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嚯,是病秧子啊!

061五星

  晌午的時候,柳思月來,同雲七夜拜别,說是要去賢映寺為甯止誦經祈福。

  雲七夜面色平淡,隻是一句,“辛苦了。”

  吃齋茹素,青燈古佛,能不辛苦嗎?

  柳思月呵呵幹笑一聲,不期然聽見雲七夜的肚子裡,發出一陣“咕噜咕噜”的響動。

  “咕噜……”響不停了。

  雲七夜的眉頭微斂,從小到大,她深知越美味的東西,越不能碰。可有時候,又不得不碰。喝了柳思月的解酒湯後,她的肚子微微有些疼,傻子也能後知後覺,那湯有毒,不過毒性不強罷了。

  隻是,她有些納悶,既然下毒,為何不下重毒?她哪裡知,是甯止解了許多。

  幼年的時候,她怕有朝一日會被師父毒死,所以饑不擇食,每天都會偷偷喝些微量的毒藥,強迫自己适應了好些劇毒。

  往後數年,她好“吃”懶學,不學認毒,不學解毒,反正吃了毒藥,隻會肚子疼罷了。而疼痛的程度,則是判斷毒性大小的依據。

  所以,柳思月到底給她下了什麼毒,她沒心思去追究,左手剛接好,她不想以身犯險。反正不是什麼大毒,她肚子疼得不是很厲害,而且最近的膳食裡居然還有養身的藥材,山參、靈芝、枸杞……

  是巧合,還是好運?

  她看了看柳思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見笑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無妨的。”柳思月沖她一笑,難不成藏霜開始發作了?可這未免有點太快吧?她微微咬着下唇,暗忖下次得減量了,欲速則不達,會被人懷疑的。

  她下午便要去賢映寺了,雲七夜,算你好運,容你再活幾日!這筆賬,等她從寺裡回來,再慢慢來算!

  未時的時候,柳思月帶着碧桃和兩個别院的侍衛,乘了馬車,朝賢映寺的方向而去。

  别院門口,站着一衆送行的人。眼見馬車漸行漸遠,甯止扭頭看雲七夜,意味深長,“聽說你今日肚子不舒服?”

  他的消息倒是靈通!雲七夜淡淡道,“無妨,腸胃不好。”

  甯止看她的眼神詭異得很,“我看你生龍活虎,不像是腸胃不好的樣子。莫不是……懷孕了?”

  雲七夜噎了噎,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斜了一眼甯止,徑直朝回走。

  甯止笑,他扭頭望了望遠去的馬車,不刻,亦是離去。

  漸進消失的馬車,兩名侍衛一人在旁騎馬,一人趕車。車廂裡,不同于往日,柳思月的妝容素淡,穿得亦是素淨。她惱怒地攥着手裡的帕子,滿腹委屈,那感覺,就像是被人從别院裡趕出來似的!

  “……小姐,吃個杏子吧,酸酸甜甜的,可好吃啦。”碧桃小心翼翼地遞過去一盤杏子。

  “不吃!”柳思月氣結,杏目圓瞪,“你眼睛瞎啊,看不見我在生氣啊!還讓我吃這勞什子,還嫌我不夠吃味,不夠酸嗎!”

  碧桃慌得收回杏子,也覺得委屈。小姐也是的,上杆子要為殿下食素祈福的人可是她自己,又沒人逼她,這會子發什麼瘋!

  柳思月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索性挑開轎簾,探頭朝外望去,就見蔚藍的天空,暖陽高懸,春風送暖,是個出遊的好天氣。熙熙攘攘的人群,酒家客棧,商行貨鋪,鱗次栉比,熱鬧極了。

  “小姐,您快把轎簾放下來吧。雖說您已嫁為人婦,可您嫁得是九殿下,還是不要抛頭露面的好。”碧桃小聲提醒。

  柳思月更氣了,“哪裡那麼多廢話,我現在都被打發去賢映寺了,我還怕在這兒抛頭露面嗎?”她偏要抛!她要讓世人看看,就是她嫁給了甯止!就是她,才是最合适甯止的妻子!

  那還不是你自己主動請纓的嗎,能怪誰?碧桃心下喃喃,縮在角落裡不說話了。

  馬車碾過地面,平穩駛過街面,進了鬧市區。柳思月擡頭看着道旁的街景,不期然看見一處名喚“莳花館”的樓宇,門前賓客來來往往,莺莺燕燕,熱鬧極了。有侬軟的歌聲琴音從大廳裡傳出,溫軟好聽。

  她皺眉,立刻反應過來,此地便是青樓妓院了,是下賤的女人和肮髒的男人才會來的地方!

  “惡心。”她厭惡地冷嗤,正欲放下車簾,不期然發現二樓的陽台上,有道灼灼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柳思月?

  二樓的陽台上,赫連雪大大咧咧地跨在欄杆上,那馬車上有标識徽章,是甯止别院裡的。車廂裡,那女子一身婦人打扮,左臉有塊傷疤,這模樣,分明就是甯止的妾室,柳思月了。

  這是什麼,簡直是緣分啊!他望着女子,不由沖她笑了笑。

  臭不要臉的登徒子,笑什麼笑,可惜了那副好皮囊!柳思月瞪了一眼赫連雪,怒了。

  和他預想中的回應完全不一樣,赫連雪納悶,莫不是那晚太黑,柳思月沒有認出他來?

  “赫連少主,這是沖誰笑呢?”男子的肩膀上,攀上一雙玉臂,嬌媚的女人從身後依附上來,将頭枕在男子的肩膀上。

  她順着男子的目光朝樓下望去,這才發現柳思月。兩相對視,她擰眉,嬌嗔道,“看什麼看!”

  這不該是她的台詞嗎?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簡直晦氣!柳思月氣結,正欲發作,猛地又想起随行的侍衛以及車外的行人。

  她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她日後是要坐主母之位的,現在還不是破功的時候。

  二樓的另一處陽台,美麗的女子正拽着男人的耳朵,“王八蛋,居然又出來招妓!看老娘今天不打斷你的狗腿!”

  那男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個子很高,一身玄色衣裳,濃眉大眼,容貌英挺。此刻,他捂着耳朵,連連哀嚎,“雲五星,你吃錯藥了吧你?莳花館二層全是藝伎,賣藝不賣身,我是來談生意的好不好!”

  張家的少夫人雲氏,乃首富雲德庸之女,在家排行老五,出了名的暴脾氣,兇悍得很!

  房内,幾個藝伎躲在牆角,生怕被雲五星的怒火波及。另外的幾個男人見狀,紛紛起身告辭,“張公子,呵……來日再叙,來日再叙。”

  很快,衆人作鳥獸散。

  眼見衆人散了,雲五星使力,一把将男子推倒在陽台上的欄杆上,作勢欲打!

  “你這個臭狗屎!我揍不死你!”

  張昭瞪眼,“五老虎,你敢打我,我就!嗷!”

  雲五星一拳打在了張昭的肚子上!

  張昭彎腰捂肚,嗷了半天,“嗷……嗷……嗷……五……老……虎,你……好……狠……啊……嗷……嗷。”

  “嗷你個鬼!”雲五星揮拳,正欲打第二拳的時候,冷不防看見樓下,甯止别院的馬車路過,等等……那車廂裡的人?

  她一把甩開張昭,趴在欄杆上仔細一看……下一瞬,她轉身“噔噔噔”地跑下樓去了!

  身後,張昭一臉莫名其妙,仍不忘賤賤地開口,“诶,五老虎,五老虎你别跑啊!我不就是打了你幾巴掌嗎,你咋還跑了?”

  他娘的張昭,先給你留一條狗命!

  雲五星不理,“噔噔噔”地跑下樓去,提着裙擺拼命追柳思月的馬車!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