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所謂的盡量根本就一點都不可信。
開始的時候還好,但沒過多會就原形畢露了,而且還要求諸多,根本不管我願不願意,和之前那個帶着央求叫我名字的人完全就是兩個。
然而,當一切結束,我紅着眼睛瞪他的時候,他卻還一臉不高興的說,這種事是能控制的麼?反正他是盡量了。
這簡直是就是耍無賴!
我很想罵人,可是在腦海搜索了半天,就找到的詞彙也就混蛋兩個字。
但是這兩個字我不想說,說了還要被他笑。
我滾了滾幹澀的喉嚨,吸了吸鼻子,“你起來。”
他不動,依舊爬在我身上,伸出一隻手抽了張紙巾遞給我,“擦擦。”
我不敢置信的抽了口氣,“你這樣我怎麼擦。”
“我說的是眼淚,想什麼呢?”他掀着眼看我,神色慵懶,眼底帶着淡淡的笑意。
“……”我臉又熱起來,别開頭不看他。
他笑了聲,微微撐起身捏着紙巾就往我臉上抹,“幸好你不化妝,要不就剛才那慘烈勁,現在應該會很恐怖。”
“你——”慵懶的聲音裡是濃濃的嘚瑟,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唇角輕勾了下,随手将紙巾丢在地上人又壓了下來,側頭枕在我腦袋邊,“纾纾……”
我心又因為這兩個字顫了下,很奇怪的感覺,緊接着他就說:“等你從回來,幫過來住。”
“……”我呼吸微窒,不由得擰了擰眉,“不行。”
我話音落,感覺到他動了動,然後緩緩擡起頭垂眸看我,“為什麼不行?”
“我爸媽和我堂姐都不會讓我……”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等我說完,他就一臉不高興的打斷我。
我眉擰得更緊,剛想張口他就說:“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我微楞,“我、我想什麼?”
“呵。”他哼笑了聲,擡起手,食指和中指輕觸上我兇口說:“瑾燃你這個混蛋騙子,我以後再也不會到你家了。”
“……”我心瞬的就跳漏了一拍,雖然我現在并沒有那麼想,但之前我确實有那麼想過。
他微微偏頭,唇角勾起,“說對了?”
我連忙别開眼,“不、不是。”
“不是?”
“……”我抿了抿唇,又吸了吸還有些堵塞的鼻子,“你要去學校的。”
那個不能讓别人知道我說不出口,所以我選擇了這六個字,因為我清楚的記得之前我說别讓人知道的時候他神色有多難看。
果然的,我話落他就不吭聲了,隻是緊緊抿着唇垂着眸看我,那目光讓我很舒服,特别的紮人,那是一種紮在心髒和神經上的感覺。
“就半個學期……”半響後我忍不住又補了句。
他肩輕輕垮下,但眉卻擰得更緊,“我就沒明白,你到底跟我倔什麼?我不都說了麼,我這樣的念不念都一樣。”
“不一樣。”我想也沒想就說。
“怎麼個不一樣了?”他偏着頭挑眉問我,口氣很不好,“你告訴我念出來能怎麼?”
“……”并不能怎麼,但是念和不念還是有區别的。
但是他那個态度,讓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和他說那些道理,而且我想他也不會願意聽。
“你到是說話啊。”
“……”說不出來。
我别開頭,擰眉看向沙發背,而他就保持着微微擡頭垂眸看我的姿勢半響,低咒了聲從我身上爬了起來。
空氣微涼,我下意識的縮起肩就想伸手去拽毯子,他卻一把将毯子拿起來裹住我就坐起身,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咬在嘴裡。
我擰着眉看他,見他點燃煙也沒穿衣服的打算,剛别開眼,忽然睇見他腰腹間還有一道傷疤。
那不是新傷,也不是很長,但卻很顯眼,三厘米左右,和背上的那些傷口不一樣,感覺很深。
我正疑惑,弓着腰的他忽然換頭過看我,“看什麼?”
“那個……”我指尖朝他傷口指了指,掀起眼看他,“那個是怎麼回事?”
他擰眉,低頭朝着那傷口看,半響忽然輕輕的笑了聲,“沒什麼。”
聲音出口是淡的,淡得比白開水還淡,讓我都懷疑剛才說看什麼和現在說沒什麼的人完全不是同一個。
本能的覺得那裡不對,他就擡起頭,連面孔都變得有些冰冷淡漠了。
我眉擰了起來,他就轉回頭,擡起手上的煙抽了口,“随你吧。”
“……什、什麼随我吧?”
“搬不搬過來,随你。”
他那忽然間就變得淡漠的口吻讓心髒瞬一緊,緊接着他就将煙咬在牙尖,伸手從沙發一腳拿起衣服套上,有去拿褲子。
“我先過去洗澡,你穿下衣服,等會也過去洗一下,好睡覺。”他說着,站起身拉了拉褲子就走到衣櫃前拿了條褲子往外走。
我攥着毯子的手越攥越緊,在腳步聲到門口的時候我,我視線盯着茶幾上的那盒煙叫他,“瑾燃。”
兩秒的沉默,他聲音才傳來,“叫我阿燃。”
“阿燃。”
“嗯?”
“我沒惹你。”
“……”
“你心情不好,但不是我惹你的。”
“……惹了。”
“……”我緩緩轉頭看他,“我隻問了你……”
“讓你搬過來你不願意。”他又打斷我。
是為了這個麼?為什麼我覺得不是?而且那麼急着打斷我幹嘛?
是!我是笨了點!但我還至于真的傻得什麼都感覺不出來。
如果是我的問題,我不會說什麼,我受着,但如果不是,那請不要把别人的情緒帶到我身上。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半響,我垂下眸說:“我不是真的沒脾氣。”
“然後呢?”
“如果……你真是因為我沒答應才說那句話,那就算了。”
我話落,房間内是死一樣的靜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響起,是朝着門外去的。
我看着茶幾上的那盒煙,直到眼睛酸澀,才深吸了口氣,唇角卻彎了起來。
林纾,你真是個傻子!
心髒一陣陣的抽痛,喉嚨一陣陣的發澀,我攥了攥指尖撐起身,将T恤撿起來穿上,又将外衣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