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你難道就不明白,你的膽大妄為,将會給南街帶來多大的災害嗎!為了一時的義氣,綁架傷害貴族,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南街被蕩為平地!”
局長一馬當先的沖了出來,口中義正言辭的怒斥着,雖然身處高位,可是這位局長并沒有零想象之中的挺着個大肚子,腦滿腸肥的腐敗形象。
相反的,他很精壯,加上身上穿着的綠色薄甲,将他襯托得英武不凡,正義凜然。
隻是,他說出的話,卻讓零不敢苟同。
“根據帝國的法律,個人的财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我們隻是捍衛自己的财産,到底有什麼不對!”
零避開了局長刺來的一劍,高聲的辯駁道:“反而是你們,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帝國有四億多平民,離開了這些平民的支持,你們以為帝國還能存在嗎!
你們的天性職責,是保護我們的人身财産安全,而不是成為貴族的一條狗!”
“乳臭未幹的黃毛小鬼,你懂什麼!”
局長将零逼退了兩步,一昂頭,周圍兩百名警察立刻默契的圍攏了過來,慢慢的收攏包圍圈,不斷的縮小零閃躲的空間,準備将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我現在以你殺人的罪名逮捕你,剛剛你殺死了傑西小姐,在場之人,有目共睹,人證物證俱在,不容你抵賴,識相的立刻放下手裡的劍!”
“尼瑪的,有你這樣的局長,簡直就是平民的悲哀!”
零怒極而笑,剛才是什麼情形,就算是瞎子都看見了,傑西要殺麗貝卡,身為兒子,難道還不許站出來,拼死保護自己的母親嗎!
可惜局長偏偏要睜着眼睛說瞎話,而且還說的那樣冠冕堂皇,正義凜然,實在是讓零無語了。
萊納催促道:“别跟他廢話,快殺了他,隻要殺了他,我保你當上弗洛克城的警督!”
“既然你拒捕,那就怪不得我了!”
局長聽到萊納的承諾,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全身開始泛起了濛濛的白光,顯然他也是一個擁有魔力的人。
局長再次縱身撲上,手中的長劍開合之中,發出嗡嗡的顫鳴之聲,猶如一把通了電,正在高速轉動的電鋸。
那撕裂空氣的刺耳音爆,不斷的刺激着零的皮膚,讓他全身的汗毛,不由自主的乍立了起來。
零不敢硬接,腳踩八卦步伐,身如遊龍的轉動起來,一步跨出,正好斜斜的插入局長的側面,手中的長劍,瞄準了他皮甲防禦不到的縫隙刺了過去。
“铛!”
一聲脆響,悠長綿遠的傳了出來,關鍵時刻,局長靈敏的往下矮了矮身子,避開了那道縫隙,讓零的長劍刺在他的皮甲上。
那明明是皮質的護甲,可是零卻感覺像是刺在了鋼闆上。
這,就是魔力的加持作用嗎!
一擊不中,零立刻閃身避開,絕不耽擱一秒,以免被局長抓住他的破綻。
“你們幹什麼!”
達科塔想要拉住那群警察的合圍,隻要不是個弱智,誰都能夠看得出來,一旦讓警察合圍成功,零連半點生存的機會都沒有。
萊納一把将達科塔推到在地,惡狠狠的說道:“殺了她,算在我頭上!”
周圍的警員,聽到萊納的承諾,頓時揚起手中的長劍,直接朝着達科塔身上刺了過去。
“禽獸!”
零飛身撲上,一把蕩開了那把長劍,可就在眨眼之間,幾把長劍又從四面八方攢刺了過來,瞄準了他和達科塔,準備進行無差别的狂亂攻擊。
“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零一把揪住了達科塔的衣裳,将她朝着身後扔了出去,獨自面對着幾把長劍帶來的,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劍尖如同星芒,不斷的在零的視線之中閃現着,他手中的長劍往前一刺一圈,迅如閃電的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圓形的弧線,牽住了所有的劍芒,引向一邊。
然而還未等他進行反擊,身後的破空之聲再次傳來,一股涼意,沿着他的脊椎,噌噌的往上迅速攀升,直沖腦門!
那是必死的危機!
零的腦海之中,陡然閃過局長持劍橫掃的畫面。那把劍在魔力的加持下,攻擊的範圍變得極其的廣泛,速度也快得猶如奔雷。
性命攸關之際,零的身體像是失去了平衡一樣,倏然往前一道,整個人猶如一條四腳蛇,雙手雙腳撐地,腿部和腹部幾乎貼着地面,快速的往前竄行。
刹那之間,他的手腳四肢,以及與地面貼近的軀體部分,随着肌肉的一鼓一縮,猶如蛇鱗一般慢慢的翕合着,帶着他的身體,避過了頭頂的長劍橫掃,蹭蹭的朝前竄了出去。
這一招,正是形意十二形中的蛇形身法,蛇駕風,姿勢雖然不太雅觀,可是用來逃命翻盤,卻是一流的身法。
“你跑不了的!”
局長沒有理會零,反而折身,朝着摔倒在地,摔得頭破血流的達科塔沖了過去。
他已經明白了,論身法的靈敏,他追不上零,可是達科塔在零心目之中,似是占有不小的分量,再加上萊納放言,殺了達科塔算在他頭上。
所以他立刻抓住了零的弱點,獰笑着朝着暈暈乎乎的達科塔沖了過去。
“無恥!”
零實在想不到,堂堂一個警察局局長,竟然會卑鄙到了這種地步。
可如果換一個角度來思考,便不能理解,為何他能夠做到局長的位置上。
眼睜睜的看着局長揮舞着手中的長劍,攜裹着足以切金斷玉的魔力,朝着達科塔的腦袋劈了下去,零隻能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急沖而去。
此時他的雙腳,如同駿馬的雙蹄,隆隆的踏在地上,身上的大筋猶如弓弦繃緊,發射,帶動着他的身體,快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去。
全身的筋肉在奔馳之中,嗡嗡的顫鳴着,仿佛駿馬發出的嘶鳴之聲。
性命攸關之際,零既然做到了聲随腳出的地步。
形意十二形,馬形的步法,最适合疾足奔行,零也正是靠着這一步法,在千鈞一發之際,飛身撞開了達科塔,同時以手中的長劍,稍稍的阻擋了局長的下劈之勢。
饒是如此,零手中的長劍也終于在那股魔力的摧殘下,壽終正寝,局長的長劍,順勢沿着沿着零的兇膛劈了下去,直接撕裂了零的衣服,留下了一道冒着鮮血的長長口子。
“兒子!”
麗貝卡頓時急眼了,之前零還沒有生命危險,她還能保持理智不沖過去,可是此時見到零受傷了,她再也按捺不住,朝着那群警察沖了過去。
可惜,她的身子骨本就瘦弱,加上那群警察是鐵了心要殺零,根本就不會顧及她的安全,随意的一推就把她推倒在地。
“媽……”
看到那一幕,零當場就紅了雙眼,隻覺體内的血液,像是化為了最熾熱的火焰,在血管之中奔騰着,呼嘯着!
一股填膺的怒火,在他的雙眸之間,在他的滿臉青筋上,高調的張揚着!
“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局長毫不留情的擡起頭,重重的踹在零的傷口上,一腳将他踹得沿着地面擦飛了出去。
“咳……,我們是貧民,隻能勉強的維持一日三餐,隻希望能有個栖身落腳的地方,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這樣卑微渺小的願望,為什麼你們都不能容許,都要殘忍的從我們手中奪走!”
零雙手扶地,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
他的身子骨并不強壯,甚至可以說算得上是屢弱,受了局長一劍,又被重重的踹了一腳,此時他連站起來都有些困難,可他卻依然堅持着,踉踉跄跄的,一點一點的挺直了脊梁,慢慢的站立在警察的包圍之中。
“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再失去南街,等待我們的,将是什麼命運,将是凍死街頭,無人憐憫的悲劇!”
零的聲音越來越高,帶着一種與天争的不屈意志,帶着一種與命鬥的和熱血情懷,靜靜的,卻如同雷霆般浩大,悠悠的在南街的夜空響徹着!
“我們上有高堂,下有妻小,絕不能容忍他們死于非命,既然已經沒有活路了,那就站出來吧,拼死也要跟他們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