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花的花苞是白色的,開了粉藍兩色。這是正常情況下,還有一種情況下,情人花會發生異變。花苞是火紅色。喏,就是這種。”蜂娘一指屋頂。
衆人不覺随之望去,隻見最上頭綴着幾十個火紅色的花苞,仿若櫻桃果。
水真真問:“那它盛開是什麼顔色?”
蜂娘看着她搖了搖頭:“異變後的情人花不會盛開。”
“為什麼?”
“因為是注定沒有結果的愛情。”
萬重浚玉和奕身軀一震,注定…沒有結果…
蜂娘哈哈一笑:“這是人為施加的含義。其實,情人花的異變是因為火山突然爆發,恰巧有情人花在一個很微妙的地方生長。空中,地下,火靈力剛剛好進入情人花使其發生異變,但不足以摧毀它,這種火紅色的情人花就是這樣來的。”
水真真點頭,原來是這樣。
“也是奇怪,别的植物遇到火山噴發隻有一死,又不會跑。隻有情人花有可能發生異變,不過也不是次次都有。而變成火紅色的情人花花苞,因為裡頭火靈力太多,不等盛開就會凋謝,這樣的花苞就是它最盛的時候。”
“總之,它是火山噴發滋養出來的,花苞不開而敗,且味道火辣,而我們喜歡用情人花來示愛,種種原因和巧合下,這種變異後的情人花有個别稱,叫做求而不得,代表注定得不到結果的愛情。”
水真真隻覺妖族很浪漫。
“用求而不得做成飲品,就叫做焚身,有取自火山爆發的意思,也有得不到愛情飽受相思折磨的意思。”
“怎樣?”蜂娘對着萬重浚玉和奕眨眼:“是不是很适合你們?焚身喝下,解不開相思,卻能讓你一時忘了情愛的煎熬。”
焚身,相思,煎熬,求而不得,沒有結果…
兩人眼珠子都紅了,不等身邊人勸阻,猛的端起杯子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吓得旁邊的少男少女們哇一聲不敢大喘氣,直勾勾盯着,生怕鬧出人命打響種族戰役。
衆人也緊張看着兩人反應。
唯蜂娘笑眯眯看着,男老闆無動于衷的調制飲品。
嘭——嘭——
“再來一杯!”
“再來一杯!”
兩人似乎沒什麼,除了臉有些紅,聲音有些啞。
辣的。
蜂娘又摘了兩顆丢在杯子裡,注水。
咕嘟——咕嘟——
“再來!”
“再來!”
誰也不甘示弱比賽似的,一連喝了好幾杯,是精神了,可怎麼腦海裡那道美麗的身影更清晰了呢?想哭。
兩個大男人掉了淚。
衆人眼珠子将要掉下來。
蜂娘也傻眼:“不夠火辣嗎?還有心思去想美人?”
玉和奕狠狠一吸鼻子,鼻涕都要辣出來了,留着淚道:“此生再不能相思。”
因為再沒有誰能讓他相思。
蜂娘訝異:“得是多美的人兒呢?”
萬重浚揉眼睛:“一顆心抛了去。”
再來!
兩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無聲流淚,最後生生喝暈了,是被衆人擡回去的。
蜂娘啧啧搖頭:“這相思毒中的,這輩子解不了了。”
得是什麼等級的禍水紅顔啊。
數着靈石,蜂娘與男人抱怨:“你可曾為我哭過這麼一場。”
老闆心裡一呸,沒好氣道:“好好過日子,哭什麼哭,喪氣。”
氣得蜂娘狠狠一掌:“我去找姐妹玩去了,多謝她給我拉了生意。哼,死鬼無趣。”
兩人這麼瘋癫,衆人哪裡還敢再停留啊,萬一出點兒什麼事,魔族要亂,隐世家族更得亂,急着要走。
妖族也不敢留,瘋魔了,留下就是三族開戰。
趕緊送走,送走。
妖王連客套一句也沒有,因為屬下說了,塗蘭大人隻是去轉了一遭,那兩個看起來人魔狗樣的男人和男魔就相思成災要發瘋了。
什麼出息,塗蘭大人是長得美,但——大丈夫何患無色!
鄙夷不已,點了人将他們送出妖域。請來時,是娑姈大人非鬧着出去玩,待遇才從優,現在嘛,出了妖域你愛去哪兒去哪兒。
不過,面子情也沒做的太難看,至少衆人沒覺得自己被虧待,甚至快出妖域時,卓焻主動提出不要再送了,他們自己走。
妖族樂得他如此主動,當即熱情的話送了一籮筐又一籮筐,确定他們離了妖域,痛快轉身回去了。
卓焻頭疼,與水真真發牢騷:“這樣兩個人帶回去,與他們家族怎麼交代?分明一切都好好的,解釋都無從解釋。”
那兩個,整日裡長籲短歎,萬重浚在船頭一站就是半天,一動不動。玉和奕彈琴,一曲又一曲,全是鳳求凰,他聽得都要吐了。
水真真莫名想笑,道:“他們自己會說,做什麼要我們交待。”
出了妖域,有些消息才會收到,卓焻一邊與水真真閑話,一邊處理,并不避諱讓水真真聽到,忽然,眉頭一皺。
水真真:“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卓焻面色複雜:“有個大妖,就是引得那兩位魂不守舍的叫做塗蘭的,與玲珑閣收買夜溪的消息。”
水真真訝異:“夜溪?她要知道夜溪什麼?”
卓焻搖頭:“不是要知道什麼,似乎她要找夜溪。”
“找她?”
“是,應該是要殺她,因為她要夜溪的位置,還要買關于夜溪弱點短闆的消息。不過,玲珑閣沒有。”
水真真好笑:“竟有玲珑閣也不知道的?不過,夜溪确實沒有弱點呀。”
卓焻聳肩:“不止弱點,玲珑閣也不知道夜溪去了哪裡。”
“嗯?”水真真真是詫異了,因為玲珑閣曾經号稱,他們能知道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時間在任何一個地方。
顯然卓焻也關注着夜溪的動向,道:“大約在咱們從魔域進入修士界的時候,夜溪在中部地區消失了,直到現在,也不見蹤影。”
水真真略略一想:“或者是遇到什麼機緣,也或許是回家了吧。”
卓焻搖搖頭:“不可能回家,她以往每次都是到了南部海邊再去海上的。這次她消失的地方離着海域很遠,應該是遇到什麼機緣了。”
水真真不贊同:“你太關注她了。”
“關注一個不确定是敵是友的人很正常,何況,”卓焻看着水真真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她對我可是敵意滿滿,我防着她總不過吧。”
這點,水真真不能說錯。
卓焻繼續聽消息,忽然一怔旋即笑出來:“還有一件,那塗蘭竟不止找了玲珑閣買消息,還在殺手樓發布任務追殺夜溪呢,活見人死見屍,報酬非常可觀,出手就是一條靈石礦。看來,她也知道夜溪難纏。”
水真真瞠目,拿着靈石礦懸賞?她隻能說——夜溪一定不會放過她。
“妖族不是說與夜溪是誤會嗎?怎麼突然翻臉還要夜溪的命呢?”
卓焻嗤笑:“夜溪那種性子,走到哪裡得罪到哪裡,古滄江時她殺的妖族還少嗎?為了面子,妖族也不會善罷甘休。說是誤會,不過是個面子過的去,這不,暗地裡下手了嘛。真真,這事你不會要插一手吧。我與你說,夜溪可不會記你的情,隻會說你多管閑事。”
水真真平靜點頭:“我知道。我也沒什麼好插手的,這些消息有蕭寶寶還用得着我說給她?我不會管。”
卓焻不免不是滋味兒,怎麼感覺她是幽怨因為蕭寶寶多餘所以她沒法親自幫上她呢?
“蕭寶寶他——”
水真真幹脆道:“我不想談論他。”
卓焻閉嘴,好吧,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