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院長等人看向王辰就如同看一個瘋子一樣,他們從來沒見過有誰敢用這樣教育的語氣對着錢月生說話。
不過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錢月生面對王辰這個态度,居然沒有半點的脾氣,甚至連個回應都沒有。
王辰緩緩走上手術台,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少年,此時少年的手上還在輸血,但是兩眼緊閉,氣息全無。
這在普通的醫生看來已經可以宣布死刑了,但王辰知道,打中少年的三發子彈并沒有直接射中心髒,身體的各大器官還沒有被損壞。
和之前李慈祥中槍的情況不同,李慈祥是直接被射穿了心髒,而這個少年,在王辰動用回春針法的情況下,還有搶救的可能。
王辰也不耽擱,從身體的某處突然掏出了針包,這個針包他一直藏在身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藏在了哪個部位。
一根根銀針有順序般的紮入少年的頭部和兇口處,這種銀針是用特殊材質制成,不需要任何的消毒。
看着王辰紮針的動作,錢月生和黃院長等人心髒幾乎都到了嗓子眼了,他們都不敢發出聲音打擾到王辰。
一番動作過後,少年的身上密密麻麻布滿了銀針,旁邊的住手看到王辰額頭上的汗水,急忙幫王辰擦拭,但毛巾剛到額前,就被王辰擋了回去。
“謝謝,不用。”王辰淡淡說道,那助理也隻好傻站在原地,他接受過專業的培訓,但是從來沒觸碰過中醫這一塊兒,所以對于王辰的針灸療法,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輔助王辰。
當最後一根針紮完之後,王辰輕輕拂過針頭,那些針頭就如同秋天的麥田一般,被風刮起了層層波浪,一片接一片地在空氣中搖擺。
此時,那些曾經有幸看到過王辰施展針法的醫生,都想起了王辰之前也這麼救活過李慈祥,于是他們個個激動地面紅耳赤,對王辰的信心更大了幾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十分鐘之後,正當錢月生等得有些焦慮,想要開口問王辰情況的時候,突然,一陣咳嗽聲從手術台上傳來,隻見那名少年突然恢複了呼吸,從嘴裡咳出了一些血塊。
“什麼!”黃院長震驚地喊道,那名少年他在剛剛反複檢查過了,确實已經斷氣了,所以王辰剛剛上去治療他還存在一些半信半疑的态度,認為王辰就是在拖時間,但沒想到的是,奇迹居然真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錢月生此時表情也非常激動,他上前走了兩步,想要看看自己的兒子。
“别過來!手術還沒完成!”王辰的聲音傳來,讓他頓時停住了步伐,不過他現在相信,自己做對了選擇,眼前這名年輕人真的有能力救活他的兒子。
此時正在手術台上的王辰,依舊大汗淋漓,眉頭緊鎖,他雖然幫這名少年恢複了氣息,但這隻是暫時的,此時少年的體内還有兩顆子彈沒有取出,風險依舊存在。
他手速飛快地拔掉銀針,衆人隻看到一片殘影,銀針便一根根安靜地擺放進了針包,每一根銀針都如同剛拿出來時那麼的幹淨,不帶有一絲血迹。
不過衆人此時也沒空去注意這些小細節了,因為王辰拿起了手術刀,他們知道,最關鍵的要來了。
本來大家對王辰的中醫針灸都顯得十分佩服,但看到王辰動用手術刀的那一刻,他們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王辰。
隻見王辰用起西醫的手術刀,依舊得心應手,年紀不大,動起刀來卻比那些五六十歲的老醫生還要熟練,他流暢地劃過傷口,巧妙避開了所有該注意不能劃傷的地方。
這一幕讓站在後面觀看的黃院長佩服不已,他自認為自己的醫術在紅慈醫院這種高檔醫院除了李慈祥外已經無人可及,甚至就連整個華夏的醫學界都有着他的稱号,但在此時對比王辰的刀法,他居然有一種小巫見大巫的感覺。
“後生可畏啊!”黃院長感歎道,雖然手術還沒有結束,他已經預感到了這次手術必定不會失敗。
這時,王辰已經完美地切開了傷口,他拿着鑷子,小心翼翼地把一枚子彈夾了出來,并丢在了白色瓷盤上。
聽到子彈與瓷盤碰撞後産生的清脆聲音,錢月生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美的聲音,他臉色越發激動,就差一枚了!
王辰也知道,在少年體内的子彈還剩下一枚,隻要把那最後一枚子彈取出,再縫合傷口,這個手術也就結束了。
隻不過,這最後一枚子彈非常的困難,需要通過兩個器官之間和避開一些重要的血脈才能取出,這非常考驗醫者的經驗和專注力,此時王辰的精力已經在之前花去了七七八八,現在突然感到眼前有點重影,這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這時黃醫生等人也注意到了王辰的表情變化,他們知道王辰身體這幾天一直很虛弱,在如此高強度的手術當中,難免會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覺,但是現在正處于手術的關鍵時刻,如果王辰倒下,那麼手術将會宣告失敗,因為在場的人沒有誰能夠在不傷及少年的情況下取出這枚子彈。
衆人的表情變得有些擔心起來,就連站在一旁不懂醫術的李韻芸都被這個氣氛壓得有些不敢呼吸。
王辰使勁眨了眨眼,讓自己清醒過來,他想到了以前和養父在一起的時候,養父為了教他醫術,天天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實驗對象,有時是病人,還有時更過分,甚至是病豬、病狗,王辰不知道動過多少場手術,可以這樣說,他救過的生命和他殺的人一樣多!
在這種緊張的紛圍下,王辰進行了第三枚子彈的取出手術,他小心翼翼地用鐵絲穿過兩個重要的器官,再憑着感覺穿過一條條的重要血脈,就憑這一點,這裡醫生都達不到他這樣的高度。
碰到了子彈,王辰眉頭一皺,他控制着鐵絲小心翼翼地把它勾出來,此時少年也猙獰着臉,他雖然還在昏迷狀态,但是痛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