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黑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遠,直到遠處一輛呼嘯的警車穿過,他才清醒過來。
“一群吃幹飯的垃圾,我操你們大爺的!”黑狼惡狠狠的對着警車的方向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靠在路邊喘了一會兒粗氣,起身進了旁邊狹窄的巷子。
一家沒關門的洗頭房,黑狼直接闖了進去。裡面的小姐猛然間見到渾身是血,手拿鋼刀的人闖了進來,禁不住發出一聲喊!
“都他媽的閉嘴!”黑狼直接将鋼刀頂在了一名小姐的脖子上,冷冷的呵斥了一句。
然後從那名被制住的小姐手裡搶過電話,掃了那幾人一眼,這才走到旁邊撥通了墨迹的電話。
“誰他媽的找死啊?”墨迹一接通電話便罵了起來,顯然脾氣有些暴躁!
“墨迹哥,兄弟們都,都死了!”黑狼一聽見墨迹的聲音,就好像所有的堅強都找到了依靠一般,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低聲哭着道!
“黑狼,是你?你他媽的沒死?太好了。聽着,你他媽的給我聽着,現在外面戒嚴了,你馬上想辦法回浪漫煙灰來!不管什麼事兒,等你回來再說,等你回來再說聽見沒有?!”
墨迹聽了韓雨的命令後,便直接出去找黑狼和狂熊他們。然而,黑狼沒有找到,他卻隻找見了狂熊和他手下的幾個人。
狂熊他們也撞上了農民的手下,經曆了一番厮殺,不過他們的運氣好點兒,還沒有被纏上,狂熊便帶了幾個手下殺了出來。
墨迹接上他們之後,也不敢停留,直接便回了浪漫煙灰。然後,從陸續回來的小弟那裡得到的消息,農民手下的杠子帶着一百多号人去堵黑狼了。
墨迹還以為這回黑狼他們算完了,卻不想竟然意外得知他沒事的消息,墨迹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夜風侵襲,韓雨不無緊張的看着外面不斷走過來的警察。他廢了農民的四肢,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在道上混了。卻被農民手下的人追殺,他和胡來搶了一輛車才跑了出來。
後來見到路面上到處都是警察,他們為了縮小目标,将搶來的車子丢在了路上,然後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打了個車,眼瞅着再有幾個路口就要到了,卻不想還是被警察給堵在了路上。
得虧他和胡來都換了身衣服,要不然隻看穿着都得露餡!韓雨看看自己和胡來身上的穿着,暗自吐了口氣。
“唉,你好同志,請出示一下你的駕駛證!”小警車很是客氣的敲了敲窗戶。
前面的司機一邊拿證,嘴裡還問了一句:“這是幹什麼呢,這時候還設點?有什麼大人物要來捏?”
“哦,沒事兒,追拿幾個逃犯!”小警察笑了一下,拿過他的駕駛證看了一眼,又看了後面的韓雨和胡來大師一眼,輕聲道:“你們倆是幹什麼的?”
“出來接他,剛剛吃了點飯,現在回家!”韓雨強笑了一下。
“身份證!”
“我們這出來吃飯,誰會将證件都放在身上啊?丢家裡忘拿了。”
“忘拿了呢?那他呢,剛出來啊?”小警察用手裡的聚光手電朝裡照了照,狐疑的看着胡來的腦袋瓜子,另一隻手則不動聲色的摁到了腰間的配槍上。
“呵呵,他啊,是一位大師!可不是剛出來的,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呢!”那位司機師傅笑呵呵的幫着解釋道。
“和尚,有證件嗎?”
胡來大師直接将腦袋伸了出來:“阿彌陀佛,證件沒有,不過和尚的腦袋上有香疤!如假包換!”
小警察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他們手邊的一個蛇皮袋子上:“這裡面裝的什麼啊?拿出來檢查一下!”
韓雨和胡來對視一眼,有些遲疑。這蛇皮袋子裡裝的是從農民那裡得來的三千萬現金,若是被搜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這都是他的行禮,基本經書和換洗的衣物!”韓雨輕聲道。
“經書?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經書呢,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小警察見他們遲疑,明顯是對他們起了疑心,将槍掏了出來,指着兩人道:“下車!”
看着不遠處還有一輛警車停着,韓雨和胡來對視一眼,隻得下了車。胡來輕輕的站了小警察的身後,朝韓雨使了個眼色。
韓雨瞄了遠處的警車一眼,若真是不得不出手的話,那就隻有将他和那車裡的警察都幹倒了。不過如此一來勢必要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隻是眼下卻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看了胡來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輕笑着将袋子放在了車的後備箱上:“您若是非要查的話,那我們也不能攔着……”
韓雨将手放在了蛇皮袋子上,全身繃緊,後面的胡來将手都提到了後腰上,眼瞅着兩人就要動手了,那警察的對講機中忽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叫:“各小隊注意,各小隊注意,新華大街發現兩名可疑男子,正向北逃逸,注意,這兩人手中有刀,這兩人手中有刀。請各小隊馬上做好攔截準備,馬上做好攔截準備!”
“102馬上就動!”那年輕的警察朝着對講機回了一句,轉身想走,可又有些遲疑!
就在這時,那警車忽然掉頭沖了過來,其中有一人從車中伸出來頭大聲道:“唉,小羅,你小子快點,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裝福爾摩斯?正主快要過來了。快,上車!”
小警察看看韓雨和胡來,又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終于還是服從命令的心思站了上風:“行了,你們走吧。”說着他鑽進了警車!
裡面那個警察明顯是個樂天派的,對着韓雨他們擺了擺手道:“哎,哥幾個對不住啊,這小子就這樣,小說看多了!不過今天晚上的确不太平,沒事早點回家啊!”
說着警車拉長了警笛,呼嘯而去。
“這,這就走了?”胡來瞪着兩眼,提了半天的勁結果沒用出去,憋的臉都有些紅。
韓雨也沒想到竟然是虛驚一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輕歎道:“佛祖保佑啊,回頭幫我給他們添點香油錢!”
見韓雨上了車,胡來也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嘴裡不滿的道:“那您直接給我吧,和尚是他的弟子,佛祖他老人家感同身受了!”
韓雨一翻白眼:“你倒是真不客氣!”
“這是應該的,和尚也是人,我們吃不好喝不好,怎麼伺候我佛?”胡來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句。
這一回可能是那些警車都有了任務,所以沒有再被人為難,兩人隻是說了幾句話便到了地方。韓雨讓司機将車停在了十二中的門口,等到那司機離開之後,這才和胡來一起朝浪漫煙灰趕去。
胡來沒回他住的地方,用他的話說,他答應了墨迹要将保護好他,便一定要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兩人如今也有了一份同生共死,并肩戰鬥的情誼,再加上韓雨早就存了要将他拉到自己麾下的心思,所以毫不忌諱的将他帶到了自己在市裡的總部。
ktv内黑燈瞎火的,要不是外面留了兩個兄弟等着接應,韓雨還以為自己這裡被人端了呢!
一樓沒人,等到了二樓,韓雨和胡來都被吓了一跳。
隻見二樓的大廳内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人,不斷的有人發出壓低的哀号和慘叫,傷勢稍微清點的都在外圍席地而坐,有抽着煙的,有流着淚的,卻是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昏黃的燈光彌撒在周圍,空氣中仿佛彌漫着一種壓抑低沉的氣氛,讓人失去了說話的欲望。
“老大!”韓雨一進來谷子文和狼牙,墨迹幾個人就看見了,連忙走到他身邊。
“怎麼回事?”韓雨表面異常平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一樣。
“我們去偷襲叫驢的場子,結果和農民的人絞殺到了一起。”狼牙看了山炮一眼,低聲道:“雖然拿下了叫驢的場子,可也付出了不輕的代價!”
“黑狼他們去偷襲農民的場子,一開始很成功,将農民的手下都調了過來,可到最後,黑狼他們撤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了農民手下的杠子,狂熊他們那邊也遭遇到了一定的反抗!結果……”墨迹眼睛微紅的低着頭。
韓雨朝嘴角裡塞了一根煙,點火兒:“傷亡怎麼樣?”
墨迹看了谷子文一眼,低聲道:“死了三十七個,還有四人失蹤,其餘的兄弟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
韓雨嘴裡剛剛點着的香煙突然亮了起來,猩紅的讓人不忍凝視,然後,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甚至咳的都彎下了腰!