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好事,隻怕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那他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胡來眉頭緊鎖,突然,他猛的擡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這些女孩子雖然不能刺殺他,卻可以纏住他,讓他無暇他顧。
“那人介紹你們來這裡的時候,說了什麼沒有?”胡來扭過頭,緩緩的道。
“沒說什麼,隻是說這兒裡的場子老闆是個很爽快的人,若是能将他伺候好了,好處自然少不了我們的。嗯,他說的該不會就是您吧?”
胡來沒有理她,而是一下跳了起來。
上當了。
對方纏住他,不是為了對付他,而是不想讓他去幫助别人。
比如,鐵手那邊。
血斧堂在wf足有六百小弟,黃泉堂那邊也有兩百多人,加在一起絕不吃虧。再加上馬文泉為人小心謹慎,按說對方讨不了什麼好去。
可是馬文泉那邊卻有着一個緻命的破綻,蕭炎!
他對于這兒個妹妹的感情,胡來是知道的。蕭炎在山上玩賽車,他也知道,跟馬文泉一樣,因為蕭炎玩了這麼些日子,一直沒有出什麼事兒,他也一直沒有太在意這兒事。
可現在想想,若是對方突然襲擊蕭炎,以她為誘餌,設下陷阱,那……
一時間,胡來隻覺得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即帶人殺到那山上去看看。可就當他撲到門口的時候,他的手卻猛的一下頓住了。
門外有沒有埋伏?
對方既然算計到了鐵手,難道就真的不會算計他?若是能将他留在這兒裡或者殺死在這裡,怎麼想對東海幫都是極為有利的。
胡來此刻充分的顯示出了自己思維缜密的一面,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将自己的手從門上拿開,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狂熊的電話号碼。
謝天謝地,對方大概是怕自己這邊有人玩手機,為了避免驚動自己,所以沒有屏蔽信号。
電話接通後,狂熊吭哧吭哧的直喘着粗氣,胡來愕然道:“你小子幹啥呢?”
“哦,和尚哥啊,俺練伏魔杖法呢,怎麼了,是不是已經完事了,要傳俺杖法啊?俺這就找你……”狂熊嘿嘿笑道。
胡來沒好氣的道:“我要傳個毛啊,你小子現在馬上帶着我訓練的那二十個人,去往白馬山走一趟。”
“啊,出啥事兒了?”狂熊啊還不知道蕭炎那邊已經出了問題,所以忍不住出聲問道。
胡來低聲道:“我擔心蕭炎那邊會有事兒,你去了之後若是沒事,便找到蕭炎,将她給我護送到黃泉堂那裡,若是有事兒的話,你小子要不惜一切代價,給我保證鐵手和蕭炎的安全。聽清楚了,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啊啊,我,我聽清楚了。”狂熊一聽,立即知道自家堂主可能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也不敢怠慢,撒腿就向外跑,嘴裡還大聲道:“血斧堂衆羅漢,抄家夥,都給我上車,快點!”
羅漢,是狂熊給起的,專指由胡來在血斧堂中挑選出來親自訓練的那些人。
“和尚哥,那你那邊呢,要不俺派冰疙瘩過去接應你一下?”狂熊抽空對着手機低聲道。
胡來見他接到命令了,這兒才長出了口氣。狂熊口裡的冰疙瘩,乃是血斧堂新近崛起的一名小弟,名叫劉澤宇,外号劉三刀。意思是說他跟人打架,隻用三刀,是個一上來就玩命的主兒。
又因為他平時無論對誰,都是冷冰冰的,說話簡短,言簡意赅,所以胡來等人都叫他冰疙瘩。如今,他也算是血斧堂中的新一代的領軍人物了。這兒一次,剛剛被韓雨親手授予四星小弟的稱号。
胡來毫不猶豫的道:“不用了,你讓他給我看好家,記住,若是遇到孫白毛的殺将過來,不許抵抗,将所有兄弟都收縮回總部,我馬上就回去。”說完便直接挂了電話。
旁邊的衆女見他突然竄到門口,又打了一會兒電話,正在詫異。忽然見他走到窗口,禁不住齊齊的驚叫起來:“老闆,您這兒是幹啥呢?”
這兒裡雖然不高,可也是三樓啊,難道他這是要逃票?
胡來眼睛一瞪:“你們管灑家幹啥?總之,不幹你們。都老老實實的坐着,不許出聲,坐着……”
說完,掀開窗戶便跳了下去。
幾個女孩又是一陣尖叫,其中一個道:“哎,他不會是吃完了想抹嘴跑吧?”
“你管他呢,反正錢都已經付了,這裡還有這麼多的小費,咱們姐妹們紛紛,他不玩啊正好。一想起要被一個和尚壓在身下,我正犯嘀咕呢!”另一個女孩撇着嘴兒道。
其他幾個人紛紛點頭,紛紛朝着桌子上的鈔票望了起來。她們反正就是出來賺點外快的,至于别的事情她們不關心,也不想關心。
胡來從三樓跳下,在二樓的一個空調外機上輕輕點了一下,整個人便像大鳥般落了下去。可是,落地之後他并沒有馬上動彈,而是呆在原地,微微歎息了一聲。
他緩緩的伸出手,在自己的後腰上摸出一個三節棍,兩手微微一動,三節棍便輕輕的轉動了起來:“出來吧。”
前面的巷子口立即出來了一個身穿黑衣的人,胡來一見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
他之所以選擇走窗戶,是擔心門外有人。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全,東海幫來個三五十号的人也留不住他。
他隻是怕被這些人糾纏住,讓孫白毛抄了他的老家。卻不曾想,對方想的倒是挺周密的,竟仿佛早就算準了他會從上面跳下來似得,早就在這兒裡等着了。
可等他的,卻是個女人。
眼前的這個女人穿着黑衣,面色冰冷,眉目間透着股英氣。她有着一身烏黑的長發,容貌或許并不算出衆,可是那股冷冰冰的氣質,卻讓人隻瞄上一眼,便禁不住生出一股征服的欲望來。
胡來咧嘴笑了笑:“又是女人?看起來和尚今晚真的很走桃花運啊!”
接着,他猛的擡起頭,便見後面一個靈巧的身影從三樓跳了下來,她手裡一撐,一張小紅傘便張在了她的手中,竟然不用借力,就這兒樣直接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胡來兩眼一突:“媽的,你們拍電影呢?”
接着他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兒倆女孩竟然長的一模一樣:“你,你們……”
“怎麼,沒見過雙胞胎嗎?”後面的女孩收了傘,笑呵呵的拍了拍手。她頭發也燙成了大波浪,化了淡妝,細長的睫毛微微向上卷着,這麼冷的天,竟然還穿着一條紅色的短皮褲,上身一個紅色的皮衣,俨然是一個誘惑力十足的尤物。
她沖着胡來眨了眨眼,然後用天真的語氣道:“姐,這兒和尚果然狡猾透了,他竟然從窗戶上跳了下來,這回要不是你在下面堵着,沒準還真叫他給跑了。”
黑衣女子冷冷的瞄了胡來一眼,淡淡的道:“他跑不掉!”
胡來笑着眯起了眼,啧啧道:“有意思啊,和尚還從來沒體會過雙胞胎的滋味,今天有幸,看起來,這回能開葷了!”
“呵呵呵,怎麼着大和尚,你還想跟我們姐妹倆雙飛啊?”後面的這個妹妹明顯是個小辣椒,說起話來根本沒有一點兒顧忌。
胡來兩眼一滞,搖頭笑道:“雙飛就免了,和尚這小身闆,還想多活兩年呢。兩位女施主,咱們打個商量,你們放和尚過去如何?”
“好啊,九點半以後,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們絕不攔你。”後面的小辣椒笑眯眯的道。
“九點半?時間還早啊,那不知道咱們現在幹什麼?聊天?”胡來直接盤腿坐下,一副自己哪兒也不想去,就在這聊聊的架勢。
可他越是這樣,兩女便越不敢大意。
紅衣女子握緊了手裡的傘,輕巧笑道:“好啊,你想聊什麼?”
“什麼都可以,隻要是關于兩位美女的信息,和尚我都很有興趣。比如,兩位小姐貴庚,怎麼過來堵起了和尚我的道路,是誰讓你們來的?”胡來在地上撿了一個小石頭,輕輕的掂着道。
他們現在正處在那場子一邊的側巷中,平時根本就沒有人來。此時隻有遠處昏黃的燈光飄了過來,因為才剛過九點的緣故,便是來玩的客人都很少。
“這個我們可不能告訴你,”紅衣女子天真的笑了笑。
胡來搖頭歎息:“哎呀,那這可就難了。你們既然不說,和尚我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兒呢?”話未說完,他的兩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竟然就騰空而起。直奔前面那個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雖然一直沒有說話,可她卻沒有一點松懈。胡來一動,她的身子便微微向後一揚,手腕晃動間,一條黑線夾雜着嗚嗚的呼嘯便朝着胡來的脖子纏了過去。
胡來手腕一點,手裡的三節棍猛的探出,那黑線立即纏了上去,竟然是一截黝黑的足有大拇指粗的鞭子,在鞭子的末梢有一個黑色的足有小孩拳頭大小的圓球,上面長滿了烏黑的尖刺,看上去分外駭人。
那黑衣女子一見到鞭子被阻,立即向下用力,想将胡來扯下來。可胡來哪兒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身在半空的他,左兩腳前後踢出,直取那黑衣女子的面門。
黑衣女子冷哼一聲,身子立即向旁邊閃去,鞭子也從胡來的三節棍上扯了下來。
胡來卻已經趁機落到了她的身後,屁股向後猛的一扛,黑衣女子趔趄着向前連沖了幾步。
紅衣女子兩腳在旁邊的牆上快速的蹬了幾下,從她老姐的身邊越過,手裡的雨傘已經收了,仿佛利刃一般悶聲不響的刺向胡來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