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力求上進的小夥伴中,當屬王子燎最輕松了。
輕松過頭的王子燎自己跑到巫族去找蒼枝。
當然找不到蒼枝,蒼枝在傳承秘地裡受苦受難呢,蒼族長接待他。
詫異:“你不去努力提升修為,來這裡做什麼?”
王子燎用一種很無聊的語氣道:“哦,不用了,前不久我皇說,正好有個内定名額,給我了。”
“内定名額?”
“嗯,需要派個人上去,我皇就定了我。”
蒼族長覺得不能理解:“那你就不用修煉了?”
便是你們走的後門,這個修為可是實打實的需要提升吧?
“哦,我皇說了,到時候她直接灌注到我體内就行了。”
“...不會根基不穩嗎?”
王子燎卻道:“我們鲛族沒有根基不穩一說,修為有了就是有了,長了就是長了。”頓了頓:“跟吃飯差不多,沒吃飽就是沒吃飽,吃飽了就是吃飽了。”
什麼根基什麼不穩,吃的多了,下頭的自然夯實了。
蒼族長:“...”
怪不得鲛族跟任何一族關系都不好呢,聽聽,聽聽,關系好得起來才怪!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先上去?”
王子燎撓頭:“我皇說,夜溪初到上頭肯定不會太順利,我去早了沒什麼好玩的。蕭寶寶那個人也不好玩。不如跟大家一起去。”
蒼族長呵呵,那你老實呆家裡,出來晃很影響别人道心的。
“蒼枝在接受傳承,怕是沒時間與你玩。”
“我知道。”王子燎臉上堆起邀功的笑:“我這不是閑着――咳咳,有時間嘛,之前你說蒼枝進那什麼裡去會很疼,我就想着,正好我可以幫她,我在一邊給她唱歌,可以減輕她的疼痛的。”
蒼族長一臉木然,我閨女受苦受難,你在一邊兒唱歌,我還得感激你?
呸!
帶着他去了,萬一管用呢?要知道他親閨女可...
王子燎一點兒沒進入别人家最高等機密秘地的覺悟,一路抄着胳膊東張西望,不知道他身份,還以為是個逛大街的纨绔呢。
蒼族長笑笑:“你倒是不拘束的很。”
“在自己家拘束什麼呀。”王子燎不假思索道:“蒼枝說過,我皇也說了,我也是巫族的王子了。”
蒼族長笑容一僵,在心裡掰着手指頭算:這個是半個王子,蕭寶寶是半個王子,空空和夜溪又各是半個公主。呵、呵,突然冒出這麼多繼承人好興奮呢。個屁!回頭就寫族規去。以後不管是誰,哪怕是族長,跟人結拜的時候也隻能以個人的名義,決不能牽扯族裡!
忽然王子燎一拍腦袋:“說到這個,差點兒忘了,我皇讓我帶了禮物給蒼枝呢。”
手掌一覆一翻,手心裡冒出一顆桃心形狀的海藍色寶石來,濃郁的生命氣息撲面而來,讓人精神一振,身心舒暢。
蒼族長大驚:“這,莫不是――海洋之心?”
海洋的心,說句大不韪的,比一萬顆鲛人的心加起來更要珍貴的多。
一個海洋隻有一顆心,而一界,嚴格來說,隻有一個海洋。
太...珍貴了。
蒼族長說話都艱難:“這是絕不可能流落到外族人手中的至寶啊――”
這等寶物,以他的地位想都不敢想啊。
王子燎也覺得有些太貴重,但他不是小氣的人。
“我皇碰巧得了,她不缺這個,順手給我讓我送給蒼枝。”
點名送他女兒?
蒼族長不免狐疑:“鲛皇意思是――可是有什麼條件?”
還是要跟巫族換什麼?
“沒有啊。你怎麼這樣想呢?說送給蒼枝就是送給她啊。有條件的話就不叫送了。”
蒼族長笑笑:“那――送給夜溪或是空空,不是更合适?”
王子燎哦的一聲:“我問過,我皇說了,夜溪已經用不着了,至于空空,這個對她不太合适。她說,這會子就蒼枝比較用得着這個。”
隻是因為這樣?
隻是因為這樣?
他不敢收呐。
“我皇料定你不敢收了,她說,她要對一支巫族出手,讓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蒼族長一愣,更不敢接了,表情也變得嚴肅:“可是有巫族與鲛族發生了沖突?”
“呃...好像是那支巫族裡的什麼少家主,以情為餌,騙了我們族裡一個少女,心甘情願舍去長尾和鲛人的身份,自願為婢做了很多讓我皇憤怒的事情。”
蒼族長心道,這種事...并不少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旁人...不适合強加幹涉吧?
“這無所謂,她樂意便樂意呗。可好像那男的,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又哄騙那傻子甘心情願的把自己給烹了。”
蒼族長眼皮重重一跳,預料到接下來不太好。
“全族分食之。”
說到這,王子燎不由冰了臉,王的氣息流出。
“這便過分了。”
蒼族長此刻以面對兩族來使的公事态度道:“定有别的内情,分食...鲛人...這怕是走上了邪路。”
聽着,像是進行某種不好的儀式,而就他知道的,用鲛人來進行的儀式...作死喲。
“不知鲛皇什麼态度?”
“我皇的意思,我們鲛族總是心太軟,又偏居一隅――”
蒼族長無語,你們那真不叫偏,也不是一隅,不過少與外族往來是真的。
“讓某些不長眼的人忘了鲛族的威風了,鲛皇決定――滅界。”
哈?
蒼族長吓一大跳,滅界?至于嗎?大不了把那個族給滅了――咳咳,他是個公正公義的人兒,絕不偏袒。
“滅一個界,牽動的可是四面八方的勢力,不止我們巫族,怕是别的仙族和上頭――”
“我皇說那不是問題。”
“...”
真的,不會有人喜歡鲛族的。
王子燎補充:“哦,那個界,我沒去過,不過聽說那裡是巫族主導。”
巫族主導的界,又阖族做出那樣行徑的――
蒼族長心裡有了數,無聲歎息,那一支啊,早晚有這一天。
王子燎見他神态,知道了他的态度,便放下外交人的姿态,重變回巫族半個王子,神秘兮兮的八卦。
“我皇也是氣慘了。那女孩雖然背棄了我族,可她也有家人朋友,哪能真正任由她去啊。可命啊,都是自己走的,别人拉不住啊...但最後關頭還是把她的海魂帶回來了。”
“切,還不如不帶回來呢。不帶回來,我皇壓根不把個自己送死的蠢貨放在眼裡,頂多罵一句蠢。可偏偏帶回來了,還撞到了我皇跟前。”
“那姑娘,啧啧,上輩子是頭豬吧。哭喊着不讓她家人對那男的下詛咒,甚至拿自己的海魂威脅。”
“可把我皇氣慘了。”
王子燎靠近蒼族長,偷偷洩密:“我皇說,假如那男的對那姑娘但凡有一絲真愛在,就隻把他全族滅殺。但一絲也沒有的話...那界就别礙眼了。”
說完,眨眼,怎樣,我這半個巫族王子做得夠盡職了。想做點兒什麼還來得及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