他計較嗎?
“可以。”小男孩的聲音低若蚊喃,不過我們還是聽清楚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會說普通話,這下我們真的有點好奇了。
“你怎麼會說普通話的呀?”我們一路走一路問他。
他蹦蹦跳跳的在竹子上偶爾抓一種橙色的蟲子,“我阿爸是老師,我們村子裡的人都會說一點的。”他跟我們熟了以後,說話也沒有那麼害羞了。
“姐姐,你真好看,就像我阿爸照片上面的仙女姐姐一樣。”小男孩紅着臉看着若童說道,這麼小孩子的誇獎,若童聽的挺開心。
“是嗎,你這是在抓什麼呀?”她倒是對他桶裡面的那些還在動的蟲子有點好奇。
“竹蟲,專門長在竹子裡面的,很好吃,我弟弟想吃,我就出來抓了。”小男孩十分自豪的把桶提起來給我們看,裡面大部分都是白白胖胖的一種小蟲子。
“那你爸爸怎麼不出來抓呢?”
“阿爸生病了,每天都不能出門,我不能讓阿爸替我們再擔心了。”小男孩有點失落的說道。
“沒事的,你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他肯定特别疼你對吧,那你媽媽呢?”若童摸着小男孩的頭說道。
“我媽媽生我弟弟的時候死掉了,我們從小就是阿爸帶大的。”小男孩對于自己的母親沒有什麼眷戀,話語間都是對他父親的依賴。
“姐姐,你們今天到我家住吧,我們家很大的,我到時候給你們做飯吃,我很會做飯的。”小男孩頗為自豪的說道。
“平時你做飯啊?”若童還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