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微微一笑,張口噴出一股黑氣。這黑氣熏的我難受,就像有人在你面前烤榴蓮一樣。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想騙他一下,反而被他忽悠了一番,我一腳飛出,就抽身退了回來。
哼,敢耍我,臨走我也不能讓你好過。可是事與願違,我這腳踹出去以後,他如同霧氣一般消散不見了。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鐵線蜈蚣群的後面。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口小鼎。這小鼎渾身上下銅鏽斑駁,其上蓋着一個蓋子。
他輕輕掀開了小鼎的蓋子,如同烏龍一般的漆黑霧氣,從小鼎中沖了出來,向着地上的鐵線蜈蚣群籠罩而去。
長安沖到我的面前,不待黑霧散盡,直接甩出數十張紅色靈符和陰陽六合傘。
靈符化作晶光,沒入陰陽六合傘中,一個個火球如同星落,源源不斷的從傘面上滾落下來。
頓時眼前,如同起了一片火海,熾熱的高溫,烘烤着我們的臉頰,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數十張靈符,這恐怕是長安的極限了,就他目前的念力,也隻能施展這些靈符了。
我望向長安,隻見他臉色蒼白,額頭全是冷汗,卻不停的說着沒事,他還有些念力,隻是同時驅動十幾張靈符,有點吃力而已。
我心中明白,即使他還有點念力,也出不了幾張符了。這近乎破釜沉舟的做法,已經讓我們幾乎沒有了退路。
如果這些蜈蚣沒有被火燒死,我和長安就危險了,想到這裡,我必須加點料!
我打開背包,把那些用騾子血浸過的符紙,全部掏了出來,一把丢在了火海之中。
哼!這下看你們還能不能活!可是,我顯然高估了我的新發明,或者小瞧了這些鐵線蜈蚣的實力。
隻聽火海之中,發出一陣咔咔的聲音,似乎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就像蓋着鍋蓋炒爆米花的感覺。緊接着火海越來越小,轉眼的功夫居然滅了。你妹妹的,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我這一加料,還給整滅了呢?
來不及細想,眼前的一幕,讓我大驚失色,眼珠子都快飛到天靈蓋上了。原先密密麻麻的蜈蚣群,現在竟然少了一大半。這看起來是好事,但是,這些蜈蚣卻比剛剛明顯長大了許多。
這還不算什麼,它們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開始相互吞噬,而那個鬼嬰居然不聞不問,還一臉得意。
玩砸了!這要是被它們繼續吞噬下去,那麼最後剩下的那一個,我絕對不是對手!
我瞪了一眼那個陰險的小家夥,看小爺今天怎麼收拾你,你不是喜歡玩蠱嗎?
我口中咒語飛馳,一隻金光燦燦的金蠶,慢慢從我的手心爬出。那金蠶扭動着圓碌碌的小腦袋,扭了扭身子,一雙透明的翅膀出現了!
玩蠱?我手中的這金蠶蠱才是祖宗!
“你要用它?那血嬰蠱怎麼辦?”長安看着我手心中的金蠶問道。祖宗那,你還是先擔心我們現在的問題吧,我們這一關都過不去,還哪有功夫擔心後面的問題。
我沖長安使了使眼色,見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伸手輕輕往我的掌心一滑,抽出手掌後,似乎并沒有任何變化。
我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鬼嬰,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在腦海中對金蠶發号施令,隻聽一聲細微的嘶鳴響起。金蠶化作一道疾風,轉眼飛向在鬼嬰的眉心。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我隻要滅了鬼嬰,這些鐵線蜈蚣就翻不起什麼大浪!
鬼嬰冷冷一笑,手中的小鼎向着金蠶隔空一罩,而後輕輕合上鼎蓋,把玩起來。
“真沒有想到啊,你這小子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到你手裡真是糟蹋了,哎,該着我發财。”
“糟蹋了?那可未必!”我口中咒語疾馳,一個個晦澀的音節,在半空回響。
嗡嗡嗡一陣刺耳的蠶鳴傳來,小鼎劇烈的顫抖起來,鬼嬰一把捂住鼎蓋,似乎擔心金蠶蠱會飛出來。
鬼嬰隻顧的捂住鼎蓋,卻不曾發現,我的臉色如常,長安的臉上反而越來越白。我見長安快撐不住了,也不再耽誤功夫。輕輕攤開手掌,真正的金蠶出現在掌心。其實,我剛剛所做的一切都是裝模作樣,長安拂過我手掌的時候,已經偷梁換柱用幻術替換了金蠶。
我趁着鬼嬰不注意,手中的金蠶直接沖向了鬼嬰的眉心。
那鬼嬰似乎意識到危險,猛的擡起頭來。顧不得手中的小鼎,騰出一隻小手趕忙往眉心一摸,似乎想抓住金蠶。哪裡有那麼容易,金蠶如同人間蒸發一般轉眼消失不見。
小鼎安靜下來,長安卻已經累的幾乎虛脫,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你先休息一下,這口氣我給你出!”我拍拍長安的肩膀,回頭看向鬼嬰。
鬼嬰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僵在原地,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身來。
“你覺得中了金蠶蠱,你還有幾成把握活着?”俗話說,風水輪流轉,現在是我拍桌子的時候了。
鬼嬰反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沖着我吼道:“你不能殺我!你中了我的蠱毒,你殺了我,你會死的!”
“誰要殺我?”我答非所問,我已經中了血嬰蠱,還怕什麼東西?最多就是死一次,難不成還能死兩次。我現在關心是誰要殺我!見鬼嬰眼神一頓,似乎陷入了沉思。我以為他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誰知道眼前的蜈蚣嘶鳴一聲,我聞聲望去。
這些鐵線蜈蚣,此刻已經隻有二十來隻,但一個個已經長成十幾公分長,渾身散發出金屬般的黑光,它們嘶鳴着直接沖向了我,居然不怕我了!
我心中一陣冷笑,真是不可救藥,這個份上還想着殺我!我退後幾步,直接給金蠶下了吞噬的命令。
凄厲的嚎叫聲,響徹雲霄,我望了一眼那場面,鬼嬰的小鼎滾落一旁,雙手抓着自己的兇口,他的小臉因為疼痛變得扭曲。突然,他的心口處露出一個空洞。而且,那空洞正在極速的擴大,沒一會的功夫,地上隻剩下一堆白骨。
地上的鐵線蜈蚣,僵在原地,身上不停的往外冒着黑氣,那些黑氣在空中化作一個虛影,消散不見。沒了黑氣的蜈蚣瑟瑟發抖,再次對我心生畏懼。它們簌簌的往後退去,擁擠在山腳下,不敢上前。看來,那些黑氣才是讓它們發狂的存在,可惜,我沒有那個本事抓回來。
身旁的長安,忽然輕咦了一聲,走到白骨堆前,扒拉幾下,從中間抽出了一塊銀泊。那銀箔在半空中閃着寒光,我看着稀奇,就湊上去瞧瞧。
那銀泊不太,有點像撲克牌。通體銀白,上面刻着三個小字:九龍齋。除此之外,整個令牌上下再也沒有其他的信息。連點花紋裝飾都沒有,就隻有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