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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小葵花喬晚課堂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3782 2024-01-31 01:06

  等喬晚再醒來的時候,裴春争已經離開了。

  剛剛……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兒來着,喬晚皺眉慢慢思索。

  意識一點一點回籠,喬晚這才想起來,剛剛那個叫裴春争的兄弟,好像對她識海動了點兒手腳――

  可惜沒動成功。

  對方十分之病嬌地企圖給她洗腦,他是她的道侶,她的愛人,他們即将要合籍了。

  就在剛剛那一瞬,她的确動搖了,昏了過去。

  但一醒來,喬晚又立刻清醒地意識到,她不是那個“喬晚”,她隻是個穿越的倒黴蛋。

  這什麼虐戀情深和愛恨糾葛,病嬌囚禁黑化play啊,喬晚默默扶額,頓覺萬分頭疼,她真的沒穿越到什麼修真文裡面去嗎?而這位被她占據了身體的“喬晚”,其實是這修真文女主?

  喬晚心裡雖然十分頭疼,但一想到對方這明顯病嬌黑化了的表現,還是決定謹慎一點。

  還是暫且表現成被洗腦的樣子吧,說不定裴春争會就此放松對她的戒心,這樣她就有空隙去慢慢摸索離開這兒的辦法了。

  覺得有些口渴,喬晚翻身下床,穿上了鞋,慢慢地往外走。

  這宮殿裡沒有任何陳設,連杯水都沒給她留,不認識路,無奈之下,她隻好順着長廊,又沿着之前的原路繼續往前。

  過了好一會兒,喬晚終于走了出來,這才第一次真正地瞥見“魔域”的樣子。

  天空灰蒙蒙的有些陰沉,但總體而言,看上去很正常,沒有岩漿啊之類的東西,除了陰暗一點,和修真界看上去沒有多少差别。

  這一路而來沒看到任何一個人,喬晚略一思忖,腳步一轉,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在一處偏殿内的石桌前看到了個正在看書的人影。

  是之前那個殺馬特兄弟。

  碰見“熟人”,喬晚立時猶豫了。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上前的時候,那位殺馬特兄弟已經看見了她,不鹹不淡地招呼了一聲:“鬼鬼祟祟的,以為我沒看見你嗎?坐罷。”

  對方主動招呼,喬晚也不再猶豫,走上前坐了下來。

  “多謝道友。”

  少女坐姿十分端正,眼神十分認真嚴肅,梅康平有點兒沒好氣:“放松。”

  “……”

  然後将面前這盞茶推到了喬晚面前。

  忍不住舔了一下幹到脫皮的嘴唇,喬晚毫不客氣地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嘴巴裡的渴意終于緩解了不少。

  “要再來一杯嗎?”

  喬晚低聲:“多謝。”然後将手裡的茶杯又遞了過去。

  目光淡淡掃過面前這名為自己“侄女”的少女,梅康平的心情還略有點兒複雜和奇妙。

  說實話,喬晚這還是自己指使人把她給“偷”出來的,可惜半道兒上被人給截走了,就這樣失蹤了好幾年,就連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喬晚究竟藏哪裡去了。

  結果這再一見面,魔域的帝姬卻要做魔域的“魔後”了。

  梅康平一直不大看得上裴春争,這人或許能做個魔将,但決計做不了魔君,為人君主,不暴露自己的本心,理智冷酷是最基礎的東西。

  他反複無常,猶豫,優柔,最重要的是,太偏執,而且年紀太小。

  奈何他身後站着個支撐他的舅舅,這位舅舅正是裴春争她娘被流放的大哥,蘇瑞。

  在魔域無能人可用的情況下,梅康平親自把他從無憂城請了回來。

  據傳在天竺,有位“無憂王”阿育王,建了貨真價實的十八層地獄,用來審訊折磨犯人,這“無憂城”就是根據“無憂王”而來的,正是魔域活生生的十八層地獄。

  蘇瑞在無憂城裡被流放了上百餘年,梅康平見到他的時候,男人神情一如既往的沉穩和内斂,對于梅康平的要求。

  他隻是淡淡側目,向他提出了一個交易,他要雪獅兒的兒子,他的外甥。

  梅康平同意了。

  于是,在梅康平與蕭煥的出謀劃策下,蘇瑞帶領着麾下魔兵一路北上,最終一路殺到了北境的大雪山,被攔在了不渡河前,以大河天塹為屏障,兩方對峙了數年。

  修真界已經輸不起了,在修真界傾盡全力抵抗之下,戰況終于一時陷入了膠着,顧忌于那位在北境閉關的妙法尊者,蘇瑞暫緩了攻勢。

  如今大半個修真界已盡在囊中,他們拖得起,修真界拖不起。

  梅康平總隐隐覺得裴春争根本不是真情實意回歸魔域的,這裡的“不是真情實意”,是指他還留戀着修真界。

  他如今輔佐的這位“魔君”,有自己的對魔域對修真界的小心思。

  總歸隻是合作罷了,梅康平冷淡以至于冷酷地想,裴春争如果真對魔域不利,那他就殺了他。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迎接帝君的回歸,都是為了魔域的榮耀。

  喬晚自然不知道梅康平腦子裡百轉千回地在想些什麼。

  抛開大家都心懷鬼胎這一點不談,她和這位殺馬特兄弟相處得還挺和諧的。

  這位梅康平,雖然打扮殺馬特騷包了點兒,但貌似是個文藝中年的屬性,一個人喝喝茶下下棋彈彈琴什麼的。

  或許是受原主腦子裡殘留的知識影響,喬晚驚訝地發現,她竟然釋儒道都涉獵了點兒!!

  要知道她明明是剛上完馬哲這才穿越的,不過哲學與宗教學之間的确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就這樣,一個魔域的孤寡老男人,和一個穿越而來的女大學生妹子,腦電波莫名其妙地達成了詭異的和諧。

  和梅康平一起坐了一會兒,喝了一會兒茶,喬晚主動請辭。

  她本來是想借此機會,企圖旁側敲擊出來點兒有用的信息,奈何面前這位是個老狐狸,一眼就洞穿了她的想法,硬是沒透出半點兒風聲。

  而梅康平似乎也很驚訝她對于這三教上的了解,喬晚忍不住奇怪地問:“那前輩之前是怎麼想我的?”

  梅康平頓了一秒:“女人中的馬懷真。”

  喬晚:……

  别以為她沒聽說過這位昆山煞神馬懷真的名号啊!

  又和梅康平坐了一會兒,臨近傍晚,喬晚動身又回到了魔宮裡。

  果然,裴春争已經坐在那兒等着她了。

  少年已經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了,衣服還是沒好好穿,腰帶松松垮垮地系在這纖細勁瘦的腰身上,微光灑落在他臉上,顯得有些晦暗不明,少年擡起眼,眼尾泛着些微微的紅,看上去妖冶而又病态。

  “喬晚,”少年有些神經質般地固執地問,“你去了哪兒?”

  顧忌到她現在還處于一個“被洗腦”的狀态。

  面前這少年在她腦中應該屬于“情人”這麼一個定位,喬晚躊躇了半秒。躊躇主要是因為,她也沒談過戀愛,更想不到自己談戀愛和男朋友會怎麼相處,想來想去,最後還是輕輕走到了少年身旁,坐了下來,低聲道:“我去找了那位梅康平前輩。”

  少年睫毛顫了一下:“嗯。”

  他冰冷的手指順着她指尖一路往上,反手攥住,卻不再動了。

  喬晚緊張的身子頓時稍微放松了點兒,看了一眼這少年。

  她不知道原身與這兄弟之間有過什麼恩怨糾葛,自然對這少年也生不出太多強烈的愛恨。

  于是,喬晚頓了一下,開始企圖把這心裡有問題的少年試着給他糾正過來。

  反正,喬晚遲疑地想,她也不是很着急離開。

  “我們馬上就要合籍了。”少年垂下眼,眼睫顫得更厲害了,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畏懼。

  “喬晚,你究竟是怎麼想我的?”

  他不放心,裴春争心頭一滞,一想到眼前這些難得的和諧都是他偷來的,他做賊心虛,輾轉反側,寝食難安。

  雖然貌似是病嬌屬性,倒是出乎意料的純情,喬晚一愣,随即默默望天:我沒和你相處過,我也不知道你是個什麼人啊兄弟。

  最後,隻好采取了個比較渣男的說法,硬着頭皮道:“我喜歡你。”

  就算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從喬晚口中聽到這四個字時,裴春争的心跳還是在這一瞬間猛然停滞了,随即又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他緊張又欣喜,欣喜若狂的同時又疑神疑鬼,恐懼,自卑,欣喜,驚疑不定,這些反複無常的情緒如同烏雲在心頭滾滾。

  裴春争嗓音沙啞,桃花眼低垂,攥緊了她的手:“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什麼是愛。”喬晚頓住了。

  于是在這空曠的魔宮中,少年少女并肩席地而坐,一本正經地開始探讨起“愛”這個議題來。

  這個議題實在太大了,愛這種東西古往今來沒人能夠說得清。

  “喜歡是種很美好的東西。”喬晚道,“但愛的程度要更深一點兒。”

  “愛……愛是自私,占有,是尊重,是克制,也是奉獻。”

  病嬌這種屬性,喬晚她隻在小說中接觸過,如今面前坐了個疑似活生生的病嬌,喬晚态度謹慎,斟酌了一會兒,才慢慢道。

  “比如說,我很愛我娘,但她與我爹生活得很不快樂。”看了一眼裴春争,喬晚繼續道,“他們兩個都很不快活,生活在一起是一種折磨,卻為了孩子而努力忍受這種痛苦。出于對孩子的‘愛’他們犧牲奉獻了自我。”

  “誠然,我很愛我的父親與母親,我不願讓他們離開,這是‘愛’中的‘自私與占有’,屬于是人之常情。但在這種情況下,”喬晚坦然道,“我願意放手,尊重他們和離的選擇,這就是克制。”

  “真正的愛會戰勝自私,它帶給人力量,它是這世上最堅不可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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