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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節劍道比試

飒飒西風 居簡 2599 2024-01-31 01:03

  劉驽淡淡一笑,“若是你願意,自然可以先去挑戰那金逸,不過你得事先征詢何堂主的意見。”

  何為貴忙道:“一切都聽掌門安排!”

  他人如其名,素來做事謹慎,喜歡以和為貴。雖然點蒼劍派和嶺南劍派乃是百年宿仇,可想來報仇并不差這一戰,不如賣給上泉信淵一個好處,往後也好與此人共同切磋劍道中的奧妙。

  上泉信淵大喜,右手緊握刀柄,“那就由我來替掌劍門打這征伐武林的第一戰!”

  他話音未落,一旁又有人站了出來。

  “是麼,那你先得過我這一關。如果你的刀法還不如我,怎能擔得起這第一戰的名頭?”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菁出列,來到上泉信淵面前,锵啷拔出背後雙刀,交叉架在身前,作一個防禦架勢。

  上泉信淵本以為好事到手,沒想到會有人搗亂,心中極怒。他本待要質問李菁,見她擺刀的架勢不同尋常,雖然簡單,卻似蘊藏着無數後招,心中頓生訝異,“你這是甚麼刀法?”

  “浮名三十載,落得一袈裟;故人屍骨寒,菩提樹難斬。此刀法名為袈裟斬!”李菁悠悠長吟,雙刀徐徐而動,

  劉驽高坐在台階之上的太師椅中,聽了李菁這幾句詩後,心中竟無來由地生出悲傷之感。

  他自然知道此詩應是已故的玉飛龍所作,可為何從性格魯莽的李菁口中吟出後竟會有這等令人琢磨不透的味道?

  他望向坐在一旁的蕭呵哒,試圖征詢其意見,未料蕭呵哒同時望向自己,看來兩人心有默契,皆是覺察出了李菁今日的不同尋常。

  蕭呵哒使了個眼色,遞來一張紙條,“李姑娘的性情似乎有大轉變!”

  劉驽眉頭緊鎖,輕聲向蕭呵哒問道:“何故如此?”

  蕭呵哒又遞過來一張紙條,“我亦不知。”

  台階下,上泉信淵似乎對李菁的刀法起了興趣,右手緊握刀柄,“鄙人親創扶桑劍道太陰流,擅長以拔刀之勢取人首級。所用太刀名曰‘冬響’,長四尺二寸,寬一寸二厘。”

  李菁微微一笑,“我也不占你便宜,我的兩柄唐刀名字,你愛叫它們作甚就是甚。袈裟斬分為十二大式和八十三小式,其中十二大式為正與反、左與右、上與下、平與斜、順與逆、怒與非怒。”

  上泉信淵目露疑惑,“正反、左右、上下、平斜、順逆,這些招式都好理解,隻是‘怒與非怒’乃是何意?”

  李菁淡然道:“其中含義難以言表,隻怕上泉先生隻能從我的刀法中理解。”

  上泉信淵興趣大濃,向台階上的劉驽請示道:“鄙人想與李姑娘切磋刀法,隻是過招間難免會有閃失,若是其中一人死于另一人刀下,請掌門特赦勝者無罪!”

  衆人聽言後面面相觑,對上泉信淵的作法頗有看法。此時外有大敵來犯,掌劍門理應合力禦敵,同室操戈乃是大忌。

  謝暮煙急切地看着安然而坐的劉驽,示意他萬萬不可答應上泉信淵的提議。

  未料劉驽甫一出言便說道:“允了。”

  台階下,李菁聽後肩頭微微一顫,眼中隐隐有了淚光,沖上泉信淵道:“請吧!”

  “我先出刀,還是你先出刀?”上泉信淵問道。

  “都一樣。”李菁道。

  “那好,扶桑人的刀講究有效、快捷,往往第一刀便會緻命,還請李姑娘小心了!”上泉信淵一咬牙,右腳向前邁出作弓步狀,扭腰帶動全身之力,拔出了腰間太刀。

  隻見一道白虹飛起,削向李菁的脖頸。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捕捉刀的蹤迹。

  一出手便是要命的狠招,果然是東瀛人的一貫做法。

  李菁不慌不忙,手腕輕動,雙刀化作兩道白芒飛出。與此同時,她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令上泉信淵使盡全身力道的一刀落了空。

  上泉信淵大驚,心知對方必然趁機還擊,腳下一錯步,整個人往後倒射出丈許遠。

  李菁刀勢不止,兩道白芒逼近至上泉信淵身邊。她從白芒中現身,手持雙刀連續不斷地劈向上泉信淵。刀速極快,舞成了一團銀影,将李菁裹挾其中,令人難以分辨出她的影蹤。

  殿中之人見了李菁展示出的刀法後,無一不感到驚訝,便連劉驽也瞪直了眼睛。

  刀動人動,身随刀至。這等高超的刀法,江湖上甚是罕見。

  劉驽清楚地記得,就在不久前,李菁依然武功稀松。當初玉飛龍與夔王對陣時,李菁若是能用出現在這等高超刀法,恐怕李滋在那一日便已死了,輪不到他與曹東籬深入地宮除害。

  上泉信淵畢竟是久經戰陣之人,沒有被李菁的刀法吓住。他大喝一聲,揮刀再次劈出。

  他的這一刀不再光芒閃爍,低調得令人難以覺察。刀出處無影無聲,仿佛天底下最悄無聲息的嗜血野獸。

  名曰“冬響”的太刀從李菁雙刀化成的銀影中削過,發出金屬撞擊的脆響。

  銀影随之頓逝,一同消失的還有李菁本人。

  上泉信淵望着手中的刀,一陣惘然。正在此時,他突感頸上一涼,李菁已經将唐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習武數十年,為了追尋劍道中的極緻,不惜遠離扶桑來到中原,未料今日竟然會敗于一名少女之手,自覺畢生付出都付諸東流,此生此世于他而言都不再有意義。

  他頹然道:“我認輸便是!”

  說罷,揮刀便要剖腹。

  铛!

  李菁用刀背磕飛上泉信淵手中的太刀,冷道:“若是每個人都像你這般,輸了便要尋死,隻怕九條命也不夠用!”

  上泉信淵楞楞地看着地上的太刀,“鄙人愚鈍,無法追尋劍道的極緻,活着又有何用?”

  “劍道本是人所創,倘若不經曆些人生的痛楚,明白人生的意義,你又怎能明白其中真正的奧義?”李菁勸誡道。

  她素來沒有耐心,喜歡喊打喊殺,今日竟然耐起性子勸一個東瀛人不要尋死,着實令殿中諸人大開眼界。

  她的話在旁人聽來,不過是浮于表面的勸誡之辭,可在上泉信淵聽來竟有别樣的意義。

  上泉信淵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向李菁匍匐在地,“姑娘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如若姑娘不棄,我願終日侍衛在姑娘左右,聽姑娘訓誡劍道中的奧義。”

  大祭酒狄辛坐在不遠處,聽見上泉信淵的這席話後差點沒暈倒在地。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苦心培養的一名得力助手,這就要拱手送與他人。可他麾下的黑鴉組織,包括上泉信淵在内,究竟都是掌劍門的人和産業。上泉信淵與誰走得近,隻有掌門劉驽有權說話,于他而言,并無置喙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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