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醫院報警。
警察出警很快,拍了照片,拉了警戒線,作了例行的詢問和調查。
然後就沒然後了。
這座破舊的老樓并沒有裝任何監控裝置,昨晚的一切并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除了一泡已經蒸發完水分的屎。
警察把屎帶回去,想通過技術手段了确定這是誰的屎。
當然,一扇鐵栅欄被破壞也是最大的線索之一。
不過,裡面的人堅持認為自己是早已滅亡的爬行動物,也就是恐龍,所以拒絕任何交流,隻用撕咬對話。
警察們正在等待檢查的結果,鐵栅欄裡的人被定性為犯罪嫌疑人,暫時被警方控制。
不過礙于他是個精神病,警察也沒帶走,隻是就地看押。
一間病房内。
謝知非舉着注射器對着陽光,用手指彈了彈,把泡沫推出。
“咱能不打嗎?”蕭準被綁着,一臉苦相。
“按時吃藥、打針……”謝知非撸起蕭準的袖子,用棉球擦了擦了經脈血管,道:“例行公事,我也沒辦法!”
“你成心的是吧?”蕭準咬牙道。
“你有病,我也沒辦法,不打針怎麼控制病情?”謝知非對着血管,又用酒精棉球擦了擦,冰涼的感覺在蕭準的皮膚上蔓延。
“我有病沒病你心裡沒數嗎?”蕭準眉梢一挑,很是不高興,說好是例行接頭,可這姑娘直接把蕭準綁了現在還要打針!
媽的!SM啊!
“我知道你沒病!”謝知非一副我就是欺負你的表情,道:“可我就是給你打針!你有什麼辦法?咬我啊”
“大姐!咱們能說正事嗎?”蕭準苦笑不得。
“打針就是正事!”謝知非在找血管,不過,她突然眉頭一皺,道:“我是心理學博士,并是醫學博士啊!也不是護理專業,不太會紮針啊!”
“你還鬧是不是?”蕭準氣惱道:“我道歉行不行?我為我那天的行為道歉行不行?”
“喲!您還懂道歉啊?這可是破天荒了!”謝知非冷哼一聲道。
“我也不是故意輕薄你,實在沒辦法……”
“别說話,咱還是打針!”謝知非冷道,還實在沒辦法?那種情況,傳遞内存卡有一百萬種不被發現的辦法。
可蕭準還是選擇了最無恥的一種,而且,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誠懇道歉,竟然說實在沒辦法,來推卸責任。
這誰能忍!
“好!好!我說實話!”蕭準妥協道:“誰讓你長的漂亮呢!”
“别給我廢話!我要紮針!”謝知非生氣道,還不說實話是?
“秋蟬!”在針頭接觸到皮膚的下一刻,蕭準道出了真相,他道:“你長的像秋蟬!”
“你就這麼害怕打針?”謝知非笑了笑,道:“你可兵王啊!”
“給我解開!”蕭準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謝知非紅唇輕啟,淡淡一笑,露出白玉般的貝齒,道:“秋蟬是你的初戀?”
“沒戀過!”蕭準歎了口氣道。
“單相思啊?”謝知非笑道。
“你是八卦記者?”蕭準沒好氣道:“趕緊給我解開!”
“女生嘛!都八卦!”謝知非給蕭準解開,扔掉了注射器。
蕭準站起來,臉色驟然一冷,一把将謝知非壓在床上,惡狠狠的盯着她,冷道:“你以為這是過家家?會死人的!”
“你吼什麼!”謝知非委屈的鼻子一酸。
“不要再有下次!”蕭準松開手。
謝知非委屈的站起身,揉着被蕭準抓靑的手臂,抱着肩冷冷道:“家裡的消息,問你兇手是誰?”
“可能是姓孔的!”蕭準道。昨晚孔老大出現在舊樓,實在可疑。而且,是他一腳踹開了鐵栅欄,緻使“爬行動物”跑了出來,成為嫌疑人。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栽贓嫁禍!
“有證據嗎?”謝知非問道。
蕭準搖頭,将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沒有證據,他也沒有目擊,甚至,他是最後一個知道死人的。
“如果先放下兇手不談……”謝知非道:“這個醫生為什麼死?是殺人滅口?還是仇殺?亦或者有其他原因?”
“我查過這個醫生的背景,并沒什麼複雜的背景,社會關系也很簡單,仇殺的幾率幾乎為零!”
蕭準鎖着眉,線索太少,他也搞不清楚狀況。
“你有新的進展嗎?”謝知非問道。
蕭準搖頭。
這些天,他幾乎是查遍了整所醫院,都沒發現制毒工廠的痕迹,甚至就連一些麻黃堿原料都沒有動過。
這一度讓蕭準懷疑自己的判斷。
不過,這一場精心的謀殺卻讓他找回了自信。
這所醫院一定有貓膩。
而且,那個姓孔的中年人一定是整件事的關鍵,這人太可疑了!
“你覺得制毒工廠在這裡嗎?”謝知非道。
“我也不知道!”蕭準搖了搖頭,道:“不過,這家醫院确實是最佳的制毒地點,如果我是毒販,也會選擇在這裡制毒!”
“良好的通風排氣、絕佳的隐藏地點以及高機動性是制毒工廠最必要的幾個因素之一!”謝知非分析道:“這這間醫院最接近這幾個條件的就是……”
“鍋爐房!”兩人異口同聲道。
鍋爐房确實很可疑,不過,并不是最優先級,所以蕭準還沒有着手調查。
畢竟鍋爐房硬傷太多了!
比如糟糕的衛生環境、不夠隐蔽的地理位置等。
雖然它有着良好的排氣,能讓煙霧理所應當的排出,而不被懷疑。
可夏天呢?
春天呢?
一年四季可就冬天燒鍋爐,難不成孔昂的販毒網絡隻在冬天賣?
很顯然不是!
“我去一趟鍋爐房吧!”蕭準道,還是要實地查看一下才能最終确定,說再多,都是白搭!
“恩!”謝知非點了點頭,道:“要不要控制一下孔老大?”
“不要!”蕭準很堅決的否定,道:“如果一切都是他在搞鬼,就讓他繼續搞下去,我倒要看看他再耍什麼花招!”
“好!”謝知非對蕭準言聽計從,畢竟蕭準的經驗豐富些,她一直是學院派,還是第一次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醫院方面有什麼線索?”蕭準問道,醫院以及醫生方面,蕭準作為患者是很難有什麼接觸的,這方面隻能看謝知非。
謝知非搖了搖頭,醫院方面還算中規中矩,醫生們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跟其他醫院沒什麼區别。
不過精神病醫院比較清閑,大家平時聊天比較多。
雖然有些關于醫院的傳聞,但都沒什麼有用的信息,基本都是閑聊。
“一點都沒有嗎?”蕭準有點懊惱,難不成這些醫生都是白求恩?救死扶傷,從不利己,專門利人?
謝知非皺着眉,道:“非要說一條的話……院長壓力很大!好像有自殺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