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有魔族和隐世家族的人,卓焻傳音問水真真:“為何答應他們?”
水真真望着紅得發白的海面,回道:“這是在妖域,我們一起來的,和睦比什麼都重要。”
卓焻一聽,認同,萬一妖族發難,還是得與他們一同打出去。
半天,畢方回來,兩人失落,除了岩漿什麼也沒有,這個賭黃了。
一行人原路返回,路上商議,還是得多來找幾次,要給妖族交待呀。
第二次下去,一起帶了妖族,萬重浚和玉和奕就沒下了,坐在樹屋裡惬意的享受美食,玉和奕還輕彈了一曲。
“萬重兄當真是變了。”玉和奕意有所指。
“我這不是學你嘛。”萬重浚側躺着,一隻胳膊支撐着上半身,随行魔女給他捏肩捶腿。
玉和奕笑了笑:“以前,你可不會這樣。”
你追水真真的時候,身邊連個母的都沒有,如今,堂而皇之啊。
萬重浚懶洋洋開口:“不是我的怎樣也不是我的。”
玉和奕挑眉,想開了?
萬重浚笑笑,不如你,一開始就明明白白找準了位置。
想到夜溪的話,萬重浚漫不經心道:“玉和兄在若度秘境得了不少好東西吧。”
玉和奕笑容不變,淡淡道:“為他人作嫁衣罷了。”
當初若度秘境之事之所以保密,不過是怕衆人眼紅分薄隐世家族和天玄宗逍遙宗的利益罷了。畢竟若度秘境長久以來是所有人共有的,若是能頻繁進去了,應該大家輪着來。
但玉和奕也沒期望這事能永久保密下去,畢竟一個秘密被三個人知道就不再是秘密,知道這事的,後來随着進去的,都不止三百了。
所以,萬重知道些什麼也不奇怪,但他也僅僅能知道他想讓外人知道的罷了。
“我倒是好奇這嫁衣是怎麼做的呢?”萬重浚是真的好奇。
說到這個,玉和奕就歎氣,若度秘境之行,不過是隐世家族為人做嫁衣的無奈之舉的開始。
“說來,也沒什麼,我們能破例打開若度秘境一次,當然是對其有些了解,所以進去後——”
玉和奕省略了不少東西,坦白講在控制之地發生的事情,說完,似笑非笑:“萬重兄能理解我當時的心情?”
萬重浚感同身受的點頭:“我經曆過了。”
“所以,不該是你的東西永遠不會是你的。”玉和奕一臉高深和認命。
萬重浚點頭,心裡卻冷笑,好呀,這可是你說的,到時你布下的鸠鵲大陣失敗了,可别再怪老天,是自己給自己斷的命。
明明是隻小狼崽,裝的什麼小白兔。
忽然,一陣異香撲鼻,兩人迅速跳起。
一道紅色身影施施然從外頭走進來,理所當然的發号施令:“你們,都下去吧。”
兩人目光一凝,看不透她的修為,那麼,也打不過了。
揮手,樹屋裡的人和魔魚貫而出,隻留三人。
“一個人一個魔?”
塗蘭徑自走到上位坐下,伸了伸手。
并無敵意。
兩人不敢放松,一左一右保持一個适當的距離坐了。
塗蘭一笑:“怕我?”
膚如凝脂,吐氣如蘭,一笑,傾倒衆生。
兩人恍惚了下,一齊開口:“晚輩見過前輩。”
“叫什麼前輩呀,把人聲聲叫老了去。”塗蘭雖在微笑,但皺了皺彎眉。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娑姈,又不約而同想到蕭寶寶,還有他那一聲姐姐。隻是,萬重浚走的冷酷路線,是喊不出口的,玉和奕一猶豫,略覺羞恥。
笑道:“若是喊一聲師姐怕是我們占便宜呢。”
師姐總比姐姐好出口。
果然塗蘭瞬間眉眼彎彎,花枝亂顫,咯咯笑道:“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
兩人迷之微笑,您是在問我們是不是色膽包天嗎?
兀自笑了一會兒,塗蘭理了理裙擺,切入正題:“你們,與一個叫做夜溪的女修很熟嗎?”
兩人一愣,又是問夜溪的,娑姈大人不是問過了?
“認識。”
塗蘭歪着腦袋想了想:“那,她長得如何模樣?”
兩人更是不解,娑姈大人不是見過了?但随之一想,或者這位大妖與娑姈不熟。
萬重浚便看玉和奕,玉和奕想,反正水真真已經繪過夜溪的了,他來做第二個想來也沒什麼。當下起身,依着水真真繪過的模樣也繪了一個。
塗蘭的反應如同娑姈一般,慢慢起身,慢慢走過去,轉着圈的打量,面上隻好奇,心裡卻皺眉,這個模樣,确實不像,沒有絲毫相似。這樣貌也是難得得緊,看不出違和之處,應該是真臉。
難道真不是?
手指一彈,将繪像驅散,塗蘭又坐了回去,不怎麼真心道:“挺俊。”
兩人默契的不說話,知道讓一個美貌的女子誇另一個女子美貌是多麼的艱難。
這個時候,不問點兒什麼反而顯得自己有鬼,于是玉和奕開口。
“是夜道友有什麼不妥嗎?當初在古滄江時就有些不愉快,前些時日說是有誤會,之前娑姈大人也詢問過夜道友之事。”
“嗯?”塗蘭深深看他一眼,一笑:“是誤會,還以為是故友,如今看來不是的。”
說完,竟自己發了呆。
兩人哪裡敢打擾她,隻得靜靜陪着發呆。
許久,塗蘭回過神,喊兩人:“你們有沒有見過相似的人?不拘男女。”
右手五指豎起,輕輕一拂,面前空氣中灑下一道薄薄的白色光幕,上頭映照着一個美麗的影像。
兩人好奇看去,一眼,失了魂。
這是一位多麼美麗的女子呀,任何一個詞彙都無法形容出她的相貌,日月星辰都奪不去她的光輝。她隻是垂着睫毛淺淡輕笑,卻讓人仿佛感覺穿越了千萬年的寂寞時光隻為這一眼。
眼,不動,心,不動,神魂,都要死去。
世上真有如此好看的女子?
若是夜溪在此,會發現,這女子雖然五官相貌與空空不同,但與人的感覺上卻有幾分相通。或者說,與才初識時候的空空有些相通,但後來嘛——想想暴力空空,大胃王空空,氣質相通什麼的,呵呵。
見兩人失魂一副生死相許的鬼模樣,塗蘭當然心生不喜,幾乎是咬牙切齒,一把收了畫像,皮笑肉不笑。
“可曾見過相似的男或女?”
兩人清醒過來,似喜似悲,感覺戀愛了,又再也不會愛了。
聽得這話,同時搖頭,若是見過這樣的女子,他們豈能沒有注意到?
塗蘭深吸一口氣,強笑:“若是以後遇到長相相似的,還請告訴我一聲。”
就是這樣,方才自己進來時,可真真切切看到這兩個小雄性眼裡的驚豔與欣賞,可見到畫像之後,他們的眼裡,心裡,就隻有她。隻是一副畫像就把男人的魂兒都勾走了,當年見過她真人的人呢?
可惡,她就這麼好?就這麼讓人念念不忘?
萬重浚忍不住問出口:“這位佳人…不知在何方?”
塗蘭冷聲:“死了。”
什麼?死了?
頓時萬重浚和玉和奕同時身子一晃,血脈都要逆行,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哀莫大于心死,一時間,想要失聲痛哭。
塗蘭再忍無可忍,這兩個人肯定聽不見自己的話去了,猛的起身大踏步出去,特特拐了幾步,在兩人腳上狠狠踩過,直聽得到骨頭的咔嚓聲才解恨。
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